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驕可不理這一套,也不管女孩纏不纏自己,隻吩咐金發女護衛看好自己的赤龍獸坐騎,別讓這個古怪的丫頭牽走瞭。盡管他對自己的坐騎很有信心,赤龍獸不會見異思遷,但世上的事很難說,誰知道這丫頭有什麼古怪手段?
武天驕回到自己的房中,專心修煉龍象神功,期望能盡早地修煉到第二十四重天,達到大圓滿境界。他這一運功打坐就是半天,晌午時分,他突然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推門一看,眼前的情景頓時讓他七竅生煙。
昨晚抓住的「偷馬賊」正在滿院追著赤龍獸,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刀劍雙姬和金發女護衛們都圍在周圍為她加油,看赤龍獸滿院子亂轉,狼狽躲閃的樣子,顯然是吃瞭不少苦頭。
武天驕重重地咳瞭一聲,女孩應聲停下身形,撲閃閃的月牙眼望過來,忽然歡笑一聲,飛掠過來,速度非常之快,武天驕眼睛一眨,她已經站在身邊瞭。
「原來你就是武天驕,我可以叫你武大哥嗎?我叫應瀅兒。」
「我沒有妹妹,別叫錯瞭。」武天驕不客氣地道。
「你的赤龍獸好威武,聽姐姐們說,你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所以我決定不走瞭,以後我跟著你。」女孩一點也不介意武天驕的駁斥,搖頭晃腦地繼續道。
「不行。」武天驕可不想惹這個小惡魔,立即拒絕,他現在開始後悔瞭,早上應該就將她扔出去。
「為什麼不行?」
「我從不收留外人。」
「寒姐姐不是外人嗎?」
武天驕支吾瞭幾句,但怎麼都說不出理由,他本想說不留吃白食的人,可一想這個小惡魔身上有幾千萬金幣,怎麼會吃白食,她隨便拿出幾張金票,就可能把自己「砸」死。因此,他一時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勉強地道:「我身邊的人都有用,你不行。」
「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有用呢?」應瀅兒緊盯著武天驕問。
「那我隨你留多久。」
「一言為定,給我三天時間。」
「好,一言為定。」武天驕生怕她延長時間,隻想盡快將賭約確定下來。他也沒有細想,如果應瀅兒沒有把握,怎麼會將時間隻定為三天。
打發瞭應瀅兒,武天驕決定出去走走,來到大元城已經兩天瞭,他還沒有在城中逛過。帶上刀劍雙姬剛想出去,應瀅兒就跟瞭上來,她現在已經有正當理由跟在武天驕身邊,武天驕想甩都甩不掉。
一行人走出獨院,在獨院外的花園裡遇上瞭公孫雪主婢,她們一身雕花輕裘,坐在花園的涼亭裡。公孫雪依然戴著面紗,面紗一角繡著一朵精致的金雀花。武天驕向她們頷瞭頷,就想離開。公孫雪卻在此時問道:「公子能進涼亭一敘嗎?有些事想請教。」
依照武天驕原本的打算,他根本不會進涼亭,但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公孫雪的聲音,他的腳就走不動瞭,乖乖地進瞭涼亭,坐在她對面的一張石凳上。
「你想問什麼?」武天驕大咧咧地道。他從來不註意什麼叫禮節,因此,很少稱呼一個人為「小姐」或是「先生」,說話總是直來直去。因此,對他來說,公孫雪不過是一個與他有數面之緣的女子,無論她有多麼美貌,多麼的不平凡,都不能影響他這種平等交往的心境。這當然也與他身邊眾美環繞有關。
「我對公子很好奇。簡單一點說,小女子自信對天下英雄都略知一二,卻無法從公子身上找出任何與他們共同的特點。」公孫雪語帶思索地道,「公子是個不平凡的人,但我卻找不到不平凡的根本原因,這讓我困惑。」
「哈哈!」武天驕大笑兩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卻有巨額的財富,眾多的美女,如果四年前你告訴我,我也不相信。但是,天上有時會掉餡餅,運氣不夠的人,可能會被砸死,運氣好的人,則可能財色兼收。很幸運,近幾年我的運氣好得不得瞭,餡餅總是一個接一個從天上掉下來。」
公孫雪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怪異的論調,面紗後面的鳳目異彩紛呈。武天驕卻於此刻站起道:「對不起,我要走瞭。」
公孫雪沒有挽留,隻在武天驕將走的剎那,道:「如果今晚公子發現外面有什麼異狀,最好不要插手,免得惹火燒身。」
武天驕點瞭點頭,領著刀劍雙姬和應瀅兒走出涼亭。公孫雪的婢女不樂意瞭,她一撇嘴道:「這個臭小子真是有眼無珠,別人想和小姐說話還找不著機會,他卻視小姐為瘟神,說不瞭幾句就走瞭。真以為駙馬爺有什麼瞭不起……」
「櫻兒。」公孫雪叱道,婢女乖乖地閉上瞭嘴。
出瞭客棧,武天驕一直在想公孫雪最後那句話,很顯然,她知道今晚將有不速之客到訪,但會是哪一方面的人呢?武天驕將昨天酒樓上的各方人馬迅速地在腦海裡列出來,竟然覺得幾乎人人都有可能。
公孫雪身懷至寶,想得到它的人自不在少數,不過,真正有實力從公孫雪手中奪寶的則屈指可數。他不知道公孫雪確切身份,但既然有這麼多的黑甲騎兵保護,本身又是絕頂高手,她必然有很深的背景。誰惹得起她?是天龍教,還是福態胖子那班人,亦或藏在暗中的某支強大的力量?
還有一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武天驕,大元城忽然聚集瞭這麼多各方的高人,除瞭一些人為瞭日月五行輪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為著一個隱秘的理由聚集到此的,公孫雪就是其中之一,因為她已經有瞭神器,根本不會對日月五行輪產生多大興趣,不至於為瞭牠如此勞師動眾。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公孫雪獲得神器一說,是昨天剛剛由天龍教護法顧中弘嘴裡傳出的,其餘的人應該是第一次聽到。所以,無論是日月五行輪,還是天龍琴,都不是大部分人的目標,他們有別的重要目標。
武天驕一路思索,沒心思觀看沿途風景,應瀅兒卻無憂無慮,她總是蹦來蹦去,看到什麼好玩的,或者沒見過的就想買。不到片刻,已經買瞭一大包東西,這會兒,她又看到一傢奇裝異服店,立刻死纏爛打地拉著刀劍雙姬過去。
看來這一次出來,註定要當搬運工瞭。武天驕心裡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但他又不得不跟過去,因為刀姬期待的目光正凝註在他身上,不讓美女失望是他的準則,隻得嘆瞭口氣,隨隊踏進瞭奇裝異服店。
「各位需要些什麼?」年輕的夥計熱情地招呼道。
「我要這個,還要那個,再來左邊那一個……紅色的,白色的……再來右邊的……」顧不上武天驕張大瞭的嘴巴,兩大一小三個女人開始發泄她們的購衣熱情,武天驕不疼惜自己的金幣,他在疼惜自己的肩膀。
盡管刀劍雙姬和應瀅兒每人都拿瞭兩個包,武天驕的身上依然壓瞭一大堆東西。這次逛街損失慘重還不止此,由於應瀅兒身上沒帶多少零碎的金幣,普通的店鋪根本無法找開一百萬的金票,因此,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武天驕來埋單。武天驕現在意識到,陪女人逛街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剛回到客棧,武玄霜就告訴他,有兩個人已經等他好久瞭。這兩個人正是昨天剛剛離開的鞠思和薛眉。兩人來此有兩個目的:一是代表彩虹傭兵團酬謝武天驕的救助,二是邀請武天驕去彩虹傭兵團的總部。
第二個目的正合武天驕的心意,他當然爽快地答應瞭。這一次,武天驕隻帶瞭刀劍雙姬、雷音聖母、玄音聖母、蕭月華、應瀅兒以及武傢九姐妹,劍後、神音聖母、寒清雪、金發女護衛們等都留在客棧。
本來武天驕打算讓劍後與自己一起去,但如今劍後和神音聖母指導修羅壁這批女護衛們練功,試行新的真氣運行方法,正到瞭關鍵時候,脫不開身,因此,武天驕讓她們留下來。
至於帶上蕭月華,多少要照顧這位小姨子的意思。應瀅兒一起去,則是這個隊伍中唯一的例外。武天驕心裡清楚,如果將應瀅兒留在客棧,搞不好整個客棧都會讓她將弄得雞飛狗跳。與其這樣,倒不如將她帶在身邊,也遂瞭她的心意。
彩虹傭兵團的總部並不在城裡,而在城外的一個牧場。牧場前面有一大片樹林,樹林的前方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河水不深,馬車都可以涉水而過。
載著武天驕等人的馬車停在牧場一排整齊的建築前,武天驕下瞭車,在鞠思的引領下,來到客廳。剛剛坐下,客廳外就響起一陣洪亮的笑聲,一個身材魁梧的威猛大漢走瞭進來,正是彩虹傭兵團的副團長王鵬,引見之後,鞠思向武天驕告罪離開。
未等武天驕開口,王鵬先抱拳道:「兄弟王鵬,添為彩虹傭兵團副團長,貴客駕臨,彩虹傭兵團不甚榮幸。」
「王副團長客氣瞭,叫我天驕就可以瞭。」武天驕也抱拳道。
王鵬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武兄弟年紀輕輕,身手不凡,手下更是能人輩出,不但救瞭鞠思兄妹,還細心殮葬瞭我傭兵團死難的兄弟。如此大恩,真是無以為報。」
武天驕擺瞭擺手,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恃強凌弱,況且不過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隻是我一直奇怪,什麼人與你們傭兵團有著如此的深仇大恨?」
王鵬輕嘆一口氣,苦笑道:「大概是以前保護商隊時得罪的仇傢。」
「是嗎?」武天驕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不過他沒有追問下去。
武天驕的微笑給瞭王鵬很大的啟示,他發現,眼前的少年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身後的那群的美麗女人,一個個氣勢驚人。尤其是身邊的那兩個絕色美婦和那一對雙胞胎侍女,王鵬一進客廳就感到方圓十丈之內都在她們的密切監視之下,偏偏他又看不出她們的深淺,這才是令他最驚駭的地方。
他自信自己的眼力一向過人,本身的實力也足以列入皇級高手之林,可是在她們面前,就好像一條小河在遠望大海一樣。至於他身邊那個正在東張西望的小女孩,人長得跟精致的瓷娃娃一樣,武功卻是一般。
「我對彩虹傭兵團很好奇,能不能參觀一下?」武天驕忽然問道。
王鵬笑道:「當然可以,如果武兄弟不嫌棄,我帶你去演武場,恰好今天傭兵團內部有個小小的比武大會。」
「比武有什麼好玩。」應瀅兒在旁邊一撇嘴道,「聽說你們得到瞭日月五行輪,怎麼不拿出來展示一下?」
王鵬心中一緊,應瀅兒這句不經過大腦的話恰好觸到瞭敏感之處。他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武天驕已斥道:「瀅兒——」
應瀅兒乖乖閉嘴,但撲閃閃的月牙眼卻一直望著王鵬,希望他能回答。可惜,王鵬當作沒看見。應瀅兒隻得委屈地看瞭旁邊的蕭月華一眼,看來幕後主腦還另有其人。
武天驕一行人在王鵬的陪伴下,繞過一排傭兵的營房,來到後面的演武場。通過王鵬沿途的介紹,武天驕對彩虹傭兵團有瞭大致的瞭解。
彩虹傭兵團是北方最大的傭兵團組織,同時也是天圖郡境內第二大傭兵團,在大陸傭兵團裡排名第七,共有職業傭兵一萬五千人,有副團長兩名,團長一名,傭兵團的日常事務都由副團長代勞,團長則負責重大的決策,輕易不露面。
依照帝國法規,在無戰爭的時期內,帝國境內不允許有傭兵團存在。然而,這也僅僅局限於帝國部分區域,例如京城,但在帝國絕大部分地區都有傭兵團的存在,對帝國的律法置之不理,視若無睹。這些傭兵團的背景深厚,後臺極其強硬,縱使有人想管也管不瞭。
彩虹傭兵團的存在就是一個特例,憑著雄厚的實力,深厚的背景,縱橫北方,就是帝國軍方,也得忌憚三分。彩虹傭兵團的另一位副團長是有「大地飛鷹」之稱的隆士元,善使一柄五尺重劍,力大無窮。王鵬沒有介紹傭兵團團長,不知是無意中漏掉,還是根本沒打算說,武天驕對此很好奇。
演武場設在一塊開闊的平地上,占地廣大,四周圍著高高的帷幕。武天驕進去才知道,以前見到的傭兵團有多麼蹩腳,彩虹傭兵團不愧為大陸排名第七的傭兵團,在這裡看到的傭兵人人精神飽滿、氣勢驚人,絲毫沒有因為最近剛剛慘受重創而情緒低落。
在高高的比武臺上,兩個傭兵兔起鶴落,正鬥得難分難解,不分上下。臺下的傭兵則分成瞭兩派,為自己心儀的對象加油。
「這樣比武有什麼意義?」武天驕問。
王鵬笑道:「一個低級的傭兵打敗高級的傭兵,他在傭兵團內的等級就會上升,待遇會跟著變好。傭兵是一份刀口舔血的營生,想要賺到錢,就必須得保住命,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練好自己的武功,否則隨時會有死亡的危險。」
「所以,每個傭兵都拼命練武。」武天驕頷首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一般傭兵能打敗普通武士的原因瞭,隻有血與火的洗禮,才能鍛煉好一個人的肉體和靈魂。」
「武兄弟這句話深得我心。」王鵬大笑道,「如果有機會,希望能交個朋友。」
「我們已經是朋友瞭。」武天驕向王鵬伸出手道:「不知為什麼,一見到王副團長,就覺得你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
「哈哈!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瞭。」王鵬大手一拍武天驕的雙臂道。
大元城城外的牧場,面積非常廣大,這裡的房屋雖然高大,但都是木制結構。夜晚,牧場突然來瞭一郡不速之客,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伏在黑暗中的王鵬初步估算,起碼有五六千人,不禁暗暗叫苦。
彩虹傭兵團雖然在名義上擁有一萬五千人的職業傭兵,但在北方各郡府駐紮的就有五千人,最近為瞭保護幾個重要的商隊,又派出瞭四個千人隊,其他各種零星的生意又派出瞭兩千人,加上常駐在城中舊總部中的五百人,真正留在牧場的隻有三千五百人。
襲擊者在距離他們百多丈遠處便不再前進,將牧場中心的主要房屋團團圍住。王鵬一時吃不準他們究竟要幹什麼,回頭看瞭一眼傭兵團的智囊軍師曲先,曲先不用他示意,當即滿臉沉重地道:「副團長,趕緊召集人準備救火,撤出原本藏在屋裡的人。」
「為什麼?」王鵬疑惑地問。
「恐怕他們要使用火攻。」曲先焦急地道。王鵬臉色一緊,立刻吩咐下去,同時讓人去大廳通知武天驕一行人趕緊退出來。他曾經想過派一隊傭兵去襲擊襲擊者。然而,當看到襲擊者的前排是整隊的弓箭手時,便打消瞭這個註意。
傭兵一般不配弓箭,因此,如果他們現在沖過去,一百多丈的距離可能會讓他們這裡的人倒下一小半。現在,他隻有寄希望於佈置在敵我之間寬達六十丈的陷阱帶瞭。
他早料到彩虹傭兵團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時間會來得這麼快。另一位副團長隆士元此刻正帶著一個千人隊埋伏在與王鵬相反的方向,他依然很冷靜,身保持著適度的緊張,目光中不時閃過野獸般的光芒。
隆士元與王鵬不同,他不需要軍師,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擊敗眼前這群偷雞摸狗的鼠輩。比起別人來,他在意牧場西南側那棟唯一的石質建築內的眼睛。她會怎樣看待今晚的戰鬥呢?隆士元腦中不時閃過這樣的疑問。
王鵬的命令還沒有傳達到,對方已有所行動。前排的弓箭手突然左右讓開,露出裡面一群弩手,一次能射三支火箭的弩弓正持在他們手上,王鵬整個背脊都涼瞭。誰能想到來襲者能夠擁有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看來真是天亡彩虹傭兵團。
「呼!」尖銳的呼哨聲為號,進攻開始瞭。霎時間,漫天都是飛舞的火箭,無數的火把落在瞭牧場的屋頂,燃著瞭屋頂,熊熊烈火瞬間沖天燃起。
但也有例外的,火箭射到最前面中間的那座房屋時,仿佛有外一道無形的墻擋住瞭火箭,火箭紛紛墜落下來。幸好房屋周圍幾十丈之內的牧草都被割除瞭,要不然即使沒點燃那房屋,也會在周圍形成一個龐大的火圈這一幕,讓襲擊者吃驚非小,莫名詫異。不過,也僅有那一座屋子射不上火箭,周圍的屋子都為火箭所燃。黑暗中,襲擊者的眼睛如狼一樣發著綠光,出鞘的刀劍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的藍光。對著牧場,上千把強弓硬弩張開齊射,箭如火雨。
他們如狼一般堅韌,又如蛇一般狠毒,他們在耐心地等待,隻要邊牧場裡的傭兵沖出來,他們會立即被射成刺蝟,而剩餘的人則將被火焰吞噬。
襲擊者們猙獰地冷笑著,他們得到的命令很明確:「殺!殺光牧場裡所有的傭兵,哪怕連一條狗都不要放過!」而暗殺和襲擊對他們來說是傢常便飯瞭,出動這麼多人馬對付一個隻有三四千的老弱傭兵,這簡直是牛刀殺雞,他們都聽到瞭慘叫和呼救的聲音瞭。
牧場的混亂隻是暫時的,傭兵們都沉住瞭氣,所幸曲先見機得早,牧場裡又有足夠的水源,使得襲擊者的火攻沒起到多大的作用。傭兵們在棉被澆上水,鋪在桌椅門板上擋住瞭火箭。趁著敵方箭勢一弱,本是選擇出擊的好時機,但王鵬顧忌對方擁有弓箭手以及強弩,生怕造成己方重大傷亡,放棄瞭這個機會。
來襲者在一陣火箭之後,很快又組成攻擊隊形,到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有備而來。一聲尖銳的呼喝之後,大批的襲擊者從牧草中站起身來,成群集隊地沖殺瞭過來。弓箭手則前行五十丈,調好弓箭的射擊角度,將一批又一批的利箭射往攻擊隊伍的前方,為他們探路。
然而即使這樣,第一批攻擊的千人隊伍在還沒有沖到王鵬等人防禦的地方,就被隱藏在他們前面的陷阱吞沒瞭。鮮血剎那間佈滿瞭這條寬不過五六十丈的陷阱帶。後方的襲擊者踩著自己人的屍體沖上來,天空中華麗的火箭正一波一波地飛射過來。
襲擊者就在眼前,王鵬一聲怒吼:「兄弟們,殺呀!」
殺聲同時從牧場的四面傳來,傭兵們與穿著夜行服的襲擊者短兵相接,黑夜中的敵我混戰,令所有的弓箭手都無用武之地。在這裡,直接的攻擊也就有效,你不能迅地殺死襲擊者,就可能被身後某個臨時起意的襲擊者殺死。
王鵬領著的千人隊受到瞭正面的強烈攻擊,他將自己的武技做到瞭百分一百二十的發揮,手中的三尖兩刃青鋒刀每一揮出,都帶起一蓬鮮血,削瓜雪菜一樣,血染戰袍。他已經不知道殺瞭多少人瞭,然而身邊的戰友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殺……」他一聲聲地怒吼,仿佛受傷的野獸一樣拼死做著反擊。襲擊者用瞭近兩千人的精銳隊伍來重點打擊他們這支已經消耗瞭三成的千人隊。
這群襲擊者的領隊是一個穿著火紅戰甲的女人,她指揮手下的高手,一次又一次沖擊王鵬隊伍的右翼,那裡的傭兵死傷慘重,已經對整支隊伍揮戰鬥力形成瞭阻滯。這個女人就希望從這裡打開缺口,一舉將這群頑強的敵人消滅。
這裡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一批急功近利的黑衣人則甩開隊伍,沖向前面那排唯一沒有著火的房屋,闖進瞭大廳。
眼前的情景讓他們眼睛一亮,這麼多漂亮的女人躲在屋裡,真讓他們想不到。到口的美餐豈能不吃,何況上頭下瞭命令,隻要他們滅瞭彩虹傭兵團,傭兵團內的女人隨他們處置。
蒙面巾後面的近百張嘴流出瞭口水,然而,他們的口水流得太早瞭。那群女人裡忽然站起一位臉上稚氣未脫的俊美少年,他冷冷地道:「我們出去吧!」
女人們好像沒有看見那群沖進來的黑衣人一樣,應瞭一聲,隨著俊美少年向黑衣人這邊走來。
豈有此理!
大部分的黑衣人被激怒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竟然對他們不屑一顧,找死!
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兵器,表演瞭各種自以為堪稱「絕招」的凌厲招式,向俊美少年招呼而來。
結果卻不是他們意料中的那樣,黑衣人沒砍中任何人,俊美少年依舊在走著,他周圍數十個黑衣人卻躺下瞭,沒有人看清他們是怎麼出手的,總之好像俊美少年身邊的幾個女人們手一揮,那些黑衣人就倒下瞭。然後,在其他黑衣人驚愕莫名之際,他們也踩上瞭死亡的輪盤,與閻王爺親熱去瞭。
武天驕冷漠地一笑,繼續往前走。本來他不想淌這個混水,因為他一直都信奉一條做事的準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彩虹傭兵團受到如此大規模的襲擊,必然有它背後的原因。
他雖然很喜歡王鵬、薛眉、鞠思這幾個彩虹傭兵團的人,但並不代表他就得參與這場混戰。幫助彩虹傭兵團禦敵是小事一樁,問題是惹上襲擊者背後的力量,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雖然準則是這樣,人還是難免受感激的羈絆,武天驕在傭兵團受襲之初,就讓雷音聖母和玄音聖母她們放出瞭一個氣墻,將置身的房屋置於真氣墻的保護之下。至於這群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則是她們故意放進來的。看到這群人的品行,他就不難知道外面的襲擊者是什麼樣瞭。
「既然你們找死,那就怨不得我們瞭,是你們將自己的同伴送入地獄的!」武天驕淡淡地道,跨過瞭腳下的屍體,走出瞭屋子。
武天驕一行人的加入成瞭整個戰場中最大的變數,刀劍雙姬一左一右護在武天驕身邊,所有靠近她們的人都非一合之將。襲擊者的很多高手都敗得莫名其妙,隻見劍光一閃,凌厲的劍氣已經襲體而來,想躲也躲不掉。即使能僥幸躲過,隨著雷音聖母、玄音聖母以及武傢九姐妹等人的出手,將他們送上黃泉路。
這樣的對戰令所有黑衣人都心驚膽戰。這群女人好像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不但擁有驚人的武功,招式令人防不勝防,她們出手狠辣,每一出手就要人命,沒人能夠擋住她們,簡直是當者披靡。
在這樣開闊的牧場內,如此多的襲擊者,讓武天驕有瞭一展身手的機會。他不用亮劍,僅施展千步擒龍手中的「小擒龍手」,隨手一抓一扔,凡靠近他的黑衣人全被扔瞭出去,被抓扔出去的黑衣人,傷筋動骨,非死即傷,有口氣的也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整個戰鬥看起來,就是武天驕帶著一群女人一路勢如破竹,闖進瞭黑衣人對王鵬這隊人的包圍圈。沿途的黑衣人則在他們手腳輕飄飄的揮動下,倒下瞭一大片。
當武天驕與王鵬等人會合時,王鵬激動地道:「武兄弟……」說到這兒,虎目竟隱隱泛出淚光,想不到這樣一條硬漢,也有激動落淚的時候。
武天驕笑道:「退敵之後,我們再把酒言歡。」跟著,他轉頭對刀劍雙姬等人道:「不必客氣,早點送他們上路。」
雙姬和武傢姐妹等人齊聲應是。剎那間,周圍的黑衣人知道,剛才輕飄飄的揮手果然隻是他們的小動作,此刻每一招都有幾人倒下的功夫才是真正的追魂奪命,許多黑衣人不得不後退,包圍圈被撐得越來越大。
原本站在隊伍另一邊督戰的紅甲女人,覺察到瞭場中的異樣,暴喝道:「給我上,不準後退,後退者死!」說話的同時,長劍一揮,兩個黑衣人的頭顱飛上瞭半空,下手之果斷,又狠又絕。
同時,紅甲女人凌空一跨,長劍直向場中的劍姬刺來。劍姬纖手一揮,原本纏著她的一名黑衣人飛出瞭老遠,跟著她騰空而起,半空中纖指一彈,彈在紅甲女人的長劍上,「錚——」長劍哀鳴中,紅甲女人蕩瞭出去,不過她並沒有敗退,水蛇腰半空一扭,身子奇跡般劃瞭一個大弧,向身形正下落的劍姬再次攻來,這一次,她將真氣運透長劍全身,劍尖吞吐著寸許火紅的光芒。
劍姬下落的身形奇跡般地在半空中頓住,跟著身子如陀螺一般轉瞭起來,同時纖手玉指一彈,咻!一道紫電般的指勁射向紅甲女人。紅甲女人身子一側,雖然勉強躲開瞭,但攻擊的氣勢已經削弱不少。
劍姬的身形改頓住為前掠,電光石火般的剎那,已經掠到紅甲女人的身前,劍光急如狂風暴雨一般攻向紅甲女人,所有試圖來幫助紅甲女人的黑衣人,都被武傢姐妹擋住瞭。
紅甲女人雖然瞭得,但仍非劍姬的對手,堪堪堅持瞭二十招不到,就被劍姬出其不意地近身一擊,點倒在地。以此為契機,傭兵們積聚力量,配合武傢姐妹等人向四面八方起攻擊。武天驕與王鵬、蕭月華、應瀅兒一組,四個人組成菱形陣式,所到之處,當者即死。
而雷音聖母、玄音聖母這兩位聖級強者則壁上觀,對於來得這些螻蟻,她們實在是提不起出手的興趣。出手瞭那簡直有失她們的身份。至於哪些不長眼的傢夥靠近她們,其下場可想而知。
激戰中,武天驕註意到:他的小姨子蕭月華的身手還真是瞭得,有著天武級別的武功修為,不下於武傢姐妹。她劍法精妙,招式純熟,顯然在劍術上有不俗的造詣。武天驕隱隱覺得她的劍法有點熟悉,似曾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至於應瀅兒,武天驕真的要對她刮目相看瞭,她的身手雖然一般,但是每一揮手都是威力絕大的殺招。
不知什麼時候,應瀅兒的身體周圍突然閃現出晶瑩的亮光,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讓面前的敵人飛出去。因此,在這四個人當中,反而是她打得輕松,因為她根本不必擔憂敵人襲擊自己,因為任何襲擊到瞭她身體三尺之處,都會被自動出現的護體真氣擋在圈外。
戰鬥開始一面倒,彩虹傭兵團這邊節節勝利,不到一個時辰,這片戰場中除瞭站著的傭兵,就隻剩死人。武天驕一刻都沒有停留,馬上轉向此時還有戰鬥聲傳來的東面。
等他們匆匆趕到東面,武天驕被這裡的場景驚呆瞭。
這裡聚集的黑衣人起碼有一千五百人,但卻被不到八百人的傭兵團團圍住。這八百傭兵走著奇怪的步伐,不停地揮舞著旗幟,在包圍圈內的那些黑衣人都像變成瞭瞎子一樣,非但不往外沖,反而像迷路瞭一樣盲目地在原地打轉。
包圍圈外,站著七個女人,二前五後,後面的五女中有四女挑著大燈籠,前面的一女則不停地揮動手裡的旗幟,似乎在指揮那些形成包圍圈的傭兵。
「竟然是陣術。」武玉霜倏地驚道。武傢是將門世傢,武傢姐妹雖然未曾上過戰場,但將門虎女。她們非但武功瞭得,也熟讀兵書戰策,飽覽陣法之類的書籍。
「玉霜姐姐,你在說什麼?」武天驕急問。
武玉霜答道:「弟弟,那些傭兵組成的是一種陣術,它能將群體的力量揮到極至,在大軍會戰的戰場上,尤其有效。它能提高士兵們的整體作戰能力,簡直可以將一千人當作五千人來用,從而能輕易地以弱勝強。據說高明的陣術早已經失傳瞭,想不到在這裡竟然能看到。不過——」
「不過什麼?」
「佈陣者顯然隻會圍困,不會進攻。這樣下去,傭兵們遲早支持不住。」武玉霜蹙眉道。
武天驕仔細看瞭看,覺得武玉霜說得很有道理。想瞭想,已然得計,於是道:「我們先過去吧!」
一行人走到指揮陣式的女人面前,黑夜裡,光亮處簡直秋毫必現。武天驕很容易就找到瞭七女中的核心人物,那是個看上嬌弱的女人,不但容貌美麗,而且氣質動人,一襲合身的長裙,雖拽地仍讓人覺得裊娜,一頭柔順的秀發披散在肩頭,襯托出她如一朵空谷幽蘭,她那雙如深淵一樣的黑色眼眸,似乎有無窮的磁力,吸住瞭武天驕的整個心神。
「你是誰?」嬌弱女人見他們沒有惡意,脫口問道。
「拔刀相助者。」武天驕被女人的問話驚醒,收回瞭心神道。說得雖然冠冕堂皇,不過老臉卻是通紅,還好他站的地方不甚光亮,沒人看到。
「你就是那位幫助鞠思兄妹的武天驕公子?」嬌弱女人又問。
武天驕點瞭點頭,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因此未等女人繼續問,搶先說道:「我有一計,也許能幫你退敵。」
「說來聽聽。」
武天驕將武玉霜剛才的分析說瞭一遍,然後道:「如果你能故意將陣式放開一個缺口,再派一些人在缺口阻擊,相信可以逐步將他們蠶食掉。」
女人想瞭一會兒,搖頭道:「不是我不想這麼做,而是身邊缺人手,目前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武天驕笑道:「你盡管將缺口放開,餘下的交給我們。」
她仔細看瞭看武天驕身後那群娘子軍,又盯著武天驕充滿自信的眼神看瞭片刻,然後出人意料地頷首應允。
武天驕本以為還需要費一番口舌,必要時說不定還需要雷音聖母她們當場展露一下她們駭人的力量。但是,對方竟然那麼快答應瞭,這太讓他意外瞭。
他不知道對方憑什麼對他們有如此大的信心。其實,那個女人也不知道,也許是武天驕自信的眼神讓她相信瞭吧!
陣式的缺口一打開,成群的黑衣人湧瞭出來。這時候,武天驕見識到兩位聖母娘娘真正的武功。雷音聖母、玄音聖母一聲嬌叱,單手用力在半空中一劃,兩道龍形般的勁氣疾如狂濤一般飛瞭出去,沖在前面的數排黑衣人整個被擊飛瞭出去。
兩位聖母並沒有停,旋即嬌軀一轉,另一隻手跟著揮出,又是兩道勁氣,沾身者死。她們一退下,刀劍雙姬接著走上去。
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無論是武功高的,還是武功低的,在兩位聖母和刀劍雙姬的手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她們一出手,任何絕頂高手都要先衡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接下那驚天動地的一擊?
隨著沖出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雷音聖母她們照著武天驕的主意,開始放水。先是放一兩個,後來成隊成隊地放走。那些逃出去的黑衣人隻恨爹娘少生瞭兩條腿,放腿就跑,根本不敢回頭。
等包圍圈裡隻剩下數百人時,缺口又合上瞭,包圍圈裡的黑衣人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路是投降,另一條就是死!關鍵時刻,就可看出所謂的氣節是種什麼東西瞭:大半的黑衣人二話沒說,立刻丟下手中的兵器,然後大呼自己是被逼的。剩下的一些人剛剛猶豫瞭片刻,就被傭兵們殺瞭幾個,不得已也投降瞭。
此戰一結束,也宣佈瞭牧場保衛戰的勝利。這一役,彩虹傭兵團共殺敵三千二百五十五人,俘虜瞭六百八十七人,其中包括整個偷襲行動的主要指揮者之一——那個紅甲女人。
彩虹傭兵團自己也損失瞭一千五百三十人,主要犧牲的是王鵬和隆士元所帶的千人隊。打瞭勝仗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兩位副團長和曲智囊的臉色卻都是臭臭的,原因是他們現襲擊者中有大部分為本地傭兵,還有一些人的面孔則很陌生。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受襲者似乎已經猜到瞭,另外彩虹傭兵團也死瞭不少人,因此他們的臉色分外沉重。
戰鬥一結束,武天驕就再沒看到那個會陣術的女人,連她身邊的侍女也一個未見。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也許那個女人就是彩虹傭兵團的團長。不過,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否定瞭這個猜想。試想,一個這麼大的傭兵團怎麼會尊一個女人為團長呢?何況她還是那麼嬌弱。
武天驕醉心於思考,應瀅兒則醉心於審問那些俘虜。主要對象當然是那名紅甲女人,可惜她什麼也不說,寧死不屈,強硬的很,艷麗的臉龐上盡是狠厲之色。
應瀅兒可不怕這種女人,她正在想用什麼方法能地從她嘴裡套出整件事的黑幕。
俘虜們都被制住瞭經脈,手腳也用繩綁起來瞭。所以,傭兵團的人放心地將一些看上去比較重要的人物押進瞭大廳,以便兩位副團長審問。
可是,他們不知道,兩位副團長和曲智囊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審問那些俘虜,因此,倒便宜瞭應瀅兒。她人小鬼大,做起瞭審判官,竟然似模似樣。
武天驕坐在大廳角落中的一張椅上,距離俘虜們不到四丈,他現在不急於回去瞭,私心裡希望,能再見那位神秘的女人一面。
正當幻想與那個女人再次見面的情景時,身邊的刀姬忽然一聲嬌喝:「大膽!」聲落人起,於半空截住瞭一個黑影,數招愈電光石火的交手,散逸的勁氣刮得身下一些俘虜們如滾地葫蘆一樣滾動。
刀姬再次嬌喝,劇烈的掌與掌相擊的聲音應聲響起,隨後半空中落下一個黑影,正是偷襲者,她已經被刀姬打傷瞭。
武天驕很惱怒地走到偷襲者身邊,就想踢她兩腳,以懲罰她吵醒瞭自己的美夢。不過,當他看到偷襲者那絕美的臉蛋時,腳竟踢不下去瞭,轉頭問刀姬:「她從哪兒來的?」
刀姬凜然道:「她原本躲在俘虜當中,乘我們不註意,用一種隱身術隱入瞭黑暗中,試圖刺殺公子,我看她是位殺手。」
「她為什麼要殺我?」武天驕疑惑地道。
刀姬輕哼道:「她大概以為公子是這裡的首領吧!」
武天驕摸瞭摸後腦勺,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瞭殺手刺殺的對象。
「這個女殺手,我帶回去仔細審問一下。」武天驕對王鵬道。直到此刻,神秘女人還沒有出現,他已經不抱希望瞭。
「這個女人也帶回去。」應瀅兒指著紅甲女人道。武天驕本想阻止,但一想應瀅兒今晚表現不錯,就把那個女人當作獎勵吧!於是,點瞭點頭。
本來,武天驕帶走紅甲女人這種性質的俘虜,是很沒道理的。但是現在彩虹傭兵團的決策者們的認識有瞭變化,他們已經知道主謀者是誰,已經不需要那些俘虜瞭,況且俘虜的存在反而給主謀者提供瞭一個警示:彩虹傭兵團已經知道誰襲擊瞭他們。但這些俘虜又殺不得,因為有違道義,當然也放不得,因為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於是,所謂的俘虜反而成瞭他們大的負擔。武天驕這個傭兵團的大恩人願意帶走兩個,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於是,武天驕將兩名俘虜押上馬車,帶上武傢姐妹等人,一聲吆喝,向城中奔馳而去。
此時,天剛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