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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長夜漫漫美嬌娘再受凌辱,兇相畢露惡管傢逼立恥約,慕容世傢風波不斷,而趕赴山西的朱三一行人又將有何遭遇呢?且看下文徐徐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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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寬闊的官道上馬蹄飛揚,帶起一陣陣塵土,風塵仆仆的一行人乃是一男四女,女的雖然都用鬥篷遮面,但那玲瓏剔透的身段還是讓見到之人心神狂跳,忍不住對中間那長相粗醜的男人心生幾分嫉妒。
這一行人自然就是朱三和沈傢四女,經過多天的連續奔波,他們不僅甩開瞭跟蹤者,離太原城也是越來越近瞭!
「籲……」
騎馬走在最面前的沈玉清勒住馬,摘下瞭鬥篷,露出瞭嬌美的容顏,指著前方道:「林大哥,此地已是太原城邊界,距離城內隻有十五裡路瞭。」
朱三等人不約而同地停瞭下來,看著路旁的界碑。
沈玉清道:「此時尚早,要不我們去前面的茶攤休息一下,然後再趕路如何?」
朱三點點頭道:「也好,這些天起早貪黑地趕路,想必大傢也都辛苦瞭,這裡既是太原邊界,想必那些賊人也不敢公然犯事,我們就歇息一下吧!」
多日的奔波勞累讓沈雪清早已疲乏不堪,背地裡早多次向沈玉清撒嬌抱怨瞭,此時聽得朱三之言,一伸懶腰道:「好哎!林大哥最好瞭!天沒亮就起瞭床,雪兒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瞭!」
朱三笑瞭笑道:「放心,到瞭太原城,我就帶你去逛街,聽說太原城的小吃花樣繁多,讓人回味無窮呢!」
沈雪清疲憊無神的大眼睛霎時間來瞭神采,恨不得從馬上跳起來道:「那我們幹脆別休息瞭,直接去太原城吧!」
沈瑤插嘴道:「小丫頭,就屬你猴急,反正隻有十幾裡路瞭,慢慢走一個時辰也能到瞭,何必心急呢?」
沈玥也微笑道:「對呀,雪兒,我們就算不累,馬兒也累瞭,休息一下,讓它們吃點草料再走吧!」
沈玉清搖搖頭,翻身下馬,牽著她的白龍慢慢走向瞭十幾米遠處的茶亭,朱三等人自然跟上。
茶亭很簡陋,隻有幾張掉漆的桌子和長凳,此時正是巳時,八月的天雖然仍有一絲炎熱,但已不復盛夏的火辣,所以茶亭並沒什麼生意,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閑坐著。
見有客到,小二忙迎瞭出來,彎腰施禮道:「幾位客官是要歇息喝茶麼?本店有上好的鐵觀音、毛尖、龍井。」
沈玉清點點頭道:「來一壺龍井,要幾碟小吃和點心,另外,幫我們把馬兒喂點草料。」
店小二殷勤地接過韁繩,將馬牽到茶亭後方的空地,擦幹凈桌凳,請朱三等人落座。
不多時,茶和小吃就一起端瞭上來,朱三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閑聊,忽聽鄰座一個粗獷的漢子道:「唉,你聽說瞭沒?最近太原城裡好像來瞭個采花大盜,有好幾個大戶人傢的閨女都被擄走瞭!」
同座之人點點頭道:「早知道瞭!聽說其中的一個還是尚員外的千金呢!」
粗獷之人嘆氣道:「殺千刀的采花賊!尚員外那麼好的人也要去禍害,官府也不趕緊將那個采花賊抓起來!」
同坐之人道:「是啊!尚員外為人樂善好施,不知為咱太原城的百姓做瞭多少善事,不過於大人也是一個體察民情的好官,有他在,我相信不出幾日,那采花賊一定會落網的!」
朱三本身就是一個淫賊,聽到這太原城內有同道中人,不禁來瞭興致,剛想開口詢問,沈玉清卻突地站起身道:「你們剛才議論的尚員外是否就是尚傢莊的尚佈衣?」
沈玉清冒昧的一問顯然讓那兩人並不高興,粗獷之人沒好氣地道:「太原城內能有幾個尚員外?還能是誰?」
沈玉清意識到自己出言太過無禮,於是拱手道:「對不住兩位,剛才小女子一時心急,出言冒犯瞭!我等正欲前往拜見尚員外,聽得剛才的議論,才有此一問,煩請兩位詳細告知。」
粗獷之人點點頭道:「算瞭,你既然是來拜見尚員外的,心急也在情理之中,這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尚員外傢的千金前去城北的寺廟上香,卻於光天化日之下不見瞭蹤影,為瞭照顧尚小姐的名節,官府特地封鎖瞭消息,但尚傢在太原城人望頗高,所以暗地裡這消息還是傳播開瞭!」
「多謝兄臺指點迷津!」沈玉清向粗獷之人拱瞭拱手,然後對朱三低聲道:「尚莊主當年與沈傢交厚,所以玉兒一直委托尚莊主調查當年滅門之事,前不久剛收到尚莊主的消息,說事情已有眉目,這才著急趕來。」
朱三明白瞭沈玉清的意思,站起身道:「既然尚傢出瞭事,那我們趕緊啟程,看能否幫的上忙!」
沈玥沈瑤聽得朱三之言,細心地收拾好瞭行禮,唯獨沈雪清一直忙著吃吃吃,見其餘人都起身要走,竟一臉茫然地道:「哎……怎麼剛坐下就要走瞭?雪兒還沒吃飽呢!這點心不錯!」
沈瑤哭笑不得地拉瞭拉沈雪清的衣袖道:「走啦!光顧著吃,有急事瞭!」
沈雪清看瞭看眾人,見他們不似開玩笑,這才站起身來,但仍不忘從盤子裡拿瞭一塊點心,一邊走一邊啃起來!
沈玉清將一小塊碎銀放到桌面上,朗聲道:「小二,這是茶錢,那兩位的也一並算上,不用找瞭!」
說完,一行人騎上馬,向太原城奔去。
太原城乃是山西佈政司的首府,城內雖不比蘇杭的繁華熱鬧,倒也算得上富庶,各種攤位擺設得井井有條,行人悠閑而自在,官府的治理可見一斑。
進瞭城門,朱三等人都自覺下馬步行,沈玉清在前帶路,穿過一條條街道後,便來到瞭尚傢莊門外,隻見大白天尚傢莊依然大門緊閉,兩個守門人一左一右站立著,表情十分嚴肅!
沈玉清上前道:「煩請通報尚莊主一聲,就說侄女沈玉清求見!」
左邊的守門人道:「我們莊主身體抱恙,最近不見客,請回吧!」
沈玉清並不氣餒,笑瞭笑道:「我等正是為解莊主之憂而來,你隻需告訴尚莊主我的名號,他自會見我的!」
或許是沈玉清的美貌讓人動容,兩個守門人對視瞭一眼,右邊的守門人道:「你等一等,我幫你去通報。」
不多時,右邊的守門人就跑瞭回來,打開大門道:「沈姑娘,剛才多有得罪,我們莊主有請,他說在大廳之中等你。」
沈玉清指瞭指身後的朱三等人道:「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也是來拜見莊主的,可否一同前行?」
右邊的守門人略有些為難,猶豫瞭一下道:「這個小的不能做主,請沈姑娘再稍等片刻,小的再進去通報一下。」
少頃,守門人跑瞭回來道:「莊主有令,說沈姑娘的朋友就是莊主的朋友,請大傢進入。」
沈玉清微微笑瞭笑,領著朱三等人向裡走去,馬兒自然交給瞭守門的二人安排。
大廳之中,一個年約五十,面貌白凈的中年人正翹首以盼,粗黑的眉毛不自覺地緊蹙,透露出他心中的焦急之情,這個人正是尚傢莊的莊主尚佈衣。
看到沈玉清等人來到,尚佈衣起身相迎道:「玉清侄女,尚某等你多時瞭!」
沈玉清施禮完畢,向尚佈衣一一介紹朱三等人的身份,但提到沈玥時,沈玉清並未言明沈玥是她的母親,而是以師徒相稱!
尚佈衣銳利的眼睛一一掃過朱三等人,目光卻最終停留在瞭沈玥臉上,凝視良久後,突然嘆瞭一口氣道:「想不到多年以後,還能看到故交的後人,真是讓人感慨。」
沈玉清聽得尚佈衣此言,疑惑地道:「尚叔叔,您怎麼知道……」
尚佈衣擺擺手,打斷道:「如果連此事都不清楚,又怎會稱得上故交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小廳一聚,看你們風塵仆仆的樣子,一定也疲累瞭,尚某吩咐下人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沈玉清擺擺手道:「莊中意外,玉兒等已是知道瞭,此時正是危急時刻,那些俗禮就免瞭吧!尚叔叔可否將事情經過詳細道來,看我們是否能幫的上忙!」
尚佈衣搖搖頭道:「你們不遠千裡來此,杯水未喝,粒米未進,怎可如此勞煩你們呢?」
沈玥開口道:「雖然我與莊主素未謀面,但聽莊主方才之意,似乎與我沈傢頗有淵源,既是故交,何必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呢?」
朱三也道:「我等皆是江湖兒女,如今事態緊急,如果莊主不見外的話,就將此事告知我等,我等雖然沒有多大能力,但一定會盡力一試的!」
尚佈衣拱拱手道:「林莊主言重瞭!既然諸位如此盛情,那尚某也隻好卻之不恭瞭!事情發生在昨日的下午,小女沁兒前往城北寺廟上香,身邊隻有一個丫鬟相隨,但直到天黑後,沁兒仍未歸來,後經尋找,發現丫鬟被人打暈在一處禪房,而沁兒卻不見瞭去向!」
朱三回想起茶亭中那兩人的議論,開口問道:「據林某所知,這個采花賊來到太原城已有一些時日瞭,陸續有年輕的女子失蹤,為何莊主還放心讓令愛前去寺廟呢?」
尚佈衣嘆瞭口氣道:「林莊主責問的是,此事確是尚某一時疏忽,沒有想到那個淫賊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惡!不瞞各位,事發之後尚某已下令全莊的傢丁盡數外出找尋線索,但至今仍未有半點消息。」
朱三抱歉地拱瞭拱手道:「林某隻是一時疑慮,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絕不是責難莊主,失言冒犯,還請莊主海涵。」
沈玉清問道:「尚叔叔,采花賊多久前才在太原城出現的呢?」
尚佈衣道:「第一次犯案是在五天前,但賊人潛伏瞭多久尚未可知。」
沈玉清皺瞭皺眉道:「如此說來,此賊出現並不算久,但接連作案可見他膽子極大,想必是個慣犯!」
尚佈衣道:「玉兒說得沒錯,此賊雖是五天前才開始作案,但這五天內天天有年輕女子失蹤,且都是富戶傢庭的女子,實在是膽大妄為,罪惡滔天!」
沈玉清一向對淫賊不留情面,聽得此言咬牙切齒地道:「可恨!難道官府就無動於衷麼?」
尚佈衣連忙擺手解釋道:「玉兒莫錯怪瞭人,這些年來在於大人的治理下,整個山西都政令清明,尤其是這太原城,更是民豐物富,人人安居樂業,盜搶之事極為罕見,事發後,於大人已經傳令下去,嚴把各路關口,盤查可疑之人,在太原城內外也展開瞭大規模搜索,但是那惡賊行蹤詭異,誰都沒有見過他的面貌,所以一時之內想要將他繩之以法有點困難!」
沈玥突然開口道:「此乃江湖之事,官府即便有心,也難奏效,如今之計,隻有分頭前去尋找,畢竟我們都身負武功,對江湖中人行事風格有所瞭解。」
朱三道:「沈女俠說得不錯,但考慮到敵暗我明,我們應該小心行事,不可過於分散。」
沈玉清領會瞭朱三之意,開口道:「這樣吧!我師父和瑤姨一路,林莊主和雪兒一路,我自走一路,咱們分別向太原城三個方向搜尋,不管找不找得到線索,天黑之前,都在此匯合,你們看如何?」
沈玥不免擔憂地道:「玉兒,你單獨一人,對方又是個淫賊,貌似不妥吧?」
沈玉清原本就是五人之中功力最高之人,自從和朱三合體之後,功力又精進瞭不少,自是不會將一個區區的淫賊放在眼裡,隻見她笑瞭笑道:「師父不必擔心,玉兒自有把握,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
沈玥也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如果真的遇上淫賊,她和妹妹沈瑤才是最不濟的那一對,於是點瞭點頭道:「凡事小心為妙,不可逞強。」
五人抱拳向尚佈衣告辭,然後一起離去,各奔東西,尚佈衣擔心愛女之安危,並未勸阻,揮手送別!
作為山西佈政司的首府,太原城占地十分廣闊,不熟路徑的朱三等人胡亂轉瞭半天,也未能有所收獲,眼見即將日落西山,眾人隻得依約分頭返回,在尚傢莊門外匯合。
正要進門,沈玉清卻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一閃而過,連忙身形一縱,緊追那身影而去,朱三等人自然緊隨。
此時已經天黑,街道上行人稀少,沈玉清眼見那人不走大道,專挑小巷奔逃,更加篤定此人就是采花賊,於是加快步伐,緊追不舍,但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她幾乎已經施展開十成的輕功,卻仍追不上那個神秘人,那人就像鬼影一樣,總在沈玉清十幾米之前,而朱三等四人輕功較之沈玉清還要差不少,自然是望塵莫及。
轉眼已到城門口,沈玉清抬眼一看,隻見城門緊閉,前方已無去路,原來由於采花賊出沒,官府已經下令實行宵禁,要想出入城門需等白天才行!
沈玉清將神秘人堵在瞭城墻下,冷冷地道:「無恥惡賊,看你現在還有何路可逃,還不趕快束手就擒,要不然姑奶奶手中劍不客氣瞭!」
神秘人並未回頭,而是原地一縱,身形輕飄飄地騰起,像一隻大鳥一樣,躍過瞭五丈多高的城墻,不見瞭蹤影。
沈玉清受驚匪淺,以她的輕功,要躍過這五丈高的城墻不是辦不到,但要像神秘人那般輕巧,就萬萬不可能瞭,她這才意識到奔逃時神秘人並未盡力,要不然她隻會被越甩越遠!
沈玉清唯恐神秘人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不敢深追,猶豫之時,朱三等人已追瞭上來。
朱三看著緊閉的城門道:「那神秘人呢?出城去瞭?」
沈玉清指瞭指城墻道:「剛才我追到這裡,被他逃瞭!」
沈玥抬頭看瞭看城墻道:「這廝輕功真俊,能從此逃脫,對瞭,玉兒,你看清那人的面貌瞭麼?」
沈玉清搖搖頭道:「那人始終背對著我,而且也沒有交手,所以未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不過我敢肯定,此人就是采花賊無疑!」
正在這時,一陣清亮的笑聲卻從城墻上傳瞭下來,笑夠瞭才道:「這位漂亮姐姐未免太武斷瞭吧?我隻是和你比試一下輕功,就被認定是采花賊,天理何在?」
沈玉清抬頭一看,隻見那神秘人翹著二郎腿,躺在那一尺寬的城墻磚上,心中又是一驚,因為以她的耳力,三丈以內的蚊蟲飛過都聽得清清楚楚,但這個神秘人飛上墻頭後就原地趴伏在那裡,並沒有讓自己發覺,說明這個神秘人不止輕功好,連潛伏隱藏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沈玉清冷冷地道:「在這特殊的時刻,你藏頭露尾,鬼鬼祟祟,見我們扭頭就跑,不是心虛又是為何?不要以為你輕功好就可以肆意妄為,有種的下來和姑奶奶比試一番!」
神秘人哈哈笑道:「對不起,要比試輕功我可以奉陪到底,打架嘛,不是我所長!」
沈玉清斥道:「無恥賊人,避實就虛,詭計多端,一心想引本姑娘上當,還說你不是采花賊?」
神秘人嘆氣道:「唉,為什麼要如此冤枉於我?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喲!」
沈玉清道:「你哪有什麼好心?少故弄玄虛瞭!你要是不下來,姑奶奶我可上去瞭!」
神秘人擺擺手道:「我不和你們玩瞭,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們該回尚傢莊瞭,馬上就宵禁瞭,再轉悠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喲!」
說罷,神秘人坐起身來,身形一閃,已是不見瞭蹤影。
沈玉清側耳一聽,果然聽見瞭宵禁的敲鑼聲,隻得悻悻地跺瞭跺腳,往尚傢莊走去,她自出道以來,還從未被人如此戲耍過,心中打定主意,隻要抓到那個采花賊,一定要他好看!
見沈玉清都無可奈何,朱三等人更是無計可施,隻得緊隨其後,返回尚傢莊。
走在路上,朱三卻滿腹疑雲:「這個神秘人為何要如此行事呢?如果他真的是采花賊,那更應該隱蔽,不可能如此招搖才是!而且,這個人的聲音好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對瞭,在玉秀園!他就是那個給自己送酒的人!沒錯,這玩世不恭的語調,略顯稚嫩的聲音,一定是他!如此說來,他也是千裡迢迢從揚州趕到太原的,莫非專程為自己而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朱三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告訴沈玉清等人,而是想自己去尋求答案。
回到尚傢莊,尚佈衣款待瞭朱三等人,因為牽掛愛女,尚佈衣一直憂心忡忡,眾人也沒什麼心思,晚宴沉悶無比,朱三等人草草用過餐之後,便回房歇息瞭!
為瞭掩飾身份,朱三跟沈瑤睡在莊裡東邊一個單獨的小院裡,而沈玉清三人則是被安置在西邊的客房,一人一個房間。
半夜,四周一片寂靜,心中有事的朱三睡不著,於是起來到院子裡轉轉,剛走出房門,卻見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翹著二郎腿,略帶玩味地看著他!
朱三也不驚慌,緩緩地走瞭過去,開口道:「朋友,你好大的膽子呀!」
少年並不說話,而是扔過來一個酒葫蘆道:「沒膽子怎麼闖蕩江湖?來,喝酒!」
朱三順手接過酒葫蘆,問也不問,打開就喝。
少年皺瞭皺眉道:「你就不怕我這酒中有毒麼?」
朱三笑瞭笑,又喝瞭一口酒道:「下毒手法千千萬,以你神出鬼沒的身手,完全可以下在我的飲水裡,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而且就算這酒有毒,沖著你兩次半夜送酒的美意,林某也不能拒絕!」
少年笑道:「閣下果然是豪爽之人,看來我跟對人瞭!」
朱三疑道:「此話怎講?」
少年道:「一言難盡,等過兩日爺爺到來之時,你自會清楚的,你隻需要記得,又欠瞭我十壺酒就好瞭!」
少年站起身來,卻並沒有直接離去。
朱三心知少年絕非送酒這麼簡單,於是開口問道:「采花賊一事,你有什麼線索麼?」
少年道:「此人武功極高,隻怕不在玉兒姐姐之下,你們最好不要妄自行動,等到爺爺到來後,再做打算!」
朱三又問道:「你所說的爺爺,莫非就是那個算命的老頭?」
少年不置可否地道:「他來瞭你自然會知道的,我先走瞭,這幾天你們小心一點,最好不要單獨行動,這些天太原城可不太平!」
說罷,少年足尖一點地,身形一閃,輕飄飄地離去,消失在夜空中。
朱三目送著少年遠去,心中千頭萬緒。
第二天一大早,朱三等人便起瞭床,但沈玉清卻不見瞭。
朱三知道以沈玉清的個性,一定是單獨一人前去尋找線索瞭,想到昨夜少年的囑咐,連忙叫上功力較高的沈玥,一起出瞭尚傢莊,沈瑤和沈雪清則留在瞭莊內,等候消息。
話說沈玉清不堪忍受戲弄,天未亮便悄悄出瞭尚傢莊,獨自在城中閑逛,為瞭引出采花賊,沈玉清精心妝扮瞭一番,打扮得像一個普通的民女,她甚至連佩劍都沒帶,慢悠悠地在太原城中的大街小巷轉悠。
走著走著,街上的人漸漸多瞭起來,走過一處繁華的街市時,沈玉清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憑著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覺,沈玉清知道有人已經盯上瞭她,於是特意向僻靜的小巷走去。
走到一個拐角處,沈玉清突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顯然有人偷襲,早有準備的她並不避讓,而是待偷襲之人近身之後,突然轉身,一掌擊向瞭偷襲者。
沈玉清惱怒於昨晚被戲耍的經歷,心知一旦讓采花賊逃脫便再難找到他,這一掌凝聚瞭她十成的功力,足可擊損一顆參天大樹,若是打在人身上更是五臟俱裂,神仙難救!
但讓沈玉清感到吃驚的是,偷襲者居然接住瞭她這一掌,雖然人往後倒縱瞭兩個跟頭才穩住身形,但卻毫發無傷,反而哇哇怪叫道:「倒黴!真倒黴!這個女娃兒怎地如此辣手!」
沈玉清定睛一看,隻見偷襲者身高七尺,骨瘦如柴,慘白色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如同墓穴裡爬出的僵屍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沈玉清很是奇怪,這怪人無論身形還是聲音都和昨日的神秘人相差甚遠,莫非自己真的錯怪瞭那神秘人,又或者,那神秘人跟著老怪是一夥的?
閑話少敘,沈玉清趁著怪人身形未穩,揮掌再向他攻去,老怪心知中瞭圈套,也不戀戰,轉身就逃。
沈玉清豈能輕易放過這怪人,嬌喝一聲「淫賊哪裡走!」,隨即身形一閃,從老怪頭頂飛過,擋在瞭他面前!
老怪見沈玉清纏得緊,怪笑一聲,一雙幹瘦的爪子從長長的衣袖中陡然伸出,徑直向沈玉清胸口擊去,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沈玉清那一對渾圓高聳的巨乳!
沈玉清見老怪出招猥瑣,料定他就是作案多起的采花賊,出招更是狠辣,玉掌一橫,連出瞭十二掌,一來阻斷瞭老怪爪子的去路,二來罩住瞭老怪的上半身十二處大穴。
老怪見沈玉清出招狠辣,掌風強勁,當下收起輕敵之心,認真對敵,兩隻幹瘦如柴的爪子連抓帶打,避實就虛,招招不離沈玉清的手腕手肘和肩頭!
老怪攻擊的這幾處皆是人身大穴所在,隻要有一處被擊中,手臂便不能運轉靈活,幾乎等同於束手就擒。
沈玉清行走江湖多年,手底下殺過的淫賊不下二十,一見對方招數,心中早已有瞭準備,故意賣個破綻,讓老怪的爪子抓住她玉腕,暗中運起冰心訣,將一股寒芒似的真氣匯集到手臂上,隻待給予老怪中招!
老怪眼見自己得手,嘿嘿怪笑兩聲,臉上卻仍然沒有一絲表情,暗自一用力,便牢牢鉗住瞭沈玉清嫩滑的玉腕,然而他還沒高興多久,一股冰冷刺骨的真氣便從他掌心直襲而入,竄入瞭他經脈之中,老怪大驚失色,心知自己還是低估瞭對方,連忙撒手,轉身想逃!
沈玉清冷哼一聲道:「惡賊,受死吧!」
話音未落,沈玉清雙掌齊出,攜風雷之勢狠狠擊向瞭老怪的後背,眼見雙掌拍實,卻見老怪陰陰一笑,竟是不閃不避,似乎等著沈玉清這一掌!
沈玉清終究實戰經驗豐富,非比初入江湖的雛兒,心知老怪如此有恃無恐,其中必定有詐,於是急忙收掌,但凌厲的掌風卻是收不住,雖然沒有傷到老怪,但卻將老怪後背的衣衫擊開瞭一個大洞!
沈玉清定睛一看,隻見老怪破爛的衣衫下,竟然還穿著一層軟甲,軟甲上面密佈著一顆顆尖銳的小刺,閃爍著湛藍色的光芒,顯然是淬過毒的,不禁慶幸自己沒有魯莽行事。
老怪狡詐多端,見自己底細已露,雙手又因為寒氣侵襲運轉不暢,於是趁沈玉清停頓之時,袖子往後一甩,迅速向前逃去。
沈玉清剛想追趕,卻見一顆淡藍色的藥丸向自己飛來,連忙止住身形,向後倒縱瞭一丈多遠,那藥丸在空中飛行瞭一段距離後突然炸開,爆出一陣粉塵。
沈玉清暗運內力,一掌擊散瞭粉塵,再看時,那老怪早已不見瞭蹤影!
失去瞭生擒老怪的絕佳機會,沈玉清懊惱不已,她知道負傷的老怪一時半刻都不會再現身,如今之計,隻有先返回尚傢莊,將此情況告知眾人,縮小搜尋范圍才是上策,於是掉轉頭,往尚傢莊走去,剛走到大街上,卻見三個身姿綽約的女子迎面而來。
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一頭如墨似潑的長發在頭頂簡單紮瞭一下,如同瀑佈似的直垂腰際,她手持著一柄拂塵,身上穿的卻不是道袍,而是披著素色的輕紗,玲瓏剔透的身材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臉上蒙瞭一層薄紗,隻留光潔的額頭和寒星似的雙眸露在外面,顧盼之間眼波流轉,自有一股攝人心魄的魅力,行走時蓮步輕移,恰似凌波微步,從上至下散發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左右兩邊的女子身高都略遜於為首之女,她們穿的輕紗是青色的,素手握著長劍,亦步亦趨地緊隨著為首之人,行走之間,眼光不時向各個角落掃去。
沈玉清眼神何等銳利,雖然隔著一層面紗,但憑著超塵脫俗的氣質和手裡的拂塵,她一眼就認出瞭為首的女子,心中暗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其他兩人的神情,必定也是在尋找什麼,難道她們也有同伴落在瞭采花賊的手中?不可能呀!那采花賊連自己都敵不過,隻怕在她手上十招難走,怎麼可能從她身邊擄走人呢?」
手持拂塵的女子也看到瞭妝扮過後的沈玉清,但她隻是微微停頓瞭一下,就視若無物地走向瞭另一個方向。
沈玉清原本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冰鳳凰」之名號享譽武林,不知有多少世傢公子、青年才俊愛慕,但沈玉清對眾追求者都不屑一顧,直到遇見瞭朱三後,傲氣才收斂瞭許多,變得溫柔起來,但縱使沈玉清以前多麼清高冷傲,比起眼前這位女子睥睨眾生的態度還是遜色不少。
沈玉清不由得冷哼瞭一聲,暗道:「還是那麼愛擺譜!居然連我也不放在眼裡!江湖中人給你個玉觀音的名號,你還真以為自己就是普度眾生的觀音菩薩麼?」
好勝和好奇促使著沈玉清,讓她想要偷偷跟上三位女子,然而剛走出沒十步,卻見朱三和沈玥一臉焦急地從遠處走來,這才打消瞭跟蹤的念頭,朝朱三的方向迎瞭上去!
朱三見沈玉清安然無恙,嗔怪道:「玉兒,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單獨行動,要是遇到瞭危險怎麼辦?」
沈玥沒有開口,但眼神中也有些許埋怨。
沈玉清芳心早已歸屬於朱三,見他如此記掛自己的安危,心中湧起一陣甜蜜,低頭道:「對不起,林大哥,是玉兒錯瞭……」
朱三見沈玉清開口認錯,怒氣頓消,嘆瞭口氣道:「好瞭,你沒事就好,以後有什麼行動時,一定要知會我們一聲,你看你娘,急得臉都白瞭!」
沈玉清牽住瞭沈玥的手,小聲地撒著嬌,這才讓沈玥緊鎖的眉頭舒展開,眼見太陽漸漸升到頭頂,很快就快到瞭晌午時分,三人隨即向尚傢莊走去。
一路上,沈玉清向朱三和沈玥講述瞭她與老怪對敵的經歷,朱三已有人提示過,並沒多問,而沈玥則是被沈玉清驚險的遭遇驚出瞭一聲冷汗!
沈玉清見朱三沒什麼反應,心中生疑,於是問道:「林大哥,昨日玉兒也是單獨一人,卻未見你們如此擔心,莫非你們已經知道瞭那賊人的厲害和手段?」
朱三隨口答道:「那淫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擄民女,必定身手非凡,昨日我也有此擔心,約好瞭不許輕舉妄動,才放任你單獨前去尋找,又經歷夜追神秘人之事,擔心你中瞭淫賊的圈套,所以才如此心急!」
沈玉清點點頭道:「那賊人雖然武功稍遜,但卻詭計多端,若不是我小心謹慎,隻怕真的會著瞭他的道,可惜當時沒有把他拿下,如今他受瞭挫,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再露面,要想解救尚小姐更是難上加難瞭!」
朱三道:「那賊人受瞭你冰心訣真氣的侵襲,這兩天肯定也是以養傷為主,一來不會再為禍他人,二來隻怕也沒有閑情逸致傷害尚小姐她們,你不必過分自責。」
沈玥也寬慰道:「對呀,玉兒,現在至少已經有瞭眉目,也知道瞭那賊人的一些底細瞭,不僅搜尋起來范圍小瞭很多,再遇上時也必定能將他擒獲,不會再讓他逍遙法外瞭!」
言語之間,朱三等人已來到瞭尚傢莊門口,尚佈衣和沈瑤母女早已在此等待。
見沈玉清神色黯然,尚佈衣嘆氣道:「玉兒,尚叔叔知道你的一片好意,盡力就好,不必有太大的負擔,我相信沁兒她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沈玉清將與老怪照面的經歷一一講述瞭出來,寬慰道:「放心吧!尚叔叔,那賊人中瞭我一招,一時半會都恢復不過來,沁兒妹妹很快就會安然無恙的!」
尚佈衣聽得此信,這才稍解愁慮,連聲道:「你們剛到府上,就沒日沒夜地為此事奔波,尚某實在過意不去,客廳之中已經備好瞭酒菜,今日你們就在府中休息,搜尋小女下落之事,就交給莊丁吧!」
沈玉清想到三位白衣女子之事,突然問道:「尚叔叔,玉兒有一事想要請教,這段時間太原城裡是不是來瞭許多陌生的江湖人物?」
尚佈衣想瞭想道:「太原城一向安靜祥和,這段時間除瞭采花賊之事,好像並沒有見到什麼陌生面孔,玉兒為何有此一問?」
沈玉清道:「玉兒剛才在城中偶遇瞭峨眉派的薛雲染,峨眉派遠在南方,離此數千裡之遙,即將接任掌門的薛雲染卻突然出現在此,不得不讓人生疑!」
尚佈衣還未開口,一旁的沈雪清突然興奮地插嘴道:「是那個人稱天下第一美人的薛雲染麼?聽說她不僅人長得美,連武功也是超絕於人,年紀輕輕就能與少林寺方丈和武當派掌門打成平手,姐姐,你說她真的有那麼美那麼厲害麼?」
沈雪清興沖沖地發問,卻見沈玉清面若寒霜,這才吐瞭吐舌頭道:「當然,那都是傳說,誰知道她是不是名不副實,撇開武功不提,單論美貌,我就不信世上能有勝過姐姐的,林大哥,你說是不是?」
朱三笑瞭笑道:「當然,這世間你玉兒姐姐最美!」
沈玉清被雪兒逗得莞爾一笑,又見朱三誇贊她,這才收起瞭妒意,淡淡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雲染在年輕一輩中確實算得上出類拔萃,在她未滿十八歲之時就被內定為掌門接班人,在峨眉派創立以來從未有過!」
尚佈衣打斷道:「客廳早已設下瞭宴席,咱們也別光站在這裡說瞭,還是去客廳安坐吧!」
朱三等人也不推辭,跟隨著尚佈衣來到客廳,分主次坐下。
沈雪清對江湖中的名人軼事最是好奇,剛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你和那薛雲染都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彼此之間有沒有交情呢?再說一說峨眉派的故事吧,聽說峨眉派中都是女人,是否屬實呢?」
朱三聽得天下第一美人這稱號,心中早已心馳神往,但他知道女人多少有些妒忌心,而且並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他好色的一面,因此一直隱忍著內心的好奇,聽得雪兒此言,於是順手推舟地道:「玉兒,你就跟大傢說說吧,就當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另外,對這個薛雲染出現在此的原因也好討論一下!」
沈玉清對薛雲染並無多少好感,本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但見朱三發話,隻得答道:「好吧!我師父和瑤姨多年未在武林中行走瞭,想必對這些事情也不甚瞭解,那玉兒就講一講這個峨眉神女的由來吧!」
尚佈衣點點頭道:「尚某雖不是武林中人,但對武林之事也頗感興趣,不過玉兒說歸說,大傢也不要幹看著,來,林莊主,尚某敬你一杯,這幾日尚某心煩意亂,招待不周,怠慢瞭貴客,還望林莊主海涵。」
朱三起身道:「我們一行人冒昧來訪,實屬叨擾,尚莊主傢逢巨變,若還要如此客氣,那林某等人就無地自容瞭,不如少些禮儀,大傢隨意一些如何?來,我們共同敬尚莊主一杯,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朱三發瞭話,沈傢四女自是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不管喝不喝酒,都端起瞭酒杯,去敬尚佈衣。
朱三和尚佈衣幹瞭杯中酒,沈傢四女皆不勝酒力,都隻是小抿瞭一口,旋即坐下。
沈玉清潤瞭潤喉,開口道:「當今武林九大門派,北以少林為尊,南方武當稱雄,但峨眉一直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鼎盛時期威望甚至還在少林武當之上,隱隱有號令群雄之感!少林念佛,乃佛教聖地,武當修道,是玄門正宗,而峨眉派卻是儒釋道三教並存,百花齊放,隻是近些年來峨眉內部儒道兩派日漸消微,佛門勢力獨大,才有瞭峨嵋山上盡是女尼之傳聞,其實,峨眉派乃是男女共存,不禁婚嫁的開明門派,薛雲染就是現任峨眉派掌門普元師太親傳弟子葉靜怡所生,生父乃江南大俠薛半城,由於薛半城在薛雲染出生時即遭人暗算謀害,所以薛雲染從小就被送上瞭峨眉山,她幼時就展現出瞭過人的武學天賦,聽說九歲就能將峨眉派大部分武學經典倒背如流,因此被峨眉派靜遠神尼破格收納為關門弟子,靜遠神尼年逾百歲,連少林寺不空大師在她面前都要自稱晚輩,如此隔代傳藝,也開瞭峨眉派之先河,由此可見薛雲染天分之高!薛雲染也不負眾望,雖是靜遠神尼的獨傳弟子,但卻涉獵甚廣,不僅學習峨眉武學,對於其他門派的武功也多有鉆研。十八歲那年薛雲染初顯崢嶸,代表峨眉派出席武林大會,與少林寺方丈不空大師、武當派掌門天機子分別交手一百招,絲毫不落下風,讓武林的兩大泰山北鬥驚為天人!薛雲染性格清冷,據說出生以來從未哭笑過,再加上神尼隔代弟子的身份,是以被江湖中人賜予冷面玉觀音的稱號!」
沈雪清插話道:「那如此說來,現任峨眉派掌門都隻能算是她的同輩?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尼姑要稱一個二十歲的姑娘作師妹,想來也夠滑稽的!」
沈玉清點點頭道:「此事確是武林一奇,按輩分算來,不說普元師太,就連年逾八十的不空大師也要以同輩相稱!峨眉派近些年來聲勢漸微,而丐幫漸漸崛起,大有取代峨眉成為第三大門派的趨勢,薛雲染肩負著峨眉復興的希望,照理來說應該留在峨眉山才是,卻不知她為何突然出現在此!」
沈雪清手托香腮,若有所思,忽而調皮地道:「姐姐,你既然見過她,那她到底長得怎麼樣?是不是同她的武功一樣,也美得超凡脫俗呀?武林四大美人究竟還有誰,姐姐為什麼一直不肯說呢?」
沈玉清淡淡地道:「所謂四大美人,其實也隻是江湖中人胡亂排出來的,江湖中美貌的女子成百上千,各有各的韻味,而每個人也有各自的審美和愛好,豈是簡單的推舉可以定論的?」
沈雪清不依不饒地道:「就算個人審美有差異,但不可能所有人想法都不一致吧?美就是美,醜就是醜,當然要以大多數人口中稱道的為準咯!反正不管怎麼排,姐姐總是逃不脫四大美人之列的!」
沈玉清點瞭點沈雪清的瓊鼻道:「小丫頭,你心眼越來越多瞭,還知道討好恭維瞭!若論眾人眼中的四大美人,就是這峨眉派的薛雲染、蜀中唐門的唐天嬌和你南宮天琪姐姐,這下你滿意瞭吧?」
沈雪清吐瞭吐舌頭道:「天琪姐姐確實長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雪兒還真有點想她瞭呢!至於這薛雲染,為何會被稱為武林第一美人呢?」
沈玉清道:「薛雲染的容貌氣質確實可以算得上美若天仙,就是太過冷傲,讓人難以接近!」
沈雪清嘻嘻笑道:「冷傲和難以接近隻怕是美人的通病吧?姐姐以前不也是老板著一張臉,對誰都不屑一顧麼?」
沈玉清見雪兒居然在眾人面前揭她的短,嬌嗔道:「你這個死丫頭,說話越來越沒分寸,姐姐白疼你這麼多年瞭!」
朱三適時地出來打圓場道:「既是武林,自然以武為尊,而且還要將門派出身等算上,她們三人皆有名門望族為靠山,可謂身世顯赫,而你玉兒姐姐獨自闖蕩江湖,既無背景又無人脈,能入選四大美人之列,難度不知比她們三人高出多少,你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能學學你姐姐,我們也就能順便沾沾光咯!」
沈玉清心裡一陣暖意,感激地看瞭一眼朱三,嬌羞地垂下瞭粉頸,不自覺地露出瞭女兒傢的羞態。
從沈玉清行走江湖以來,雖然不乏追求者,但卻鮮少有人能這麼維護她,體諒她,而朱三雖然長相醜陋,為瞭得到她也用瞭不少卑鄙手段,性格有時候也顯得暴戾瞭一些,但單憑這一點,也算得上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瞭!
沈玉清臉上自然洋溢出的幸福被沈玥瞧在眼裡,讓她由衷地松瞭一口氣,能讓女兒找到幸福和依靠,才不枉她先前的一系列謀劃。
朱三能得到沈玉清的身心,沈玥可謂功不可沒,正是她親手設計,將女兒一步步推到瞭朱三的懷裡,並不顧世俗的眼光,連自己的身子也一並奉獻給瞭朱三,若是所托非人,那沈玥的罪疚可就大瞭,不僅害瞭自己,也害瞭女兒一輩子,所幸朱三一路上都對她們母女照顧有加,讓沈玥也放心瞭不少,但沈玥還是有淡淡的隱憂,畢竟朱三修煉的是人魔的魔功,以後會不會也像人魔那樣變得暴戾狠辣呢?
沈玥想起瞭吳老的教誨,隻要用柔情感化朱三,就可以避免讓他走上歧途,重蹈人魔和瘋丐的覆轍,想到這點,沈玥不由得深情地望瞭朱三一眼,心道:「我們母女已將全部身心都托付與你,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們失望呀!」
沈玥就坐在朱三的身旁,這深情款款的凝視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但他卻沒有理會到沈玥眼神的深意,反而認為是幾日沒有和沈玥同寢,讓她心癢難耐瞭,於是將祿山之爪悄悄移到瞭沈玥的渾圓的大腿上,隔著綢褲緩緩地摩挲起來!
沈玥渾身一顫,白嫩的俏臉瞬間飛上兩朵紅雲,但她並沒有拒絕朱三的愛意,而是嬌羞地看瞭朱三一眼,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聽沈玉清說話。
朱三的舉動雖然隱蔽,但沈傢四女畢竟血脈相通,又有同床伺候朱三的經歷,進一步培養出瞭默契,所以光是憑著沈玥那突然間嬌羞的一顫,沈瑤和玉兒、雪兒就瞬間心領神會,沈瑤略帶妒意,而玉兒和雪兒則嬌羞地撇過瞭頭,。
尚佈衣乃是老練之人,善於察言觀色,見眾人突然間沉默不語,於是找瞭個借口道:「尚某有些不勝酒力,就先行回房歇息瞭,林莊主請自便,少陪!」
說罷,尚佈衣拱瞭拱手,徑自走瞭,隻留下朱三和沈傢四女在客廳裡面!
沒有瞭外人在場,朱三馬上露出瞭好色貪淫的本來面目,嘿嘿淫笑道:「爺好像許久沒有跟你們一起親近瞭,憋得爺心裡都有些癢癢的瞭,要不今晚就再來個大被同眠如何?」
沈玉清和沈雪清終究年輕,臉皮薄,隻是低垂著粉頸默不作聲,倒是被朱三的大手摸得臉紅心跳的沈玥先開瞭口,隻見她嬌嗔道:「爺,你壞死瞭!當著外人的面就如此輕薄,也不怕別人笑話,再說這裡終究是別人的地方,如此張揚恐怕不太好吧?」
朱三笑道:「尚莊主是個明白人,他不會有意見的,就看你們願不願意瞭,我數三聲,不開口的就當不願意,今夜就一個人獨守空房!」
話音未落,沈玥和沈瑤連忙搶著道:「願意,人傢幾時說過不願意瞭?」
朱三淫邪的眼睛掃過玉兒和雪兒羞紅的俏臉,嘿嘿笑道:「那你們倆呢?」
沈玉清揪瞭揪雪兒的衣襟,低聲道:「玉兒全憑夫君做主。」
見姐姐先開瞭口,雪兒也連忙道:「雪兒跟姐姐一樣,朱大哥你做主好瞭!」
朱三站起身來,招瞭招手道:「那還等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讓我們盡情快活吧!」
說罷,朱三自顧自地向臥房走去,沈傢四女對視一眼,緊跟而上,心中皆是充滿瞭喜悅和期待!
初秋的夜,月兒漸漸圓滿,再過兩日即是中秋瞭,尚傢莊東廂小院中,不時傳出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隨著清涼的秋風,飄散在夜空裡!
今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