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難以躲避,就隻能面對瞭。於是,我道:“待會一旦發生沖突,千萬不可驚慌,你們隻需把船操控好,其它事由我來應對。”
話音剛落,轟隆隆又是兩聲巨響,隻見前面行進的炮艦右旁立即翻卷起兩堆數米高的浪花,巨浪沖擊著船體微微擺動搖晃。
“咦,”
陸管帶驚訝道:“奇怪,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瞭?”
好似回應他的話語,轟隆之聲再起,後面那艘船的左右亦濺起瞭兩朵白色的浪花。
此時,我全身的衣服已被鼓動的真氣烘幹,雖然感到海水的鹽漬粘乎乎地附在身上怪不好受,心情卻大為暢快,哈哈笑道:“妙極妙極!他們這是在窩裡鬥,一追一逃地相互拼打,好玩得緊啊!”
陸管帶臉上仍然掛著疑惑不解的表情。我不再理他,繼續觀察著相互炮擊的戰艦。
不一會,兩艘炮艦已追逐著進入瞭距離我們大約一公裡的范圍內,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心想象鐵板似的炮艦倘若與我船相撞,我們非吃大虧不可,於是要陸管帶趕快拿主意。
陸管帶胸有成竹道:“大俠請放心,我立即下令咱們的船停下來。對方既然在相互死拼,就無暇顧及我們,更不可能與我船相撞,那樣對誰都沒好處。”
說罷,立即下令停船。
果然,前面一艘炮艦在搶至約距我們三百餘米時,船頭已開始轉向,看樣子是想從我船右側繞行而過,可是就在這時,後面那艘炮艦又已開炮,隨著兩聲巨響轟鳴,一發炮彈落在前船的左側水中,另一發炮彈正好擊中它的主艙,霎時間船上濃煙彌漫,烈火升騰,慘烈的叫聲相繼傳出,船速突然放緩,隨即停瞭下來。我心想完瞭,船毀人亡的慘劇終於發生瞭!
忽然,一條小舢板從著火的炮艦上迅速放至水上,數條人影從船上躍入舢板。陽光之下看得親切,隻見當先躍下的兩人竟是兩個金發女郎,其面容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從修長美妙的身段看,應該都是年輕美貌的妙齡少女。我正自奇怪,卻見那條小舢板急速地向我們的大船劃瞭過來。
陸管帶大驚道:“不好,咱們必須趕快躲開它,否則,後面那條船追上來會牽連上咱們。”
我沉聲道:“不能躲。見死不救,豈是我輩中人所為!”
說完,不理他焦急的眼神,騰身落在瞭甲板上。
眾女聞訊紛紛圍聚瞭過來,西施已換瞭一身幹凈衣裙站在瞭我身邊。眼見舢板離我船已不足一百米,而那後面追擊的炮艦已放慢瞭速度,緩行至我船的左前側約兩三百米的地方停瞭下來,似乎在觀察著局勢的變化。這樣,三條大船(包括仍在濃煙滾滾的炮艦)正好分佈成瞭一個等邊三角形。
舢板上的兩女六男奮力劃槳,速度好快,轉眼間已到瞭五十米內,突然,為首一名金發女郎嘰裡呱啦高聲呼喊起來。我和眾女面面相覷,不知對方在喊些什麼。
林美玉忽道:“她正在用法語和英語喊救命。”
美玉的話音剛落,一聲漢語的救命聲又傳入耳際。林美玉驚“啊”一聲,道:“奇怪,這聲音好熟!”
又聽瞭聽,立即驚喜地叫道:“是她,蘇菲!翼哥哥,快救她!”
我無暇多問,眼見舢板已來到近前,立即拿起船頭的纜繩在右舷的套鉤上繞瞭兩圈,瞅準舢板的來勢把纜繩甩瞭過去。那金發女郎委實瞭得,一把將繩子抓入手中,接著,嬌軀騰空而起,如飛燕般往船上投來,堪堪到達船體的上空,再折身一個空翻,身子已穩穩地飄落在甲板上。
眾女喝彩聲中,我已看清金發女郎長得好美,皮膚異常白皙,一雙碧藍色的大眼猶如兩潭深不見底的汪洋,鼻梁高挺,嘴唇鮮潤,容顏之美絲毫不亞於牡丹倩華諸女,與夢瑤相比也是春花秋月各擅勝場,那女郎雖然身穿一身灰藍色的外國軍服,卻難以遮掩住修長豐滿的美妙身段,巍然高聳的渾圓胸脯誘人至極。
林美玉撲上前去,歡聲笑道:“蘇菲姐,果真是你!太好瞭!”
金發美女愕然一愣,立即驚喜萬分道:“啊,美玉妹妹,怎麼是你?”
豐潤的小嘴中再次呼出瞭字正腔圓的漢語。接著,兩位風格各異的絕色女郎緊緊地摟在瞭一起。
蘇菲的同伴,一位同樣是金發碧眼的美麗少女和六名健壯高大的高鼻子洋人被繩子一一救瞭上來。那艘追擊的炮艦見我們救起瞭小舢板上的人,顯然有些耐不住瞭,緩緩地又駛近瞭數十公尺,距離我們約二百米才又停下,艦上立即有人拿著一個喇叭狀的長筒用我們誰也不懂的話語高喊起來。
蘇菲用漢語解釋道:“他說的是荷蘭語,問你們是那裡的船隻,為何要救我和我的手下。”
我道:“你告訴他,我們是大清帝國路過的商船,救你們完全是出於人道。”
蘇菲深深看我一眼,接過桃花仙子送過來的話筒,把話傳瞭過去。
炮艦上的人再度嚷叫起來。蘇菲道:“喊話的人是那艘炮艦的艦長忽裡奧少校,他叫你們立即交出我們,否則,就向我們船上開火。”
我冷哼一聲,說道:“你再告訴他,我絕不會交人,叫他們滾遠一點,否則我也不會客氣!”
蘇菲眼裡藍光閃爍,再次深深地看我一眼,照實把話翻瞭過去。那邊頓時哇哇地吼叫瞭起來。蘇菲臉色微變,著急道:“不好,他們要開炮。”
我沉聲道:“你們註意隱蔽,看我的。”
語畢,陡聞轟隆巨響,兩發炮彈打瞭過來,全部落在瞭我船右翼停泊的舢板旁,巨大的海浪把舢板掀翻過來,轟隆一聲撞擊在大船上,船體一陣搖晃。
我勃然大怒,發出一聲震耳長嘯,貫滿真力的身體沖天而起,如閃電般向敵船騰飛而去。
我這一招太過突然,實在大出眾人的意料,更是炮艦上的敵人做夢也想不到的!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我已飛臨到他們的上空。
數名敵人驚惶失措地舉起火槍欲向我射擊,但我射出的指風早已到達瞭他們的身上,隻聽咕咚之聲連響,十多名洋人東倒西歪躺瞭一地。
正在喊話的忽裡奧少校微一哆嗦,慌忙從腰間拔出火槍。我哈哈大笑道:“打你這不知死活的臭洋人!”
手起一縷指風把他射倒在地。
落身船頭,迅疾展開搜索,逢人便是一縷指風,下手決不容情。不到盞茶時間,船上所有人已被我全部點倒,連駕船員亦不例外。再次檢查,確信無漏網之魚,這才放心地走上甲板。
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在我船響成一片,眾人遙遙向我揮手致意。我招呼陸管帶把船開過來,聲音被內力遠遠送瞭出去。
不一會,兩船靠近,在搭勾的牽連下,緊緊地並在瞭一起。
敵艦上,蘇菲的手下把我點倒的忽裡奧少校和三十多名荷蘭官兵全部捆綁起來集中關押在一個底艙中。我和眾女包括蘇菲和她的那位女伴則圍坐在甲板上召開緊急會議,陸管帶也受寵若驚地被邀參加。
蘇菲先把自己和女伴作瞭介紹,原來那同樣十分美麗動人的金發少女名叫莎妮婭,兩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並且都是法國人。蘇菲的父親是一名著名的將軍,莎妮婭的父親則是一名伯爵。另外六名男士則是蘇菲父親的部下。
我問林美玉:“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林美玉笑答:“蘇菲的外祖父是法國的一個大文豪,以前曾帶著她數次出使過我朝。我和蘇菲先後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在京城,那時我爺爺還健在,另兩次卻是在金陵的巡撫衙門。我們倆感情特別投緣,已按我們中國的禮儀結拜瞭姊妹。真是上天保佑,今天竟在這裡意外重逢。”
蘇菲抿嘴笑道:“姐姐也沒想到,美如天仙一向視天下男人如糞土的美玉小姐竟然迫不及待地作瞭你翼哥哥的好老婆。”
說著,眼光向我瞟瞭一瞟。
我暗暗納罕,心想外國女孩似乎要比中原的女孩子大方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