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月落西窗>第二十七節 分水嶺(酒的深淺)

第二十七節 分水嶺(酒的深淺)

  春節的時候,男人的那些一起復員回來的戰友們,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過那麼幾次,不過像今天到的這麼齊的,還是第一次。二十幾個壯小夥子圍坐在兩張方桌拼成的大桌旁,共同舉起瞭酒杯……

  十幾分鐘後,窗臺上就多瞭十幾個空瞭的酒瓶子。

  酒桌上的氣氛很熱烈,男人自己也投入,隻是一向細心的他,也從這熱烈中感覺到瞭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首先,看起來誰都是很熱情,很激動,可是坐到一起的時候,有意無意中,卻分成瞭幾個不知道為什麼就劃分出的陣營。

  春風得意是幾個,不咸不淡居其中。偶有消沉難酬心,卻話某為酒中仙。

  交雜的情緒,漫無目的的話題,也許酒中三昧就在於此吧。男人和在座的每個人都聊上幾句,喝酒的時候,既不矯情,也沒有沖動。隻是,草原上的酒有許多說法,最簡單的說:用五錢一個的小杯時,有人會提醒你,草原上的螞蚱三三(請讀sa,螞蚱飛動是就會發出這種聲音)的。用差不多二兩到三兩一個的大杯時,也有人說,一口要一個蒙古厘米(也就是把自己的大拇指橫放到杯子上,以大拇指的寬度作為喝下去的標準,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這裡最流行的酒是六十五度的草原白,也有人叫它操蛋白)。

  就這樣的你來我往,就這樣觥瓠交錯。當夜色深沉的時候,喝瞭差不多兩斤白酒的男人,躺在瞭自傢的床上好一陣折騰。等到瞭第二天早上,雖然清醒、卻渾身無力的男人想瞭半天,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是怎麼回的傢。

  宿醉之後醒來,最為難過的是那已經冒瞭煙的喉嚨,口渴難耐的男人……當然是先找個杯子喝點兒水瞭,要不,嗓子裡真的要著起火瞭。可是他剛一動,就把身邊睡著的人給驚醒瞭。

  「你幹什麼去?快點兒躺下,有什麼事我去就行瞭。」和衣而臥的梅玉一把拉住剛起身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扶他躺下。

  「我口渴,想喝點水。」又被按回到枕頭上的男人,對女人說道。

  「你先躺著,我去倒水。」給男人蓋上被子,女人說瞭一句,就匆匆的穿鞋下床去瞭。

  『床?這不是自己的臥室呀!這是……?』男人仔細的一番打量後,才看明白自己又睡到瞭母親的臥室裡。『怎麼沒有回自己的臥室睡覺?母親不是……?還有,母親和二姨她們怎麼都不在?』

  男人心裡犯起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