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鏡前,欣賞著自己。「新鮮的血液,」她大聲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她想起瞭多年前的那個難忘的巴黎之夜......
塞雷娜又看瞭一下表,給自己倒瞭杯酒,她從鏡子裡仔細打量著自己。她花瞭很長時間精心打扮,她在 瞭香水的熱水裡泡瞭好久,周身擦瞭許多潤膚露,她思忖著,要不要和他握手。麥克斯的飛機這會兒差不多該到瞭。她派瑟奇開著勞斯萊斯高級轎車去機場接他。她微微一笑,想像那兩個男人的碰面。瑟奇,典型的北歐日爾曼人,金發碧眼白膚,像公牛般強壯;麥克斯,皮膚黝黑,肌肉發達。他們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商界巨頭,對她來說,他們隻有一件事情是共同的,確切一點講,那就是她同時擁有他們兩人。
她赤裸著身體走到衣 前,欣賞著鏡中的自己。她的乳房高聳而結實,肚子微微隆起,曲線優美。她用手掌整個按住乳房,觸摸奶頭,奶頭硬硬的,很快地翹瞭起來。
她挑瞭件極其性感的黑色衣服,後面和前面開口都很大,僅僅能遮住乳房,僅僅能包住她豐腴的屁股。她沒有穿內衣,任絲質的衣服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
「新鮮的血液,」她大聲地對鏡子裡的自己說,她想起麥迪對她說過的這句話,想起瞭多年前那個難忘的巴黎之夜。麥克斯起先非常溫柔,像紳士一樣,對她小心呵護,彷佛是件易碎的玻璃器皿。那是多麼令人興奮啊,她在他面前表現得瘋狂、淫蕩,野性十足。渴望著盡情縱欲,盡情發泄。
那是多麼刺激啊,她拖著他進入一個黑漆漆得地方,那裡得空氣燥熱,令人窒息,她一遍一遍挑逗著他,駕馭著他,讓他癲狂,讓他發瘋。而她自己總能調控自如,她最後使麥克斯一泄如註,精疲力竭,但她卻能始終保留住那份快感。他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
但是她有點迷亂不安地想起他用手臂擁攬她,輕輕地,溫柔地撫摸她,讓她平靜下來,一起進入高潮。她感到有點脆弱,有點不能控制自己,好像他得這種溫柔,是一種她不曾註意過的,被巧妙隱藏起來的秘密武器。過後,他說瞭那些話,這使她離開瞭他......一直到現在。
「夠瞭。」她自言自語,她聽到門外傳來勞斯萊斯的馬達低鳴聲,她又最後看瞭一眼鏡中的自己,她發現自己相當漂亮,覺得魅力無窮,別人無法抗拒這種美的誘惑。但是,她仍然提醒自己,最好小心謹慎點。麥克斯是一個生意人。要使他放松戒備,分散他的心思,這樣她便能從他那裡撬開事情的所有細節,甚至在他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探得被他隱藏的、這次來日內瓦的目的,她確信麥克斯這次來另有所圖。
她沖動地走到梳妝臺前,在一堆瓶瓶罐罐裡,找出一小紙包香粉,這是一種從中國草藥裡提煉出來、藥性極強的春藥,它能激起人上千倍的性欲,她想,這是特殊的防護物。
她飛快地跑下樓去迎接他,她推開掩著的兩扇大門,伸出手臂,和他熱烈擁抱在一起。
「麥克斯,親愛的,你到底還是來瞭,我真高興見到你。」她說著,語音裡呈現著滿足、興奮,她輕吻著他的嘴唇。他感覺著她嘴唇的觸摸,柔軟的,充滿著情欲,他後背一陣觸電般的震顫。
她急切地示意瑟奇把行李箱拿走,這時她的心思全在麥克斯身上,沒有留意瑟奇臨走時眼裡流露出的含著殺機的兇光。塞雷娜領著麥克斯走進寬敞的客廳,詢問旅途中的情況,談論著天氣。他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塞雷娜,鬱鬱醉人的香水味和白嫩的皮膚總讓他意亂神迷。
「我想喝點東西,」他開瞭腔,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她,他想像著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下,他發狂地一遍一遍刺入她的身體。他想起瞭巴黎,腦海裡閃現出他們做愛時的那一幕,她坐在他的身上,他可以看見她的腹部,她騎在他身上,瘋狂地顫動著。......他覺得小腹有點躁動,血往上湧。
「蘇格蘭威士忌?」她笑著問,她能感覺到他膨動著的欲望,那欲望充溢著整個房間,沖擊著她,席卷著她,她暗暗有些得意,她現在可以輕松地控制他,擺佈他。然而,她有點奇怪地發現,她的身體隱隱地在呼應著他的欲望,欲火慢慢地在體內升騰燃燒,灼燒著嬌嫩的肌膚,那令人震顫的的欲念又好像在皮膚上沙沙遊動,攪得她心 的。
他努力使自己鎮定清醒,想拋開那盤旋在腦子裡的欲念,可是那幕情景仍揮之不去:塞雷娜赤裸著迎向他,在他的身下,擁攬著她。她何以能釋放出那麼不可思議的性的誘惑力?她一個簡單的倒酒的動作,甚至都能引起人無法抵抗的情欲。他註視著她拿起酒瓶,倒出些許蘇格蘭威士忌酒,她用銀夾子夾瞭些冰塊,放進酒中,他被她優雅柔美的一個個動作深深吸引住。
「米卡在哪?」他問道,輕輕咳嗽瞭一下,他交叉著雙腿,掩飾住勃起的陽物,「我一直渴望著見到他。」
「米卡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瞭,他要我轉達他的歉意,」她撒瞭個謊,米卡實際說的話,是不宜講出來的,米卡的話使她進一步深信米卡正變得越來越消極遁世,越來越封閉自己。也許麥克斯得新建議會激發他一點興趣。
「他的手怎麼樣,塞雷娜?他......」他突然停住,吃驚地盯著她怒氣沖沖的眼睛。很快,她垂下眼睫毛,掩飾住她的表情。
「我一直期待見到你,」她說著,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她把酒遞給他,擦著他的胳膊,緊挨著他坐下,「在這裡時常感到寂寞難熬,真高興你決定到這兒來。」
她的話又讓他想入非非,一個細微但很清晰的聲音在腦子裡回蕩......來...你過來......過來。「隻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過來,塞雷娜,你瞭解我的。」他柔聲應道。
「隻要我願意,麥克斯?」她輕輕附和瞭一句,看著他充滿情欲的眼睛。那兒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東西,她一下子還不能準確判斷出。
「是的,我隨時可以來,在你需要我的任何時候。」他點點頭,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他輕輕地翻過她的手腕,吻著她脈搏跳動的地方。
「喝掉你的酒,麥克斯,我們該去吃飯瞭。如果飯變味瞭,麥迪會暴跳如雷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地縮回手,從椅子上站起來,領著他去餐廳。
「你隨意點,我去拿酒,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酒,」她說著,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註視著她,她溜出瞭房間,到廚房去。酒已經按照她事先的吩咐準備好瞭,兩隻透明的高腳杯並列在酒瓶邊。她拿出藏在衣服裡的那包威力很大的藥粉,小心翼翼地把它 進酒瓶中,輕輕地晃瞭晃,然後折身返回餐廳。
「給你,麥克斯,」她說著,遞過來一隻酒杯,「味道很特別,我希望你會喜歡」
他和她分別坐在狹長餐桌的兩頭,燭光搖曳,屋子裡顯得很幽暗,他的目光無法從塞雷娜身上移開,柔和的燭光給她白晰的面龐罩上一層金色,漆黑的頭發在燭光下閃閃生輝。他將酒一飲而盡,想藉此穩定一下緊張的神經,控制自己的情緒。
「塞雷娜,」他說著,端起杯子祝福,「為我們,為米卡,為以後的好時光」天吶,這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他想,禁不住震顫瞭一下。這個成熟老練的女人在酒裡到底放瞭什麼,味道太怪,難以下咽。然而,這酒是她特意端給他的,他隻好強忍著喝下去,還得表示很滿意,很喜歡。
「好時光,」她附和著,假裝也喝瞭杯酒,「好吧,告訴我,麥克斯,你為什麼要到日內瓦來?」她問道,夾起一個牡蠣,挑出裡面的肉。
「我想你,我隻是想著你,」他答道,說完身體有些顫動,他現在就想要她,她的神情舉止讓他著迷,他想像著她向他敞開那濕熱的門戶,焦急地等待著他的進入。他能感覺到欲望像蛇一般在血管裡遊動,下腹部一陣沖動。
「DISC-0公司狀況如何」她漫不經心地間道,又給他斟滿瞭酒。她註意到,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的胸部,好像能透過衣服看著裡面的乳房。
「DISC-0?今年一切正常,我想,」他說著,望望她的眼睛。他的心思越來越不能集中在談話上,愈發心猿意馬,魂不守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去觸摸她,撫摩她柔嫩的皮膚,一遍一遍戳進她的身體。「塞雷娜,你有著最美麗的乳房,最美麗的皮膚,它們是那樣白,渴望著被蹂躪。」他不知道這脫口而出的心裡話是不是聲音很大,是否被她聽見瞭。
「我說的是D1SC-0公司,有麻煩嗎?」她催促道,臉上掠過一絲微笑。
「DISC-0,是的,當然。我們無法填補因和米卡簽訂合約所造成的損失,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轟動一時的人物來替換他,」他心不在焉他說著,「新的轟動一時的人物,」他又重覆瞭一遍,他覺得身體越來越硬,「我需要┅┅」
「那你為什麼要到這兒來,麥克斯,如果你正在尋找另一個人的話?」她輕聲細語地問道。
「實際上。我需要的人已經找到瞭。她今天和我同機飛來,她看上去有點像你,塞雷娜,纖細漂亮的手,修長的大腿,看見那腿,就使你不由自主想像著它們纏繞著你的腰,夾得緊緊的,微微搖晃┅┅」
「你把她領到這裡來瞭,麥克斯?為什麼?」她噎住瞭,看似剛才的那塊牡蠣卡住瞭喉嚨,她使勁往外咳。這時,她感覺到他走過來,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拍看她的背,把酒杯端到她的唇邊,她無意識地一口吞下,牡蠣肉滑瞭下去,她覺得一股熱流穿過周身的血管,像是被野火灼燒著。
「麥克斯,」她的話音很清楚,但心裡亂糟糟的,「麥克斯,我┅┅」
和她挨得如此近,他的情欲一下子被點燃,恍恍惚惚幾乎沒聽到她說的話。他的手,輕拍著她裸露著的肩頭。她的皮膚像絲一樣的光滑,像雪一樣的潔白,極具性的誘惑力。他身體傾向前,把她的酒杯放在餐桌上,按住她的肩膀。他輕輕地把嘴貼在她的頸子上,他的嘴唇硬硬的,火熱火熱。
「塞雷娜,我現在就需要你,我不會再讓你像那次在巴黎一樣,從我身邊跑掉」
他呼出的氣息弄得她皮膚暖洋洋的,她能感覺到椅子後面他身體的堅硬部分,她覺得反而有點述亂。
「麥克斯,」她說著,把椅子掉過來,面向著他,「你為什麼不把那位小姐領到這裡來呢?」
他完全沉浸在欲念之中,沒聽見她的話,也不想去聽。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從椅於上拉起來,他的身體抵著她,兩隻手不安定地、煩躁地在她喉嚨上、胳膊上、胸脯上滑動,然後伸到她兩腿之間。
她的皮膚在他的觸摸下變得火辣辣的,她覺著自己已完全放松,柔順地感應著他。他的手讓她顫抖,讓她發熱,欲望的熱流在她渾身弭漫著、洶湧著。她的乳房也膨脹起來,奶頭直豎,極其敏感。這是春藥的效力發作瞭,她想著,感到頭暈目眩。
他的手順著她的絲質衣服摩挲著,她的乳房在平展的衣服下凸顯著,奶頭微鼓,他的手慢慢地滑到她的肚子上,她的大腿上,她的兩股交接處,然後又往上移,來來回回,惹得她血往外湧,她感到自己像充瞭氣一樣膨脹開,她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就要失去控制。他的嘴巴溫暖濕潤,他用舌頭柔和地舔著她的耳朵外廊,探尋著,接著舌頭戳進她的耳朵裡。
突然,他用力把嘴貼在她的嘴上,舌頭在她濕潤綿軟的口腔裡攪動,刺探,牙齒碰腫瞭她的嘴唇。他變得粗野起來,一遍遍猛烈地親吻她,他把舌頭鉆進她的上下兩排牙齒間,好像要從她體內吸出什麼。她感到熱血沖騰,嘴巴在他的沖壓下愈發鼓脹。衣服下的乳房也膨脹著,鼓得高高,奶頭硬硬的,渴望他用嘴。用牙齒、用手去觸摸。一股熱流從她兩股間奔泄而出,她感到興奮不已。
她稍微往後退瞭一下,大口地喘著氣。「麥克斯,我┅┅┅她剛想開口,就立即被麥克斯打斷。
「上樓去,塞雷娜,」他用嘴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把話說下去。他靈巧地把她拉過來,抱起她,嘴巴仍然貼在她的嘴上,然後跌跌撞撞地快步穿過門廳,跨上樓梯,他準確地摸到她房門口,推開進去,他把她摔到床上,很快地瞥瞭眼屋內的裝飾:枕頭。花瓶、鮮花┅┅梳妝臺陳列著刺激人性欲的工具,與周圍的擺設不太協調,他的眼睛著瞭火似地盯著一副手銬,它垂掛在黑漆桌邊,搖搖墜墜。
「這次不會再有巴黎的事發生瞭,塞雷娜,不會的,你不會再跑掉,」他粗暴他說著,抓註她一隻細弱的手腕,銬在床架上。
她恍恍惚惚,沉醉在他的親吻中,沉醉在她吞下去的藥酒的效力中,她幾乎不清楚麥克斯是怎樣把她弄進屋的。她周身發熱,忽然,卡住她手腕的冰涼的手銬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無數次地使用過它,對瑟奇,對其他人,就是從來沒銬住過自己。她過去常常在做愛的時候,揮動著皮鞭,把對方銬在床架上,使他順從馴服。
「不,麥克斯,你不明白,我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他嘲笑地間道,「這次我得吸取教訓瞭,塞雷娜。」她另一隻沒被銬著的手向他揮去,他很輕易地一把抓住它。他拿過重重的鋼制手銬套在她的手腕上,又緊緊地卡在床架上,然後得意洋祥地坐在她身邊。
「這不是巴黎,」他咕噥著。他的眼睛閃爍著,遊移不定,好像他要看穿她,看透她。她覺得他的眼光讓她身上有點發熱發麻。這不是她熟悉的麥克斯,他似乎變得陌生瞭,兇暴。危險。粗野,這是春藥所致。她隻嘗瞭一點點,而他卻喝瞭幾大杯┅┅他的手粗暴地,迫不及待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用力脫下來,露出她誘人的乳房,他的嘴滾燙,饑渴,猛地瘋狂地咬住她的奶頭,好像要吸乾裡面的血,他從一個奶頭換到另一個奶頭上,吮得她生疼。
她的手腕被銬著,她元力反抗,無力讓他慢一點、輕一點吸吮。他的節奏猛烈,無休無止。她無奈地發現自己已開始屈服於他強烈的刺激,他嘴巴的沖擊,牙齒的 咬讓她有些心動。她的乳房充血,鼓脹起來,他的嘴巴埋在她兩個乳峰之間,恣意吻著,舔著。她感到熱乎乎,令她震顫的欲流在血管裡奔騰,從奶頭到指尖,欲火在周身燃燒。她弓起背,將大腿緊挨著他的臀部,無言地渴望他繼續往深處探索她,要求他吸吮,觸摸她最敏感的地方,但是他沒有理會她,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她的乳房上。
他似乎就要這樣永遠繼續下去,全然不顧她身體的其他部分在焦急地等待著,等待著他去填滿。他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俐落地脫去身上的衣服,他的皮膚通紅滾燙,濃黑光滑的胸毛充滿性感的誘惑。她想向他撲去,卻發現手被銬著,她有點惱火,情欲中摻雜著憤怒。
他發現她已經迫不及待瞭,兩腿之間已濕瞭一片,他急急地沖向她┅┅
... ...
塞雷娜揉著青腫的手腕,滿足地哼哼著。高潮過後的馀波仍然讓她渾身微微發抖,她漸漸地放松┅┅麥克斯就是睡著瞭也不會滿足,她想著,笑瞭笑,她覺得他的雙手還會撲向她。她悄悄地溜下瞭床,披上白色的絲質睡袍,彎腰撿起剛才被麥克斯扔在地上的外套。
她拾起麥克斯的夾克,皺巴巴的,她抖瞭一抖,忽然一隻細長的文件夾掉在地上。她很快地翻瞭一下,飛機票,護照,旅行支票┅┅還有幾頁密密麻麻打滿字的紙,上面別著一張宣傳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紅發濃眉的女孩。
她坐到一張沙發上,翻閱那份文件,這是關於一位年輕女小提琴手演奏生涯的筒歷,她的名字叫弗朗西絲卡。材料是由某個名字英文縮寫字母為E.D.的人準備的,內容很詳細很充分,她快速洲覽著簡歷,「┅┅廬塞恩國際音樂節┅┅為德國唱片公司錄制唱片┅┅」她聽過這些唱片嗎?她不能肯定,「┅┅她沒有一位固定的指導老師┅┅」她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剛才麥克斯和他的談話,盡量找出兩者間的聯系。她滿意地合上文件夾,發現地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個人材料機密件
夏娃整理
弗朗西絲卡的生活和職業簡歷,看上去是符合我們的擇人標準,也就是說,她具備異常的音樂天賦,有著潛在的迷人的誘惑力。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發現一位女藝術傢,她能夠通過探尋鮮為人知的米卡的各種演奏技巧,掌握米卡征服女性聽眾的奧妙,從而讓她的演奏激起男性觀眾的情欲。米卡成功的秘密,米卡征服聽眾的本事,現在無法仔細分析出來。但是在米卡的指導下,弗朗西絲卡學得他那一套技巧,是很有可能的。她對米卡很崇拜,她的演奏風格受米卡的影響很大,她幾乎以他為偶像。目前她以為米卡正考慮重新出山帶徒,這就是她願意同DISC-O公司進行談判的原因。
她聚精會神地讀著,沒有發覺他早就醒來,他悄悄下瞭床,把冰涼的手重重地褡在她的肩頭,塞雷娜大吃一驚。
「哦,麥克斯,我以為你睡著瞭」她說著,猛地扭過頭來面對著他,「我在拾地上的衣服,這些紙片是從你的夾克裡滑落下來的,」這一番辯白,她自己聽瞭也覺得站不住腳。
「那麼,你的想法是什麼?」他問道,「本來我想吃晚飯時就告訴你的,但是┅┅」他住瞭口,搖播頭,好像是要努力使腦袋清醒一點,「對不起,塞雷娜,我有點頭暈,可能是時差所致,我覺著昏沉沉的,這兒有水嗎?」
「當然有,麥克斯,我去給你弄些來,你稍等一下。」在浴室,塞雷娜一直讓水龍頭開著,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紅紅的。眼光閃閃爍爍不大自然,怎麼瞭,這是怎麼瞭。是不是做賊心虛瞭?該死的麥克斯!她控制住自己,穩定瞭一下情緒,然後轉身回到臥室,她看見他懶散地躺在床上,翻看著那些文件。
「水,麥克斯。」她說著,遞給他一隻杯子。
「謝謝,我的喉嚨乾得快冒火瞭」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這是個很簡單的方案,這個女孩的確很有天資,如果我們能說服米卡收她為徒,讓她跟米卡學習幾個星期。接受一些訓練,那我們就有擺脫目前窘況的辦法瞭」他的眼睛如玻璃杯一樣明亮清澈,「到床上來,你離得我太遠瞭,還穿瞭那麼多衣服」
她脫去睡袍,爬到床上,緊挨著他,塞雷娜拿起相片。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似乎有點熟悉,盡管她確信從來沒有見過那女孩。
「你把她帶到瞭日內瓦?」她沉默瞭一會兒問道。
「是的,我把她安排在鄉村寄宿學校瞭。」麥克斯答道,從她手裡拿過照片。他整理瞭一下散亂的文件,隨手把它們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你有什麼想法?」他又問瞭一遍,把她攬在懷裡。
塞雷娜靠在他結實溫暖的胸脯上,猶豫著是不是該講出真實的看法。他的念頭太冒失,大荒謬可笑瞭,簡直不可思議,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米卡不會,絕對不會公開他成功的秘密,他為什麼能夠使觀眾興奮,燃起他們的情欲┅┅這話多粗俗!不過也許這計劃還有些可取之處,或許這個年輕女子能把他從冷漠孤僻中喚醒,重新激起他對音樂的熱愛。當然,如果米卡願意,他可以教授她一些演奏的技巧,但麥克斯會受到他的信任嗎?
「我困瞭」她嘟噥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翻過身去,躺到另一邊,拿過一條被單蓋上,麥克斯關瞭電燈,在她身旁躺下,他的胸脯貼著她的背,小腹頂著她的屁股,他和她的腿交織在一塊。他伸出一隻手,撫摸她的乳房。
第二天早上,她從睡夢中醒來,一夜的酣眠,又讓她恢復瞭精力。麥克斯在被單下縮成一團,隻能看見他突起的鼻尖。她飛快地回憶著昨夜發生的一切,她仍然很吃驚春藥竟有那麼大的威力,讓麥克斯如顛如狂。她覺得乳房還是沉沉的、脹脹的,兩股之間還有一種不習慣的刺痛。她悄悄溜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她穿上絲質睡袍,放輕腳步走到樓下去找咖啡和米卡,她很奇怪自己竟得意地哼著歌。
她看見米卡在陽臺上,正在吃早飯。
「你起得真早,塞雷娜」他說著,用有點疑惑的眼睛審視著她。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很開心,容光煥發,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好久沒看到她這樣瞭。塞雷娜表情似乎很堅決,他想,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一旦塞雷娜決心幹某件事,那誰都無法阻止她。
「昨晚我睡得早,」她笑瞭笑,給自己倒瞭些咖啡,挑瞭塊點心,「昨天我和麥克斯在一起。」
「哦,是的,麥克斯。我希望你弄清他的來意,這樣我們就可以對付他瞭。」
「我已經知道他為什麼要到這兒來,親愛的。不過我覺得他的建議聽上去蠻有趣的。事實上他的想法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我們可以談談嗎?」她說著,咬瞭一口點心。
「我告訴你,塞雷娜,我對麥克斯和他的所謂計劃都不感興趣」他冷冷地回答道。
「讀讀這個,」她說,沒有理會米卡說話的語調,她把離開臥室時從麥克斯夾克裡拿出來的文件夾遞給米卡,「你會覺得蠻有意思的。」
他勉強地接過文件夾,慢慢地翻閱著,他打著哈欠,表示沒興趣。但是忽然他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弗朗西絲卡的宣傳照片吸引住。她的火一般的頭發和濃濃的、有神的眉毛使她格外引人註目。她似乎很面熟,盡管米卡確信以前從未見過她,他在記憶裡搜尋著某種音樂的意像┅┅維瓦迪的秋之韻。他從她的頭發裡似乎看到瞭火熱的夏天,但她的眼睛又讓他想到瞭冰冷刺骨的寒冬。若是過去,他更願把她比作成熟的秋天,他可以盡情地享受她的身體,就如享受秋日的收獲。米卡能從照片上感覺到她很有生氣,很有個性也很有誘惑力。一頭閃光的紅發,如一叢吐著芬芳的秋天的花,又好像在金色的秋陽下怒放的石竹和菊花。她秀色可餐,使人極感愉悅。米卡想像著用牙齒,用手恣意揉搓她如蘋果般結實的乳房,抓撓她鮮花般的長發,讓她春心蕩漾,情欲萌動。
塞雷娜隔著桌子仔細地觀察著米卡,她看見他的眼睛有點失神,憑往日的經驗,她判斷出他這會兒正想入非非、意亂神迷。「她是不是很迷人?」她問道,「她的天資也很不錯。」
米卡沒聽見她的話,他仍沉浸在遐想之中,或許,弗明西絲卡的濃眉散開一點會更好。燭光搖曳,粗粗的白色的蠟燭插在厚重的銀燭臺上,她穿著絲質衣服。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衣服扯到腰部,他將肚子貼在她的胴體上,他的腹部滑膩膩,冰涼的,和她滾燙的柔嫩的臀部形成瞭鮮明的對照┅┅
「你不必勉強自己表示意見,親愛的。麥克斯已把她安頓在村裡一所寄宿學校瞭,我會派瑟奇去接她來。你不妨見見她,同她聊聊,考察一下她。如果你覺得不錯,就傳授她一些技巧,比方呼吸,姿式什麼的。你也用不著想得大多,當然,假若你對她不滿意那就算瞭。」塞雷娜又補充瞭一句,然後仔細觀察米卡的表情,「一切都隨你便。」
「這是不可能的,塞雷娜,」他想瞭一會兒斷然他說道,但是他的眼睛仍死死盯著照片。
塞雷娜能感覺出米卡的聲音有些軟弱無力,「不是沒有可能的,」她頂瞭他一句,「不是沒有可能的,何況,對我們來說,一點損失也沒有,為什麼不碰碰運氣呢?┅
運氣,其實多年前,當他拼命躋身於一流演奏行列時,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在碰運氣瞭,一位管弦樂團裡的年紀較大的女人。在正式演奏前的最後一次彩排後,喝瞭許多伏特加酒。一間幽暗的屋子,掛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一些奇形怪狀的鋼制或皮制器具整齊地排放著。她放瞭張他們彩排時演奏的唱片,往高腳杯裡倒瞭些烈性的伏特加酒,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套上沉重的手銬,動作輕巧爽利。在她的示意下,他拿起一根長長的皮鞭,牢牢地拿在手裡,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很蠢,很不自在。肚裡的伏特加酒,讓他輕輕搖晃,他覺得音樂似乎融進瞭渾身的血液中,在血管裡升騰、回蕩,他的那傢夥膨脹起來,顫動著。
他手上的鞭子在她的肚子上、大腿上遊戈著,摩擦著她的皮膚,好像是琴弓在琴弦上拉動。她的皮膚逐漸變紅發熱,曲子進入瞭最後的樂章,旋律漸強,他體內的激流盲目地奔湧著,猛地傾瀉而出,濺落在她裸露的胸脯上。樂聲漸漸消逝,他清醒過來,恐怖地看著她被鞭打過的皮膚。他跪瞭下來,抬起她的臉,他驚訝地發現她那蒼白的面龐透露出極度興奮的表情。
就在音樂會的那天晚上,當他們緩慢地拉著前奏曲時,他一會兒心猿意馬,一會兒全神貫註,思緒遊離在掛著天鵝絨窗簾的黑暗的小屋與熾熱、刺眼的舞臺燈光之間,他能同時感覺到小提琴光滑的木制琴面和那女人柔軟、裸露的胴體。他揮動著琴弓就像舞著那根皮鞭,瘋狂地迷亂地不知是在拉撥琴弦還是在把玩她的肉體。當音樂終止的時候,他幾乎以為手中的琴弦變成瞭她青腫的肌膚。他是在用自己的生活經歷演奏,這一下子把他推到瞭古典音樂世界的最巔峰。
他曾經想過公開這個秘密,公開他是如何從琴弦中釋放出激情,如何產生高漲的、灼人的、狂熱的欲望,但是,他沒有這樣去做。
「米卡?」
他望過去,她的眼睛正凝視著他,嘴角上掛著微笑。
「你同意瞭?她可以在這多逗留幾天,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別勉強自己,親愛的。」
但是她的話明明就是強迫他同意,他能感覺到塞雷娜的態度很堅決。「塞雷娜,告訴我,這事為什麼對你很重要?」
「因為┅┅因為我厭倦瞭。因為你厭倦瞭。」她聳瞭聳肩,「我們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他大笑瞭一聲,「你,塞雷娜?你是不會厭倦的。」他對她很瞭解,能感覺出她話裡有話,盡管他無法洞悉全部實情。
「好吧,我們就當它是個玩笑,我們可以簽個協定,米卡?」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頸上重重的金項鏈。
他記得這項鏈是那天晚上他送給她的,那晚他把維瓦德的《四季)演奏得精妙絕倫,似乎能從音樂中看到萬物夏蘇,生機盎然的春天,烈日炎炎的酷暑┅┅,這都是因為塞雷娜。
「很好,塞雷娜,就讓她到別墅來吧。」米卡柔和他說。
另一個女人可以歡喜雀躍瞭,她輕易地達到瞭目的,她會興奮地伸出手臂去擁抱他。
「那太好瞭,」塞雷娜同樣溫和他說,「我這就叫瑟奇去接她,讓麥迪為她準備房間,麥克斯會很高興的,你想不想見見他?」
「現在還不,」他斷然說道,「我還不準備見他。你讓他開心些,讓他盡量離我遠一點,我想這不會叫你為難吧?」
「一點也不,親愛的。」她微笑著站起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