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高興的太早瞭!”
已恢復孤傲清冷的雪山尊者,禁不住冷笑出聲:“老魔頭是走瞭,但你卻不一定沒事!”
武天驕一愣,皺眉道:“那是日後的事,至少我們目前暫時度過危險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隻怕你已經沒有以後瞭!”雪山尊者冷冷地道。
武天驕愕然,不解地道:“前輩這話……是何意思瞭?”
雪山尊者鼻孔中重重地哼出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於他。
花艷娘倒是聰明,反應也快,倏地驚叫起來:“莫非……天驕!剛才老魔頭輕輕拍你的那一下,已經暗下瞭毒手?”
此言一出,大多的人都嚇瞭一跳。武天驕驚得臉都白瞭,駭然道:“真的嗎……該不會吧!”
當即運氣在周身經脈行走一遍,但覺氣血流暢,百脈俱通,並無不適之感,不像是遭瞭獨孤天峰的暗算!
他松瞭一口氣,瞅瞭瞅雪山尊者,嘿嘿笑說:“老魔頭臨走前不是說,讓我日後把三件禮物交給瀚海郡主,怎麼會對我暗下毒手呢!呵呵!尊者是多慮瞭!”
“她說得沒有錯!”
梵天仙姬已經行功完畢,緩緩站起道:“獨孤天峰是何等人物。他自持身份,不至於會殺你,但給你一個教訓是免不瞭的。他拍你的那一下,你現在是感覺不出來,但過幾天,怕是有你受得瞭!”
雪山尊者說也就罷瞭,就連梵天仙姬也這樣說,不得不讓武天驕引起重視,凜然道:“那我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梵天仙姬蹙眉道:“獨孤天峰的三陰絕掌早已修煉到出神入化的無上境界。以他的為人個性,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讓你知道厲害,那他就不是獨孤天峰瞭!你最好要有個心理準備,我預計……你會大病一場!”
“大病一場!”
武天驕越聽越恐懼,心裡索索發毛,道:“那我該怎麼辦?能預先治好,不讓病發嗎?”
“很難!”梵天仙姬皺眉道:“三陰絕掌是種無比絕毒的陰邪功法,一經入體,就很難完全逼出體外。即是像我這等修為功力的人,一旦與獨孤天峰交手後,也要窮數日或者數月,嚴重瞭甚至數年之久,方能化解體內殘留的陰邪之氣。獨孤天峰拍你的那一下,並非是將三陰真氣打入你的體內,打入的隻是陰邪之氣。像這樣的事,他以往就做過不少的,許多受瞭陰邪之氣的人,不是病死,就是折損瞭壽元,英年早逝!”
“這麼歹毒啊!”花艷娘花容失色,旋即惱怒地道:“這個老魔頭太陰險瞭!暗算傷人,算什麼本事!”
“太卑鄙瞭!”刑姬也是義憤填膺,為武天驕感到擔心,道:“天驕該怎麼辦?”
武天驕卻是心頭一動,真要是如梵天仙姬師徒說得那樣,自己豈不與當年初到晉陽王府,遭武天虎暗害時一樣,何其相似!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三陰絕掌與九幽陰魂掌相比,哪種更歹毒?”
想不到武天驕會有此一問,梵天仙姬怔瞭怔,道:“這兩門邪門功法本質上無多大差別,關鍵是施用者的修為程度。九幽陰魂掌是陰間道的邪功,邪則邪,但據我所知,陰間道之中,應該無人能及得上獨孤天峰,相應的邪功也是大大的不如!”
微微一頓,她不免好奇地問:“你怎麼突然問起九幽陰魂掌來瞭?”
“那還不是他遭受同樣的暗算,中過九幽陰魂掌!”一旁對武天驕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梅夫人,禁不住出聲哼道,那咄咄的逼人目光像是利刃,恨不得把武天驕切成無數塊而後快。
作為仇敵,梅夫人自然把武天驕過去的一切摸得清楚,知曉他與武天虎之間的仇怨,是以聽到梵天仙姬剛才的問話,毫不猶豫地說瞭出來。
她現在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射向武天驕的目光,痛恨之中,隱隱的夾雜著奇異的復雜情感!
她們母女二人,同時失身於一個男人,並且當著那麼我的面,被幹得高潮迭起,浪態百出,可謂是丟盡瞭顏面。今後在這些人面前,怕是再也不復昔日的高傲與高貴,在武天驕面前,就更不用說瞭。
當然,梅夫人如狼似虎,本性風流,內心也不否認,今天的這場遭遇,讓她領略到瞭難以想像的快感滋味,那種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無上極樂,是女人都喜歡!
武天驕這個淫賊,可惡是可惡,但不失為是女人的床上用品,滿足工具。
梅夫人心中如是想道,盯著武天驕的眼睛,似乎瞬間蒙上瞭一層水霧,迷蒙蒙的。神情陶醉,一時癡瞭!
不僅是她,殿中的女人大多如此。今天的這場荒唐遭遇,恐怕在她們每個人心中,都留下瞭刻骨銘心的回憶。
是緣是孽,隻能留待日後的發展和印證瞭!
梵天仙姬對梅夫人的話大感詫異,問武天驕:“你中過九幽陰魂掌?”
武天驕微微點頭,沒有否認,便將自己當年的遭遇說瞭一遍。
梵天仙姬更覺奇怪,又問道:“那你是怎麼化解九幽陰魂掌的陰寒之毒?據我所知,九幽陰魂掌是陰間道九幽邪功衍化出的簡略功法,雖無玄奧之處,卻也陰毒之極。以你那裡的年歲……你怎麼可能活下來?”
“是……賽英姑姑救瞭我!”武天驕含糊地道:“她是用乾坤宮的秘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出我體內的寒毒,犧牲瞭不少功力!”
這話說得不錯!隻是武賽英犧牲是犧牲,但犧牲的可不是功力,而是身體。同時犧牲瞭另一個女人的身體,宣華夫人。
也正因為那一次的犧牲,武賽英、宣華夫人這兩位貴婦藍田生玉,同時懷瞭孕,各自為武天驕生下瞭一個孩子,至今不敢對外公開宣示,見不得人。
真是孽緣啊!
花艷娘和刑姬在風堡居住過一段時日,多少是知道武賽英和武天驕姑侄之間的一些事情。見他含糊其詞,花艷娘掩嘴而笑,道:“我看大傢都過慮瞭,天驕不是一般的正常人,他的體質……格格!比森林裡的魔獸還厲害,即使中瞭獨孤天峰的陰邪之氣,也不會有事的!”
“是啊!是啊!”刑姬附和著道:“原本我還有點擔心,但聽你們剛才一說,也就不擔心瞭!天下陰功,大同小異,既然九幽陰魂掌都奈何不瞭他,三陰邪氣又能如何……”
正說之時,大門口突然湧進來一陣滾滾的黑雲,籠罩瞭整個空間,陷入一片無窮黑暗……
“啊……”
膽子較小的李雪煙和熊月香幾乎同時發出瞭驚叫,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往武天驕靠,覺得這樣才安全。然而,他們都靠個空!
黑暗中,夾雜著一陣陰森的桀桀怪笑,及梵天仙姬和雪山尊者的怒嘯,砰砰之聲響起,風雷震蕩……梵天仙姬師徒已與不明的敵人動上瞭手!
此時已是白天,哪來的黑暗?
黑暗來得十分的詭異,整個大殿空間仿佛沉浸在墨汁之中,即使以梵星、梵月這等聖武強者,運足目力,眼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除瞭黑,還是黑。隻能憑借聽力,聽風辯位。
不過,黑暗中卻是響起瞭花艷娘和刑姬欣喜的聲音。
“是大魔主!”
“大魔主來瞭!”
花艷娘高聲叫喝:“大傢不要動手,都是自己人……”
話未說完,黑暗中倏地響起一連串劇烈的轟鳴之聲,震耳欲聾!
勁氣排空,氣流激蕩……
隨之,一陣如雷般大笑響起:“哈哈……梵天仙姬,雪山尊者,你們師徒是這樣歡迎老友的嗎!”
黑暗迅速消退,光明浮現。
大殿之中,屹立著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這人……黑長發、黑長髯、黑長袍!周身上下,除瞭臉面古銅般的膚色,皆黑一墨!
大魔主!
這就是暗黑魔獄的最大掌控者!
以往武林中人隻聽其名,未見其人,誰也不知道暗黑魔獄的大魔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大殿中,梵天仙姬、雪山尊者、武天驕三人呈鐵三角之勢,將大魔主圍在中間。武天驕精神力超強,黑暗來襲,他就察覺到瞭敵人,第一時間憑著感覺,向來敵發動瞭攻擊。
但暗黑魔獄的大魔主,豈是尋常之輩,若非梵天仙姬師徒也及時也出手,武天驕非吃大虧不可。剛才黑暗之中四人交手雖然短暫,卻高下已分,大魔主以一敵三,未落下風,技高一籌。
“你這個老傢夥!”梵天仙姬怒目而視,嬌喝道:“來就來瞭,賣弄什麼玄虛!沒看到這裡有這麼多的小輩嗎!”
大魔主呵呵而笑,撇瞭武天驕一眼,隨後凝視著梵天仙姬,詫異地道:“二十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功力退步那麼多?你不是一直在閉關修煉吧?怎會……越是修煉越是回去瞭?”
“師尊當年受瞭極重的內傷!”雪山尊者急忙接話道:“經過二十多年的閉關療養,內傷是好瞭,但功力卻退步瞭不少!”
作為徒弟,她也隻能編出這樣的話來,替自己師尊掩飾。這也讓梵天仙姬臉色泛紅,神情尷尬,一時作聲不得。
當年她中瞭阿修羅情花之毒,迫不得已之下,進入龜息假死狀態,封入冰棺。這一封就是二十多年。
而雪山尊者接任梵天宮掌宮之後,對外就宣稱梵天仙姬閉關練功,絕口不提中毒之事。
是以,作為梵天仙姬的老友,大魔主也一直以為梵天仙姬一直閉關修煉。
聞言,大魔主甚為暴怒,大喝道:“誰?是哪個該死的傢夥傷瞭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去?”
“算瞭,傷我的人也受瞭傷,比我還重。再者,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我早已淡忘瞭仇恨!”梵天仙姬填定地道,趕忙撇開瞭話題:“你怎麼來我這裡瞭?”
撩瞭武天驕一眼,大魔主笑說:“還不都是因為這小子。他被你們抓來瞭,本座聞訊後,怕你們會宰瞭他,就連夜趕來,期望你們手下留情。現在看到他沒事,本座就放心瞭!”
“是我派人回總壇,通知瞭大魔主!”花艷娘恰時地走近,笑吟吟地說:“天驕,還不趕快見過大魔主。你真是大膽,居然敢對大魔主動手!”
武天驕硬著頭皮上前,向大魔主躬身一拜:“晚輩見過大魔主!”
剛才黑暗來臨,他一察覺到不對,立時就出瞭手,並且是盡瞭全力。
現在想來,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敢對暗黑魔獄大魔主出手,找死也沒這麼找的!
不過,如此的膽氣,試問天下間又有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