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武天驕不置可否,這時才算明瞭楚玉樓的師門,恍然道:「這也難怪我師父號稱『逍遙公子』,原來師父的武功出自於逍遙門,那後來,我師父和九師娘又是如何離開天河派的呢?」
劍後幽幽嘆氣,蹙眉道:「後來……萬世仇回到瞭天河派,他得知顏玉花母女的事後,把他們母子全放下山瞭!」
「劍魔!」武天驕為之茫然,甚為不解,問道:「這是為何?劍魔為什麼要放瞭我師父和九師娘?」
劍後微微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不僅把楚玉樓和顏玉花給放瞭,並且下令,門中的弟子不得為難追殺他們。至於他們母子離開天河派後,後來他們母子發生的事,我就不得為知瞭,要不聽你一說,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母子會……」說著,沉默不語。
房間陷入瞭一片死寂,武天驕心潮澎湃,呼呼喘氣,覺得不可思議,本來,他覺得自己夠邪惡的,和姑姑武賽英發生關系,後來又征服瞭九位師娘,回到京城,又和武傢的眾位姐姐搞在一起,原本覺得自己很瞭不起,光輝成就,但如今得知九師娘原來竟是師父楚玉樓的新娘,邪惡啊!
武天驕覺得天要塌瞭,怎麼也想不通,楚玉樓會幹出這種亂倫之事,天吶!那可是親娘啊!還好她們沒兒沒女,不然,九師娘一旦為師父生個一兒半女,那關系可真夠亂的。
越想,武天驕頭越暈,覺得腦袋都要大瞭,使勁的甩瞭甩腦袋,盡量不去想師父師娘的事,眼瞅劍後黯然神傷,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心想:「如果你僅是我師父的啟蒙恩師,知道他死之後,也沒必要如此傷心,我看,你未全說,其中另有隱情。」
想到此,武天驕笑瞭笑,道:「風姨,我師父和九師娘的事就不要說瞭,隻是,我聽聖母師父說過,三十年前,您受瞭傷,是聖母師父把您救回山上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他如此一問,劍後不禁淒然一笑,略有些憂傷的道:「敢情聖母已然對你說過,我天河派瓦解退隱江湖一事?」
武天驕點頭道:「是的,聖母師父說,天河派不知因何緣故,發生瞭內鬥,一夜之間,門中弟子死傷過半,再也難以在江湖上立足,不得已而退隱江湖,銷聲匿跡。」
「是的,聖母說的是,但其中的緣由她未告訴你,其實,這其中的緣由都是因我引起的!」劍後黯然道。
武天驕愕然,瞅著她那天仙般的容顏,忽有所悟,想起瞭一個詞:紅顏禍水。劍後長得如此的美麗,嫁給瞭劍神萬古愁,難免不引起別人的窺視?
劍後美目低垂,一雙纖纖玉手放在琴弦上,寶藍色的袖衫,靜柔無比,隻聽她徐徐說道:「我有兩位師兄,一位是萬古愁,一位是萬世仇,他們是兄弟,從小為傢父所收養,收他們為徒,傳他們武藝。而我,是傢父唯一的女兒,兩位師兄都對我很好,可以說,我從小生長在兩位師兄的呵護之下。後來,我們都長大瞭,兩位師兄長成英武不凡的青年俊傑,而我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都到瞭談婚論嫁的年齡,傢父有意讓我在兩位師兄中選一個,可兩位師兄都對我一樣的好,他們一樣的英俊,武功一樣的好,他們兩個,我不知該如何取舍?」
話說至此,劍後停瞭一停,莞爾笑道:「傢父便是天河派的掌門,姓萬,單名一個劍字,因而,武林人皆稱傢父為『萬劍公子』。」
武天驕「哦」瞭一聲,凜然道:「如此說來,風姨是天河派掌門之女?」
「是啊!」劍後幽幽一嘆,道:「那時,我可是天河派的天之驕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兩位師兄都很聽我的話,但要我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勢必會傷害到另外一人,這……讓我很為難!」
聽到這裡,武天驕覺得眼前的絕色美婦很像一個人,蕭韻華。當年,蕭韻華也是如此,追求她的人,一個是武天龍,一個是青龍太子,而蕭韻華卻不知如何決擇?最終導致瞭武天龍和青龍太子決鬥,難道劍神和劍魔為瞭劍後,也發生瞭決鬥?武天驕暗暗想道。
劍後繼續道:「也是天意使然,造化弄人,有一次,傢父帶著兩位師兄及眾多的門人外出,路途上遇到瞭仇傢,發生瞭一場激戰,隨行的師兄弟們都死瞭,二師兄也不知所蹤,唯有大師兄護著傢父回到瞭山上,傢父身負重傷,性命垂危,臨終遺言,讓我嫁給大師兄,那時,我以為二師兄已經死瞭,嫁給大師兄,也就順理成章瞭。」
武天驕聽出點門道來瞭,插言道:「可萬世仇並沒有死?」
劍後苦笑道:「是啊!他並沒有死,如果他死瞭,說不定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瞭,一切的陰謀我都將蒙在鼓裡,永遠都不知道?」
武天驕奇道:「什麼陰謀?」
劍後黯然道:「傢父重傷不治,不久逝世瞭,這樣,大師兄就成瞭天河派的掌門,不久,我就和大師兄成瞭親,成為瞭夫妻,婚後夫唱婦隨,我們共同打理天河派,將天河派發展成瞭武林首屈一指的大門派。那時的天河派,即使比之天下五宮,也不遜多讓,可分庭抗衡,名震江湖。天河派,成為武林中名副其實的大派,獨霸一方,我們夫妻,武林人都尊稱我們為劍神,劍後,天下間,少有人能在劍上勝過我們……」。
「那劍魔呢?」武天驕不禁問道。
「他……」劍後眼睛一茫,憂傷地道:「後來,武林中出現瞭一位神秘的劍客,自稱劍魔,他出現在江湖上,擊敗過無數江湖劍客所使的是我天河派的劍法,與劍神、劍後齊名武林,號稱武林三劍。」
「那一定就是萬世仇瞭!」武天驕道:「你們不知道嗎?」
劍後微微搖頭,苦笑道:「是啊!那時,我們並不知道他就是二師兄,我隻道二師兄早已經死瞭,及至百多年後,劍魔帶著眾多的門人弟子找上門來,我才知道劍魔就是二師兄,二師兄就是劍魔,他並沒有死,一直都活著。」
「劍魔上天河派幹什麼?」武天驕禁不住問道:「是不是要與萬古愁決鬥?」
劍後默然不語,半響才道:「他們……沒有決鬥,劍魔是回歸天河派,我夫君……萬古愁接納瞭他們,正因如此,我天河派從而分成瞭兩派,一派是劍神的弟子,另一派,則是劍魔的弟子,隨著劍魔的加入,我們天河派勢力大增,真正成為瞭武林第一劍派,卻也為日後天河派的分裂埋下瞭隱患。隨著劍魔加入天河派,往後的幾十年,發生瞭許多事,我就不一一多說瞭,我發現,不論是劍神還是劍魔,或者是我自己,我們都變瞭,再也不能回到小時候那樣,我發現,我夫君劍神十分懼怕劍魔,而劍魔也極不願意與他見面,對我也是不冷不熱,再也不是我過去的那位二師兄。」
「再後來……我也跟你說瞭,發生顏玉花的事,那時,劍魔並不在山上,直到他回來得知後,問也不問我們,就放走瞭顏玉花母子,對此,我夫君也不敢阻攔,唯命是從,更不敢有半句怨言,這讓我深深覺得,他有什麼把柄握在劍魔的手上,因而,我決意要弄個清楚,有一天晚上,我找上瞭二師兄……」。
武天驕聽她一會「劍魔」,一會「二師兄」,大感好笑,知她心中十分的矛盾,問道:「風姨,我……能不能問你問題?」
劍後微微點頭,道:「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武天驕停頓瞭一會,脫口道:「您今年多大歲數瞭?劍魔他們又多大歲數瞭?」
劍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怔瞭一怔,隨即苦笑道:「我看來年輕,人已經老瞭,心也老瞭,多大歲數,我也記不清瞭!」
武天驕默然,心想:「羿和、繆玉都近兩百歲瞭,而劍後作為他們的師娘,至少也兩百多歲瞭。」
隻聽劍後緩緩地道:「我找上二師兄,卻沒想到萬古愁跟蹤在後,那一天晚上的情景,想起來,至今不堪回首,他將我和劍魔諸在房間裡,氣急敗壞,愣說我和二師兄有奸情,隨後,門中的長老弟子們也趕到,也一致的都說我和劍魔有私情,最後,演變成瞭一塊血戰……」說著,痛苦也閉上瞭眼睛,眼角滴出瞭兩滴淚珠。
哦!聽至此,武天驕恍然大悟,道:「原來天河派內鬥,元氣大傷,是因捉奸引起的,照理說,捉奸成雙,捉奸在床,難道萬古愁真把你和捉奸在床……」他話未說完,劍後睜開瞭眼睛,盯著他目光如電,嚇得他住嘴,不敢往下說瞭。
劍後盯瞭他一會兒,冷笑道:「我劍後是什麼人?豈能做出那樣的事,我和二師兄是清白的,什麼也沒有,這一切,都是萬古愁的陰謀,目的是陷害劍魔,鏟除劍魔,可笑我到那時才認清他的真面目,一切都太晚瞭!」
武天驕愕然。
劍後痛苦地道:「萬古愁要殺劍魔,劍魔當然也不束手待斃,將萬古愁過去的所作所為全捅瞭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當年傢父的死都是萬古愁所為,是他故意泄漏瞭傢父的行蹤,引得仇傢事先在半路埋伏,二師兄也是被他偷襲暗算,被他打落下山崖,萬古愁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下毒手,你說,他是人嗎?」
聽到此,武天驕張大瞭嘴巴,吃驚的難以想像,半響,才恍然大悟。原來劍神萬古愁不是個東西,弒師殺弟,真夠毒的。
武天驕不禁想起瞭武天虎,不勝唏噓。以前,武天驕以為自己是武傢之子,和武天虎是兄弟,後來才知道不是,和萬古愁相比,武天虎小巫見大巫瞭。武天虎是為瞭世子之位,而萬古愁是為瞭女人和掌門之位,結果,他一切都得到瞭。
「那……後來怎麼樣瞭?」武天驕問道。
劍後淡然道:「後來你不都清楚瞭,那晚過後,天河派門人弟子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從此退出瞭江湖,而我,也身負重傷,逃出瞭天河派,路上遇到瞭通天聖母,蒙她相救,才來到瞭雲霧谷。經此,我心灰意冷,心如死灰,再也不願涉足江湖,從此在這雲霧谷住瞭下來,直到至今。」
「那劍魔、劍神他們……怎麼樣瞭?」武天驕遲疑地道。
劍後微微搖頭,蹙額道:「那晚十分的混亂,兩派的弟子勢成水火,都殺紅瞭眼,劍神、劍魔勝負難分,互有負傷,最終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如果他們沒死的話,說不定和我一樣,都還活著。」
聽到這裡,武天驕心中一動,小心謹慎地道:「風姨,有兩個人您還記得嗎?」
「什麼人?」劍後問道。
「天河俠侶!」武天驕肅然道:「羿和,繆玉,您一定知道吧?」
「他們……」劍後神情一變,頷首道:「他們是萬古愁的弟子,這個……聖母已經跟我說過瞭!」說罷,很平靜的合上眼睛,再沒有睜開過。
武天驕坐到她對面,守在她身邊,也沒有再驚擾,心裡在思索:「如此說來,劍神萬古愁一定是在武傢,那劍魔又去瞭何處?」
許久,劍後徐徐張開雙目,瑩亮燦人,道:「通天聖母已經跟我說過你的事,她讓我傳授你劍法,經過考慮,最終我還是答應她瞭!因而,我才試你的武功!」
武天驕聞言大喜,忙跪下磕頭,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著,「咚咚咚」叩瞭三個響頭,他可是使足瞭勁,腦額上磕出紅痕。
劍後當仁不讓,受他三拜,展顏笑道:「你是楚玉樓的弟子,又是聖母的弟子,我怎麼可能收你為徒呢,我隻將武功傳授於你,卻不作你的師父,你還是叫我風姨吧!我們就算作是忘年之交。你把你和楚玉樓在一起的事說與我聽聽!」
武天驕覺得這冷艷美婦,容顏清雅,如琴似蘭,但語音神態,令他深心感動,好似母親溫柔慈藹叮嚀一般,武天驕也不知怎的,宛若天涯浪子,遇見親人,一一把和楚玉樓過去的事情,說與眼前美婦聽。不過,有意的隱去瞭其中的許多淫亂之事,比如,他和九位師娘的關系,更不能告知劍後,他可不能讓劍後知道,他就是一位色狼。
劍後聽得專神,時拈琴發出「錚琮」幾聲,幾次拂琴,就讓武天驕心頭一暖,仿佛倦馬疲人,遭知音安慰一般溫熙。
劍後所住得的地方,是雲霧谷中一座山湖邊的水榭,這座水榭是劍後來到雲霧谷後,通天聖母專門為她建造的,在這深山之中,建造一座水榭,那耗費的人力物力難以想像,由此可見,通天聖母對劍後的重視程度。
就在這水榭上,劍後將自己的劍術,悉心相傳於武天驕。劍後的劍法,是天河派的秘技,她冰雪聰明,膽大細心,取長補短,天河派劍法融入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
天河派的劍法主要分三套,第一套是小周天劍法,總共八八六十四式。第二套是大周天劍法,七七四十九式。第三套劍法才是天河派劍術精華,天河劍法,六六三十六路。這三路劍法,武天驕在金雞嶺和聖衛羿和比劍時,都已經是見識過瞭,印象深刻,沒想到自己能夠學到這三套劍法。
大凡一傢武術,能專不能雜,能雜更難專,因為欲學得一傢專長,必定由基礎、馬步、吐納、心法、歌訣都有一套獨特的方法,劍後天生聰明,發明得一種易練的方法,比起一派的大宗師,也不遜色。
她授予武天驕的習武方法,也是看重於解悟,而非精專,武天驕的武功,主要是先得武賽英服食赤龍魔丹,傳授八重龍象神功,打好他內功心法的基礎,後遇楚玉樓,授於精妙的逍遙門武功和萬劫門的武功,後又經凌霄聖母、太陰聖母、無心人師父、通天聖母等悉心相教,而今劍後更教他天河派劍法,可謂曠世機緣。武天驕天性聰敏,甚是欣喜,更勤於學習。
一晃眼,一個月又匆匆過去,武天驕大致上對天河派武學有所心得,加上劍後講解天下武學,對各門各派武功均有點瞭解,即是二三流的武功也略有涉獵,要知各門各派,能在江湖上持久,名聲不墮,定必有其精妙深奧處,豈隨便略學便能登堂入室,武天驕能在如此短促期間,有所領略,已然十分難得。
住在這水榭上,顯然是通天聖母有意為之,沒有人來打擾武天驕和劍後。而武天驕這一個月來,總算是恢復瞭原貌,劍後沒有強迫他男扮女裝,讓他做回瞭男人,做加瞭自己。
與劍後日久相處之下,武天驕覺得她的風儀、姿容,甚至叮嚀、關懷,既似他姐姐,亦如他母親,甚至有時也像他的朋友、知音,時與武天驕對奕、談天,甚至煮酒論英雄、清聽弦韻,日子久瞭,武天驕對她生出莫名的情感。
這日,劍後在水榭上,在和風淡日下指授武天驕練武,這天是給武天驕講解大力鷹爪功的對敵擒拿手法,劍後道:「如有敵人攻你上盤,壓力太大,又無法後閃,你應俯首攻他中盤,但他另一手又有防備。舉個例子,他是使一雙判官筆的,一支攻你上盤,一支攻你中盤,你應付不過來……」
劍後一面比手劃腳,一面輾動身法,隻見她衣袂閃動,穗褶淡花,一動是一種風姿,千動是千種風韻,武天驕真看得呆瞭,兩眼發直,不自覺的口角溢出口水。
劍後也沒查覺,繼續自顧自的比劃道:「那時你便應攻他下盤,雙臂臂力強的人,下盤不見得靈便。你便用鷹爪抓他足踝,或扣他『足少陰腎經』或『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捉得對時,對方便戰鬥力全失,這便是『鷹爪功』中擒拿扣穴的威力……」。
劍後說瞭良久,發覺武天驕沒有響應,抬頭望去,隻見武天驕癡癡的望著自己,口角淌水,那眼睛……劍後不禁心頭一跳,慎叱道:「嗨!你看什麼,你究竟明不明白?」
武天驕心神一震,忙「哦」瞭一聲,收斂心神,覺得劍後如花朵一樣,美艷的不可方物。他雖然傻瞭一陣,但卻是有細聽的,於是便道:「但如果對方的下盤雖不靈便,卻是極穩實呢?一般臂力強者,雙腳雖不迅疾,但馬步極健,不易壓制。」
劍後沉吟道:「那也是的。不過你如有劍在手,可用通天派劍法中的『陰柔綿劍』,『陰柔綿劍』的好處是專攻內外傢罡勁,就算是陰勁、或至剛苦練,通天派的武技也可以克制。」
武天驕稽首道:「是,是。通天劍法,聖母師父曾指點過我。不過若對方武功很強,別人在上,自己在下,未免吃虧……」。
劍後笑道:「若對方是聖級武者,你武功再高,也沒有用,隻好一伏地,避過中上盤之制,立刻就走便是瞭。」
武天驕卻道:「不行。我可不是臨陣逃脫之人。我是請教風姨,既無退路,又無法招架,何不由對方下盤撲上,幹脆來個近身……」。
劍後聽著,也沒說話,看過去,隻見遠處湖上山巒疊翠,湖水靜靜,再看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武天驕,雙眉斜飛入鬢,一副敢作敢為的模樣,劍後心頭一震,猛想起楚玉樓:「這小子豈不像極瞭當年的楚玉樓,那時候,楚玉樓也是這般年齡?」
劍後也沒表示,隻繼續說:「一個真正的武道高手,闖蕩江湖,就要懂得如何保持實力,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大丈夫能屈能伸,豈可動不動就言犧牲、搏命?」
她一邊說,可心裡不知為什麼的震蕩不已,臉色微微泛紅,道:「我傳你天河派劍法,是要你發揚光大,而不是要你與敵搏命,那樣與莽夫何異?大丈夫何言輕生死,你若死瞭,豈不枉費我傳劍的一番心血?」
武天驕隻不過說說,豈會明知不敵而與敵搏命,不過,劍後的話讓他很感到,誠懇地道:「風姨所言甚是,聽姨一句話,勝讀十年書,天驕聆聽受教瞭,遇上強大敵人,能避則避,不能避,方可放手一搏!」
劍後為之莞爾,禁不住喝道:「胡說八道,什麼聽姨一句話,勝讀十年書,敵改成語!」
武天驕嘻嘻一笑,道:「聽姨一句話,姨不就是風姨您嗎,風姨是天驕的良師益友,能蒙您授教,是天驕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您的話,比之聖人之書,也不為過!」
瞧他嬉皮笑臉,老沒正經,劍後想要責備,但一觸及他那邪意的眼神,不知為何?芳心怦跳,忙側過臉去,平靜地道:「我的武功大多已經教你瞭,也沒什麼可教你瞭,從明天開始,你回到前面的木屋去住,不要住我這裡瞭!」
她,這是要趕武天驕走瞭。武天驕心頭一沉,劍眉一蹙,傷感地道:「風姨,不用……急著如此吧!能和風姨在一起,天驕說不出的快樂,天驕自幼喪母,見到您,就像見到母親一樣,天驕從內心把您當成母親,真想叫您一聲娘,娘,您不要趕天驕走,讓天驕在這裡陪您?」
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在想:「我娘可沒你那麼大的歲數,幾百歲瞭,比我娘的娘的姥姥還老……不是老,是大,風姨一點不老,奇怪,她們女人怎麼都不會老?聖母師父如此,風姨如此,吃瞭什麼仙丹妙藥?」
武天驕的話,讓劍後更加臉紅,呸瞭一口,輕嗔一聲:「我可沒你這樣的兒子!」說罷,轉身入內,砰!反手關上瞭門,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