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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路在何方

  就在我和眾女更加驚異,暗中準備應對之時,阿佈爾大公忽然道:“這是由我一個兒子指揮的火槍精騎隊,咦,他們怎麼會來?”

  語氣中掩不住興奮和得意。

  我放下心來,調侃道:“精騎兵嗎?嘿嘿,在我看來不過是馬後炮!”

  阿佈爾和默罕納德大概不明白我用印度話所說的“馬後炮”是何意,愣然相向。我笑笑道:“馬後炮就是等緊急的事情過去瞭,才來應急的意思。”

  阿、默兩人大不以為然地輕哼兩聲,似要出口反駁,精騎兵們已靠近瞭平臺邊緣,為首一名年輕英俊的軍官高聲大喝道:“何方賊寇膽大妄為,竟敢綁架大公和國師,快快放開他們,舉手投降,不然我們開槍瞭。”

  我淡然對阿佈爾道:“這就是您那寶貝兒子嗎?叫他過來坐坐吧,幹吼大叫的,成何體統?”

  既然不再打算與對方劍拔弩張,所以我改用瞭“您”的尊稱。

  諸女忍不住笑出聲來,阿佈爾大公狠狠瞪我一眼,搖搖頭,有些無奈地喊道:“佈洛爾凡,叫你的手下全都退開,你過來陪我坐會兒。”

  那名軍官愕然一呆,有些垂頭喪氣地跳下馬來,往身後的隊伍揮揮手,跨上瞭平臺。

  “哥哥,等一等。”

  忽然,從後撤的馬隊中沖出兩騎雪白駿馬,馬上坐著的竟是一對身穿軍裝、眉目如畫的絕色少女。

  怪哉,那精騎兵中居然還有女的?剛才一時疏忽,倒沒註意啊!我頗感好奇地舉目望去,心中猛然打個突,呀,這兩妞長得好美!正待仔細觀瞧,身後忽然有人以極低的嗓音道:“哼,我就知道有人見不得美麗的女人,一見準花心,象隻呆頭鴨!”

  我趕緊坐直身子,心想明月你這小娘皮,吃醋也不看看時間場合,居然還說漢語,要是被對方聽見猜出瞭身份,待會兒談話可就被動瞭。偷眼看看阿、默兩人,見他們的註意力盡在迎面而來的三人身上,這才放下心來。

  一男二女很快來到跟前,先沖默罕納德鞠躬見禮,隨後,向阿佈爾大公跪瞭下來,齊聲道:“啟稟父親,孩兒們來晚一步,請恕罪。”

  “罷瞭,起來吧。”

  阿佈爾大公溫言道:“你們怎麼到這兒來瞭?府中之火滅瞭嗎?”

  佈洛爾凡恭聲道:“已經撲滅瞭。我們剛不久得到消息,說您和國師大人遭人綁架,就急忙趕來救援。剛才又在半路上遇到您派回來救火的衛兵,說是回府救火的路上遭到瞭一夥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攔截,領頭的亞索卡和克朗咕塔當場被殺,其他人成瞭俘虜被對方關押在一間黑屋裡,直到現在才被那夥蒙面人釋放。我們聽到這個消息後更加著急地趕來。父親,怎麼您和國師好像沒事似的,莫非消息有誤?他們又是什麼人?”

  說著,冷冷地看向我們。

  “這幫天殺的蒙面人!我要將他們碎屍……”

  阿佈爾並沒回答兒子的問話,隻是怒不可竭地詛咒著。

  “行瞭。”

  我打斷他的狠話:“他們沒有全部殺掉您那些草包衛兵,就已經不錯瞭。”

  “你是誰?”

  一名少女沖上前來,指著我劈頭蓋臉地嬌叱道:“怎麼幫蒙面人說話?罵我父親的衛兵是草包,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她雖然穿瞭身軍裝,卻身材苗條,曲線畢露,柳眉大眼,隆鼻櫻唇,一張嬌美的鴨蛋型臉蛋洋溢著春天般的氣息,此時雖在發嗔,卻仍然給人一種極其清純美好的感受。想不到啊,在印度也有這麼美麗可愛的小辣椒!

  阿佈爾生怕我惱羞成怒之下把起先施加在他身上那種既不能說,也不能動的可怕懲罰又給瞭自己的寶貝女兒,趕緊打圓場:“麗達,怎麼說話沒禮貌?這位先生,我女兒向來性子直率,您別見外。”

  我會見外嗎?如此心直口快的小美人兒,同桃花她們有得一拼啊,嘿嘿,有機會得好好逗逗她!我隻顧這樣想,竟然順口道:“沒關系沒關系,性子直率很好呀,比矯揉造作可愛多瞭。”

  哪知話音未落,左右腰間同時吃痛,竟是明月和張玉茹偷偷而又狠狠地擰瞭我一把。那明月小辣娘倒也罷瞭,怎麼一向溫柔文靜的玉茹也這樣?

  阿佈爾大公松瞭口氣,指著士兵剛搬來的椅子道:“你們兄妹先坐下,我和國師正在同這位先生談話。”

  隨即面向我道:“他們是我的三兒子佈洛爾凡,兩個小女兒麗瑪和麗達。”

  佈洛爾達冷冰冰地坐下,那個叫麗瑪的絕美少女長得稍微豐滿一些,面如滿月,杏眼瑤鼻,丹唇柔而美,睫毛彎而長,給人一種恬靜大方又不失高貴典雅的奇妙感覺,和煦如冬日裡的陽光。此時,她平靜優雅地坐下,和狠狠瞪視著我,一屁股撂下的麗達形成瞭鮮明的對照。

  我不再理會這對比有趣的兄妹三人,單刀直入對默罕納德道:“請問國師大人,您的手下最近是否從中國的臺灣島請來瞭一位名叫東方白的中國人?”

  “哪……哪有此時?你們……是從臺灣來的?”

  默罕納德目露迷惘,反問我的來歷。

  “我們從哪裡來並不重要。“我感到有些不妙,口氣一下子轉冷:“大約在五個月前,由中國大陸移居臺灣的東方白先生因遭人陷害吃瞭官司,被臨海縣知府強行關押進大牢,三個半月前,在臨海經商的印度人聞聽消息,買通縣官,用藥物把東方先生迷暈強行劫持到印度,據這些印度人說,是奉瞭本國國師的命令。所以我想請教國師大人,可有此事?”

  這段話我曾反復思考過幾遍,所以,此時用印度話說起來一點也不含糊,言罷,目光灼灼地盯緊對方。

  默罕納德不由自主地打個哆嗦,隨即又鎮定下來,鄭重道:“我可以用我伊斯蘭教主的名譽發誓並以性命向您保證,絕無此事!因為我從來沒下過那樣的命令。”

  我茫然瞭。看對方的神態絕非虛言,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西施忽道:“請問國師,您是否修煉過瑜伽功?”

  “沒有。”

  默罕納德回答得很幹脆:“瑜伽功是印度佛教的不傳之秘,我不是佛教徒,又是外來者,雖然對此功神往已久,卻無緣修煉。我和我四個隨從的武功是四十年前赴西藏交流教義時,蒙西藏活佛指令駕前的大神藏法師傳授的,包括那些黃衣喇嘛,也是當年蒙活佛賜予我的。對啦,你們剛才所說的東方白是否就是二十年前在中國大陸紅極一時的武林盟主?此人的大名我倒是久有耳聞。”

  我和諸女面面相覷,沒想到辛勞瞭半天,仍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點點頭,嘆瞭口氣,秦夢瑤問出瞭我想問的話:“你們印度還有沒有其他國師?”

  “有啊。”

  阿佈爾大公笑道:“我印度共有四名國師,想不到吧?”

  我興奮遠遠大於詫異,一下子站起身來,急促道:“那,裡面有沒有信奉佛教的?”

  阿佈爾大公卻適時蹺起瞭二郎腿,捋著修剪得十分漂亮的絡腮胡道:“年輕人,別著急,聽我慢慢道來。”

  這次,我不再反感他倚老賣老的臭架子,聚精會神聽他說下去:“我印度民間主要流行四種宗教,佛教、耆那教、婆羅門教和伊斯蘭教。我們莫臥爾王朝歷代皇室對宗教都比較敬重,尤其是上幾代皇帝,對伊斯蘭教都比較尊崇,所以伊斯蘭教雖然興起遲,卻發展快,幾乎成瞭我國目前的第一大教。但到瞭我兄長也就是現在的阿魯日朗皇帝時卻不一樣,他認為每種宗教都博大精深,各有優勢,最好都能為朝廷所用,為國傢謀利,於是在他的倡導下,我朝把四個教派的最高領袖都請入皇宮封為國師參與朝政,一方面是想請他們各展所長為朝廷出力,另一方面也想借此觀察、判斷和比較到底誰的教義最為博大精深。”

  眼看默罕納德悠然自得地點頭附和,我不禁暗皺眉頭,心想這個叫阿魯日朗的也皇帝真夠荒唐,各門宗教雖然信仰不同,但大體目標卻是基本一致的,信奉的是出世哲學,強調的是懲惡揚善,清心寡欲。這下可好,這皇帝老兒全把他們請入宮中參與政治大事,久而久之,豈非不為利益所誘,相互間發生爭權奪利之事?如此一來,於國於民豈非反而有害?但這是他人國傢的事,與我何幹?

  明月公主撇撇嘴,問道:“其他三個國師誰在修煉瑜珈功?”

  阿佈爾大公想瞭想,道:“按理說,神奇的瑜伽功隻有佛法精深的大師們才能修煉,但聽說耆那和婆羅門兩教最早的創始人曾經都是古老佛教的得力弟子,所以這兩個教派中,精通瑜伽功的並不少見,就目前而言,聽說三名國師都是精通瑜伽功的高手。”

  我越來越傻眼瞭,哪想到事情竟越來越復雜,現在一下子鉆出來三個修煉他媽的臭瑜伽功的國師,叫我找誰要人?要是依次找去,難保不打草驚蛇!

  我竭力鎮靜,問默罕納德:“請問國師,這段時間聽說過有關劫持東方先生的什麼風聲沒有?”

  默罕納德搖頭道:“沒有。”

  頓瞭頓,又忽然道:“對啦,直接的消息雖然沒有,有件事卻值得懷疑。”

  “何時?”

  諸女和我精神一振。

  “大約在兩個月前,掌管佛教的金輪宏衍國師突然向皇上請瞭半年的假,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那老傢夥向來對朝中的大小事務都十分關註,怎會舍得離開朝廷去休半年的假?現在想起來,莫非同這件事情有關?時間上推算起來,也剛好吻合。對啦!那老傢夥定是想竊取東方先生正宗上乘的內功心法來發揚光大自身的瑜伽功,定是這樣!可恨的老傢夥!”

  我猶如在茫然紛亂的黑夜中見到瞭一絲清明的曙光,精神一振道:“那個金輪宏衍國師去瞭何處?”

  “聽說請假當天就帶著他的隨從弟子們神秘地消失瞭,去瞭何處,滿朝大臣恐怕沒有一個人知曉。”

  默罕納德的話象當頭一棒擊在我的腦門子上,剛剛燃起的希望被瞬間擊破,我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涼瞭下來,好涼……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