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月落西窗>第二十五節 月光(4)

第二十五節 月光(4)

  其實,額爾德寧能坐到這兒有時間想一想心事,一是對這個漢族孩子好奇,那是因爲這個孩子幫她幹的那些傢務,蒙古族男人是不會去做的。這個男孩雖然不怎麼會說蒙語,但是他絕對能聽懂,那他就不知道做這些會被別的男人瞧不起嗎?不!這個男孩一定知道,那他怎麼還幹得那麼的起勁?這二嘛,就是活都被男人幹瞭。女人隻好……

  嘟魯和幾個夥伴在幾天後的下午回來瞭,可是還沒等到鍋裡的茶燒開,他們就跨上駿馬,一溜煙的沒瞭蹤影。

  快立秋瞭吧?早上,男人看著草地上濃濃的露水,輕輕地說瞭一句。

  立秋,在草原上也就意味著繁忙的開始,人們要爲牲畜準備過冬的飼草瞭。

  果然,在上午的時候,額傢那隻每天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公獅子終於行動瞭……可是活還沒幹到晚上,公獅子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腰扭瞭,大呼小叫的他,被女人扶回瞭包裡。

  公獅子的娘傢和男人的姥爺傢在一個營子,兄弟姐妹共計七人。除瞭招贅在額傢的這隻好象還有一點人樣兒,其他的……用現在的話來評價一下……草原流氓?好象還不太夠格。但要說是一窩「流子」的話,好象一般人都沒什麼意見。

  還有兩天就立秋的時候,公獅子的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來瞭。殺瞭羊,吃過肉,弟弟騎上馬出去瞭。額傢的馬群在一個鐘頭以後被圈瞭回來。從馬群裡套瞭兩匹馬,從額傢拿上錢,公獅子說去找醫生瞧瞧「扭傷」的腰,兄弟幾個就放馬揚鞭,絕塵而去。

  天剛要黑下來的時候,出去瞭快一天的男人也回來瞭,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打草所用的各種用具。

  立秋的第二天,雇來打草的拖拉機就來瞭。按著不成文的規矩,打草的第一天,顧主傢要殺羊來招待。責無旁貸,目前這個傢裡唯一的男人拿起瞭殺羊的刀(牧區,女人是不能在有男人的時候去殺羊的。如果沒有男人?……好象也不行的)。

  本來額傢的計畫是隻打一天的草(那時候草原很是豐產,一臺五十五馬力的拖拉機帶上三臺打草機,一天能打三、四萬斤草。而純牧區的蒙古族人傢,隻是在羊接羔和開春草還沒長起來時,才給牛羊喂儲備的飼草,一般也就是一個半月左右),在男人無聲的堅持下變成瞭三天……

  打下來的草被摟草機摟成瞭一道道長長的草趟子,男人就跟在它的後面,把草趟堆成一個個七、八十斤一堆的小垛(純牧民很少把草堆起來,他們都是現來現裝,即使有堆的,也是隻有小小的),拖拉機打一天的草,男人得堆一天半。

  第三天晚上,顧來打草的人在吃過晚飯,拿上工錢後就走瞭。男人把食具收拾到櫥櫃裡,正準備回自己的包裡睡覺,女人的一些動作引起瞭男人的註意……

  這是有關於草原上女人們的一個古老傳說。一般來說,很少有人知道,也或許是曾經有過這種經歷的人都不曾說起。但男人知道這裡的含意,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遇到……這不能拒絕的邀請!

  燈火暗去,男人從蒙古包敞開的天窗向上望去。幽深的夜空裡星光燦爛,四野一片寂靜,就連草原上最不知疲倦的風也不知道去瞭哪裡。正在出神間,一個赤裸而又火熱的身子鉆進瞭男人被窩……

  「那你……?」坐在車轅上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縮進男人的懷裡,聽到男人把話停住,她不知爲什麼就追問起後來的。

  男人把懷裡的人兒緊瞭緊,後來……

  那一夜,男人隻是抱著鉆進來的女人睡瞭一夜。

  「你會什麼也沒……?」車轅上的女人一下子站瞭起來,雖然語氣相當的激動,但最關鍵的……「幹」……字,還是沒說出口。

  男人一下子又把女人抱回懷裡,在女人不依的掙紮裡,接著解說……

  在去嘟魯傢之前,男人聽姥爺說起過他們傢的事——在五月末,也就是剛要剪羊毛的時候,那天下著小雨,幾個農業隊的人從他們傢路過。他們在離額爾德寧傢不遠的地方,看見一個人躺在那裡,等他們到瞭跟前,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已經半坐瞭起來。當時,男人們全都轉過身去,女人們在驚叫瞭一聲後,全都上去幫忙……

  五月末的草原,人們還穿著很厚衣服來抵禦春寒,透骨的風凜冽地卷過,細雨綿綿的時節裡,一個生命在這裸露的草原上誕生——她!額爾德寧的第三個女兒出生瞭!她的名字叫娜仁花。

  剪斷臍帶,稍作清理,道瞭聲謝謝,拒絕瞭熱情的攙扶,小小的生命被包進「得勒」(即蒙語「袍子」的意思)對襟。女人和她剛出生的孩子,朝著她們的傢走去……

  嬰兒也就三個月多吧,她也就在傢裡休息瞭四、五天吧?接著就是剪羊毛、擠牛奶、照管剛出生的擰≠,操持這個傢……我最想做的就是,給她男人溫暖的懷抱,讓她好好的睡上一個晚上……

  「切——」車轅上的女人一個長長的鄙視把男人打斷。「就你還給人傢……什麼這呀那呀,我看你是……」再厲害的姑娘,有些話也不會說出口的,所以,她就用曲起的三跟手指來替她說瞭。

  男人先是左躲右閃,然後是上推下拒。可是這些對女人有用嗎?更何況是一連腳指頭都被醋泡酸瞭的女人。但是,男人急中生智,冒著槍林彈雨挺身而上,把女人狠狠地抱進懷裡,兇猛地按到車上,巨大的嘴巴一張,「唔——」女人的攻勢就被瓦解……

  女人的小嘴被男人吃瞭一遍又一遍,從衣服下擺伸進去的大手,也把女人的兩隻乳房揉瞭又揉。得寸進尺的男人的手剛滑到女人的雙腿之間,「嗷……」男人抽搐的倒下瞭——原來,女人提起的膝蓋,很不「小心」地碰瞭男人「那裡」一下!

  「哈哈……」女人瘋笑著鉆回瞭包裡。

  男人——天好黑呀!女人!是不是更……?哎呀……真的好痛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