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道朱三見美人意外過三關,夜宿玉秀園又遇神秘客,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
黎明,揚州,玉秀園內。
朱三一宿未合眼,但精力旺盛的他並未露出疲態,他整理瞭一下衣冠,準備出門向徐媽媽告辭。
此時卻傳來瞭敲門聲,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林公子,您醒瞭麼?」
朱三應瞭一聲,開瞭門,卻見那人正是蘇心月的貼身丫鬟秀兒,她端著一個臉盆,盆中裝著熱水和毛巾。
秀兒笑盈盈地道:「這是蘇姐姐特意讓秀兒準備的熱水,給林公子洗臉的。」
說完,秀兒還將毛巾扭幹,遞到瞭朱三面前。
秀兒身材苗條,桃腮杏目,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雖然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卻已經初顯美人胚子之象瞭。
無論誰,被這樣的少女伺候,心裡總是舒服的,朱三更不例外,他接過毛巾,抹瞭一把臉道:「秀兒真可愛,替林某轉告蘇姑娘,就說昨夜冒犯,改日再來賠罪,林某先行告辭瞭!」
秀兒搖搖頭道:「要告辭的話,還是親自跟蘇姐姐去說吧!她在前面湖邊等著你喲!快去吧!」
說完,秀兒一陣風般跑開瞭,留下一陣淡淡的芳香。
朱三笑瞭笑,關瞭門,向湖邊走去。
這時候正是一天中最清爽之時,太陽尚未完全展示它的爆烈,隻是柔和地普照大地。
蘇心月站在湖邊的欄桿前,靜靜地註視著湖面,她換瞭一件蘋果綠色的綢衣,那輕柔的綢衣緊緊貼在她既苗條又豐滿的嬌軀上,顯得極為誘人。
朱三這時才完全看清楚蘇心月的全身,昨夜他隻感覺蘇心月比他略高,卻沒想到蘇心月腿如此苗條修長,他定瞭定神,走向前去。
蘇心月感覺到有人過來,開口道:「你看這湖裡的荷花,多美呀!」
朱三看瞭看湖中,發現荷葉連綿,荷花亭亭玉立,果然美不勝收,自己昨夜經過湖邊時,怎麼就沒註意到這美景呢?
朱三點點頭,答道:「確實很美,但這荷花與蘇姑娘比起來,那就相差甚遠瞭!」
蘇心月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悵然若失地道:「隻可惜花雖美,但卻極易凋謝,它用瞭畢生的時間,來展示這短暫的美麗,是否值得呢?」
朱三感慨道:「當然值得!花之盛放,在我們看來,隻是短暫的美景,但對於它自己來說,卻是畢生的使命,它不僅盛放過,美麗過,而且還留下瞭希望,孕育瞭下一代,就好比人來說,可以轟轟烈烈,也可以平平淡淡,但隻要堅持心中所念,為自己的夢想而活,自然死而無憾!」
蘇心月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朱三道:「林公子有夢想麼?」
朱三心道:「老子當然有夢想,就是淫盡天下美人,嘿嘿,就比如眼前的你,老子就一定要得到!」
朱三心中如此想,嘴上卻道:「林某當然有夢想,沒有夢想,就如同螻蟻一般,隻為茍活人世,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蘇姑娘心中就沒有夢想麼?」
蘇心月苦笑瞭一下道:「我不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或許時間可以給我一個答案!我們還是不要提這些瞭吧!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昨夜真是冷落瞭你,還望公子原諒。」
朱三嘴裡道:「些許小事,何足掛懷!」,其實心裡卻在想:「要是真心道歉的話,為何不來點實際行動補償呢?嘿嘿!」
蘇心月道:「難得公子寬宏大量,小女子本來備瞭些薄酒,以表歉意,但下人說,昨夜與林公子同來的沈公子清晨就來門口等候,為瞭不辜負他的一片情意,隻有下次再設宴感謝林公子瞭,林公子,你還是快些去看看他吧!」
蘇心月將「他」字說得比較重,朱三知道沈雪清的女兒身已經被看破,於是也沒說什麼,拱手道別,向大門而去。
沈雪清仍然穿著昨日那身男裝,她眼睛一直緊盯著大門口,神色焦急地等待著,大門打開,她見朱三走瞭出來,立刻歡呼地跑過去,想撲進朱三懷裡,忽然想起自己還是男兒裝扮,這才停下瞭動作。
這種自然流露的情感讓朱三心生觸動,他笑瞭笑,溫柔地對沈雪清道:「沒事瞭,我們回去吧!」
回到客棧,朱三發現,沈瑤正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見朱三和沈雪清回來,迎上前去道:「爺辛苦瞭,賤妾已經做好瞭早餐,隻等你們回來呢!您和雪兒先去,我去將早餐端來。」
朱三確實有點餓瞭,他大口大口地吃著,似乎能吞下一頭象,沈瑤在一旁道:「爺,您慢點,小心噎著。」說完,將一碗水遞到朱三面前。
沈雪清一邊吃一邊道:「林大哥,你吃這麼多,該不是昨晚操勞過度瞭吧?」
沈雪清說完,方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露骨,俏臉「唰」的一下紅瞭。
朱三一怔,哈哈大笑道:「沒想到雪兒的醋還沒吃完,說實話,正是因為爺什麼都沒吃到,所以才這麼餓的!」
沈瑤和沈雪清對望一眼,瞬間明白瞭朱三的意思,心裡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
沈雪清道:「沒吃飽,那你就多吃點吧!瑤姐姐可準備瞭不少呢!」
朱三道:「吃這些怎麼吃得飽?」
沈雪清納悶地道:「您還想吃些啥?」
朱三湊到沈雪清耳邊道:「當然是吃你呀!不光是爺,爺下面的小兄弟也饑渴難耐瞭!」
朱三的污言穢語讓沈雪清耳朵根子都羞紅瞭,她扭捏道:「林大哥,你好壞!」
沈瑤見狀,自然明白朱三所說為何瞭,連忙幫雪兒解圍道:「爺,您別欺負雪兒瞭。」
朱三一把拉住沈瑤的手,壓低瞭聲音,一臉壞笑地道:「怎麼著?想護著寶貝女兒?嘿嘿!你也逃不掉,這次爺要將你們母女肏得三天下不瞭床!」
沈瑤聽罷,又是激動又是害怕,她當然知道朱三有多威猛,忙嬌聲道:「唉喲,爺您別這樣!現在可是光天化日呢!瑤兒錯瞭還不行麼?」
沈瑤說完,身軀一軟,竟是想到那場景,就已經春潮泛濫瞭!
朱三一眼就看出瞭沈瑤的異樣,大手捏住沈瑤的肥臀,狠狠一掐,低聲道:「騷貨!看爺今晚怎麼收拾你!」
此情此景,沈雪清不用思考就猜得到朱三的想法,她心中說不出來的高興與期待,這些日子以來,除瞭昨夜,朱三要麼在她身邊,要麼就在她娘親身邊,一直沒有離開過,她沒想到自己對朱三的依賴如此之深,已經到瞭魚離不開水的地步,隻是短短的一夜不見,她就徹夜難眠,生怕蘇心月會把朱三從自己身邊搶走,當她知道朱三並沒有與蘇心月同床共枕時,她心底的擔憂瞬間放下瞭,她此刻隻想將自己毫無保留地獻給朱三,雖然已經不是初次,但這一次有所不同,她是懷著感激的心情,她已經準備好,用全身心來侍奉好朱三瞭。
朱三將一個沈雪清最愛吃的桂花糕遞給她道:「來,再吃點東西,雪兒你等瞭這麼久,肯定也餓瞭,瑤兒,你也坐下來吃吧!」
沈雪清一口咬住桂花糕,三兩下就解決瞭,然後笑吟吟地看著朱三,沈瑤也依言坐下,三人其樂融融,甚是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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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一個當鋪內。
逃過一劫的南宮天琪神色焦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兩聲短促的敲門聲響起,南宮天琪立刻站瞭起來,警惕地問道:「誰?」
「是我,老蔡!」
南宮天琪這才放下心來,將門打開。
一個年約五旬的矮胖男人走瞭進來,他就是這傢通運當鋪的老板老蔡,平日裡他跟南宮世傢隻有業務上的往來,好像是個尋常的生意人,但暗地裡,他直接受南宮烈管轄,是南宮世傢神秘的十三太保之一,排行第二,雖然他武功不高,但卻擁有出色的生意頭腦和對南宮世傢絕對的忠誠,所以南宮烈將他安排在蘇州城內,以備不時之需。
老蔡恭敬地施瞭一禮道:「小姐,環秀山莊有消息瞭!」
南宮天琪對於這個在傢族裡資歷輩分都極高的老蔡十分尊重,請老蔡坐下後,才道:「什麼消息?是關於我父親的麼?」
老蔡點點頭道:「今日山莊的魯管傢對外宣佈,說莊主練功不慎走火入魔,要潛心靜養,謝絕一切來客。」
南宮天琪恨恨地道:「這個狗賊,果然投靠瞭修羅教!那傢中事物呢?交由誰打理?」
老蔡答道:「據說是張俊甫這廝!」
南宮天琪道:「其實父親早已懷疑他瞭,隻是父親念及張俊甫他爹之情,並未下決心,現在看來真是悔之已晚瞭!」
南宮天琪想瞭想,又道:「不過這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沒有瞭父親的印信,張俊甫是不可能安排所有事情的,至少重大的事情他無法決定,必須要父親和我出面才能決定,莫非……父親已被他們掌握,脅迫在做這些事情?」
老蔡搖瞭搖頭道:「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出瞭這麼大的事情,整個山莊好像平靜得很,一點風波都沒有!而且依我對莊主的瞭解,莊主他豪氣幹雲,不可能受任何人脅迫,除非小姐你已經落在他們手裡!」
頓瞭頓,老蔡又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修羅教的人一定在到處找你,這蘇州城雖大,但唯恐有意外,小姐你在這裡不是長久之策,我會盡早安排小姐離開蘇州城!」
南宮天琪道:「不!我不走!沒有父親的下落,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要留在這裡!」
老蔡突然跪倒在地道:「小姐,你就聽老蔡一句,趁早離開吧!莊主生死未卜,你以後就是南宮世傢唯一的希望,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等你出瞭蘇州城,將南宮世傢的忠實子弟都號召起來,就能打敗修羅教,帶領南宮世傢東山再起!」
南宮天琪連忙去扶老蔡道:「這……蔡伯,你快起來!」
老蔡甩開南宮天琪的手,堅定地道:「不!小姐你如果不答應的話,老蔡就跪死在這裡!小姐,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莊主的安排,當莊主暗中找到我,我就知道已經到瞭生死攸關之刻,他將小姐你托付給我,要我安全地將你送出城,這是我的使命,我必須完成!」
南宮天琪看著老蔡,點點頭道:「天琪明白瞭!天琪聽你的,盡快離開這裡!」
老蔡這才站起身來,情緒激動地道:「小姐,老蔡知道,這個擔子對於你來說,十分沉重,畢竟你從小生活在蘇州,沒有任何江湖經驗,但老蔡相信你,因為你身上流著南宮傢的血,南宮傢屹立於武林,數百年長盛不衰,靠的就是南宮世傢人體內那股剛強和毅力,老蔡雖然不常去環秀山莊,但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雖然是女兒身,卻有男兒胸懷和抱負,一定能支撐起整個南宮世傢的!再說,你並不是孤身奮戰,賊人雖然掌握瞭環秀山莊,卻掌握不瞭南宮世傢,相信莊主已經將南宮世傢各地分舵的名單給瞭小姐,再加上我們十三太保,小姐依然擁有強大的實力!」
老蔡這番鼓勵讓南宮天琪十分感動,她突然下跪一拜道:「蔡伯,請受天琪一拜,這一拜是天琪代南宮世傢歷代祖先拜的,感謝您對南宮世傢的忠誠,也感謝您對天琪的照顧,天琪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天琪一定會帶領忠於南宮世傢的子弟卷土重來,奪回失去的一切!」
老蔡慌忙將南宮天琪扶起道:「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這些都是老蔡的分內之事,沒有南宮世傢,就沒有我們這些人,我們和南宮世傢本就是一體,又談何感謝呢?說到出城,白天眼目眾多,晚上行動又容易引起人註意,我想我們傍晚出城最為合適,我現在就去安排,小姐你在此耐心等候!」
南宮天琪道:「您安排就好瞭,萬事小心!天琪隨時準備著!」
傍晚,日落西山,餘暉卻仍然讓天地保持著光亮。
一駕馬車慢吞吞地向蘇州城北門而去,「吱呀吱呀」的車輪聲伴著馬兒偶爾的低鳴,吟唱出一曲黃昏的樂曲。
街上的攤販已經在開始收拾東西瞭,城門口卻依然站著一隊官兵,正在檢查過往的路人。
馬車突然停在瞭距離城門十丈遠的地方,一隻手掀開簾子,裡面傳出一聲:「去,看看前面發生瞭什麼事?」
車把式跳下馬車,跑到城門口打聽瞭一番,回來道:「啟稟老爺,前面那幫人說是韓千戶傢的傢奴,因為傢裡被盜,所以在門口檢查過往行人。」
車內之人正是老蔡,他低聲道:「小姐,這裡肯定有蹊蹺,不如我們換到南門出城如何?」
南宮天琪精心裝扮瞭一番,穿上瞭男裝,嘴上還貼瞭兩筆八字胡,她搖頭道:「我看不必瞭,他們既然能在北門設卡,其它三個門也肯定一樣,我們到瞭門口,如果不出城,反而更讓人生疑,不如直接過去,他們就算有我的畫像,以我現在這副模樣也未必認得出來!」
老蔡應瞭聲是,示意車把式趕車往城門而去。
馬車行至門口,果然被攔瞭下來,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走過來,喝道:「車裡的人下來,接受檢查!」
車把式忙跳下車,一臉堆笑地走過去道:「這位爺,車裡面隻有我傢老爺和他侄子,他們是一起回傢探親的!」
壯漢一把將車把式拖到一邊,拿著手裡的刀敲瞭敲車窗道:「少廢話!趕緊下來!不敢下來,莫不是窩藏瞭竊賊?」
老蔡示意南宮天琪安靜,拉開簾子,下車道:「這位兄弟,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是說本老爺是竊賊麼?」
壯漢惡狠狠地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自稱老爺,你可知道我主子是誰麼?韓千戶!惹惱瞭他,小心抄你傢!」
老蔡不以為意地道:「不就是個千戶傢的奴才麼?也敢在此撒野,佈政使大人都沒你這麼大的架子!」
壯漢一驚,神色轉為恭敬道:「尊駕和佈政使大人相識?失敬失敬!」
老蔡神秘一笑道:「本老爺雖然跟佈政使大人隻見過數次面,但卻深得佈政使大人賞識,你看看這個!」
說完,老蔡從馬車內拿出一幅字畫,展開一角給壯漢看,隻見上面赫然蓋著浙江佈政使司盧謙益的大章,壯漢嚇瞭一跳,連忙揮手示意讓開!
馬車在官兵的目送下,堂而皇之地出瞭城門,直向北方而去!
南宮天琪回頭望著漸行漸遠的蘇州城,心裡悵然若失,良久才回過神來,問道:「蔡伯,你給那個人看的是什麼,為什麼他立刻就放行瞭?」
老蔡大笑道:「這個書畫原本是佈政使大人送給莊主的賀禮,我看到瞭覺得很好,所以就自己回傢臨摹瞭一篇,這種粗人怎麼看得出來!」
南宮天琪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呢?」
老蔡道:「揚州,十三太保中有兩人都在揚州,他們將在離城十裡的地方迎接我們!我將你送到之後,即刻就回蘇州,以打探更多的消息!今晚就隻能委屈你一下,在這馬車中休息瞭!」
南宮天琪道:「那你呢?」
老蔡道:「我在車外放哨,這一路太順瞭,總感覺有點不踏實!」
又不知走瞭多遠,一直沒停過的馬兒也疲乏瞭,馬車速度慢瞭下來。
老蔡讓車把式將馬車趕到一個土丘之上,停瞭下來,對南宮天琪道:「小姐,你在車上稍等,我們去撿些幹柴來,生堆火!」
南宮天琪點點頭,不一會兒,老蔡和車把式就撿瞭一大堆柴回來,將火點起,南宮天琪下瞭馬車,三人圍坐在火堆旁,吃完幹糧後,各自入睡瞭!
一夜無事。
天剛蒙蒙亮,老蔡就將車把式喚醒,繼續往揚州城進發。
揚州城外十裡,這裡沒有揚州的繁華,有的隻是砂石土坡和縱橫南北的官道。
兩個男子站在一個灰色棚子,由兩匹馬拉的馬車旁,目不轉睛地註視著官道,其中一個年約四旬,肥頭大耳,像個土財主一樣,他就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三杜勝,另一個不過二十來歲,又瘦又高,赫然是東來客棧的夥計齊二,十三太保中他排行末尾!
雖然走的是官道,但一路上的灰塵仍是不少,老蔡遠遠看到等候的二人,吩咐車把式把馬車趕到他們面前,自己卻縱身一躍下瞭車,大步向二人走去。
杜勝緊走兩步上前,一把抱住瞭老蔡道:「二哥,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年輕,真是羨煞三弟瞭!」
老蔡笑道:「三弟,你又胖瞭!看來這些年挺享福呀!」
杜勝指著齊二道:「這就是十三弟齊二,你還沒見過吧!來,十三弟,快來拜見二哥!」
齊二納頭便拜道:「小弟拜見二哥,久仰二哥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老蔡連忙扶起齊二道:「十三弟快起來,閑話少敘,我帶你們去拜見小姐!」
三人來到馬車旁,老蔡對車內恭敬地道:「小姐,這兩位就是十三太保中的老三杜勝和十三弟齊二,從這裡開始,將由他們護送你!」
南宮天琪掀開簾子,下馬車道:「今後要仰仗二位瞭!」
杜勝和齊二連忙道:「見過小姐,小姐言重瞭!此乃分內之事也!」
老蔡點點頭道:「老三,十三弟,我就將小姐托付給你們瞭,一定要將她妥善安排好,送到大哥府上,拜托瞭!」
杜勝和齊二道:「二哥說這樣的話,是不把我們當兄弟看瞭,我們都是南宮世傢的一份子,理應出力,從收到莊主暗信開始,我們就在準備瞭!現在情況如何?」
老蔡將情況大致講瞭一遍,然後道:「我要先行趕回去,一來避免被懷疑,二來也好收集更多的情報!」
杜勝和齊二道:「那二哥多多保重!」
老蔡揮瞭揮手,上瞭馬車,掉轉頭向蘇州去瞭。
杜勝指瞭指前方的馬車道:「小姐,上車吧!」
南宮天琪上瞭馬車,杜勝和齊二隨後跟上,由齊二在外面掌車。
齊二趕車技術很好,一路上基本上沒有顛簸,行瞭六七裡,卻發現前方官道上赫然站著一群黑衣人,他們一字排開,攔住瞭去路。
齊二暗道不妙,連忙掉轉車頭,想往另外一條道走,卻發現後面又來瞭二十多匹馬,成包圍狀,向馬車而來!
南宮天琪和杜勝也察覺到瞭異樣,忙商量該如何行事。
齊二道:「我知道一條道通往揚州城西門,隻是比較坎坷,馬車速度又太慢,恐怕跑不過他們的馬!」
杜勝當機立斷道:「那就將纜繩砍斷,小姐騎一匹,你我共騎一匹,往那條路而去,到瞭城區,就到瞭我們的地盤,料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三人馬上行動,將馬車棄下,騎上馬往小路而去,後面的人自然緊隨而來!
激烈的一場追逐,拉車的馬自然不如黑衣人的馬那麼迅速,黑衣人越追越近,距離南宮天琪等三人亦不過五丈距離,而三人也看到瞭希望,因為城門已近在眼前,不過一裡地瞭!
忽然,幾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南宮天琪感覺敏銳,忙喊道:「快閃開!」
杜勝和齊二忙趴伏在馬背上,隻聽得「嗖嗖」的風聲,幾隻金錢鏢從頭上身邊擦過。
雖然三人逃過一劫,但馬可沒那麼幸運瞭,南宮天琪的坐騎被射中瞭脖子,它痛苦地嘶吼瞭一聲,雙蹄揚起,差點把南宮天琪甩瞭下來,幸得南宮天琪反應迅速,一把勒住瞭韁繩,方才將馬穩定下來,但這樣一來,馬就停下來瞭,後面的黑衣人驟至,將南宮天琪團團圍住!
杜勝和齊二見南宮天琪被圍,忙掉轉馬頭,回去救應,卻被四五個黑衣人給攔住,不得向前。
南宮天琪心知不妙,嬌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中一個瘦削的老者陰笑道:「我們是來請南宮小姐回去做客的!」
南宮天琪冷哼一聲道:「你們不說本小姐也知道,你們就是修羅教的一群狗!」
瘦削老者不以為然地道:「小姐生得如此美貌,為何說話這麼難聽呢?我們隻是奉命,請小姐回去與令尊一聚,別無他想!」
南宮天琪心中一涼:「父親果然已經落入賊手,不知道情況怎麼樣?現在唯有堅強起來,逃出去,才能救回父親!」
南宮天琪道:「你們一直在跟蹤我們?」
瘦削老者得意的大笑道:「沒錯!教主神機妙算,早有指示,誰第一個來環秀山莊打探,誰就是窩藏你的人,老蔡來過山莊後,我們就監視瞭通運當鋪!」
南宮天琪道:「城門口的官兵也是你們的人,你們故意放我們出城的,對吧?」
瘦削老者道:「那是自然!你們以為那點小伎倆能瞞天過海,真是可笑!教主考慮到你從小生長在蘇州,所有人都認識你,在蘇州城內動手會有影響,再者,你們既然出城,肯定有人接應,跟著你們自然能夠一網打盡!」
南宮天琪道:「看你一把年紀瞭,想必也是江湖成名人物,為什麼要給修羅教當一條狗!你們把蔡伯怎麼樣瞭?」
瘦削老者捋瞭捋胡須道:「說給你聽,你也不一定知道,老夫就是當年縱橫陜北的「奪命雙鉤」辛明,現在身居修羅教白虎堂香主之位,早就聽說你是什麼四大美人之一,果然長得很標致,小美人,你還是束手就擒吧!等下刀劍無眼,要是劃傷瞭你那嫩嫩的小臉蛋可就不好瞭!至於那個蔡老頭,你也不用擔心,另外一幫兄弟已經去照顧他瞭,依老夫看,他現在已經前往神教,與你父親團聚瞭!」
辛明又對眾黑衣人道:「教主有令!擒拿南宮天琪者,賞黃金百兩,躍升三級,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玩玩這小美人!哈哈哈哈!」
眾黑衣人聽到有重賞,個個蠢蠢欲動,眼睛緊盯著南宮天琪秀美的臉龐和婀娜的身姿!
南宮天琪大罵無恥,眼睛卻在仔細地觀察這些黑衣人,隻見這二十多個人行動整齊,將自己足足圍瞭三層,而這個辛明肯定是為首的,從他這裡突破不太現實,隻有突然襲擊,從背後突圍瞭!
打定主意後,南宮天琪突然出手,玉掌一翻,向身後的兩個黑衣人擊去,黑衣人似乎料到她會如此做,立馬抽刀還擊!
南宮世傢以掌法稱雄武林,作為嫡傳之人的南宮天琪掌上功力自然瞭得,她迎著兩個人的刀鋒而上,待到就要接上時,手腕卻巧妙地一抖,從側面拍在刀刃之上,令兩人刀鋒落空,中門大開,同時她縱身一躍,左右各出一掌,擊中瞭兩人的胸膛,兩人齊齊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瞭馬下!
辛明大怒道:「小賤人焉敢如此!」,同時手上雙鉤齊出,直向南宮天琪的背部而去。
南宮天琪一招得手,心知後背必有危險,她並不回頭,而是雙腿一點馬頭,向上直縱起兩丈多高。
眾黑衣人見南宮天琪用輕功從上方突圍,不約而同地向上一躍,揮刀砍去,他們的刀光組成瞭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南宮天琪的下落點圍的嚴嚴實實。
南宮天琪正待如此,她嬌喝一聲:「滿天風雨」,一頭如瀑的秀發突然傾瀉下來,宛如條條鋼絲,擊向瞭眾黑衣人!
眾人見南宮天琪居然以頭發做武器,來敵他們手中的鋼刀,大笑不已,手中用勁,想削斷南宮天琪的秀發!
然而這一切哪是那麼簡單,當他們的刀刃碰到柔軟的頭發,卻發現發絲如柳絮的,看上去半點不著力,怎麼也削不斷,再一愣,刀竟然已被頭發卷住!
南宮天琪一運內力,眾人手中的刀紛紛脫手,再用勁一甩,十多柄鋼刀如同離弦之箭般,反倒向黑衣人射瞭過來,隻聽得一陣慘呼,黑衣人瞬間倒下七八個!
這時,杜勝和齊二也加入瞭戰局,杜勝手上拿著一把殺豬刀,齊二則持熟銅棍,兩人武藝都不差,已經將外層的黑衣人幹掉瞭兩個,殺瞭進來,跟南宮天琪匯合在瞭一處!
而修羅教這邊,連同辛明在內,已經隻剩下瞭十五個,但南宮天琪三人並未感到輕松,因為武功稍差的都已經倒下瞭,這些留存的並不好對付,再加上他們還有同伴正在趕來,所以拖下去絕無勝算,隻有強攻殺出一條血路才是上策!
南宮天琪悄聲對杜勝齊二道:「等下我佯攻那個老狗,你們向我後方沖,我逼退他後馬上殺回來,三人合力打破他們的包圍,直往城門而去,明白瞭麼?」
杜勝齊二會意,隻等南宮天琪行動,隻見南宮天琪嬌喝一聲,玉掌一橫,向辛明攻去。
辛明大叫「來得正好!」,雙鉤一揮,分上下兩路,攻向南宮天琪的雙肩。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瘦削老者手中的雙鉤足有四尺長,按照形勢,南宮天琪掌力未到,自己就得被雙鉤所傷,但是南宮天琪卻毫無畏懼,待到雙鉤及體時,突然身形一矮,如同一條鮎魚從漁網中溜瞭進去,同時雙掌擊向瘦削老者腹部,瘦削老者變招迅速,雙鉤左右一圈,將中路護住,格擋住瞭南宮天琪涉險的一招。
南宮天琪正待如此,她雙掌並未使全力,而是借著瘦削老者反格之力順勢一推,雙腳再往雙鉤上用力一蹬,身軀已如遊魚般向後滑瞭出去,瞬間拉開瞭距離,同時擊退瞭瘦削老者,阻住瞭他進攻的態勢。
杜勝和齊二背對而戰,纏住瞭七八個人,也為南宮天琪留出瞭一條縫隙,南宮天琪從他們中間穿過,借他們的掩護直沖向最後的障礙!
外圍的兩個黑衣人怎能扛得住南宮天琪全力的一招,匆忙格擋之下,已被擊傷,南宮天琪順勢闖出瞭包圍圈,往城門跑去,但杜勝和齊二還是沒能突圍!
瘦削老者大怒,喝道:「別管那兩個雜碎,快追那個小賤人!發暗器!」
南宮天琪隻聽得後面銳器破空之聲響起,心知是暗器,連忙躲閃,但她先前與眾人苦戰,內力耗費頗巨,尤其是冒險進攻瘦削老者和突圍的那兩招,更是消耗巨大,導致她身形已不像開始那麼敏捷,勉強躲過幾顆暗器之後,竟是無力再閃躲瞭!
眼看一枚金錢鏢就要擊中南宮天琪的後背,突然間,「砰」的一聲響起,金錢鏢應聲而落,南宮天琪看的仔細,發現竟是一顆石子擊落瞭金錢鏢,不由得向發石子之處看去。
隻見一個年及弱冠的青年男子,身穿青色長衫,手搖紙扇,閑庭信步地走瞭過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黑衣人停瞭下來,紛紛註視著這個青衣男子。
瘦削老者顯然看見瞭青衣男子方才那一招,不免有些忌憚,於是高聲道:「敢問朋友是哪條道上的?為何來幹涉我們的私人恩怨?」
青衣男子並沒有直接理會瘦削老者,而是走到南宮天琪身旁,問道:「姑娘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南宮天琪並未受傷,她見青衣男子走瞭過來,忙往後退瞭兩步,警惕地看著他,口裡道:「我沒事。」
瘦削老者見青衣男子居然對自己毫不理睬,心中怒火中燒,仗著自己人多,大喝道:「給我上,殺瞭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
兩名黑衣人聽罷,縱身一躍,揮刀向青衣男子砍去。
青衣男子站在原地,似乎並不在意,隻聽得「砰砰」兩聲,兩名黑衣人竟同時從空中掉瞭下來,胸口處多瞭處印記,一顆圓圓的石子擊破瞭衣服,石子的一半嵌入瞭皮肉內!
「好俊的手法!」南宮天琪脫口而出道。
這一手確實震懾住瞭眾人,因為青衣男子本可將石子全部打入他們體力,取他們的性命,但他卻留瞭一手,隻將石子打入瞭一半,這恰到好處的力度絕不是一般暗器高手所能掌控的!
瘦削老者收回傲慢神色,雙鉤收回,施禮道:「公子莫非是唐門子弟?先前多有得罪,見諒!我等是修羅教中人,正在擒拿叛逆,修羅教一向與唐門井水不犯河水,望公子不要幹涉我們教中私事,改日必當登門道謝!」
南宮天琪忙道:「公子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聽到瘦削老者這麼一說,青衣男子顯然有些遲疑,但他還是拱手還禮道:「閣下誤會瞭,在下隻是江湖中一閑人,實在高攀不起唐門,至於你所說,隻是你一面之詞,在下看到的,卻是你們以眾凌寡,欺負一個弱小的女子。」
瘦削老者見青衣男子並非唐門中人,心中憂慮頓消,又恢復瞭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孔,冷冷地道:「閣下是鐵瞭心要趟這趟渾水瞭!那別怪老夫不客氣瞭!」
說完,瘦削老者身形一閃,雙鉤齊出,左右並進,連攻瞭十三招,招招不離青衣男子要害,他知道暗器高手最怕近身,所以一出手就是殺招,根本不給青衣男子喘息的機會!
青衣男子卻並不慌忙,他合起扇子,左格右擋,竟是將扇子當判官筆使,化解瞭瘦削老者凌厲的攻勢!
瘦削老者沒想到青衣男子除瞭暗器,手上功夫也是如此精妙,一輪搶攻被悉數化解,對方看上去還未盡全力,心中大亂,再加上與南宮天琪一番拼鬥,內力同樣耗費不少,手上招式越來越綿軟無力,不出十招,竟被青衣男子手中紙扇擊中瞭左手神門穴,鐵鉤脫手而飛!
戰敗的瘦削老者面如死灰,他深知以目前這些人的實力,已無法擊敗面前這個青衣男子,更何況還有南宮天琪等三人,隻得狠狠地道:「小子,這個梁子算是結下瞭!山不轉水轉,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們走!」
其他黑衣人將同伴的屍體搬到馬上,扶起受傷的人,灰溜溜地走瞭!
青衣男子拱瞭拱手,不以為然地打開扇子,扇瞭扇風,似乎是吹掉身上的灰塵。
南宮天琪這才走上前去,拱手施禮道:「小女子南宮天琪,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杜勝和齊二身上都負瞭好幾處傷,他們也走瞭過來向青衣男子道謝!
青衣男子毫不理會謝恩之事,反而滿臉驚異,自顧自地道:「南宮天琪,姑娘竟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南宮世傢傳人南宮天琪?也就是前不久舉辦比武招親的南宮天琪?」
青衣男子一改剛才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竟變得跟個大孩子似的,驚異得跳瞭起來,讓南宮天琪看瞭忍俊不禁。
南宮天琪忍住笑道:「沒錯,小女子正是南宮天琪,敢問公子高姓大名,仙鄉何處?」
青衣男子心神未定地道:「不好意思,在下一直仰慕姑娘的大名,隻恨無緣相見,剛才看見姑娘天仙般的容貌,心中一直在想,姑娘莫非就是四大美人之一,沒想到果真不出在下所料,在下一時激動,讓姑娘見笑瞭!在下姓方,單名一個唐字,乃是蜀中人士,你叫我方唐就可以瞭!」
南宮天琪心道:「看他剛才這個模樣,還真是人如其名,有夠" 荒唐" 的!」
南宮天琪又想起剛才瘦削老者的問話,疑道:「公子果真不是唐門中人?看公子剛才的身手,可絕對是一等一的暗器高手!」
方唐這才恢復過來,大笑道:「我料姑娘必有此問,在下雖是蜀中人,卻跟聞名天下的唐門並無瓜葛,隻是偶然間得到一位武林前輩指點,才習得這手擲石子的本領,對於其他暗器,在下是從未試過,我這點微末之技可不敢與唐門子弟想必,唐門中人不僅暗器厲害,使毒更是一絕,在下平生最怕毒物,萬萬不敢玩那些東西,隻敢玩玩這人畜無害的小石子!」
南宮天琪見方唐說的認真,也不再追問,隻是道:「方公子來揚州,是走親訪友還是到此遊玩?」
方唐道:「說實話,在下本來想去一觀南宮小姐比武招親的盛況,卻因故耽擱瞭時間,不過現在能親眼目睹姑娘的芳容,已是心滿意足瞭。」
齊二在玉秀園門外見過方唐,語帶雙關地道:「我想方公子不僅僅是為此而來吧?」
方唐會意,笑道:「在下喜歡美麗的事物,美景美酒美人,皆是在下平生最愛,今日來此遊玩,不僅有美景,還有幸見到瞭南宮小姐,快哉!妙哉!」
杜勝道:「方公子既然是遊玩,想必是住在客棧,在下在城中也有一客棧,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到寒舍一聚,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未知公子意下如何?」
方唐看瞭看南宮天琪道:「南宮小姐你呢?」
南宮天琪道:「你倒是個怪人,自己的事情還要問我,我自然是要去的!」
方唐興奮地道:「那在下就非去不可瞭,有南宮小姐相伴,在下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也行!」
杜勝道:「方公子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豈敢怠慢,隻要方公子肯賞光,美酒佳肴,應有盡有!」
說完,四人向城中走去瞭。
不遠處,辛明目送著他們離去,向後面揮瞭揮手,他雖然戰敗,但並未負傷,隻是假意離開,實則一直潛伏在暗處,觀察著南宮天琪等人的舉動!
*** *** *** *** ***
地下宮殿,修羅教主靠在寬大的虎皮座椅上,閉目養神,赫連暮雨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按摩肩膀。
隨著一聲稟告,兩名黑衣人押著一個雙手被綁的中年漢子走瞭上來,火光閃過他堅毅的臉。這才認出,原來是南宮世傢一傢之主南宮烈!
南宮烈身上的毒雖然已經解瞭,但受傷頗為嚴重,他眼神依然犀利,身上的這點疼痛絲毫幹擾不瞭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黑衣人將南宮烈押到殿前,跪下施禮道:「啟稟教主,南宮烈帶到!」
見南宮烈傲然而立,又喝道:「跪下!」
南宮烈冷笑兩聲,毫不理睬!
兩名黑衣人各出一腳,掃在南宮烈的膝彎處,發出「咚」的兩聲悶響,顯然出腳極重,但南宮烈仿佛天柱山一般,仍然紋絲不動!
修羅教主這才睜開眼,看瞭看南宮烈道:「威震江南的環秀山莊莊主南宮烈果然是條硬漢,本尊欣賞你,免你下跪之禮!」
兩名黑衣人退到一邊,虎視眈眈地看著南宮烈,赫連暮雨則喝道:「大膽南宮烈,教主對你法外開恩,竟然無動於衷!」
修羅教主揮瞭揮手道:「算瞭,南宮莊主初來乍到,不用在意這些禮節。」
修羅教主站起身來,走下階梯,來到南宮烈面前,鷹隼一般的眼睛緊盯著南宮烈的雙目,南宮烈毫不畏懼地對視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修羅教主突然手一揮,捆綁南宮烈的繩索應聲而斷,不僅赫連暮雨她們驚訝,連南宮烈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修羅教主道:「本尊名為耶律鴻泰,乃是大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嫡傳後代,這修羅神教也是我祖輩幾代人辛苦創立的,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光復我大遼,本尊自從擔上此重任後,夙夜憂慮,唯恐有負先輩所托,本尊知道要想成就一番大業,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招攬天下英雄!南宮莊主威震江南,本組仰慕已久,但始終找不到機會與莊主暢舒胸懷,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讓莊主屈尊到此,此舉純屬無奈,還望莊主不要掛懷!」
南宮烈道:「你說瞭這麼多,到底想要老夫作甚?」
耶律鴻泰道:「爽快!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本尊思賢若渴,有意讓南宮莊主出任神教左護法,統領南方武林,不知莊主意下如何?」
南宮烈淡淡地道:「多謝耶律教主一片美意,但老夫已是風燭殘年,早已無意爭奪廝殺,隻想在蘇州頤養天年,恐怕你的左護法要另請他人瞭!」
耶律鴻泰並不生氣,反而笑道:「南宮莊主誤會瞭!本尊並沒打算讓莊主與人廝殺拼鬥,這些事情其他幫眾去做就可以瞭,莊主隻是掛此職務,對外你還是環秀山莊之主,你也可以像你所想的那樣,在蘇州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頤養天年!」
南宮烈道:「天下間竟有這等美事?」
耶律鴻泰點頭道:「當然!本尊之言,重於九鼎!」
南宮烈突然仰天狂笑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當老夫活瞭這麼多年,都是混過來的麼?你處心積慮,還不是為瞭南宮世傢的財力和遍佈南方的商業網絡?」
耶律鴻泰也笑道:「既然南宮莊主心知肚明,那本尊也不用說別的瞭!」
南宮烈踱瞭兩步道:「老夫知道你為什麼說這一番話,因為南宮世傢組織嚴密,要想調動大批的財物,必須我首肯,或者拿我的令牌為證!誰知你偷襲老夫後,找遍瞭環秀山莊也沒找到令牌,所以你才來遊說老夫,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耶律鴻泰鼓掌道:「妙!妙!妙!南宮莊主不僅武功超群,頭腦也遠非常人可比,本尊真是越來越欣賞你瞭!」
耶律鴻泰突然收斂笑容,冷冷地道:「但你別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本尊知道,令牌你已交給瞭你的寶貝女兒,而且本尊還知道,通雲當鋪的蔡老板也是你的暗線!」
耶律鴻泰情緒變化之快,讓人咋舌,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南宮烈,觀察著他的反應,好像是貓在捉弄一隻奄奄一息的老鼠!
南宮烈聞言,心中大驚,一抹冷汗不知不覺地從他額頭滴瞭下來,他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南宮天琪落入修羅教手中!
但南宮烈很快反應瞭過來,他冷笑道:「就算你發現瞭這些又怎麼樣?老夫可以斷定,天琪已經逃出瞭蘇州城!要不然,你還會在這裡跟老夫多費口舌麼?哈哈哈哈!」
耶律鴻泰也冷笑道:「本尊跟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愛惜你這個人才,沒想到你卻不識好歹!可惜呀可惜!明天之後,你就能與你的寶貝女兒團圓瞭,到時候本尊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南宮烈心中又是一驚:「沒錯,修羅教既然已經知道天琪和老蔡在一起,為何還讓她們離開蘇州城呢?以天琪和老蔡他們的實力,絕對是不能與修羅教抗衡的,看這個耶律鴻泰得意的樣子,一定是另有陰謀,他不僅想抓住天琪,還想將南宮世傢其它暗線也一網打盡,真是好狠毒的計劃!看來天琪真的是兇多吉少瞭!唉!沒想到我還是棋差一著,如今也隻能希望天琪吉人天相瞭!」
南宮烈冷冷地道:「就算到瞭絕境,我南宮世傢也絕不會向你低頭的!出手吧!讓老夫領教一下你的武功!」
耶律鴻泰搖瞭搖頭道:「本尊不想向一個身負重傷的人出手,等你傷養好瞭,再來挑戰本尊不遲!」
南宮烈一直在調息內力,他知道自己最多隻恢復到瞭五成的功力,但他還是打算冒險一試!
南宮烈道:「不必等到傷愈,老夫現在就來領教你的高招!」
耶律鴻泰轉過頭,看著南宮烈道:「那這樣,本尊站在這裡不動,讓你攻十招,如果你能讓本尊移動一步的話,就算本尊輸瞭,本尊立刻放你回去,並歸還環秀山莊,如何?」
南宮烈道:「你如此托大,簡直太狂妄瞭!就讓老夫來教訓一下你這番邦賊子!」
說完,南宮烈右掌蓄力,擊向耶律鴻泰胸口,耶律鴻泰視若未見,絲毫沒有防守的意思,南宮烈一掌擊實,卻像打在鐵板上一般,對方紋絲未動,自己反倒被反震之力擊退瞭一步!
南宮烈大驚,沒想到耶律鴻泰看上去不過四十年紀,內力竟然如此精深,自己方才那一掌雖然隻是試探,但也用瞭一半的功力,竟絲毫傷不瞭他!
南宮烈翻身又上,兩掌齊出,左掌擊向耶律鴻泰右肋,右掌擊向耶律鴻泰喉嚨,這兩掌已用八分真力,宛若雷霆般呼嘯而至,喉嚨是人體極為軟弱又極為致命的地方,他此舉就想逼耶律鴻泰出手!
耶律鴻泰仍然未動,隻是等掌力到時,稍微偏瞭一下頭,避過瞭喉嚨,讓那一掌擊在瞭自己肩膀上,這一招跟上一招情況相同,耶律鴻泰手都未動,硬挨瞭兩掌!
南宮烈心知耶律鴻泰功力遠在自己之上,就算自己不負傷也沒有贏他的把握,於是不再遲疑,施展烈陽神掌,連攻瞭八招,每一招攻的方位都不一樣,遍佈瞭耶律鴻泰全身!
耶律鴻泰不再無動於衷,開始出手抵擋,但他的雙腳仍然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半分,轉瞬之間,十招已過,耶律鴻泰不僅未動,甚至連出手都很少!
南宮烈長嘆一聲道:「老夫輸瞭!你技高一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耶律鴻泰拍瞭拍南宮烈的肩膀道:「南宮莊主果然光明磊落,雖然身處險境,但也並未對本尊痛下殺手,不失一代宗師風范!本尊還是那句話,左護法的位置為莊主而留,莊主什麼時候想通瞭,來找本尊就是!來人,送南宮莊主下去歇息,好生招待!」
兩名黑衣人鞠瞭一躬,帶南宮烈下去瞭,有瞭耶律鴻泰的命令,他們的態度顯然轉變瞭許多!
待南宮烈走後,赫連暮雨走瞭過來,依偎在耶律鴻泰懷裡道:「教主,屬下不明白。」
耶律鴻泰挑瞭挑她尖細的下巴道:「你不明白什麼?」
赫連暮雨道:「環秀山莊已在我們手中,那小丫頭遲早也會被擒,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全面掌握南宮世傢的一切瞭,還有必要對南宮烈那麼寬容麼?」
耶律鴻泰道:「本尊的計劃,你怎麼會明白,你隻管按本尊命令行事,再伺候好本尊就可以瞭!待本尊大計完成,到時候封你為貴妃,享盡榮華富貴!」
赫連暮雨扭動瞭一下嬌軀,用飽滿的雙峰磨蹭著耶律鴻泰的胸膛,嬌滴滴地道:「人傢不要做什麼貴妃,人傢隻要陪伴在教主身邊,永遠做您的小騷貨!」
耶律鴻泰一把抱起赫連暮雨,大步向臥房走去,嘴裡道:「好一個小騷貨!本尊今天就隨你心願,好好安危一下你那騷穴!」
赫連暮雨嬌笑著,粉錘輕輕敲打耶律鴻泰肌肉結實的胸膛,嬌軀一個勁地顫抖!
兩人調笑著走進臥室,不多時,就傳來男女交歡的激情樂曲,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