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前走瞭十裡,眼前豁然一亮,前方平原的正中,一座雄偉的城堡屹立在哪兒,通體漆黑,也不知由什麼材料堆砌而成?
在冰雪的襯托下,城堡醒目異常,遠遠就能感到一種久遠的滄桑古樸。
城門左右各刻著一頭張牙舞爪的魔獸,形似鱷魚,卻背生雙翼,除瞭腦袋不同,像極瞭天獅獸,不知是何魔獸?
而城門上方的幾個字已是殘缺不全,但輪廓依稀,武天驕註視著費瞭好一會,才認全那是“聖域天堡”四個大字。
也許是曾經遭受過一場戰爭,也許是年代太過久遠,城堡有不少地方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殘磚碎瓦隨處可見,城門也早已消失不見。
城堡殘破不堪,占地面積卻是非常之大。跨過城門後,武天驕所看到的是一座巨大廣場,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無人清掃。
廣場對面,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圓形尖頂建築,卻與城堡不同一色,皆是白石築成,在積雪的覆蓋下,渾若一體,幾如不見。
“這……”武天驕看瞭看四周,問熊月香:“聖域天堡是什麼地方?我從來沒有聽過!”
“沒有聽過就對瞭!”熊月香笑著說:“我也沒有聽過,一會問我師祖就行瞭!”
一指白色尖頂建築,道:“師祖就在裡面!”
她頭也不回地向尖頂建築走去。
武天驕呆瞭一呆,想到就要見到雪山尊者,不由心裡發怵,卻也隻有硬著頭皮,跟隨在熊月香身後,心說:“就算這裡是地獄,上刀山,下火海,雪山尊者把我扔到油鍋裡炸瞭,也隻好認瞭!”
走近圓形尖頂建築的大門,武天驕略一抬頭,就看到大門上方的墻壁上,刻著“梵天神廟”三個大字,不免疑惑,這裡難不成是道修之地?
兩人走進廟裡,眼前的景象讓武天驕倍感驚訝。廟裡空蕩蕩的,幾乎什麼擺設物件都沒有。地面整潔,全是用白玉鋪設,一塵不染,在天花板懸掛的水晶燈映射下,光亮迷離,如夢似幼。
而在大殿的正中,有著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圓形水池。池中的水乍然一見,不免讓人吃驚,竟是血一樣的紅,像是燒開的開水般沸騰翻滾,咕咕直響,冒著水泡。
奇異的是,沒有蒸發的水氣,也沒有聞到一絲的血腥味!
“這是……”武天驕甚為吃驚,問道:“該不會是血吧?”
“這是血池!”熊月香笑道:“當然是血,而且是人血!誰要是做瞭壞事,犯在我師祖手上,師祖就放他的血,流到這血池裡。到現在,這血池裡已經裝瞭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個人的血,隻差一個,就滿五九之數瞭!”
“甚麼?”武天驕心頭一寒,臉都有點白瞭,嘴著吸著冷氣道:“我該不會是那五九之數的最後一個人吧?”
“可能吧!”熊月香格格嬌笑,道:“怎麼?你怕瞭?”
看到熊月香那戲謔的眼神,武天驕心生豪氣,傲然道:“誰說我怕瞭,我才不怕呢……”
話未說完,他倏地心頭一悸,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極端危險殺氣,本能地疾轉回身,右手一拳打出,轟出瞭五雷天煞拳,剎時勁氣排空,風雷迸發……
狂嘯的拳勁,正中一柄極速刺來的長劍,轟然巨響中,挾著熊月香的驚呼,偷襲暗算之人悶哼一聲,被震退出一丈,立足不穩,又踉踉嗆嗆地退瞭五步,方始站住,身形搖晃,花容失色。
而武天驕百忙中擋下敵人的偷襲,也是身體巨震,腳下踉蹌地後退三步,一腳踩在瞭水池邊,堪堪穩住,險些跌下血池!
“什麼人偷襲老子?太卑鄙瞭!”武天驕怒氣勃發,望向偷襲之人,不禁一呆。
偷襲之人,竟是一位身著玄黃色裘服的美艷婦人,面目陰狠,眼神犀利,惡狠狠地瞪著武天驕,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母豹,隨時暴起傷人!
“娘……”熊月香驚呼著撲到美艷婦人身旁,道:“您沒受傷吧?”
原來美艷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梅夫人。她和武天驕之間的恩怨,也怪不得會出手偷襲瞭!
隻是梅夫人沒有想到,自以為十足把握的一劍偷襲,竟至無功,反被震退,已是手臂酥麻,胸口血氣翻騰,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幾欲嘔出。
自從在鐵龍城鷹王府敗給武天驕後,梅夫人就痛下決心,發誓報仇。因而攜著女兒熊月香回到萬象谷聖域天堡,在師尊雪山尊者的督導下,再次修煉武功。
時隔半年有餘,梅夫人的武功修為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因而,她非常有信心,隻要再見到武天驕,就能戰而勝之。
但萬萬沒有想到,她進步,武天驕也進步,反而進步的更快。這一招之下,已高下立判,武天驕更強瞭,雙方的差距似乎越拉越大瞭!
“梅夫人,是你啊!”
武天驕心中的怒氣,立時消散,搔瞭搔頭,皺眉道:“你就那麼恨我,急著殺死我?我們之間……沒那麼大的仇恨吧?”
梅夫人暗自壓下胸中翻騰的氣血,導引歸入五腑,卻是一陣的灼痛,氣血不暢,知道受瞭些許的內傷。
她把熊月香攬在一邊,沖武天驕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進來。武天驕,敢來這裡,莫怪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娘——”熊月香急瞭,道:“您不能殺他,是師祖讓他來的!”
“師尊!”梅夫人神色一變,詫異地道:“師尊讓這個淫賊來幹什麼?不知道他和我們有仇嗎?”
“是……是是……”熊月香不知作何回答。
恰時雪山尊者出現瞭,卓立在血池對岸的大殿上,道:“傲君,他今天是為師的客人,不是你的仇人。有什麼恩怨,暫且放下,不得無禮!”
聲音不疾不徐,充斥著一種無上的威嚴,讓人抗拒不得。
梅夫人心神凜然,躬身應是,爾後怨恨地瞪武天驕一眼,道:“師尊,這人是個淫賊,渾身邪惡,詭計多端,不是好人。您讓他來幹什麼?”
雪山尊者哼道:“為師知道他是淫賊,不是好人。但為師叫他來,自有為師的道理。傲君,你也不用說他,你的所作所為,比他好不到哪裡去。這麼多年,你在外面背著我幹瞭多少壞事,殺瞭多少人,為師是一清二楚!”
她很少斥責自己的弟子,這讓梅夫人頓時噤若寒蟬,頓時不敢再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