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雖然是六級魔獸,頗通人性,但也理解不瞭武天驕如此高深、如此有內涵的話語,迷惑不解地歪著頭看著少主人,身子一扭,從他手中掙瞭下來。快樂的嗚嗚兩聲,武天驕見狀心中一喜:「小傢夥肯走瞭!」
不料,小傢夥並未離去,「蹭」的一下子又鉆進瞭他懷裡,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什麼,小腦袋還使勁的拱瞭拱,舒舒服服的將腦袋枕在瞭他的胸口處,紅潤的小嘴張開,打瞭個小小的呵欠,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瞇瞭起來,居然就要睡覺瞭……··原來不是要走,是嫌武天驕的手沒有胸部舒服,呸!這話怎麼說的,老子是個大男人,胸部都有什麼舒服地,真是鬱悶死我瞭!
「小紅紅,你跑到哪裡去瞭?小紅紅?小紅紅?」
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甚是焦急。有些快要哭瞭的跡象。可不正是蕭傢二小姐蕭瓊華的聲音。蕭瓊華一向將火狐紅紅這小傢夥當寶貝,比她姐姐蕭韻華還愛護,如今驟然不見瞭,自然是要心神大亂地,四處的亂找。
隨著蕭瓊華的聲音傳來,馬車也隨之停瞭下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馬車前面響瞭起來:「馬車裡面的人,請出來吧。」
聲音威嚴冷峻,隱然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氣,赫然是天靈聖母。
以天靈聖母皇武高手的目力,自然看得出火狐突然毫無征兆的以極高速度躥進瞭武傢的馬車裡,雖然那小獸為何如此,但進瞭馬車這個事實卻是無需質疑的。
聽到天靈聖母的聲音,武天驕嚇得一哆嗦,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剛說到天靈聖母,天靈聖母就到,是巧合還是天靈聖母找上來瞭?
就在武天驕猶豫不決的時候,天靈聖母的聲音再次響起:「裡面的人再不出來,莫非要本聖母揪你出來?」
半晌,武天驕懶洋洋的聲音非常無奈的傳瞭出來:「天靈聖母,整個京城數百萬人。為何本公子出來會遇到你?究竟是我們真有緣還是冤傢路窄?」
他一說話,外邊頓時兩個人同時驚呼道:「武天驕!」
兩個人雖然同時出聲,但所要表達的情緒卻是天差地遠。
天靈聖母的聲音裡面充滿瞭意外以及憤怒,至於蕭瓊華的聲音裡面卻是充滿瞭歡喜之意。原來今天一大早,蕭傢姐妹兩人以及天靈聖母等人受到瞭武德公主的邀請,來到武德公主的府上作客。說起來,武德公主也是乾坤宮的門人,其師是乾坤宮的一位長老,比天靈聖母要小瞭一輩,因此,天靈聖母名義上是武德公主的師祖,而蕭韻華則算是武德公主的師叔。
但有意思的是,武德公主是宣和帝的妹妹,年歲要比蕭韻華大上許多,是長輩,但論師門輩分,武德公主要喊蕭韻華師叔,論及傢常輩分、君臣關系,蕭韻華要喊武德公主為長二公主殿下,這其中的關系可真夠亂的,理都難以理清。
蕭瓊華生性好動,可不想她姐姐那般文靜,來到武德公主府,久瞭便想上街逛一逛,走一走,剛好天靈聖母也要上街,便一同出瞭武德公主府,哪知道剛走到這裡,蕭瓊華懷中的火狐紅紅突然「刷」的一下從她懷裡鉆瞭出來,四處嗅瞭嗅鼻子,一溜煙的跑得直接沒瞭蹤影,蕭瓊華大為著急,追去尋找。
一聽到武天驕的聲音,蕭瓊華頓時明白瞭過來,原來是他,這就難怪小紅紅的反應這麼大瞭。武天驕本來是小紅紅的主人,小紅紅喜歡回到原主人的懷裡,倒也不足為奇。
武天驕不想面對天靈聖母,但這時候也隻有硬著頭皮出來,滿臉無奈的抱著小傢夥下瞭馬車。蕭瓊華一見到是小情·人,想到自己姐妹與他的婚期即將要舉行婚禮,居然一陣說不出的害羞。
看到小紅紅安安穩穩的伏在他懷裡,居然不睜開眼睛看自己這個主人一眼,仿佛武天驕的懷裡才是世上最舒服的所在,自然不免有些小小地吃味,但看到武天驕好似頗為疲倦的樣子,心中又是關懷不已。
一時間各種微妙的感覺紛沓而至,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對於敢說敢做、敢愛敢恨、不怕事大麻煩的蕭瓊華來說,實在是很罕見的事。
「呃!呵呵!瓊華姐姐,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走到哪裡都會相見!嘿嘿!」
武天驕嘿嘿的笑瞭笑,隨口說道。語氣神情,宛若當初在湄水河畫舫上碰見之時。
聞聽這話,蕭瓊華的一顆心頓時砰砰地跳起來,倒似是做瞭什麼見不的人的事一般,及至見到武天驕出現在自己面前,蕭瓊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臉上騰的燒瞭起來,居然霎時間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轉身想逃。
「武傢小賊,果然好手段,令本聖母大開眼界。為瞭蕭傢姐妹,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天靈聖母冷冷看著他。她當然知道火狐是武天驕送給蕭傢姐妹的,但不可否認,這是討取蕭傢姐妹歡心的一個大殺器,縱說是必殺技也不為過!
「啥?好手段?什麼好手段!」
武天驕有些鬱悶,我又招誰惹誰瞭?至於你們一見到我就這麼橫鼻子豎眼,敵意大作嗎?天地良心啊,我根本什麼都沒幹啊,明明是小火狐想念本公子,回到本公子的懷抱,雖然本公子倜儻、英俊瀟灑、卓爾不群,這些都是事實,但,送出去的寵物豈有收回之理,兩位姐姐的不就是我的嗎?一樣一樣地。
「武傢小賊,還不快將火狐還給瓊華?」天靈聖母凜然道。
「我說,天靈聖母,你也管得太寬瞭吧?別人的事你亂插手幹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我和瓊華姐姐之間的事你憑什麼插一杠子!」
武天驕下來本就是交還火狐的,但天靈聖母這麼一說,卻讓他窩火,心中很是不爽。
武天驕也是很有點驢脾氣的人,你若是捋毛捋順瞭的話,怎麼說怎麼是,你要是一味強硬,橫著來,金刀駙馬爺決計不會慣著你,你橫,我也橫,甚至比你更橫,或許這便是隨著他武功大進,實力的增加,膽氣也越來越足,性格也隨之轉變,此時對上天靈聖母,也是毫不含糊,大有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大不瞭與天靈聖母火拼一場。
幾乎就是指著鼻子一通教訓,天靈聖母氣得臉色鐵青,心中狂怒,雪白的修服無風自鼓,已然運起瞭玄冰神功,剎時之時,一股冰寒之氣散發瞭出來,使得周圍的空氣急劇下降,宛如冰天雪地。
天靈聖母顧不上許多瞭,縱然事後便是受到愛徒蕭韻華的責怪,此時也非要教訓武天驕這個狂徒不可,讓他知道怎麼尊重前輩。
玄冰神功的冰寒之氣,使得蕭瓊華打瞭一個寒戰,見勢不妙,生怕武天驕要糟,忙拉住天靈聖母的衣袖,叫道:「前輩!不要啊……」天靈聖母衣袖一甩,但蕭瓊華抓得甚緊,沒有甩開,忙瞪瞭他一眼,喝道:「你放開,別拉著我,今天我非打殺瞭這個小賊不可!」
蕭瓊華哪敢放開,怕一放開,武天驕便要吃虧,扭頭對武天驕道:「聖母生氣瞭,弟弟你快走……」天靈聖母生氣瞭,武天驕也知道後果很嚴重,動起手來,他雖然近來武功大進,鑒於上回和天靈聖母交手敗北的教訓,縱然龍象神功突破到瞭第十七重,也不見得是天靈聖母的對手,但武天驕自有克制天靈聖母的法寶,見此嘿嘿一笑,道:「天靈聖母,還記得上次你是怎麼落水的嗎?難道你想再落一次水?」
聽到武天驕提起落水之事,天靈聖母不由變瞭臉色,上次追殺武天驕不成,反而陰溝裡翻船,引為生平之奇恥大辱,尤其落水昏迷後,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武天驕對她的無禮,猛吃她的豆腐。後來蘇醒後,盡管發現自己沒有失·身,卻也羞於啟齒,不敢對自己的弟子們提及,此時見武天驕提及,他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要將那事說出來?
想到此,天靈聖母不由一陣的心虛,真氣不免一泄。像她這樣有身份地位的武林聖母,武天驕要是將她上次陰溝翻船的事散播出去,那她可真丟不起這個人,還好她還沒有聽到有關她落水後的流言蜚語,想來武天驕沒有說出去,這也是天靈聖母容忍他的地方,隻想永遠不要提及此事,武天驕此事提出來,顯然是充滿瞭威脅之意。天靈聖母頓時無語。
武天驕再不理會天靈聖母,看瞭看四周,對蕭瓊華道:「瓊華姐姐,你怎麼和她在一起?這是要上哪兒啊?」
蕭瓊華見武天驕提起落水,天靈聖母便突然泄氣瞭,大感詫異,上次在碧水山莊,她就為天靈聖母受傷生病一事感到奇怪,隻是事關天靈聖母的顏面,加之蕭韻華的嚴加屬咐,因此大傢守口如瓶,誰也沒將天靈聖母受傷一事說瞭出去。當然,誰都猜到必然跟武天驕有關,至於具體的情況,誰也沒有深究。
聽到武天驕的問話,蕭瓊華忙回答道:「我和姐姐還有聖母前輩她們,受到武德公主的邀請,正在她府上做客呢!我悶的慌,便出來到街上走走,透透氣,正好聖母前輩也出來,我們便一起瞭。」
說者無意,聽則有心,聽到蕭瓊華說到武德公主,武天驕頓時猛然想起上次在武德公主府上的非人遭遇,那地牢中不堪忍受的煉獄折磨,自己之所以遭受端陽公主的凌虐,歸根到底都是拜武德公主所賜,若非武德公主,自己又豈會遭受端陽公主那殘暴的酷刑,那冰火神針加諸在人身上的痛苦,武天驕至今不寒而栗,想起這些,他心中的怒火騰地上來。
端陽公主已經受到瞭武天驕的報復,牢牢地掌控在他手裡,而幫兇武德公主至今逍遙法外,逍遙自得。如果不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武天驕豈能出瞭胸中的那口惡氣,怎麼著也要將她變成自己的性奴陰鼎,再不濟,也要奸她個十天半個月。
武天驕心中轉動的邪念,輕飄飄的靠在馬車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臉上露著壞笑,好像已經看到武德公主躺在自己的身下,被自己狠狠的奸·淫蹂躪一般,不可否認,皇傢公主個個出身高貴,嬌美如仙,幹起來十分的有味道,十分的爽。
「哦……這樣啊,武德公主邀請你們做客,這可真是太難得瞭,為什麼武德公主邀請你們,你們很熟嗎?」武天驕口不應心地道。
「我們當然熟嚕!」
蕭瓊華笑說:「武德公主殿下和我姐姐都是乾坤宮的弟子,此次聖母前輩來到京城,武德公主殿下親自上門邀請我們過府。」
說著,打量瞭武天驕一會,訝異地問道:「天驕弟弟!你這是……從哪兒來呀?」
「剛從福王殿下府上過來,正要回府呢!」
武天驕答道,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是從流香閣來,畢竟流香閣是青樓,縱是蕭瓊華不見怪,也是好說不好聽的。
看著兩人當著她的面,逕自無人的聊瞭起來,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一側的天靈聖母看得有點不爽,當即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蕭瓊華,一拂衣袖,逕自離去。蕭瓊華見狀也不再留,便來抱武天驕懷裡的火狐。
火狐小紅紅正舒服的躺在武天驕的懷裡,愜意之極的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呼嚕呼嚕」的聲音,這才一會兒,它就睡著瞭,看來還是少主人的懷抱舒服啊。
蕭瓊華抱走火狐,又和武天驕聊瞭幾句,爾後快步的追上天靈聖母。武天驕目送蕭瓊華她們離去,回過頭來,瞧瞭瞧四周,覺得周圍的景致有點眼熟,想來武德公主府就在附近,心中暗自冷笑:「武德公主,今晚,本公子就讓你知道我武天驕的厲害,你就等著吧!」
呵欠!猛然間,武天驕打瞭個呵欠,睡眼惺忪,感到有點疲倦,當即上瞭馬車回府,待回到晉陽王府好好的睡上一覺,準備晚上光臨武德公主府,找武德公主清算舊帳。
回到晉陽王府,武天驕剛在重華殿臥室躺下沒多久,胡麗娘便回來瞭,遞上來一隻完整的信鴿,笑吟吟的道:「你的猜想沒有錯,流香閣果然有動靜,這是那姬冰雁放飛出的信鴿。」
「沒傷到它吧?」
武天驕接瞭過來,瞧瞭瞧,問道。
「你早有吩咐,怎麼會傷到它,若是現在放手,這隻信鴿依然可以高飛遠走,到它要去的地方,相信不會有太大的時間差距。」
胡麗娘格格地笑瞭笑,很有把握的說道。
武天驕點瞭點頭,從鴿子腿上輕輕解下一個小小的竹筒,從中取出一卷皺皺巴巴的紙團。
「一月之內必殺武傢三子武天驕!有他沒我!」
上面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話,筆跡甚是潦草,顯然寫這行字的人心情很是激動,落款乃是一個小小的「雁」字。
「呵呵,這女人的氣量未免太狹小瞭,至於這樣嘛?我不就罵瞭他幾句妓女,打瞭她一巴掌?難道她真以為掛個清倌人的頭銜就不當自己是vgez子瞭?如此氣度,難成大事!」
武天驕輕笑著搖瞭搖頭,很是不屑地說道。
胡麗娘聽瞭臉上不由一陣抽搐,秀眉一蹙。武天驕的所作所為,對隨便那個女子來說,遭遇到這些導致想殺人的理由難道還不夠嗎?尤其還是一個心高氣傲身懷玄功的絕色女子,好像人傢姬冰雁根本連清倌人都不是,別說是她,換成是她胡麗娘,也勢必要報復。
武天驕瞧瞧手上的信鴿,沉吟瞭一會,揚瞭揚手中的紙條,對胡麗娘道:「胡姐姐,若是放這隻鴿子放出去的話,你能隨後追蹤到嗎?」
「無法追蹤!」
胡麗娘搖瞭搖頭,面有難色地道:「這種鴿子善於長途飛行,韌勁極強,除瞭在它剛剛飛起的時候能夠捕獲或者殺死之外,其他的時間,我實力有限,無能為力。」
「哦,那就沒事瞭。」
武天驕細心地將紙條恢復成原狀,塞進瞭竹筒,仔細的檢查一下,確定連折迭、綁縛的方式都確定跟之前姬冰雁綁的一模一樣,甚至還運起龍象神功,將上面屬於自己的微弱之極的氣息也抹掉,這才道:「好瞭,就這樣放飛吧。唉!可惜龍鷹不在,不然,龍鷹倒是可以跟蹤信鴿。」
在碧水山莊期間,龍鷹在九龍玉鐲空間裡呆久瞭,悶的慌,誰知龍鷹那傢夥,一出來立刻遠走高飛,飛得沒影瞭。到現在武天驕還沒見著它,想來它也是被武天驕關得怕瞭,再也不想回來被武天驕關在九龍玉鐲的空間裡。
胡麗娘接過信鴿,嗔瞭武天驕一眼,嬌·媚地道:「你呀!讓我說什麼你好,那姬冰雁礙著你什麼事瞭?好好的得罪人傢,你不知女人是很可怕的嗎?有道是: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咳咳咳……武天驕不由一陣劇烈的咳嗽,道:「胡姐姐,你當我沒讀過書,那是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你說錯瞭!」
胡麗娘格格一笑,道:「女人可是比小人可怕,你總該聽說過最毒婦人心這名話吧!」
說著,身姿一擺,身影漸漸淡化,失去瞭蹤影。
武天驕沒有想到,就在胡麗娘放飛信鴿的同時,福王府裡,同樣有一隻白色的信鴿「刷」的展翅飛上瞭天空,眨眼消失不見。
窗前,天神宮少宮主神俊英滿臉獰笑,喃喃的道:「武天驕,我不管你是什麼武傢公子,武無敵的兒子,但你今天竟然敢侮辱我,那就不應該再存在於這個天地之間!殺瞭你,所有人都會以為是福王下的手,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天神宮?更何況,出手的人,也不是我天神宮的人,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