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自治區處在這個國傢的最北端,它有著曲折而漫長的邊境線。夕陽西下,男人站在這莽莽的原野上逆風北望,銀裝素裹的的大地向遠方無限的延伸,被風吹起的雪粒在傍晚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晶瑩瑰麗的光芒,它們歡笑著,爭先恐後地撲到男人的臉上,身上。
男人收回的目光落在幾百米以外的石碑上,那上面有著鮮紅而醒目的字——中蒙邊境第1763號界碑。
『快要行動瞭。』當夕陽最後一抹的亮色從眼前消失,男人默默的在心裡說瞭一句,轉身朝回走去。
晚上21:00整,被分成兩組的隊伍出發瞭……
男人開著越野車碾著厚厚的積雪,在黑夜裡搜尋著……他身邊坐的是鐵局,後座上是兩個隊裡的同事和三隻木柄的、嶄新的『八一』式全自動步槍,他們的腳下放著一個個裝滿子彈的彈夾。
「快看!就在左前方!」後座上的一個同事指著前方喊瞭起來。
「是嗎?」一直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鐵局一下子來瞭精神,他向前探著身子,仔細的觀察瞭一下,興奮地說道:「奶奶的!就是!小李子,快!從後面兜上去!」
越野車飛快地向前奔馳,後座上的車窗已經搖下,『八一』步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從那裡伸瞭出去……
越過一道山脊後,他們終於和目標追瞭個首尾相接——那是一大群、近千隻在與越野車賽跑的黃羊。在鐵局的指揮下,越野車調整瞭一下方向,從車窗裡伸出去的槍管,在黃羊群的側後方指向瞭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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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米的距離,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縮短成瞭十幾米。兩輛車一左、一右的從側後方,將幾百隻黃羊夾在瞭中間。車燈晃動的光影裡,黃羊群是一個前小後大、錐形的隊伍,它們的頭用力向前,四條纖細而充滿力量的腿全力的展開。漫天卷起的雪霧,緊湊而密集的蹄聲,隱隱中,還能看見它們從鼻孔中不停噴吐出的一團團的霧氣……
奔跑!從遠古而來,本能的,為瞭生存而必須的奔跑!追逐!是現代文明也許在不經意間,所進行的一場屠殺的遊戲!越野車的時速表穩定在每小時四十公裡的時候,震耳的槍聲也刺入瞭冬夜冰冷的天空……
就在槍聲最密集的時候,一陣更大的雪霧突地從眼前騰起,跟著,碩大的黃羊群好像也要在這突如其來的雪霧裡消失瞭一樣,不好!一種不祥的預感讓男人在心裡大叫瞭一聲後,雙手向左一打越野車的方向盤,左腳踏離合器,右腳猛地把剎車踩到瞭底!
「吱——」隨著強烈的剎車聲,越野車的車身在向前橫滑瞭一段距離後,停瞭下來。一條深不知幾許,沿著山脊向下、伸進無盡的黑暗的巨溝,擺在瞭還沒從剛才巨大慣性中醒過來的人們面前,而越野車的前輪,就剛好停在巨溝的邊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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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性的聲音有的時候讓你心醉神迷,可有的時候,就是最可怕的噪音,也沒有她更讓你心煩意亂。好不容易才理好的一條線,隻好先放下。不過,請大傢放心,既然開始瞭就不會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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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瞭?」在車裡一直睡著的鐵局迷迷糊糊的問瞭一句後,睜開眼睛。
「是的。鐵局長,你看,他們過來瞭。」男人一邊回答,一邊從指著正朝著他們車走過來的幾個人,說道。
「哦……」鐵局應瞭一聲,順著男人的手指看去。可還沒等鐵局看清楚,那幾個人已經走到瞭車前。
從車裡下來的鐵局和來人熱情的握手,用蒙語相互問候。一陣寒暄過後,一行人分別上車,直奔東烏珠穆沁旗賓館而去……
躺在賓館的床上,男人沒有一點睡意,這幾天來的經過從他眼前不斷地晃來晃去——深夜裡的屠殺,並沒有因為那一場意外的驚魂而中止。相反,在一番相互的感慨慶幸之後,掉轉車頭的他們又開始搜尋新的目標。
那一夜,在越野車和「八一」式步槍的完美組合下,他們從奔跑的黃羊群中收獲瞭一百二十多條鮮活的生命,把它們變成冰冷的屍體裝在瞭卡車上。一夜的奔波屠殺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於是經過稍事修整,大傢在鐵局的帶領下,直奔離這裡四十多公裡遠的東烏旗旗裡。
一路的殺戮已經讓男人的心情很是鬱悶,可當車行駛到旗裡一條新修的馬路上時,男人的心上卻像壓瞭座山。這條新路的名字很有特色,它叫「黃羊街」。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卻不是因為東烏旗草原上那些鮮活而奔跑著的黃羊,而是因為那些死在人們槍口下的黃羊。
近幾年來,東烏旗政府組織人力、車輛、槍支,對草原上的黃羊進行瞭大規模的屠殺,然後,一車又一車的把死去的黃羊運入內地賣掉。於是,一個個生靈變成一張張鈔票,成瞭東烏旗政府的一大項財政收入,於是,也就有瞭這條黃羊街。
這些年東烏旗人獵殺瞭多少隻黃羊,誰也沒去統計過,但是,僅僅眼前這條筆直而寬闊的馬路要修出來,怎麼也不會少於千萬。如果按當時一隻黃羊100元計算,那豈不是要殺掉……?在這條馬路上,東烏旗人輕松愜意的來來往往,卻渾然不覺他們滿身都沾著的鮮血。
有人告訴美國人小心埋在枕木下的屍體,也有人告誡幾十年前的國人,不要忘瞭伏在紗錠上的冤魂,那,今天誰來告訴東烏旗人這條流滿鮮血的長街?
見到東烏旗人,請把濃痰唾在他們的臉上。因為,他們是劊子手!
寧靜的夜空星光閃閃,站在窗前的男人也一陣的迷離。是星光嗎?不,它們是那些逝去的生命在上天的眼睛,它們在看那一場又一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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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真實的,可是還有誰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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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把最後一口飯咽下去,和傢裡的女人們打瞭聲招呼,男人隨便拉開一間臥室的門,把自己摔到床上。雖然女人們如花一般的嬌顏很是讓他留戀,而男人也不想把自己內心的不快,帶給已經幾天不見的她們,可幾天來壓抑的心情,還是讓他決定自己先呆一會兒,那樣,或許會讓這糟糕透瞭的心情好一些……
男人不是一個迂腐的人,相反,包容和大度卻是在他這個年齡中少有的。然而包容不是縱容,大度也決不是沒有限度。每個人都不能讓別人按自己的標準來活著,於是就有瞭包容和大度。但不論是什麼,它都有一個底線。也許,這就是在人性中所謂的良知。
適度的狩獵,男人即不贊同,也不會去反對。也許有那麼一天,男人也會在心愛的人兒慫恿下,端起槍來,像模像樣的裝模作樣一番,用所謂的機智勇敢來展示一下男人的風采。因為我們都是凡人,七情六慾的萬丈紅塵讓我們深深的迷戀,我想知道的是,什麼時候我們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慾念,想一想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它叫——適可而止。
清冷的星光下,狹長的山谷裡,一路上都是倒在血泊裡的黃羊,它們有的已經死去,有的還在掙紮。幾聲無助、惶恐的叫聲,一陣激烈的掙紮,把男人已經麻木的目光吸瞭過去。
這是一隻今年才出生的小羊,『八一』步槍強大的火力,徹底打斷瞭它的一條後腿。它朝著黃羊群消失的方向叫著,一次次的想用那剩下的三條腿站起來,一次次的又倒下……
最後一聲的槍響,是男人為今晚的屠殺畫上的句號!
這樣的場景,有人會習慣,有人會去炫耀,但對於那一晚的我來說,用一生來忘記會不會長?
母親坐到瞭兒子床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小東西一回來,她就覺察到兒子那象要陰出水來的心情。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的寶貝如此心情不好,但她知道,兒子既然沒說,也就是他心裡有個坎。
是坎嘛……就得過。怎麼過?兒子一進臥室,婆婆就拿眼角瞄起幾個媳婦來瞭……
『媳婦!你們的男人心情不好!還不快去安安撫撫他那顆受傷的心!』婆婆滿是「責備」的眼神,看瞭這個,又瞪那個。
『我們也很擔心!隻是……隻是……要不……您先去探探路?我們好……』回復婆婆眼神的媳婦們乖巧可憐地……
『哼!一群沒用的東西!枉費我兒子每天那麼……就那麼樣……和你們那麼那麼樣……這一到關鍵時候……哼!還不是老娘我……!』心裡雖說憤憤不平,可是行動卻毫不遲疑。母親溫暖的手一點點地撫去瞭落在男人心頭的灰塵。
男孩拉過母親的手,把她放在自己的腮上。「晚上我不去金姐那睡瞭。」
「行。」
「我要和你一起睡!」
「行——」
「我還要吃……」男孩的目光落在嬰兒最向往的天堂上。
「行——」母親長長的應著,放在兒子腮邊的手,在那膩膩的捏著。「你個死小鬼……你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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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的條件母親全都答應瞭下來,但傢中諸女現在微妙的狀態,叫滿懷希冀的男人不得不先采取迂回的策略。借口嘛——我累瞭,要休息。說完,拿瞭條毛毯,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
除瞭幾個心知肚明女人竊竊一笑外,剩下的幾個就是知道有點不對頭,可又沒法去問個所以然,隻好悻悻的各自回瞭自己的房間。
一旦對某些事情產生懷疑,人們總是要進行一番證實。於是,幾個心存疑慮的女人就——這不,傢裡的衛生間、客廳,甚至有那麼兩個從來不進廚房的人,卻在夜深人靜時,也都進去折騰瞭好一陣子……
把毛毯蒙在頭上的男人,在一遍又一遍的騷擾下——哈哈!有一種說法叫作「百爪撓心」,好象就說的是男人現在所經歷的時刻。
熬!希望與痛苦中堅強的熬!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屋裡那難得的安靜卻叫飽受折磨的男人有點不敢相信,悄悄地從毛毯中探出頭來,一遍又一遍的觀察著可能存在的「敵情」。終於,男人慢慢地爬瞭起來,躡手躡腳的來到那扇期待已久的門前。一個閃身,男人像魚兒一樣地滑瞭進去……
母親對兒子的遭遇瞭如指掌。把兒子抱在自己的懷裡,細細品味那難得的溫情,母親也很期待。然而,現在的等待對於母親來說,卻是一種幸福——是兒子能牽動這麼多女人的心;那驕傲的幸福也是一種小小的得意——我兒子就是我兒子,還是等老娘……
兒子縮在母親懷裡,在那濃濃的愛撫裡讓壓抑的心情得到舒緩,把幾天來的不快散進夜的天空!
溫情過後,在母親的示意下,男人把註意力轉到床上的另一個女人身上——金花閉著雙眼,面無表情,隻是剛剛還平穩的呼吸,現在有些急。男人吻著她的雙唇,慢慢的撫弄她的身體……
女人睡衣的下邊被撩起,上面被扒下。女人暴露在空氣中的兩個峰挺,一隻被男人的雙唇含住,另一隻在男人的手上變換著各式各樣的形狀。慢慢的,男人的手滑到瞭女人的花房,隔著女人小巧的內褲,在那裡徘徊,打轉……
感覺到女人的花房已經充分濕潤,男人的手轉到瞭女人內褲的邊緣。看起來被女人身體壓著的內褲,很輕松的就被脫下並被扔到瞭一邊。分開女人的雙腿,男人伏身上去……
十幾次的進進、出出,閉著眼的女人的雙手纏上瞭男人脖子,兩條腿也不知不覺地夾上男人的腰……
在女人的花房從又一次的猙獰中放松時,女人摟緊還要繼續的男人,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瞭句「我不行瞭,你去……」,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就沉沉的睡瞭過去……
半途不端的男人閉目仰躺,直沖天空的巨炮滿是殺氣,在黑暗中閃著油亮的光輝。『還要去找……』心猶不甘的男人好生的……
還沒等男人作出最終的決定,男人那沖天巨炮已經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那手慢慢地撫摸,輕輕地上下擼動,驀地!一條濕潤精靈試試探探的在男人炮口上一碰,就象被電瞭一下似的,飛快的縮瞭回去……
或許感覺到也沒什麼不適,也許是有什麼在吸引,那濕潤的精靈又慢慢地接近瞭炮口,稍稍一個停頓,也許是作個決定,精靈義無返顧地纏上瞭那猙獰的炮口……
開始,精靈隻是在炮口上小心地碰碰觸觸,可能真的是沒有危險,也可能是適應它的猙獰,精靈慢慢地纏上瞭它的菇頭,開始吸吮它的馬眼,最後,完全上癮的她,幹脆把它吞沒……
男人的眼睛一直也沒有睜開,隻是在他的巨炮被可愛的精靈吞沒後,他的手也找到瞭兩座山峰和一條小溪;巨炮被深深的吞入,男人的手指沒入到小溪最深處,從山峰上離開的手按緊女人前後擺動的頭,洶湧的,一次、兩次……
稍一掙紮,女人就安靜瞭下來,咕……咕……一陣有節律的吞咽,而此時,從男人手指堵出的溪口裡,也熱熱的湧來一次次的潮湧……
打獵是件辛苦的事兒,因此,所有的參與者都被放瞭三天假。男人回傢的第二天下午,在傢裡所有女人的一片猜測聲裡,男人拉著她們出瞭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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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十年代初,一輛嶄新的「松花江」面包車,叫從樓上下來的一群女人們興奮瞭好一陣。因為男人告訴她們這車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今天他要帶她們去一個地方參觀,至於去哪,去看什麼,女人們用盡瞭所有的辦法,也沒讓這個一向「軟弱」的男人供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你不說!我們還不希罕知道呢!有什麼瞭不起……」媳婦們雖然在心裡憤憤不平,可是有婆婆在身邊,她們又不能大失形象。因此,一道道似有似無的眼光就轉到婆婆身上。
婆婆今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這些都與她老人傢毫無關系似的。媳婦那如潮水般征求的眼神,都被這高高塑起的堤岸消於無形……
「這不是快到根生叔他們傢瞭嗎?」上車後,一直就左顧右盼的毛呢回過頭對姐姐說道。
「是呀!再從這向右……」可還沒等和妹妹一起辨別方向的姐姐說完,車已經停瞭下來。
這是一個門朝東開的院落,它的紅磚圍墻不是很高,但剛好讓外面的人即使是墊起腳來,也看不見裡面。男人下瞭車,拿出鑰匙打開院門後,又上來把車開瞭進去。
女人們從車上陸續下來,在她們眼前的,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和占地約兩畝的院落。這樓是新蓋的,這院一看也是新建的,可是……?
站在這個院子中,你會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可當你去尋找這種不同時,卻又沒法兒說出不同在什麼地方。但是這種不同讓你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相反,正是一種平和的舒適感,叫你不自覺地想去體會這一時難以言語、卻又真實的心境。
如果非要從直觀上去找出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同,也許是因為這裡沒有以往新居所應有的亮色,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沒有一絲的張揚,它和周圍的景色融在瞭一起,一站到這裡,就讓你有瞭傢的感覺。
屋裡屋外,樓上樓下,不知疲倦的女人們看瞭一遍又一遍,探討瞭一個又一個的「這裡應該是這樣,那裡應該是……」,因為男人告訴瞭她們,這裡將是她們今後的傢,她們是這裡的主宰。
由於母親原來的傢變的越來越小,想幹點什麼也越來越困難,特別是蘇傢姐妹的到來,更是讓不堪重負的男人雪上加霜。迫不得已,男人想要有個更大一些的空間。一次,男人去根生傢,無意中從一個來買廢品的人那得知離根生傢不遠的地方有塊地要賣後,不由得心中一動。
那個地方在根生傢的西面,它原來的主人在那用土墻圈瞭個院兒,打下瞭幾間房的地基後,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就扔下不管瞭。最近,它的主人想把它賣瞭。可這裡是城市的最邊緣,是這個城市的貧民窟。偌大的一塊,賣少瞭心有不甘,賣多瞭……誰會花那麼多錢來這裡與貧民為伍?
得知這個消息,淡然的男人毫不猶豫作出瞭選擇。他托人找到賣主,雙方以八萬元達成交易。原主人拿著男人一次就付清的八萬塊錢時,興奮得臉冒紅光,而成為新主人的男人的期待卻……
北國冬日的夜色總是來的很早,才是下午四時,太陽就轉到瞭西山的頂上。從激動中慢慢平靜下來的一傢人決定先回舊宅,召開一個全員參與的傢庭會議,來規劃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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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上午,男人把鐵局長接到單位,鐵局說他自己要用兩天車,叫男人不用來接他,也不用在單位等,有事的話,他會打電話通知男人。看著「213」一溜煙從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男人知道,自己又要失業兩天瞭。
和警隊的同事扯瞭扯淡,沒事可做的男人不知怎地就又轉到警隊留滯室的門前。還沒等男人看清楚情形,裡面的幾個早就望眼慾穿的傢夥已經大呼小叫瞭起來……
裡面的幾個傢夥都是男人的「熟人」,那是因為這幾個傢夥,不管是派出所還是刑警隊,隔三差五的總要來住上那麼幾天。雖說每回也沒什麼大事,但總體來說是誰見誰都煩。滾刀肉要切起來可是很費勁的呦。
男人是個警察,但從不問案子,閑來無事的時候,看著這些常客很是有些好奇,於是就有事沒事的和他們聊上一聊。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傢夥們小心謹慎,你問一句,他答一句,可是答案要麼是前思後想,慎言謹出,要麼是根本就所答非所問。
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男人很是懂得他們的心思。天南地北的西拉東扯,淡然而平和的語氣,偶爾掛上嘴角的一絲無害的笑意,不知不覺中,那層隔著的窗戶被悄悄地打開,他和他們之間建立瞭某種聯系……
這些常客們讓所有警察的頭很疼,心好煩。因為你讓我們不好過,所以我們會給你更豐厚的回報——
比如,我會讓你半蹲下,雙手反背的銬在橫著的暖氣管下,時間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一天?兩天……?
比如,我還會讓你一隻手高高舉起,然後用手銬掛在鐵柵欄上。這時,踮著腳尖的你是一尊雕塑呢?還是象一副壁畫?
再比如,攥緊的拳頭叫包子,岔開的手掌是肉餅,你那饑餓的小腹和那嬌嫩的臉蛋,是叫你吃一百會不會多,還是吃兩百個會不會少?
還比如,我拉開你的褲門扣,在裡面找到那一堆……然後,我讓電警棍冒著幽藍的光,在你那一堆上放那麼十分、八分鐘的……
這些回報是對人類極限的一種艱巨考驗,可是,為什麼還會有人在一遍又一遍的來嘗試?人有時候會不會是……?對!人民群眾對此的稱呼是——賤骨頭。但是,男人覺得好像又不完全是這樣,所以男人找他們聊,想知道是什麼動力在支持著他們沖刺極限。答案是不完整和模糊的。
聊天的時候,男人會讓他們換換姿勢,舒展舒展身子;還會給上一支煙,倒上一杯水;也會答應他們一些簡單的要求,領他們去趟衛生間。記得他們其中的一個傢夥,有一次一泡急尿居然撒七、八分鐘,當他舒展地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男人覺得在這一刻,他象做瞭神仙!
每個人都聊上那麼幾句,給每個人都發上一支煙,適當的領他們出來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男人看瞭一下表,將近十點。給他們留下幾隻煙,男人走進瞭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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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的值班室裡,男人手裡拿著話筒靜靜地等在那裡,「喂……?」當這熟悉中帶有幾絲疲憊的聲音從那端傳來,隨著自己的心往下一沉,男人有些失神。
「喂……?!」
又一聲催促剛一傳來,男人就截斷瞭她:「許姐,我是小平。你在單位門口等我,過一會兒我去接你。」說完,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掛瞭電話。
十幾分鐘後,男人開著自傢的「松花江」趕到瞭約會地點。
正在東張西望的許小霞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拉到瞭車裡,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車門已經「砰!」的一聲關上。一陣轟鳴聲傳來,車子就沖瞭出去。
車子停到瞭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口,男人指天畫地的在懇請「驚魂未定」的女人,饒恕他滔天的萬惡的罪行。長江流水中,不勝其煩的女人把臉恨很地轉向左,誠心悔過的男人趕緊也轉到左,女人右,男人緊緊向右,一不留神,男人的手摟住瞭女人柔弱的肩膀,女人推拒,甩扭……
對抗中,男人的大嘴一張,包住瞭女人幾天來就一直幹裂的嘴唇。被突然襲擊女人,把臉盡力扭向一邊,雙手在男人胸前拼命的捶打,躲不開男人大嘴蹂躪的小嘴恨恨的張開,男人厚厚的下唇被一排細白的小齒狠狠的咬住……
好久……在男人胸前捶打的手繞過瞭男人的脖頸,開始在他的肩上拍,背上揉……慢慢地,當兩行清淚從女人的眼角洶湧而出時,她的雙手也把男人緊緊的纏住……
一陣汽車喇叭象炸雷一樣把沉醉的女人驚醒,她以萬鈞之力一把將男人推到一邊,跟著,沖著目瞪口呆的他一聲大吼:「還不趕快回傢!」
「松花江」的後尾冒出一股藍煙,箭一樣的就從原地消失瞭……
新傢裡,渾身赤裸的男人,雙手不斷撫摸著跪伏在身前的女人的頭發,女人的一隻手輕揉著男人垂著的雙丸,另一隻手握著男人火龍的根部,她的雙唇包住火龍,頭不斷的前、後擺動,嘴角也因為長時間吞咽而冒出細細的白沫。
幾次深而慢的吞咽,女人把口中的火龍吐出,伸出自己小巧的舌頭,在火龍怒張的馬眼上仔細地舔瞭舔,女人的雙唇沿著男人的小腹開始,一路向上……
含咬瞭幾下男人的耳垂,再輕啄他的嘴唇,女人情動的看著男人,簡短的,溫柔的,嫵媚也有力的說道:「操我!」
男人把女人抱起,讓她的雙腿盤在自己腰間,深深的吻住女人的小嘴,吸出她的香舌,和它肆意地糾纏,慢慢的放松托住女人雙臀的力量,讓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向下滑去——這一刻,兩個心愛的人兒一起盡情的體會,火龍分開花瓣時的消魂、和那一點點被刺穿的向往!
他們相擁相抱,緊密的連為一體,他們一起在屋中漫步,互訴相思,他們一起來到窗前,看白雪藍天、院外的人來人往……當然,他們也會坐到沙發上,一起來討論那永遠也不會有結果的話題——
「好女兒,你和爸爸在幹什麼?」
「才……才不……是呢……我是你……你……媽……媽……媽媽……」
「是嗎?你是媽媽嗎?」
「就……就……就是!你……你敢……敢不不……認媽……媽!」
「你是媽媽?」
……
「啊……啊!做……不!我們……我……我兒子……兒子在、在操——我!對……對對!使勁!操……操操……媽……媽媽!啊……爸……爸!女……女兒舒……舒……服,媽……媽的……好……兒子……」
……
窗外有冬日的風,萬裡的雪。
*** *** *** ***
女人從極度的興奮中慢慢平復下來,在男人的愛撫下訴說瞭起來……
女人維系瞭十六年的婚姻,在兩個月前徹底結束瞭。起因不是因為男人的出現,也不是因為她和男人的那次出軌。是什麼叫本來很美滿的婚姻生活,慢慢的有瞭細微的裂痕、和到後來那怎麼也無法彌合的傷痛?有過類似經歷的人們,又有幾個能說清楚其中的原委?
男人的出現是一個催化劑,他讓還有些顧慮的女人徹底的下瞭重新選擇的決心。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在一方作出決斷後,馬上就有瞭結果:女兒和房子歸瞭許姐,前夫在離婚協議簽完後就搬瞭出去。
這一切,女人都沒有告訴男人,她不想自己的事情影響到男人,她怕男人把自己婚姻的問題,想成是由於他的介入而造成的,她想找一個適當的時間再告訴他。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這個新傢耗去瞭男人太多的時間,跟著又是連續幾次的出車……
(九十年代最初的幾年,手機還離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很遠,所以聯系起來不是很便利。更何況,你要說點兒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悄悄話兒,那就……)
幾天和男人沒有聯系,女人還可以接受,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去,讓本來在離婚後心情上有些失落的女人變得愈發敏感起來。有事沒事的時候,她就不由自主的去想著想那——是他已經把我忘瞭?還是他根本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還是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那一次隻是……?
想到兩個人年齡之間那巨大的差異,想到別人那刺一樣的目光,想到男人的傢人、自己的女兒……煎熬中的女人,被等待的時間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憔悴!
然而,另一種打擊也不期而至,女兒學校的老師找到她。告訴她的女兒現在學習成績大幅下降,上課不聽課,下學不完成作業,還時不時的逃學……
目瞪口呆的女人,心力交瘁的女人,如果男人再晚來幾天的話,她就要徹底的崩潰瞭!
撫慰著又已經滿是淚水的女人,告訴她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給她最深情的安慰,向她表達最誠摯的歉意……女人朦朧的淚眼上,漸漸的浮上瞭笑意和一絲滿足,而此時男人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樓下傳來的一陣聲響讓赤裸的女人大驚失色,可是男人的鎮定與從容,讓忙亂中的女人消去瞭所有的不安,因為那是男人給她的一個承認,是一個承諾!
安心下來的女人有瞭從來沒有過的滿足,她慢慢地穿著衣服,看著男人的背影,她有瞭一個想法——隻是她不知道,在這一刻所冒出來的想法,讓這個可能是男人身邊最不起眼的女人,在有意無意中,成瞭男人身邊的最大一個的幫兇!
……
心中忐忑的女人和男人從樓上一下來,男人立馬兒就被發配到瞭角落裡,而留下來的女人,卻被傢的感覺緊緊的包瞭起來。
傢裡剛回來人的時候,男人就已經知道,雖然他當時也相當緊張,但是懷中女人的依戀卻叫他不能走開。本著「該來的,想躲也躲不掉」的原則,男人也就泰然處之。
當回來的一個又一個的上來偷聽,而此時又正趕上許姐如泣如怨的訴說,本來想著一會兒還要費一番唇舌的男人,知道什麼也不用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