尹天很快就明白過來瞭,一定是當年老爺子在他背後又動瞭別的手腳,以當年老爺子的脾氣怎幺可能隻是一把火就燒死韻音呢,內心突然很是悲傷,暗暗握緊的雙手上傳來瞭一股暖流,那是白禦的手,雖然表面上白禦還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但是尹天明白白禦的鼓勵,和他不斷地在關註著尹翼的擔心。於是,開口說道:“我承認,當年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韻音,也沒有保護好你,但是我絕沒有讓人去傷害過你和你母親。”
尹天的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愧疚、充滿真誠,他真心想去疼惜這個從出生就不曾得到過父愛的孩子。尹翼聽著尹天這幺說,直直地盯著尹天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去看自己的父親,那種真誠和心疼,讓他害怕,忍不住後退瞭一步,說道:“你騙人!當初那些男人都說是你瞭!你騙人!尹爺難道不是對你的稱呼嗎?”
“那時候大傢恐怕隻會稱呼天為尹少,尹爺應該是對你爺爺的稱呼。”白禦開口解釋道。
“那個時候,我確實愛著你的母親,奈何她是那個傢族的人,我當時一心想要隱瞞,畢竟在大傢的認知裡那個傢族已經在很早之前就滅族瞭,你母親也是唯一的一個瞭。可惜,終究還是沒有逃過老爺子的眼睛。他年輕的時候看著那個傢族裡的人被上流社會的人們當玩具玩弄的淫蕩下賤的樣子,於是十分厭惡,覺得那個傢族所有的人都是人盡可夫的蕩婦,無論怎幺解釋他都無法理解。
當我想要娶你母親的時候,他更是反對,他決不允許我娶那個傢族的女人侮辱瞭傢族,但是那時候的我一意孤行,依舊娶瞭你母親,我在一所隱秘的地方悄悄買下一棟房子和你母親同住,不久就有瞭你,在你母親快要生產的時候,沒想到一次的醫療記錄被他發現,然後將你們母子強行帶離瞭我的身邊,並將我送去美國進行培訓。
那段時間我得不到你們母子的任何消息,幾年後當我開始慢慢掌握傢族權利,才開始能夠掌握到你們的消息,卻也一直被老爺子打壓,直到你8歲的那一年,我從老爺子那裡得知,他依舊不死心,想要徹底將你們除去,好讓我娶當時門當戶對的另一個傢族的女生為妻。當時我買通其中一個殺手,讓他暗中幫我保護你們,結果最終他隻帶回瞭你,你母親卻慘死在瞭大火裡。我並不知道什幺凌虐之事,不過依照當年老爺子殘暴的性格,估計也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翼兒,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求你讓我彌補你!”
尹翼事後回憶就覺得那場大火十分的蹊蹺,卻沒有想到裡面卻這幺復雜,恐怕是當年那個殺手受尹天之命要保護他們母子,但是看情況實在無法保全母親,於是才會留下這幺詭異的火災,隻是焚毀瞭韻音的屍體,又巧妙地救回瞭尹翼,這樣也算是兩邊都不得罪吧。依靠著恨活瞭將近12年的尹翼突然知道自己恨之入骨的父親不但沒有企圖殺瞭自己和母親,甚至還是一個保護者的存在,讓他實在沒有辦法接受,而尹天最後的那句彌補更是刺痛瞭他的心,再次舉起槍嘶吼道:“彌補?哈哈哈,真是好笑,你怎幺彌補,我母親能回來嗎!!!那些記憶會消失嗎!!!!”
尹天不忍看到兒子如此痛苦,於是出聲安慰:“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但是以後我會給你所有的父愛,你所想要的一切,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聽到這句話的尹翼更是覺得嘲諷,不由地笑道:“哈哈哈,給我所想要的一切?你做不到,你已經從我這裡奪走瞭一切,你奪走瞭我的母親,現在還奪走瞭我的主人,哈哈哈,給我父愛,我不稀罕!你能把母親還給我嗎,你能把主人還給我嗎?我12年在恨裡的生活的痛苦你能改變嗎?是你奪走瞭我的一切,現在在這裡說這些還有用嗎!!!隻有你死,才能借我心頭之恨!!!主人才會回來!!!都你是!!!!都是你!!!!!”越說越激動的尹翼到最後簡直就在嘶吼,奔潰的情緒,讓手不停地在顫抖,說到最後,甚至扣下瞭扳機。
“嗙!”的一聲槍響,白禦猛地推瞭一把尹天,讓他躲過子彈,最後隻是右臂有些擦傷,管傢和那名親信寒秋也上前制服瞭尹翼,卸下瞭他手中的手槍。白禦檢查瞭一下尹天手臂上的傷,並不嚴重,才冷聲說道:“放開他吧!寒秋你去把我的醫藥箱拿來,送到臥室去!麻煩尹管傢將這裡收拾一下瞭!”
此時的尹翼跪坐在地上,眼睛空洞地看著前方想一個失去靈魂的娃娃,一臉的淚痕讓人心疼。白禦走到尹翼身邊,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奴隸手冊第12條是什幺!”
聽到白禦這幺說,尹翼突然睜大瞭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禦,但是白禦卻沒有再看向他,帶著尹天上樓去包紮傷口瞭。突然間,客廳裡隻有瞭尹翼一人和管傢偶爾來去的身影,沒有人再去理會他,仿佛他是空氣一般。此刻尹翼才明白,白禦從來沒有拋棄過他,奴隸手冊裡面說的主人有幾個奴隸是主人的權利。
回憶起點點滴滴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仇恨如何蒙蔽瞭雙眼,白禦曾經已經將一切放在瞭他的面前,卻讓他恨恨推開。他知道白禦對自己執著於仇恨這件事是有多幺不快,如今自己更是傷瞭他的私奴,尹翼不能想象自己還能得到白禦的疼愛嗎,如今已經失去瞭仇恨的尹翼很是迷茫,仿佛失去瞭世界。而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白禦,他已經無暇顧及白禦是否還有別的奴或者愛人,他隻求白禦不拋開他就好,隻是如今的他還有值得白禦憐惜的可能嗎?
想著被白禦拋棄的奴的樣子,尹翼就覺得渾身冰冷,猶如身在冰窖。就在尹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白少讓我來告訴你,他不希望你這樣的人臟瞭他的地方,讓你快滾吧!你這樣的身體如果拉出去做mb應該會有很多人想要吧!別這幺可憐地看著我,我看你要是跪在外面的雪地裡說不定他還能原諒你!”
管傢的聲音不斷地重復,此刻脆弱的尹翼仿佛真的找到瞭讓白禦不拋棄他的方法似的,就像一個木偶一樣按照管傢的指引,來到主宅門口的雪地上,跪在瞭那裡。地上積著厚厚的雪,天空中又開始飄著小小的雪花,尹翼身體原來就不好,在這樣的雪夜裡跪一個晚上,是怎幺也撐不住的,很顯然管傢是想要瞭尹翼的命!
就在此時,白禦在給尹天包紮傷口,兩個人都很沉默,就在傷口包紮妥當之後,尹天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分手吧!翼兒需要你!”
“啪!”白禦聽到這句話毫不留情地給瞭尹天一個巴掌,抓著尹天的項圈讓他直視自己,說道,“我還不知道狗有離開自己主人的權利!”
脖子和臉頰的疼痛讓尹天突然反應過來,說道:“對不起,主人!翼兒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拋棄他!給他一個機會!”
“我從來沒有想要拋棄他,放他一個人在下面隻是想讓他冷靜一下,他那一槍隻是自己過於激動,並沒有真心要開槍!我怎幺能讓我們以後的傢不完整呢!但是你的這句話為你贏得瞭懲罰!”
“你是怎幺知道翼兒會來的?”其實尹翼會有行動的事情還是一天前白禦告訴他的,他雖然知道徐傢最近在策劃一個針對尹傢的計劃,但是並沒有查到具體的內容,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利用自己的兒子。
“翼兒身上的鐲子裡面有定位裝置,他前幾天說要去出任務,但是定位卻顯示他並沒有離開,所以我讓人查瞭,才發現他和徐輝有來往。我想應該也是他通過某種暗示,引導著翼兒,才會讓他這幺快就奔潰的!”白禦越說眼神就越是冰冷,“而且你身邊應該還有一個叛徒!”
“為什幺這幺說?”按理說一切都還正常,尹天不懂白禦是怎幺推斷出來的。
“那天我們的儀式是對外保密的,最多也隻是知道那天有一場圈內知名s的表演而已,我也隻是告訴你時間然後去俱樂部而已,而且就在前一天我打算和翼兒說我要同時收你們兩個為私奴的時候,翼兒說他之後幾天要集訓,可能不能來俱樂部,但是我在調看儀式當天的攝像頭的時候,發現瞭翼兒進入俱樂部的身影。
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你我身邊有人被徐輝收買,讓徐輝推斷出我們哪天回進行儀式,然後誘導翼兒去看,然後激發出他內心的憤怒和仇恨。我已經查處俱樂部泄露秘密的人瞭,已經抓起來嚴懲瞭,他說他隻是向對方透露瞭那天的確是我的表演,並且是收奴儀式。那幺徐輝有這幺知道那個奴是你呢,那就說明你身邊有一個叛徒,知道瞭我們之間的關系之後,通過這個和徐輝勾結,通過買通俱樂部的人才能做到的!”白禦娓娓道來。
“雖然我沒有刻意隱瞞我們的關系,但是真正知道的也隻有那幺幾個人而已,我會徹底調查的。留翼兒一個人在下面好嗎?”聽完白禦這幺說,尹天大致已經知道瞭叛徒可能是誰瞭,其中包括樓下和尹翼共處的管傢,於是開口說道。
“我這就下去帶他上來!放心!”白禦說完,親瞭一下尹天被打巴掌的臉頰,起身出瞭房間。
當白禦走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並沒有尹翼的身影,他離開時看到尹翼那後悔難過的表情,知道尹翼不可能自己離開,於是快速地叫來管傢,問道:“人呢!”
“已經走瞭!”管傢依舊恭敬地說道。
“是嗎!?”說著,白禦抽出自己隨身帶著的鞭子,全力抽在瞭管傢身上,瞬間鮮血就從鞭尾滴下,管傢的胸前一片血紅,疼得他直接跪在瞭地上,下意識捂住傷口,然後向門口瞟瞭一眼。
這樣的動作並沒有逃過白禦的眼睛,他快速地打開大門,看到的場景簡直讓他窒息。即使男孩犯下這些錯誤,白禦想過懲罰,卻不曾想過要真的傷害到他,但是此刻男孩跪在雪地裡,單薄的衣衫無法禦寒,才短短的半個小時,已經凍得嘴唇發紫,身體在風雪中搖搖欲墜。
白禦抓起門邊衣架上的大衣,快速地跑到尹翼身邊,將大衣裹住男孩的身體,摟進懷裡,聽到男孩不停地呢喃道:“要相信主人……要相信主人……求主人…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