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第六處封印被破壞已過去瞭兩天,這次集體的昏迷讓整個納卡斯陷入瞭不安之中,雖然長老們一直在強調這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但居民們顯然不會這麼認為,傑斯特在魔免小隊有人醒來時已不見瞭蹤影,但好在無人受傷,他這次的潛入與封印被破壞的時機恐怕也不是巧合,而因為抓捕的失敗,有人侵入的消息還是走漏瞭出來,這就讓居民間躁動的氛圍更濃鬱瞭些,而我這兩天也因聽到瞭不少小聲的議論,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我和傑斯特一樣,都隻是個“外來者”。
不過此刻我對這些並不是很在乎,或者應該說是…完全的不在乎,那場“夢境”對我的影響還遲遲沒有散去,我依舊有些懷疑自己仍在那段沒有盡頭的輪回之中,甚至覺得我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我”,“夢境”中大部分的內容此刻就像是一灘渾水下的可疑暗影,我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但向下望去時,看到的卻又隻是我自己的倒影,這種奇怪的感覺也導致瞭此時充斥在我心中的那種莫名的冷漠,此刻的他人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存在於過去的記憶。
當然即便是完全的不在乎,對於某人的懲戒我還是樂意為之的,昆廷命大的活過瞭賽琳的割喉,之後不久被人發現昏迷在長者大廳,全裸著被繩子所捆綁,更重要的是屁股裡還塞瞭一根粗壯的木棍,想到這一幕我此刻仍有些掩不住笑意,可惜的是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這些,畢竟有個做長老的父親在為他擦屁股,想到“擦屁股”,這次還真是應景,我剛笑瞭兩聲,背後便傳來一個刻薄的女聲。
‘你這色狼在笑什麼,是不是又想到瞭什麼奇怪的念頭,才笑的那麼猥瑣’
轉頭便看到蜜兒一臉嚴肅的叉腰在那,猛覺得有些像是小孩在裝大人,但想到她的實際年齡倒也沒什麼不合理的,而她那對碩大的眼睛則一眨不眨的怒盯著我,就連腦後那兩條橘黃色的馬尾辮都看起來氣哄哄的,顯然上次的在鐵匠鋪的“巧遇”,讓這丫頭對我的成見又回到瞭最初的狀態。
‘蜜兒大人這麼巧,我就是在這隨便笑笑’
‘巧你個頭,我是來找你…呸,長老找你有事’
果然…上次“大人”的尊稱也並沒有讓她緩和多少,看樣子最近還是不要惹她。
‘哦好,不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是賽琳姐…’
提到賽琳,蜜兒的臉上明顯迅速的升紅瞭,上次的事看樣子還真對她造成瞭不小的沖擊,她頓瞭下後故意提高聲調道。
‘是賽琳姐說你這傢夥這兩天一直在湖邊這對著湖發呆,不知在謀劃些什麼下流的勾當!’
心裡雖然想著不要惹她,但這丫頭的口氣實在讓我忍不住反駁道。
‘喂,我以為我們間的誤會已經解除瞭…而且上次是你自己直接撞進去的,被看到吃虧的人應該是我啊’
‘你!你說什麼!誰要看你那醜…哼!’
蜜兒抬手就要掄拳,但似乎是想到瞭上次我用電電她,有些顧及的咬牙忍下瞭,氣哼哼的扭身道。
‘長老在長者大廳等你!但…算瞭,別讓我再碰到你!’
‘明明是你來找的我’
蜜兒扭頭又瞪瞭我一眼才氣哄哄的走掉瞭,這丫頭…看著那一溜煙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忘瞭問是哪位長老在找我,難道是馮恩?昆廷那傢夥終於忍不住要對我打擊報復瞭?如果是馮恩我倒還可以理解,其他幾位長老找我又能有什麼事?如今的拜恩斯瘋瘋癲癲的不可能是他,女長老上次偷聽時對我意見似乎最大,多半是她與因努瓦特有什麼恩怨在。
艾登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聽他們上次的意思,他與因努瓦特情同兄弟,而我在之前賽琳的夢境裡也沒有見過他,這人雖然表面兇神惡煞,但似乎是幾名長老裡最可能站在我這邊的,要不要真的試著去拉攏他?不過目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至於我最不想見到的反而是修的爺爺努哈斯,做為大長老他雖表面最為和善,但如果魔龍說的是真的,修似乎也對我隱瞞瞭什麼,他們背後提到過封印魔龍的關鍵在我們幾人身上,但卻並沒有向我偷漏過任何的細節,而如果他們在謀劃些什麼,做為大長老就絕對脫不瞭幹系,雖然想相信是魔龍在說謊,但目前為止它對我說的一切都有著相關的記憶佐證。
想到魔龍,這兩天它卻沒有再次出現,那段漫長而混亂的“夢境”中,顯然有著魔龍自身的記憶,而那些絕非是它會故意展示給我的,也就是說第六處封印的破壞不僅影響到瞭封印者,也影響到瞭魔龍本身,清醒後我便試過呼喚它,但卻毫無回應,而關於夢境本身我也問過賽琳,她卻沒有出現和我一樣的狀況。
而關於賽琳其實我也產生瞭一些疑問,在尋找她與昆廷時,我曾經試過尋找她的記憶,但看到的卻都是些無關的片段,唯一最深刻的記憶便是她與因努瓦特的初夜,之後便再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在兩天前的夢境裡,我幾乎經歷瞭賽琳的大半人生,雖然大部分的細節都已模糊不清,但也絕對比之前使用魔龍力量看到的多,是誰刻意隱藏瞭關於她的記憶?還是隻是魔龍在誘導我使用它的力量?這麼想來,難道第六處封印的破壞與我那時有關?
該死,既然讓我經歷瞭那麼疲勞的“旅程”,就讓我記住所有的細節啊,現在看到瞭太多的碎片記憶,反而產生瞭更多的疑問,思考間,我已經來到瞭長者大廳,而等在裡邊的人卻讓我稍感意外。
‘拜恩斯長老?’
拜恩斯轉過臉來,蒼白的長發依舊邋遢的貼在臉上,眼神卻不像之前那樣的渾濁散漫,看到我後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卻看到他的瞳孔突然一縮,眼神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吃驚,但片刻後便又轉做一種看到熟識的神色,其中還隱隱有種期待。
‘雷恩,你回來瞭,我之前叫你給我找的,找到瞭嗎?’
‘…嗯?’
短暫的一愣後我意識到,他是把我當成瞭因努瓦特?但拜恩斯不是親手將他刺下瞭山崖?為什麼…後腦突然猛地一抽,一些散碎的記憶猛然閃現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正是過去發生過的,我忍過後腦一波波的抽痛,決定學著片段裡那樣回答。
‘抱歉,這次沒有發現’
看樣子雖然大部分他人的記憶都已記不起來,卻依舊還藏在我腦內的某處,而拜恩斯聽到我的回答,臉上閃過些許失落,但還是道。
‘沒事,紫藤的果實本來就很稀少,這次就先用別的好瞭’
後半句拜恩斯說的很小聲,更像是自言自語。
‘你又要做什麼試驗嗎?’
‘嗯?哦…不是…嗯’
‘是?還是不是?’
拜恩斯被問得臉上有些為難,沉默瞭片刻後突然眼神一愣,有些驚訝的對我道。
‘雷恩…你回來瞭…’
‘嗯?’
‘我錯瞭…都是我的錯…是我害瞭她…’
拜恩斯突然落下瞭眼淚,有些踉蹌的猛進一步抓住瞭我的雙臂,幹瘦的十指緊緊攥的我有些發痛,表情痛苦而扭曲的對我哭訴起來,而這突然的變化讓我也有些驚慌,我連忙環視四周,還好沒有其他人進來,不然又難解釋現在的狀況,而他此時的對話也早已和那記憶的片段沒瞭絲毫聯系。
‘你冷靜一點…’
‘原諒我,瑪瑞雅…都是我害死瞭她…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糾正這一切…’
就在我想該怎麼進一步安撫他時,拜恩斯的表情卻又突然緩和瞭下來,他有些木然的說道。
‘瑪瑞雅見到你,應該…會開心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瞭落寞與愧疚,也不等我深想,拜恩斯示意我跟上後便轉身離開,雖然有些蒙但也隻好連忙跟上,等等…難道他是想帶我去瑪瑞雅的墳前?想到這,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突然湧瞭上來,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瑪瑞雅就是我的母親,但對於這對父母,我卻與他們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雖然一直以來也很好奇他們的存在,但自小和爺爺在山裡長大,對父母的認知也隻停留在好奇的階段,所以在魔龍給我看瞭種種後,即便憤怒,但情感上卻也無法更進一步,或許因為至今我都沒有感覺到其中的真實性,所以也並不習慣用父母去稱呼他們,而至於因努瓦特則更是純粹的厭惡,他至今的所作所為都讓我感到惡心,但此時想到要去看母親的墓碑,卻依舊讓我感到瞭一股強烈而莫名的悲傷,這也是從昏迷中醒來,我第一次察覺到瞭自己感情上的波動。
跟著拜恩斯行走瞭一陣,方向卻不是墓園的方向,之前為瞭打探魔龍的虛實,我已經把納卡斯基本轉瞭個遍,拜恩斯此時帶我來的,卻是之前我認為可能作為試驗場所的一處位置,猛然想到之前的種種細節,一個想法不禁躍然眼前,不安也隨之蓋過瞭剛剛的悲傷。
進入一處不起眼的房間,筆直狹長的樓梯延伸向下,仿佛通向那無盡的深淵,走過大半,底端才又慢慢出現一些火光,再次推開底部的房門後終於又豁然開朗,而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那比人還要高大許多的實驗容器,不過與之前在拜恩斯圖紙上看到的不同,眼前的容器又經過瞭許多的改造,裡面也已註滿瞭某種淡綠色的液體,而在那液體之中則漂浮著一隻應該是已經死去的刺犬,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它的表面並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不知是死去不久還是那綠色液體的作用,而後面不遠的間隔則又是另一個同樣的容器,裡面飄著的卻是另一種魔物的屍體,看到這,之前的不安猛然激的我背後一冷,我順著拜恩斯深入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這排容器的最末端,漂浮著的…是一個人形的輪廓!
不…應該不會,那件事過去瞭應該已有十五年,難道拜恩斯他還留著母…瑪瑞雅的屍體?忍著腸胃內的一陣翻滾我邁起步子,但腳步卻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沉重,再生草…銜尾藤…等人高的容器…記憶中的大廳…這些線索不斷的在我眼前閃過,而越發靠近,我便越清晰的聽到瞭自己加速的心跳,拜恩斯已經佇立在瞭那裡,仰視的目光中充滿瞭懷念與愛慕…該死!
我壓低著視線來到瞭拜恩斯的一旁,艱難的調整瞭自己的呼吸後才吃力的抬起頭,而就在眼前的淡綠色水槽裡,一名絕美的女子安靜的漂浮其中,閉合的秀目像隻是在做著一場美夢,微翹的睫毛上附著一些晶瑩剔透的細小水珠,隨著身體的輕輕漂浮些許脫落漂升,像是那睫毛的主人隨時都會醒來一般,而她的模樣似乎也停留在瞭那二十過半的歲月,白皙稚嫩的肌膚,立體精致的五官,隻是那失去血色的嘴唇,讓這份絕美附上瞭一層淒涼的面紗。
瑪瑞雅…瑪瑞雅·雷恩,那個本應該是我母親的女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但她卻停留在瞭我記憶中的樣子,而那甚至不是我自己的記憶,看著她猶如沉睡的動人模樣,我卻突然感覺要吐出來瞭…我對她的瞭解、她的記憶更多的甚至是她被人迷暈暴奸的場面,此時這安詳美麗的她對我來說卻是如此的陌生,我突然的意識到,自己錯過瞭她的一切…而她…也永遠的錯過瞭我…
‘她仍舊那麼美,對嗎?’
耳邊傳來拜恩斯的聲音,我轉向他,眼前看到的,卻是拜恩斯不斷挺動腰胯,一次次將肉屌肏入母親身體的畫面,而母親卻像此時一樣安靜的沉睡著,任由這個男人不斷的抽插肏幹,將她的美乳抓在手中肆意把玩,他們…他們無數次將精液…哈…哈…我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紊亂,視線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腦中此時漸漸隻剩下一個聲音:殺瞭他!殺光他們!
‘住手,我還需要他’
魔龍的聲音讓我突然回過神來,我的手有些痛,上面沾滿瞭血,視線掃過腳下的人,是拜恩斯…此時的他已滿臉是血,牙齒也脫落瞭幾顆,隻是張嘴躺在那,一股血水嗆的他猛咳幾下,隨後又轉入那微弱的殘喘,似乎再補兩拳,就可以輕易取走他這條命。
‘你終於肯出現瞭…’
‘我似乎錯過瞭許多’
‘我以為你能看到一切’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憤怒,你之前不是看到過這一切?’
‘我也以為…’
我又抬頭看瞭一眼面前的水槽。
‘所以你之前隻是不相信我,那麼現在呢?’
‘我是不會替你解除封印的,你不必浪費口舌,安葬瞭她,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你與他們的那些破事我不想再管’
‘…不…她…離開容器…她會死的…’
隻剩半口氣的拜恩斯突然掙紮的抱住瞭我的腿,我低頭看瞭眼他,冷冷的道。
‘她早已經…死瞭,是你們殺瞭她’
‘不…我就要成功瞭…我會…我會將她帶回來,再給我,再給我一點時間’
帶回來?從哪裡?死而復生?即便對封印者來說也根本不可能…對嗎?
‘這是你的把戲?’
這句話我沒有出聲,因為是在向魔龍發問。
‘不,這是他的想法,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確實是一個天才’
此時我突然想到之前那被修改的藥劑數量。
‘所以瓊是你的人?’
‘這很復雜,如果我告訴你她不是,你會信麼’
‘不過又是你的借口,你一直在規避那些對你不利的元素,對於拜恩斯你又想做些什麼’
‘給他一點點幫助’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直接告訴他’
‘我告訴過你,他們身上的結印與你不同,我無法與他對話,而且你也看到瞭他的樣子,他早已失去瞭與別人交流的能力’
‘而你也依舊不打算告訴我結印的區別’
‘我同樣也告訴過你,那需要你自己去發現,就像我之前告訴過你許多,但你至今仍舊沒有相信過我,就算你自己親眼所見瞭也依舊如此,我看過瞭太多太多,懷疑與背叛是你們這些渺小物種的天性’
‘你們又有什麼不同?’
這句話讓魔龍一時陷入瞭沉默,等等…我還不清楚它是否知道我看過瞭那些有關於龍族的記憶,如果要繼續和它打交道,那似乎是我唯一能辨別它話中真偽的優勢,真是一時的大意!
‘或許沒有’
聽到它的回答我稍稍松瞭口氣,它似乎並未深想,我連忙將話題轉過。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又需要多久來證明?’
‘雖然拜恩斯長久以來都如此瘋癲,但對你母親的事他卻是意外的細心,藥劑的配方他已經跟著修正,如今,隻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合適的契機?’
‘我相信很快,如果不是控心師的意外到來,我相信長老們已經準備將你們集合起來,而那時也便是瑪瑞雅可以再次蘇醒的契機’
‘你的意思是你拖延瞭這個契機’
‘哦,相信我,盧卡·傑斯特的到來,並沒在我的計劃之中,他並不是一個擅長服從命令的人,而他之所以會來這裡,也全是因為你’
‘我?你不要覺得可以就這樣蒙混過去,這一次你要給我解釋清楚’
‘如你所願,他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你破壞瞭他在米索萊奧斯礦坑的行動’
‘你是說嗜血礦坑?他不是依舊成功破壞掉瞭封印?’
‘然而他去那裡的目的並不是破壞封印,而是轉移封印’
‘轉移?轉移去哪?這可能嗎?’
‘當然,但你應該問,轉移給誰’
‘?’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名叫尤娜·伊茲,她的覺醒之力你顯然已經深有體會’
‘…她和這些又有什麼關系?’
‘她的能力,來自吾族龍吼的力量,可以奪去敵人的聽覺、限制它們的行動、甚至直接奪去性命,對於我們是與生俱來的天賜,對於你們那弱小的體魄來說,卻是無法駕馭的力量,而無法控制那份力量,她也便從能力覺醒的那一刻,失去瞭交談的能力’
‘…’
‘所以你應該也已經明白,他去礦坑是為瞭將封印轉移到她的身上,去封印那股力量,而你打斷瞭他,雖然封印無論如何都被解除瞭,但他卻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他來此處的目的’
‘是為瞭最後一處封印’
‘沒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並不希望他解除這最後一處的封印,所以我希望你去阻止他’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像我說的,我希望你可以阻止他’
‘我聽到這句瞭,你又有什麼企圖?他解除封印不剛好如你所願?’
‘你不肯替我解除封印,現在我決定幫你,你又不打算阻止別人解除封印瞭嗎?’
我隻是覺得你的目的並沒有這麼簡單,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出來,再三當面對它質疑,我怕它拒絕回答我所有的問題。
‘你一直要我證明,我現在便是在證明,抓住控心師,長老們不久便會召集你們,到時契機便會出現,而瑪瑞雅則會再次睜開她的眼睛’
我不禁掃瞭一眼水槽中的母親。
‘你一直說長老會召集我們,為瞭什麼?’
‘為瞭他一開始將你們召集的目的,將我重新封印’
‘你指望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是為瞭將自己封印,順便復活我的母親?你未免把我當成瞭傻子’
‘我所說的,是我的事實,你要相信多少,終究看你自己,我說再多也是無益,利用你的力量追尋尤娜·伊茲,如果你想阻止他的話’
這句說完,魔龍的聲音便消失瞭蹤跡,該死的傢夥…總不會真讓我相信它是要封印自己?它究竟在計劃著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傑斯特來這裡的目的倒肯定是破壞封印無疑瞭,無論如何他都是要阻止的,至於魔龍在打什麼算盤我也隻能暫時靜觀其變瞭。
不過眼前,這昏倒的拜恩斯該怎麼辦?倒是不用擔心他的生命安全,但要怎麼處置他?把他帶回他的住處似乎不太方便,要怎麼去和這兩天本來就用多疑眼光看我的居民解釋,如果把他留這,那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雖說拜恩斯把我當成瞭因努瓦特,但蜜兒那丫頭知道他是和我見的面,到時候有人發現他被襲擊瞭,肯定又會追到我頭上,不過這傢夥在把我當成因努瓦特前,找我的原因又是什麼啊?難道讀取他的記憶?不,他的記憶混亂不堪難以追尋,我也不想看到更多母親被他和那群混蛋任意玩弄奸淫的畫面瞭。
抬頭看瞭看水槽中的母親,她就那麼安詳的睡著,她的皮膚…此時我突然意識到,因為目睹瞭多次母親被剝光淫辱的畫面,一時竟沒註意到她那完全赤裸下的不妥,拜恩斯那混蛋,竟然讓母親像展品這樣放置瞭十五年?我開始有些無法直視玻璃上的那些污漬,可惡…我抬腳又在拜恩斯的臉上補瞭一記,正好!無論是誰發現瞭拜恩斯,這筆賬我會一並算到知情者的頭上,此時我終於充分感受到瞭長老們會提防我的理由,他們知道我一旦發現真相會發生什麼,而現在他們肯定也已做好瞭防范,現下隻有強忍…我絕不能輕易如他們所願。
出瞭研究室,暫時也沒想清楚魔龍的動機,那目前就隻能先找到傑斯特瞭,一開始他既然打算轉移封印,那麼必然和魔龍有過接觸,此時魔龍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他?它提到過傑斯特並不是一個聽從命令的人,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搞清楚魔龍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這種腹背受敵的感覺真不好受,越來越懷念最開始在卡瑟蘭休閑的時光,安娜和西莉婭她們現在不知道怎麼樣瞭,哎…想到安娜之前的“夢境”,這裡更需要速戰速決瞭。
然而就在回自己住所的路上,卻又讓我碰上瞭那個並不是太想見到的人,莉卡此時正和他在一起,但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微妙的緊張,莉卡的眼中甚至有些淡淡的淚光還未凝聚,似乎是經過瞭一番爭吵,我剛才一直在思考著魔龍的問題竟也沒能提前避開他們,昆廷看到我後目光比剛剛變得更加陰冷瞭,但至少並不是以往那種令人不悅的蔑視,莉卡見我們就那樣站著盯著對方,最先打招呼道。
‘仁…’
‘不要跟他說話!’
昆廷突然的怒吼嚇得莉卡一顫,她轉臉瞪瞭他一眼。
‘我不是已經解釋過瞭?為什麼突然又這樣?問你發生瞭什麼你又不說,我受夠瞭你單方面的命令’
莉卡吼完他看瞭我一眼,片刻的欲言又止後便大步離開瞭,而昆廷依舊站在瞭原地,我冷眼看著他,大概明白瞭過來,這傢夥因為前幾日的“屈辱”想要莉卡遠離我這個始作俑者,但其中的細節又難以啟齒,他那強烈的自尊和占有欲讓他此時的行為變得特別好猜,甚至有些可笑,我故意刺激他道。
‘最近哪裡不舒服嗎?’
‘閉嘴…你!’
昆廷強壓下瞭他的怒火,雙瞳在這片刻間爬滿瞭細小的血絲,等到身體沒那麼顫抖後怒視著我道。
‘好好享受你還能開口的時間,等他們不再需要你,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這麼糟哈?至少你現在理解當時賽琳為什麼要拒絕你瞭’
‘混!…那條母瘋狗你留著好瞭,反正她身上的三個洞我都已經玩夠瞭,順便一說那條母狗本來就不是我自己在用,就連看大門那個肥豬都能時不時扯著她的大奶子在那淫穴裡射上一泡濃精,人盡可夫的婊子,納卡斯的每個男人怕不是都肏過她的騷屄’
‘看樣子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來啊,我不介意現在就殺瞭你’
昆廷抽出瞭腰間的兩把匕首,但與上次挑釁時不同,他擺出瞭明顯的防禦姿態,他在等我先動手?以他的性格來說有些奇怪,想到他剛剛的那句“等他們不再需要你”,他在這幾天裡顯然又知道瞭些什麼,難怪他能忍到現在,不過這樣正好,之前怕被察覺一直不敢對長老們使用讀心術,如果是昆廷的話我還是有把握不被他察覺,雖然使用魔龍的方法估計也能獲取情報,但我覺得那方法無非是在讀取魔龍的記憶,而傑斯特和阿格斯既然都能察覺到我的讀心,那我讀取它記憶的每一個細節必然都在魔龍的監視之下。
而魔龍雖然可以看到封印者們所經歷的,但卻無法讀取我們的想法,本之前和我提到過,像控心術之類的一些能力是早期封印者們在覺醒之力上所創造出來的,並非龍之瞳本身的能力,咒語與龍血缺一不可,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阿格斯要取我的血,而破魔石可以抵消控心術的原因,所以過度依賴那個能力,估計早晚會被魔龍提前參透我的想法。
既然做出選擇,我的意識便順勢向昆廷沖去,如今我對讀心術已算是運用自如,繞過那熟悉扭曲的濃霧,之前讀過的記憶便迅速略過,場景自然的來到瞭之前被龍吼打斷的地方,出勤的小隊、交換的隊友,情竇已開的莉卡被昆廷壓伏在粗壯如山的巨樹前,她雙頰通紅、呼吸短促,白如凝脂的一對美乳起伏跌宕,微微的搖顫來自下體異物的不斷摩擦,青筋暴起的精靈肉屌熟練的抽拔推擠,一次次送入那美艷修長的白嫩腿縫,火熱跳動的兇惡陽物不斷刺激著她那純潔卻又不禁溢出愛液的粉嫩肉穴。
昆廷像之前記憶中看到過的,他認定時機已到,莉卡的肉舌不斷被他吸吮舔嘬,往日的熱吻此時自是更加火熱淫靡,不斷溢出的口水和莉卡嗯啊的悶哼,都不斷刺激著他忍耐的極限,他的右手迅速向下,將早已饑渴難耐的雞巴牢牢握住,用力的撮弄瞭幾下,便將淡紫色的龜頭抵上瞭那泥濘的縫隙,莉卡此時雙目微睜,顯得迷離誘人,她試著要說什麼,但舌頭卻被昆廷牢牢纏繞著,微弱的掙紮瞭幾下後跟著身體的猛烈一顫,同時伴隨著昆廷一聲舒爽的悶吼聲…雖然並不想看到,但這一幕還是在發生著。
‘唔…好緊’
昆廷表情扭曲,下體還在慢慢上挺,莉卡處子的蜜穴顯然比他預想中的還要緊致,龜頭剛剛擠進那粉嫩的肉穴口就再難挺近,即便那外溢的愛液也沒起到太多作用,而再次的用力,則換來瞭莉卡的一陣掙紮。
‘哦…好痛!’
‘哦…忍一下,第一次是這樣的…哦…’
昆廷一手卡主莉卡的腰肢,一手握著自己的肉棒再次猛地上挺,龜頭借著巨大的沖力奮力又擠入幾分,極緊異常的膣道夾得他也微微作痛,但那火熱多褶的秘處自然也給他帶來瞭更多的舒爽快感,真不虧自己堅持追瞭這麼久,莉卡這丫頭的蜜穴顯然是難得一遇的極窄蜜器,別說此時開苞,就算肏上十年八載恐怕也是緊的驚人,想到此處昆廷得意狂喜,索性放開扶屌的右手,雙手握住那纖嫩蜂腰,十指自然牢牢扼入緊實滑潤的白嫩皮膚,他再次猛力下拉,同時一鼓作氣大力上肏。
‘痛!’
這一聲中痛苦已明顯壓過瞭快感,下體的吃痛讓莉卡猛力推向昆廷,意料之外的阻力讓他一個踉蹌,剛剛捅入小半截的肉屌又被硬生生的擠瞭出來,此時昆廷自然不會放棄,雙手卡著那纖腰便再次施力,而莉卡也同時再次猛推,這下讓他直接連退兩步分瞭開來,他低頭暗罵一聲,稍作隱忍後抬起頭來柔聲道。
‘怎麼瞭?’
‘我都說瞭,好痛’
莉卡剛才那迷離放蕩的神色此時已基本消散,甚至眉宇間能看出一絲怒氣,這倒才是我平時見過的莉卡,昆廷見她生氣,連忙繼續柔聲的安撫道歉,花瞭半天才將她的怒氣完全哄去,不過兩人之前的性致早已消散一空,這傢夥難道之前是在和我吹牛?但又想到他之前在集合時與莉卡的耳語,他們在這之後應該又發生過什麼,但這事並不是我此刻該關註的重點,雖然讀心的時間實際隻有一念之間,但我也知道瞭,讀取的時間越久,被本人察覺到的幾率也就越高,於是便撥亂景色,繼續引導著聲音向下一幕流轉而去。
接下來的場景依舊與莉卡有關,時間應該是當天稍晚些的時候,在昆廷甜言蜜語的猛烈攻勢下,之前的爭執顯然已經化解,此處的房間極其簡單,看不住是誰的臥房,兩人坐在床邊卿卿我我,昆廷一邊低聲耳語一邊親吻著她的耳朵,貪婪的爪子自然從腰間爬上那高聳乳峰,抓揉享受著那衣物下的柔軟,搖搖頭,我繼續跳過記憶,轉向著更近的時間節點,而按照時間的順序,接下來則快速跳過瞭幾段無關記憶,最後環境再次趨於穩定,是因為我聽到瞭馮恩的聲音。
‘你丟的臉還不夠嗎?’
‘那…是那個混蛋暗算我’
‘夠瞭,你不能殺他,甚至不允許你碰他一根毫毛’
‘為什麼!你看他對我都做瞭些什麼!他隻是個外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說夠瞭!’
在馮恩的怒吼下,昆廷習慣性低下瞭頭,微微顫抖的長發之下,是那張依舊被憤怒所扭曲的面孔,馮恩看著他嘆瞭口氣,稍稍平復瞭自己的語氣道。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講過關於七位勇者的故事嗎?’
昆廷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地面搖瞭搖頭,他對童年的記憶顯然並沒有什麼可以眷戀的,似乎更不願去回憶。
‘我曾經和你說過,應該說納卡斯的各位都跟自己的孩子曾經這麼講過,魔龍在戰敗後與我們達成瞭約定,最終被七位勇者所封印。’
昆廷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倒是沒再那麼扭曲,隻是有些不太理解父親突然在說什麼,而馮恩則繼續道。
‘我的父親也是這麼告訴我的,兒時的我也從來沒有問過,那七位勇者是誰,他們最後怎麼樣瞭,直到我有瞭第一個孩子,也就是在你出生後,父親才告訴瞭我更多的事情:最初魔龍雖然與我們達成瞭協議,但它的能量實在太過龐大,人們根本無法找到能夠封存它靈魂的容器,每一次的嘗試都會將容器瞬間燒為灰燼,直到後來他們意識到,我們龍之子本身,便能夠承受甚至利用這種能量,所以先祖們便試著將其封印在人的身上’
聽到這,昆廷更加不解瞭,但他並沒有開口打斷。
‘然而事情並不總會像計劃的那麼順利,人體的封印雖然比其他容器都要順利,但進行到一定的階段後,承受封印的人便開始痛苦難忍,每多封印一點能量便如同向體內澆灌一次熔巖,根本無法進行下去,所以後來先祖們又想到,既然一個人無法承受,為什麼不將魔龍的靈魂分作幾次封印進多人的體內呢?這個想法看似很簡單,事實上最終也奏效瞭,但在那之前出現瞭另一個問題,最初嘗試將力量封印在自己體內的那位長老,在不久後身體便出現瞭大面積的結晶化。’
聽到這,我想到瞭嗜血礦坑裡那些被拿來做試驗的怪物,它們也因為長期受到封印水晶的影響,身體表面出現瞭不同程度的結晶化。
‘而那位長老在不久後也因為體內的結晶化而失去瞭呼吸的能力,所以這就意味著,接受魔龍的封印,就代表著自我的犧牲,而那七位勇者,便是最初自願接受封印的七位龍之子,而先祖們當時並不認為這是多麼光彩的事情,畢竟那是他們為瞭追求力量而向魔龍做出的妥協,甚至是以獻出瞭同伴的生命為代價,所以那七位勇者的事情對後代也隻是簡單提及,並未多做宣揚,如果你想知道,如今長者大廳的側碑上還刻有他們的名字。’
昆廷顯然對那七位勇者並不感興趣,直接問道。
‘我不太明白你告訴我這些的意思’
‘不要著急,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浮躁,你雖然騙得過那些女人,但她們不過是暫時被你的外表所吸引,而且長老的位置靠的也並不是你這張臉,雖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但你也該收一收自己的個性瞭’
‘…是’
馮恩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說教,轉而道。
‘那七位勇者在接受封印後便在同伴的護送下返回瞭各自的傢鄉,而我們的先祖,也與他們共同約定,在地下建立瞭與世隔絕的安全之地,也就是如今的納卡斯,其實七位勇者中的一位你在納卡斯中也已見過’
‘嗯?這怎麼可能,如果真像你所說,那人豈不是至少活瞭幾百年?’
‘不,他已經死瞭,但他的身體依然站立在納卡斯的最中心’
‘最中心?哪裡?那裡不是…封印水晶?!’
‘明白過來瞭嗎?一開始我便告訴瞭你,魔龍的靈魂最終是被封印到瞭人的身上,而隨著他們身體不斷的結晶化,最終成為瞭…’
‘…封印水晶’
‘沒錯,封印水晶不光是封印魔龍的容器,更是一座座聳立的墓穴’
聽到墓穴,我的心中再次湧起那不祥的預感,因為這個詞最近讓我尤為耳熟。
‘你問為什麼不允許你殺他,因為他是被魔龍所選中的容器之一,他是魔龍復活的關鍵,也是我們再次封印魔龍的關鍵’
馮恩的語氣平淡到像是在描述什麼普通的計劃,然而在這計劃之中,我則被當成瞭一顆用之可棄的棋子!一個可以讓他們繼續茍延殘喘在這洞穴裡的犧牲品!就像魔龍所說的,從他們派修來找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替我備好瞭“墓穴”,這件事修又知道多少?還是他也和昆廷一樣隻負責帶人回來?想到這,那麼同樣被他們帶回來的另外幾人…
‘既然他是容器之一,難道其他幾人?’
昆廷問出瞭我的想法。
‘沒錯,如今被帶回納卡斯的六人,全部都是魔龍所選出的容器’
‘但…我此行去找的那個女人並沒有跟我們回來’
‘那當然不是我們想要見到的結果,但此事關系到所有封印者的命運,所以自然有著備用的人選’
‘誰?’
‘喂!你在這啊,害我又找瞭好半天!’
凌厲的女聲在關鍵時刻將我從記憶中猛的拉出,我自然的瞪向聲音的來源,而少女被我這一瞪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用更兇狠的目光瞪瞭回來。
‘瞪我幹嘛!我也不想見到你這傢夥!一天兩次真晦氣!’
昆廷看到一旁氣鼓鼓趕來的蜜兒,將匕首收瞭回去,一邊迅速換上那副和善的表情道。
‘蜜兒最好不要跟這種傢夥走得太近’
‘他也惹你生氣瞭嗎?哼!要不是有要緊事,我才不會來找他’
要緊事?難道拜恩斯的事這麼快就暴露瞭?那傢夥昏迷前都把我當成瞭因努瓦特,所以應該不會直接指認我,唯一和我的直接聯系就是蜜兒這個傳話人瞭,我握瞭握手間的刀柄…現在應該還不到需要撕破臉的境況,但這狀況仍舊很糟糕,昆廷察覺到瞭我的神色,有些幸災樂禍道。
‘出瞭什麼事?’
‘巡守組從外面帶回來兩個傷員’
‘傷員?難道他們忘記規矩瞭嗎?就算再重的傷,也不能將外人帶回納卡斯’
‘所以說,’蜜兒抬手指瞭指我。
‘其中那個受傷的姑娘昏迷前說的,就是這傢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