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的到來,使得曹文榮不得不停瞭下來,一指女修士對憲兵隊長道:「你們來得正好,這女人傷害本國舅,打傷我的護衛,行兇傷人,快將她給我拿下!」
憲兵隊長不置可否,到瞭女修士身前,道:「膽大刁民,光天化日,膽敢傷害大國舅,還不摘下鬥笠,束手就擒!」
女修士冷啍一聲,道:「本修士行兇傷人,那曹文榮當街縱馬,賤踏人命,那又該當何罪?難道京城的治安就由得他人在街上縱馬嗎?」
憲兵隊長眉頭一皺,撇瞭曹文榮一眼,問道:「國舅爺!你縱馬瞭?」
曹文榮嘿嘿一笑,道:「劉隊長,你別聽她瞎說,本國舅一向本分,何時縱馬瞭?我騎馬在街上緩行,是這無故地將本國舅踹下馬來,還打傷我的手下,你看!」
說著,一指滿地受傷的護衛,加瞭一句:「你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瞧著曹文榮一臉的委屈樣,憲兵隊長氣得心裡直罵娘,恨不得拔出刀來一刀砍瞭他。曹文榮是什麼人,京城之中誰人不知,若不是忌憚曹傢勢力過於強大,憲兵局早就拿他問罪瞭!憲兵隊長強壓怒氣,註視著女修士道:「修士!本隊長沒有看到國舅縱馬,隻看到你毆打國舅爺,打傷國舅爺的隨從,你有何話說?」
武天驕看不下去瞭,憲兵隊長顯然是不敢得罪曹文榮,明著包庇他,當下挺身而出,叫道:「我有話說!」
這時候,曹文榮等人才註意到周圍的人全散去瞭,唯獨一個少年人尚在觀望,沒有離去。
憲兵隊長瞅著武天驕,道:「你想說什麼?」
武天驕指著曹文榮道:「我親眼看見曹文榮當街縱馬,傷人無數,大人順這條街過去,到處可見被曹文榮縱馬踩死的人,大人不妨過去一瞧!」
嗬!憲兵隊長不敢相信地瞪著武天驕,想不到在京城之中,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地出來,公然指證曹文榮,這是哪傢的孩子?好大的膽子!
「小孩!你不要亂說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國舅踩死人瞭?你哪來的?」
曹文榮喝道,言語中帶著威嚇恐嚇之意。
武天驕棉懼色,翻著白眼調侃郎當地道:「本公子兩隻眼睛都看到瞭,國舅仗著人多勢眾,以眾欺寡,欺侮這位姐姐!」
曹文榮鼻孔中哼哼作聲,神情傲然,不屑地道:「是啊!本國舅就是縱馬踩死人瞭,你們待怎樣?抓我嗎?你們有那個膽嗎?」
說著昂首向天,趾高氣揚,狂妄的不可一世。
一旁的眾多憲兵見瞭面面相覷,誰也作聲不得。憲兵隊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冷哼一聲,瞅著武天驕喝道:「哪來的?叫什麼名字?」
武天驕愕然,想不到曹文榮如此的目中無人,氣焰囂張,飛揚跋扈,看來曹傢的勢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聞言心神一凜,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道:「武天驕,晉陽王府來的。」
晉陽王府?聽到這話,不但憲兵隊長大吃一驚,曹文榮也是臉上變色,深感愕然。就連那女修士也感到意外,渾身巨震,鬥笠上的面紗晃動,一對清澈秋水般的目光透過面紗,驚奇地註視著武天驕。
「武天驕?」
憲兵隊長叫瞭一句,上下打量瞭武天驕一會,若有所思地道:「你就是晉陽王府新來的私……三公子?」
他並想說「私生子」但話到口感覺不妥,忙改口。
武天驕也不否認,道:「不錯!我就是武天驕!武傢的私生子!」
嗤!曹文榮聽瞭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如果來的是武天龍或者是武天虎,又或者是武傢的任何一位小姐,他或許有所忌憚,但武天驕是一位私生子,庶出,那就沒有什麼擔心的瞭,就算打瞭他,武傢也不會為他出頭的?不過武傢就是武傢,就算武天驕是私生子,曹文榮也不敢當著如此多的人,明目張膽地打他,辱瞭武傢的顏面,不過,曹文榮已經記下瞭武天驕,嘿嘿一笑,道:「武天驕,私生子,本國舅記住瞭!」
這時,大街上傳來一陣如雷般的馬蹄聲,一隊騎兵如飛馳來,轉眼便已臨近跟前停瞭下來。馬上騎兵清一色的精壯漢子,黑色鎧甲,黑色披風,佩掛鞘刀,攜帶長槍,雖然隻有五十騎,其威勢卻不遜於千軍萬馬,說停就停,整齊劃一,顯得多麼的訓練有素,英勇善戰。
武天驕眼尖,一眼就看到這隊黑甲騎兵每人的胸前都別著一枚黑鷹圖形的徽章,不禁脫口說道:「黑鷹騎士!」
世人皆知,曹傢掌握著一支精銳騎兵部隊「黑鷹騎士團」黑鷹騎士團人數不多,僅有五千人,卻是曹傢的中堅力量,每位黑鷹騎士都是經過錘煉,百裡挑一的勇武之士,絕對的效忠曹傢,是曹傢賴以爭霸的王牌軍,統領黑鷹騎士團正是曹太師最小的兒子曹文貴。他聽聞大哥在街上遇到麻煩,立刻率領五十黑鷹騎士趕來,真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大哥!」
領頭的年輕黑甲騎士跳下瞭馬,到瞭曹文榮身旁喊道。不問可知,他就是黑鷹騎士團團長曹文貴。
曹文榮見四弟到來,膽氣更壯,說道:「四弟!你來的正好!」
說著指著女修士道:「這修士膽敢將我踹下馬來,打傷我的護衛,快將她給我拿下,押回府去,我要好好地拷問她!」
「是!」
曹文貴答應一聲,掣出瞭三尺青鋒,指向女修士喊道:「拿下瞭!」
話音未落,一名黑鷹騎士從馬上一躍而起,身如飛鷹一般撲向瞭女修士,快速如風。
「滾!」
女修士嬌叱一聲,不閃不避,站立著不動,右手劈空一掌拍向瞭撲來的黑鷹騎士,掌風呼嘯,挾著一片陰森寒氣。剎那間,黑鷹騎士悶哼一聲,尚未撲到女修士,便已被她一掌震飛瞭三尺,落地後踉蹌地又退瞭五步,身形不穩,渾身冷的顫抖,叫道:「好冷!」
「給我上!」
曹文貴喊道:「一個不行,多上幾個人!」
聽到命令,黑鷹騎士全下瞭馬,掣出瞭刀刃,將女修士團團圍住,圍瞭個水泄不通。女修士也不示弱,握著劍鞘的左手大姆指一推劍鍔,鏘——劍身跳出兩寸,散發出瞭一道耀眼的寒光,殺氣凜然。剎那間,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住手!」
憲兵隊長見瞭要糟,忙喝止道,到瞭曹文榮身旁小聲說:「大國舅,我看凈女修士來歷不凡,尚未清楚她的來歷之前,別忙著動手,萬一她要是通天宮或者乾坤宮的人,可就不好辦瞭!」
他這話提醒瞭曹文榮,曹傢勢力雖大,卻還沒有大到與武林大派抗衡,萬一對方真是通天宮或者是乾坤宮的人,哪怕他是當朝國舅,也沒人能保得瞭他!想到此,曹文榮上前兩步,喊道:「住手!」
隨即對女修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多年未見,你們兄弟還是當年一個德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曹文榮,曹文貴,你們看看我是誰!」
女修士語冷如冰,緩緩摘下瞭頭上鬥笠,露出瞭一張冷艷的嬌顏,冰冷如霜,霎時間,整個場面靜瞭下來,沉寂如死。
曹傢兄弟看傻瞭眼,張口結舌,半響,曹文榮才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武寒霜!」
語不驚人死不休!在場的絕大多數人聽瞭激靈靈地打瞭個冷戰,噤若寒蟬。
武寒霜,武傢的大小姐,晉陽王武無敵的女兒,自幼外出學藝,拜入高人門下,如今,她回來瞭,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出傢當瞭修士,算起來,武寒霜已經三十歲瞭,看上去二十來許,美貌嬌艷,光彩動人。可惜這樣一位美女,竟然出傢當瞭修士。
武天驕喜出望外,跑到武寒霜身邊,叫道:「你……你是寒霜大姐?」
武寒霜微微頷首,瞅著他道:「沒想到我這次回來,居然多瞭你這麼一個弟弟,你多大瞭?」
武天驕笑道:「十二,我十二歲瞭,大姐,我早聽說你瞭,凌霜姐姐和傲霜姐姐她們也回來瞭嗎?」
「沒有!她們找大哥去瞭!」
武寒霜拉著他手,細細打量他,微笑道:「我弟弟可長的真俊,走!帶大姐回傢!」
武天驕道:「好啊!」
說著,高興地當先引路,渾然忘瞭此次出來的目的。
「等一等!」
武寒霜說道,逕自到街道旁牽來瞭一匹高大的白馬,白馬通體,渾身找不出一根雜毛,神駿無比,令人奇怪的是,馬首上長著一根尺許長的白玉般獨角。
武天驕見瞭翹起瞭大姆指,贊嘆道:「好一匹寶馬!」
不光他贊嘆,曹傢兄弟等人見瞭也是心中贊嘆不已,露出瞭羨慕的眼神。不過,他們可不像武天驕那樣土包子一個,將武寒霜的坐騎認作瞭馬,這不是馬,而是八級魔獸獨角獸。
武寒霜聽瞭為之莞爾,卻也不解釋,和武天驕並肩在街上行走,邊走邊談,漸漸遠去。
曹傢兄弟目送他們離去,各自出瞭一身冷汗,暗呼好險,慶幸轟寒霜沒有到瞭無法收拾的地步,不然,今天的禍是闖大瞭!在京城,唯一能讓曹傢感到忌憚不安,不敢與之為敵的便是武傢,今天他們要是傷瞭或者殺瞭武寒霜,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