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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再聞異變

  眾捕快哪敢怠慢,立即遵令行事。我向明月公主道:“想不到小小金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怎麼一直沒聽你說起過?”

  明月公主嫣然道:“父皇怕我有危險,所以特意賜瞭這塊上面刻有“如朕親臨”的金牌以備急需。此牌不但能節制大小官員,而且可調動萬人以下的軍隊。我知你一向對朝廷之事不感興趣,所以一直沒給你看。”

  在縣衙的大堂上,明月公主高坐主審寶座,我與諸女和剛剛趕至的臺南地方知府謝長安以及本縣駐軍總帶胡大全坐在案旁,許多老百姓經欽差特許聽審,站滿瞭大堂門首的三分之一地段。王遠德和那名姓刁的捕頭以及萬傢十七名涉案人犯則垂頭喪氣地跪在大堂正中。

  明月公主頗有欽差派頭,表情威嚴地喝道:“王遠德,先把你如何勾結萬傢父子陷害東方白先生的罪行從實招來。”

  王遠德狡辯道:“欽差大人,下官冤枉,那東方白傷人在先,下官絕無陷害之意。”

  明月公主先不理他,向謝長安道:“謝知府,有關東方白先生一案你可聽說?”

  謝長安恭聲道:“回欽差的話,下官並不知曉。”

  明月公主道:“那好,咱們重新審審此案,看看誰是誰非。來人吶,有請東方先生。”

  眾衙役面面相覷,卻不動身。明月皺眉喝道:“聽清瞭嗎?還不快去!”

  眾衙役打個哆嗦,我心中暗覺不妥,緊張之極。

  領頭的一名姓譚的副捕頭道:“啟稟欽差大人,那東方白先生已經不在這裡瞭。”

  “什麼?”

  我和眾女全都大吃一驚,叫出聲來,我更是又驚又怒,喝道:“東方先生現在何處?快說!”

  謝長安對我喝道:“你就是那個出手傷瞭朝廷眾多官兵的隨從嗎?欽差大人審案,我都不敢插話,你卻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

  我原本心中惱怒,見他居然擺出一幅官架子來教訓我,心中更加怒火狂燒,運氣直沖他的胸間哼道:“閉上你的臭嘴,再敢胡亂放屁,信不信本人一掌殺瞭你?”

  謝長安心口如遭重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又驚又怕地指著我道:“你,你……”

  明月公主喝道:“謝知府你給我聽好,這位公子是本欽差請來的上賓,可以代本人問任何話和做任何事。”

  謝長安一呆,頹然坐下。我心中對運氣傷他微感歉意,幸好運出的氣勁很有分寸,並未傷及他的元氣,所以不再理他,眼光直射在譚副捕頭的臉上。

  譚副捕頭打個寒噤,顫聲道:“小人們兩個月前已奉令把他交給瞭印度人,至於到瞭何處,卻要問王大人。”

  我腦袋裡嗡的一聲,震驚之情難以言表,坐在我旁邊的秦夢瑤悲呼一聲爹,身子一晃,眼淚頓時流瞭下來,西施趕緊扶住瞭她。

  我怒不可竭地沖上前去重重地扇瞭王遠德兩個耳光,抓起他肥胖的身體提至半空,喝道:“你這狗官,為何要把他交給印度人?現被印度人帶去瞭哪裡?快說!若有半句虛言,我立即活剝瞭你。”

  許多老百姓轟然叫道:“打得好!快說!”

  王遠德“哇”的一口吐出混有四顆牙齒的鮮血,胖臉頓時象冬瓜般的腫瞭起來,口齒含混不清道:“大俠……上官饒命,我說,我說。”

  我把他仍在地上。王遠德掙紮半天才從地上爬起身來,顫顫兢兢道:“下官素來和天竺,也就是印度人有些交往,那天有兩名印度富商拜訪下官,也是下官無意間說起瞭東方白……先生傷人被拘押一事……”

  我大怒道:“閉嘴!東方先生明明是被迫自衛,你還敢說他出手傷人?”

  王遠德發抖道:“是,是,下官說錯瞭。那兩個印度商人聽瞭東方先生的大名後,不禁又驚又喜,說東方先生曾是什麼二十年前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已隱居多年,又說這下好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心中更驚:莫非那些印度人與黑煞宮有牽連?隻聽王遠德繼續交代道:“那兩名印度商人當即要求下官把東方先生交給他們,下官當時很奇怪,問他們要他何用,印度商人這才說出實話。原來他們印度國師的什麼瑜伽功已練至難以突破的瓶頸階段,近幾年一直在四處搜尋中原的上乘內功心法,以便能充分借鑒使武功有新的突破。下官聽他們如此說,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就答應瞭。兩名印度商人就去獄中找東方先生商談,欲請東方先生去印度傳授內功心法,卻被東方先生斷然拒絕。兩人無奈,隻好交給我一瓶迷藥,求我放在東方先生的飯菜裡把他迷昏後再悄悄運去印度。”

  “卑鄙!”

  我和眾女紛紛怒罵。

  王遠德扣頭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明月公主喝道:“你和你的走狗得瞭印度商人多少好處,從實招來。”

  王遠德顫聲道:“我得瞭五……五萬兩銀子,刁捕頭得瞭兩……兩萬兩銀子。”

  “呸!”

  明月公主面色鐵青:“你這狗官如此貪贓枉法,罪不容恕。來人,先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在王遠德殺豬般的嚎叫聲中,腿上打瞭繃帶的刁捕頭刁祥貴把萬傢父子如何勾結他和王縣令污蔑陷害我父親以及剛才如何從萬傢下人口中得知萬傢父子被擒後騙官兵說有匪徒圍攻縣衙鬧事等等大逆不道、貪贓枉法之事作瞭老實招供,隨即,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王遠德和他又都在供詞上簽字畫押,最後,縣衙的師爺又把萬氏父子的招供書進行瞭當堂宣讀。一樁樁鐵的事實固然令旁聽的老百姓義憤填膺,更令謝知府和胡總帶大驚失色。

  我猜測派遣傢丁向縣衙暗通音訊的多半是萬千億的老婆和萬二公子,立即讓明月公主派遣捕快至萬傢把人抓捕過來。不久,捕快把王氏、萬發(萬二公子)和那名報訊的傢丁抓捕歸案。略一審問,便即查明報訊一事果然是萬氏母子合謀所為,可惜卻反而害得許多名官兵飽受箭傷。

  諸般事瞭,明月公主問道:“謝知府,案情已清,你看此事如何處置。”

  謝長安恭身道:“王遠德一夥確實罪大惡極,如何發落全憑欽差大人吩咐。”

  明月公主朗聲道:“好。萬千億、萬奎和其十五惡奴欺壓百姓,陷害忠良,罪不可赦,判終身充軍發配甘肅做苦力,其傢裡的不義之財全部充公;王氏和萬發以及慌報音訊的傢丁意圖陷害欽差,罪責難免,各打五十大板後下獄監禁一年;王遠德和刁祥貴貪贓枉法,陷害良民,罪加一等,明日速速押往京城刑部打入死牢,待本欽差回京稟明聖上後再行處置。至於縣衙的日常事務,請謝知府臨時代理一段時間。”

  話音落,圍觀的老百姓立即紛紛喝彩鼓起掌來,謝知府則唯唯諾諾謹尊令諭,差人立即辦理。

  在縣衙的書房中,我和諸女商定立即取海路遠赴印度營救父親。神姑道:“翼弟,此去印度可能要耽誤挺長一段時間,中原的親友們都不知曉,咱們要不要捎個信兒回去?”

  “當然要。”

  我沉吟道:“隻是,派誰回去呢?海上行程頗為兇險,派誰我都不放心。”

  明月公主道:“翼哥哥,我建議由你寫兩封信,待會兒我交給謝知府,請他派專人隨同押送王遠德和刁祥貴的隊伍入中原,送交到慕容山莊和飛龍堡。隻是,百花谷中的姐妹那裡卻沒法送去。”

  西施道:“這點不用擔心,我離谷之前曾吩咐仙姑半月後派人去慕容山莊等候我們的消息。目前,我倒有點擔心此去印度語言不通,恐怕會遇到許多麻煩。依我看,咱們現在就去城中找找,遇見印度商人,便抓他一兩個來充當翻譯。”

  秦夢瑤道:“這點姐姐不用擔心,咱們這裡就有一個最好的翻譯。”

  明月公主連忙追問是誰,我知夢瑤指的是林美玉,走過去將美玉摟進懷裡道:“好美玉,我知你精通外語,到底是哪些國傢的語言?”

  林美玉俏臉微紅,嬌聲道:“精通談不上,不過應該可以隨便交談,大概有英國語、法國語、拉丁語、俄羅斯語、日本語和印度語吧。”

  我大喜,猛親她道:“好老婆,你真偉大,居然懂得六種外國語言!這次去印度救爹爹就全靠你啦。”

  林美玉欣喜道:“好夫君,你放心,我會盡全力。如果你和姐妹們想學,我保證過不瞭多久就會瞭。”

  我欣慰道:“好,咱們到船上後好好學。”

  我到外面把等候我們的來旺叔叫進屋來,告訴他我們的決定,並把父親居住的房子和夢瑤的生父去世時留下的財產全部送給他夫妻二人以安度晚年,同時拜托他代為照顧夢瑤父母的墳墓,待將來我們前來遷往內地。來旺叔感動得老淚縱橫,依依不舍拜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