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頭幾秒,小小蜜看來非常放松;「嘶啾」、「嚕噗」等聲音,從她既短又濕的嘴邊發出;雖然嘴巴皺皺的,吸奶的力道可不小;且不知從何時開始,一滴乳汁都未從嘴角流出;若隻看這一段,難以想像她剛才竟然還無法站穩。

  那支既短又小的尾巴,起先是黏在左邊大腿上;在小小蜜嚐到乳汁後,它才稍微翹起。

  而在喝超過兩口後,這根尾巴不但很少垂下,還開始不時搖晃;動作不太俐落,節奏時快時慢,好像晃得稍微大力一點,就會讓小小蜜覺得不舒服;這時時透露出的無力感,自然會讓明想要更細心呵護她。

  小小蜜在喝下乳汁後,看來是比先前還要有精神。呼出一大口氣的明,把右乳房也貼在小小蜜的左臉頰上。

  在喂過奶之後,別忘記拍背;幼犬也要這樣嗎?明想,發現自己從未上網查過這方面的資料;用照顧嬰兒的方式來照顧小小蜜,應該沒問題。

  明還記得蜜的描述──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相信蜜沒有記錯,更不可能加油添醋──,眼前的小小蜜,遠比蜜剛出生時還要脆弱。應該是介於觸手生物與真正的幼犬之間,明想,雖然與現實不符,但非常有趣。小小蜜的皮膚極為稚嫩,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頭的皺褶正慢慢減少。她在含住明的乳頭後,心跳和呼吸節奏都變得更加穩定。

  明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多心;現在的小小蜜,真的是一臉滿足。每一次,小小蜜的嘴巴發出吸吮與吞咽聲時,都會讓明覺得自己幸福到快要融化。

  滿臉笑容的明,先是把頭往左偏,再把頭往右偏;既是用兩邊肩膀把溢出嘴角的口水給擦乾凈,也順便欣賞小小蜜的身體兩側。還看得到肋骨呢,明想,小小蜜該吃胖一點。

  決定要更加享受這一刻的明,準備對小小蜜說「你好可愛」和「多喝一點喔,我的寶寶」等話。

  而突然,小小蜜稍微睜開雙眼,並開始扭動全身。皺著眉頭的她,先是停止喝奶。接著,她開始扭動身體,很像是在掙紮。明很小心的控制雙手,沒讓小小蜜翻到地上。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呢?」明問,語氣和表情都難掩慌亂。

  小小蜜沒有回話,隻是一直重復先前的反應。

  明認為,自己剛才應該沒抱得太緊才是。雖然是身在夢裡,可法術的持續作用,讓她一值都夠清醒;就算再怎麼陶醉,她也不至沒神經到真把活生生的小動物給當成佈偶把玩。

  可接下來,小小蜜發出聽起來很可憐的鳴鳴聲。很顯然的,她想要下來。明當然順著她,還不忘說出像是「我太遲鈍瞭」和「真是對不起」喔等話。

  沒再叫出聲的小小蜜,全身上下的動作都漸趨和緩。明猜,自己的話多少有起到一點安撫效果。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明不隻是雙手,連雙腿的動作都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先是往左側躺,再調整手指的角度。

  過瞭快半分鐘後,小小蜜又回到地上。她還不太能走路,應該不至於一下就跑不見;而在顧慮到這些細節的同時,明也覺得非常心疼;似乎是自己一時之間太過陶醉於,忽略瞭不少細節。搞不好她的手指還是太用力,把小小蜜給弄疼瞭。或者更糟,因為她的右側乳房過於逼近,讓小小蜜喘不過氣。

  一開始,明都不認為自己的動作有什麼問題。可在聽到那些哀鳴聲後,她幾乎不敢再肯定些什麼。

  觸手生物也不可能對明的乳汁過敏,但此刻,所有的常識都有可能改變;以為自己醒著時的經驗能在夢中派得上用場,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天真、傲慢的思考方式。

  半躺在地上的明,用手肘撐著上半身。

  小小蜜伸長脖子,嘴巴微開。下一秒,她輕咳一聲;純粹隻是清一下喉嚨,沒別的意思,而明卻被她的這個舉動給嚇到差點從地上彈起。

  嘴巴張大的小小蜜,連喘氣聲都非常細嫩。

  她雖然伸出舌頭,卻還含著至少半口乳汁。起先,她沒吞下去。過快一分鐘後,她才把嘴裡的乳汁和一點唾液都吐出來。看來是一次喂太多瞭,明想,因自責而感到胸悶、腹痛。

  抬高尾巴的小小蜜,四條腿稍微用力。這一次,她終於讓自己站起來。

  過約半分鐘後,停止顫抖的小小蜜,終於把每一隻腳掌都給擺正。伸直四條腿的她,嘴巴微開,試圖講話:「我──」咬字已經很清楚,可如此細嫩的聲音,聽起來仍像是啞啞學語的幼兒;而為瞭避免失禮,。

  小小蜜抬起頭,看著明;盡管又花瞭好幾秒在張大嘴巴和抬高舌頭上,小小蜜還是沒法吐出一個完整的詞。

  這應該隻是暫時的,明想,也許再過約半分鐘,小小蜜就能夠說出一大串句子,還不會有任何結巴。而眼前的情況,顯然是她試圖和明對話。單就這部分,明就可以確定她擁有蜜本人的意志。

  終於和蜜見面瞭,這讓明又松一口氣。當然,蜜知道她無法早點確定眼前的小小蜜究竟是本尊還是分身。這表示,她不會因為剛才一連串冒犯行為而受到譴責。

  雖然很快就弄清楚責任歸咎,明在想到蜜剛才的反應時,卻還是感到有些抱歉。就在蜜伸長脖子,把嘴巴抬高的時候,明問:「剛才,我讓你不舒服瞭嗎?」

  「沒有。」很快回答的蜜,慢慢搖頭。她在使勁呼一口氣之後,身上的毛幾乎都乾瞭。和先前一樣,她用毛發把身上的體液全吸乾。與真正的犬科動物不同,她的每一根毛發,都是由無數細小的觸手構成。

  使勁睜開雙眼的蜜,繼續說:「明的乳汁,非常美味。明的乳房,好暖和。

  蜜沒有使用像是「柔軟」等形容,也許是乳房後的胸肌,讓她不選擇此類描述;可剛才,明想,自己還是幾乎把她的整張臉都給埋住,兩邊乳房的觸感,應該還是很合她的胃口。

  如果為瞭這種事情開口詢問,好樣有點無聊;而明還是很好奇,晚一點,她會努力擁抱蜜,看看會不會聽到像是「柔軟」等形容。

  幾乎並攏前腳的蜜,稍微伸一下懶腰。她閉起眼睛,打瞭個大哈欠;嘴裡沒吐出聲音,讓明有點失望。

  現在的蜜,即便腳掌張開,爪子和半蹼仍是細到幾乎看不見;明已經很努力去找,卻隻是被更多柔軟的毛發給吸引目光。

  當然,蜜很喜歡待在明的懷中。事實上,光是像剛才那樣回想,就足以讓蜜全身癱軟。若不是急著開口,她會把夢境中的大半時間都用來和明撒嬌上;既然和明之間的那一點誤會已經解除,那等一下,她應該還有機會被抱起。

  和躺在母親的懷裡一樣,蜜想,眼尾往上抬。有至少半秒,她看來好像又快要失去意識。

  然而,過不到三秒,再次睜大雙眼的蜜,迅速開口:「我應該再說些話。」不僅語氣堅定,聲音漸漸恢復成先前像那樣低沉、渾厚;雖然和目前的外型有不少沖突,但感覺還挺鮮的;她本來就是有些年紀的觸手生物,即使外在變得極為年輕,聲音還是應該要成熟、穩重一些,明才能聽得比較習慣。

  然而,蜜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明,如果可以的話,晚一點──再抱抱我吧。」

  笑容極為燦爛的明,立刻回答:「好的。」差一點,她的聲音就會出現非常誇張的顫抖;在特別高興的時候,無法純粹隻是很陽光的回應。而幾乎同時的,她的手指和腳指也因為過於興奮而開始扭動。即便是對一些不那麼保守的人來說,這樣的動作也非常不好看;要是在大眾運輸工具上做出這類行為,就算沒被警察逮捕,也會惹來一堆閑言閑語;近來更尋常的結局,是被路人拍下來,貼到網路上,再被人肉搜索,第一條罪名無非就是「猥褻」等。

  此時,明特別註意自身形象。要不然,她極有還有可能因為情緒影響,而跳出帶有部落風格的舞蹈。

  要節制自己全身上下的動作,乾脆先令雙臂曲起;兩手擺在胸前,十指扣緊。而在維持這種祈禱般的姿勢時,又會壓迫到乳房;若不是她及時停止吸氣,可能會噴出足以把小小蜜給淹沒的乳汁。

  蜜在恢復意識的同時,也得知一些夢中的規則:「明的奶,呼嗚──」才說不到一半,她的舌頭就使勁曲起;好像明的奶又回到口中,量還多到差點竄出鼻腔。

  有那麼幾秒,蜜的嘴巴看來像是打瞭一個大叉叉;一但身體變得稚嫩,明想,許多細節都有化為簡單符號的潛力。

  又咽下一大口口水的蜜,繼續說:「我要是一下喝太多的話,身體會迅速成長。」

  的確,明想,跟剛才相比,蜜從頭到腳都變大瞭一點。不隻是爪子變長,連皮上的皺紋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瞭;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是出生後又過幾周的樣子。比剛出生的小小蜜大一些,但比上次見到的小蜜要小上許多;不那麼脆弱,但也沒有那麼修長。這種剛斷奶的小動物,還不比明的大腿粗;很適合以花草、藍天和野餐籃為背景,由一幫專業攝影師負責拍下上千張可愛的照片。

  如此的健康、活潑、未來充滿希望,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想,蜜卻還是覺得長大不好嗎?明很疑惑,低下頭。

  身處在夢中的蜜,想盡量維持自己幼時的模樣,這可真鮮。而為瞭避免她有不必要的心理負擔,明很快說:「我雖然很喜歡小時後的蜜,但絕不會因此嫌棄長大後的蜜喔。」

  原本還打算為長大後的蜜用上「威嚴」、「勇武」等形容,但感覺有點破壞氣氛;別說出來吧,明想,簡單一點比較好。現在,她對待蜜的方式,與對待其他觸手生物時幾乎沒兩樣。以前,她可不敢這樣和蜜說話。

  這是個好現象,而就目前看來,蜜也非常樂在其中。

  明雖然很高興,卻還是會感到很意外;目睹自己把極為困難的挑戰給完成一半以上,連她自己都無法在短時間內相信。

  蜜把前腳並攏,說:「目前的這副模樣,我想再維持久一點。這樣的話,我才能像剛才那樣。」她曉得,自己描述得還不夠清楚。過約兩秒後,她再次開口,音量卻減少許多:「我想待在明的懷中,跟個小孩一樣。」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蜜想,對已經活瞭兩個世紀的人來說,這可是一大突破。

  張大嘴巴的明,嘴角又迅速上揚;雖然笑容燦爛,看起來卻不像一朵花,而比較類似某些會潛藏在叢林中的猛獸;腦中的貪婪念頭,多多少少會反映在嘴唇和眼尾等處;用乳房把蜜的頭給包住,甚至把蜜的大半身體都給放到嘴巴裡;這些事可不能做!萬一傷到蜜怎麼辦;而即便良心有在正常運作,明還是會有不少冒犯的想法;沒辦法,蜜實在是太可愛瞭,

  在腦中反覆咀嚼各種離譜想法的明,差點又流出口水。毫不意外的,她的表情又變得有些邪惡;為使自己變得端莊點,她左手背貼著下巴,慢慢的把嘴巴給閉上。起初,她的做法極為成功,直到嘴巴完全閉上前的最後幾秒,她的兩排牙齒碰在一起,發出聽來很危險的「喀」聲。有超過半秒,她即使沒有出聲,看起來仍像是在奸笑。

  不像個好人,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吐槽自己,而此時,她卻有點想撞墻;最近吐槽絲的次數多一點,讓她忘瞭自己其實常常表現得比絲還要誇張。

  要是蜜在這時開始發抖,甚至做出一副躲在墻腳的可憐模樣,明可能會急到內出血;就算知道蜜是裝的,胸口的悶痛依舊會持續非常久。

  良心的反應很激烈,在許多時候,明都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問題是情緒回穩的速度太慢,偶而會讓她有種快要咳血的感覺。

  而蜜隻是瞇起眼睛,一語不發;隻是如此簡單的吐槽──甚至可能連一點吐槽的意思都沒有──,讓明又松瞭好大一口氣。

  在把羞愧等情緒給暫時扔到一邊後,感到好過許多的明,決定去關心一些更基本的問題:「蜜怎麼會失去意識呢?」

  「這個嘛──」蜜說,吐一下舌頭,「法術的話,一直都沒問題。主要是我出現的位置,這部分是隨機的。」

  見到明滿臉通紅,蜜閉上雙眼。過快十秒後,再次睜開雙眼的蜜,大聲說:「明的子宮,啊──實在是太舒服瞭!」

  無視明把臉蓋住的動作,以前腳磨蹭地面的蜜,舌頭往上勾舔到鼻子;不僅樂於表達自己對那段經歷的感想,還很樂於欣賞明害羞的樣子;這就是現在的蜜,非常的大膽、直接。

  既然明沒有摀住耳朵,蜜想,就該繼續說下去:「早就已經睡著的我,一進到夢中,又再次昏睡。我有一直在腦中復習自己的使命,曉得不該就這樣失去意識。然而,一股極為溫和的暖流,讓我全身稍微放松。當我閉上眼睛,垂下耳朵時,那感覺真的比回到被窩裡還幸福!」

  在那種情形下,蜜想,就算是泠,也絕對會失去意識。

  先前,蜜在喝那些香甜酒時,可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松;明在感到自豪的同時,也忍不住問:「蜜就算是身處於夢中,還是能在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在我的子宮裡嗎。」

  「嗯。」蜜點頭,說:「我、我有仔細觀察、研究過。」

  不該結巴的,蜜想,低下頭;化為觸手衣的那一段不提,在明剛決定要協助露重生之後,她就很仔細註意明的身體健康。她就是在那個時候仔細觀察和研究的吧?明馬上提出自己的見解,並接著說:「這沒有什麼好害羞的,蜜是為瞭我好──啊難道,你以為我會對此有什麼反感嗎?」

  蜜繼續低著頭,漸漸的,她連耳朵都垂下來。很顯然的,她就是這麼認為;就算有明的保證,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話過於露骨。

  此時的蜜,簡直比泠還要害羞。差一點,明又要笑出來。

  過約五秒後,忍住笑意的明,稍微提高音量,說:「我怎麼會嘛!即使你最初的目的不合乎理節,也沒關系啊。你們啊,畢竟是觸手生物,而就算出發點沒那麼正經,在接收到色咪咪的視線時,又獲得如此多的肯定;真的,我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現在,情勢逆轉瞭;明的攻勢猛烈,蜜則必須忙於防守和回避。而明非但沒讓她反應不過來,還出言安撫。

  如此的手下留情,蜜想,明真不愧是有史以來最適合擔任喂養者的人;不隻是提供能量,連心靈也一並滋潤。難怪無論是什麼樣的觸手生物,都能被明在一夕之間征服。

  此時的蜜,比醒著時還要更加扭捏,不像是平時的她。

  不過,蜜剛才的言行,倒是與目前的外型非常合;與聲音的變化徹底相反,明想。

  即使是人類,在說到象徵自身個性中較為脆弱、纖細的部分時,多半也習慣以幼時的外貌做為象徵。蜜的潛意識也許早發現這一點,所以平時習慣硬撐著的部分便消失瞭;是一時松懈,又或者是刻意如此?無論如何,都表示她在明的面前非常安心。

  又一次,明覺得自己提議要連接夢境是對的。

  而蜜在考慮近半分鐘後,打算就時間點的部分做出澄清:「不,我是在第一次和明做的時候,就偷偷的──」

  原來是在那麼早的時候,明想,睜大雙眼。和過去一樣,她不覺得惡心,反而興奮到起雞皮疙瘩。

  看到蜜又再次垂下耳朵,睜大雙眼的明,繼續問:「是用法術嗎?」

  「也有用主要觸手。」蜜說,吐出舌頭。當時,她主要觸手的動作,明清楚得很。

  不打算一下就描述得太詳細的蜜,選擇以沉默來略過這段。即便已經過瞭快一個月,明還是能夠輕易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先抵著子宮口,再鉆過子宮頸。一口氣做完這些動作之後,直接在子宮裡射精。

  明不曉得的是,蜜當時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一時沖動。

  就算過程非常順利,可連是先提醒都沒有,蜜覺得,自己實在非常無禮;隻因為過於興奮,就無視對方的選擇權,這完完全全是禽獸的行為。

  在那之前,明完全沒有過類似的經驗。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身上的少女氣息,讓當時的蜜興奮到瞭極點;好想把眼前的女孩弄臟,讓自己的味道被喂養者吸收,令對方的身體和心靈都記得自己;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狠狠的印上去;一切都是為瞭融為一體,無須顧忌她眼中的不安;一但腦中滿是這些想法,就會做出非常過份的事;如此的簡單、迅速,且是在一開始就非常冒犯,根本就不用到最後關頭;想到這裡,蜜的表情除瞭害羞之外,還有些自責。察覺到這一點的明,故意讓語氣帶點譴責意味的說:「憑當時的沖刷力道,就算你沒瞄準輸卵管,也一定有不少進到最深處吧?」

  「嗚──」蜜吐出一串細小的哀鳴聲,像是被一箭穿心。雖然她沒有倒地,魂卻好像快要飛走瞭。

  明剛才所描述的景象,早已在蜜的腦中成形許久。而由──被蜜視為是受害者的──明親口說出,威力真是不同凡響。

  此時,明的不悅全是裝出來的。她甚至還發出短促的笑聲,顯然把那次經歷給當成一是種美妙的驚喜。

  明竟然真的沒那麼在乎,也不打算要蜜道歉。

  過約五秒後,耳朵和臉頰都泛紅的蜜,小聲的說:「我真是不應該,但,我真的很喜歡嘛。」雖已不感到慚愧,但在明的面前說出這類感想,還是會讓蜜羞到想要逃離現場。

  明兩手合在一起,說:「那麼,會出現我把蜜生下來的段落,是不是就表示除瞭我之外,連蜜也想像過這種畫面呢?」

  尾巴迅速搖晃的蜜,身上的皮膚迅速變紅;連毛發都無法完全遮掩,明想,顯然是說中瞭。

  再過幾秒,蜜好像連鼻子也開始帶點粉紅,而不是全黑的瞭。

  「我、我──」蜜說,稍微提高音量,「就算想過這種事,也、也不奇怪吧,因為──」深吸一口氣的她,伸長脖子,「當明的小孩,一定很幸福嘛!」

  明聽完後,先是嘴巴微開。接著,她感覺全身發熱,好像馬上就會有蒸氣要從鼻腔甚至耳道內冒出似的;雖有吞下一大堆口水,並試著張大嘴巴,可她曉得,自己即便再吸一大口氣,也無法令體溫下降分毫。

  才過不到五秒,明就忍不住瞭;先是伸出雙手,托著蜜的前腳。很快的,她把蜜給抱在懷裡。動作是比先前要來得急,但絕對沒有過分的撞擊或壓迫;在這過程中,兩人都屏住呼吸。

  把頭往後仰的明,整個人慢慢躺下來;把蜜放在自己的乳房上,這樣難免會刺激到乳腺。而現階段,明就任憑乳汁噴出、流至腋下與肋間等處。她要好好感受蜜的全身,為此,就算要付出全部的乳汁,她也覺得值得。蜜也不介意真的被她像隻小狗或佈偶那般抓起來。多數時,她就期望能被明這樣對待。

  可惜隻有在夢中才能夠長時間維持這種體型,蜜想,吸一下鼻子。

  又一次,明自然散發出的母性光輝,讓蜜的視線模糊。而馬上就享受這麼多來自明的呵護,讓蜜又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

  剛才,她在明的懷中時,根本就不需要掙紮;由於她也從來沒作過這種夢,一時之間就過分緊張。

  明抬起頭,柔聲說:「我想,正確的情形,是我們都有想像過吧。」

  睜大雙眼的蜜,耳朵和尾巴都豎得非常直。明把左手蓋在自己的肚子上,繼續說:「正是因為我們都對這場面有些期待,所以這場夢,滿足瞭我們。」

  這時,腦中要是又冒出「賺到瞭」等字眼,會顯得非常膚淺;明曉得,卻不可能沒有這些感想。她相信,蜜此時也有一樣的看法。

  剎那間,明甚至覺得,即便這次沒聽到蜜講述更多有關過去的事,也沒關系;隻要有像剛才那樣的交流,就已經有連接夢境的價值瞭。

  又笑出來的明,從手心、胸口到背脊皆冒汗。就算是在夢中,她的生理反應仍和現實中差不多。隻是不會覺得口渴,也不容易感到疲累;她一邊註意這些細節,一邊慢慢低下頭,與蜜四目相交。而才過不到三秒,後者就把頭往右偏。

  實在太害羞的蜜,暫時選擇回避明的視線。

  然而,蜜卻忘記自己從脖子到腦袋都比原先要迷你許多;就算把眼睛也往右轉,明也隻要伸長脖子,就能和蜜的視線對上。

  所以,蜜接下來除瞭閉上雙眼外,還把頭用前腳蓋住;連耳朵也用肉墊壓著,像是要偽裝成一卷毛巾般,趴在地上:她不是第一次這麼做,可此時,完全就是一副幼犬模樣的她,腦袋和腳掌都比成年時要更加渾圓、柔嫩;好像連呼出氣息都是粉色系的,讓明必須得在短時間之內一連吞下好幾口口水,才得以維持冷靜。

  而在同時,蜜的陣陣心跳,也穿過明的胸腹;比先前要快上不少,即便隔著幾公分的距離,也能感受得到。

  沒想到蜜會這麼激動,可見若是沒有剛才的經歷,她應該是短時間之內都不打算把自己的這些幻想跟明說;好想抱著她唱搖籃曲,讓她更安心,也更害羞一些;先不急,明想,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蜜內心的波瀾已經足夠,不需要更多刺激。應該多多安撫她,明想,這樣才夠體貼。明也沒忘記,自己之所以會提議要進行夢境連接,是為瞭多聽蜜講一些過去的事。

  「就當成是一次約會」,明可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在這時,和蜜預定往後的行程,不僅非常合理,還能替目前的對話增添不少情趣。

  「蜜,可以的喔。」明說,兩手扶著肚子。

  「嗯?」蜜豎起耳朵,嘴巴微開。有將近三秒,她的眼中充滿光芒。

  明接下來打算說什麼,蜜多少已經猜到。嘴角上揚的明,再次開口:「我很喜歡,把你給生下來,所以啊,剛才的經歷──隻要蜜願意的話──再多來幾次,也沒問題喔。」

  聽起來非常誇張,而明說的都是實話;從以前到現在,她在面對觸手生物時都是用這樣的態度,不全是一時興起或配合現在的氣氛。

  保守的對話會累積秘密,明想,就算是老婦老妻,也有太多的不快是在彼此回避問題焦點後產生;比起成天計算和擔心這些,她還寧可反其道而行。

  和以前一樣,像這樣離譜的經歷與感想,明即便沒有人類朋友能分享,也不會太感到寂寞。現階段,她隻在乎自己能否讓蜜滿意。

  因此,明也常很仔細檢討自己不久前的行為;像是剛才那句「再多來幾次」,是否妥當?

  這和吃同一道料理或玩同一款遊戲都不同,若沒有更長的時間去醞釀,就該以意外的方式來呈現;比起接吻和做愛,在夢中生產,也許更容易在短時間之內就變得廉價;畢竟有很多段落都與實際體驗不同,明想,若是──在產下露,與為絲生下孩子前,就──對生產過程感到厭膩,那必定連靈魂的核心都開始空洞化;雖然不太樂觀,但先有心理準備,往後面對相關問題時,思考方式就有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變得更加成熟。

  首先要註意的,應該是體驗的節奏;要避免太過頻繁,那就隻能偶一為之;先一周一次試試看,明想,深吸一口氣。

  居然事先預定每周的生產次數,這主意聽起來是既蠢又變態;皺起眉頭的明,才懶得管自己腦中的常識如何批判這部分。反正使用這種法術不會妨礙睡眠,等於是讓她有更多時間能夠妥善運用;這不單隻是感覺,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明在幾經思考後,接著說:「如果你施展更多掌控夢境內容的法術,那我剛才所講的──」

  在明講完之前,蜜就流鼻血瞭。前者在看見自己的乳房、肚子和罩袍都給染紅一大片後,話也自然中斷。

  眼前的景象非常驚人,而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夠知道,蜜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不過是夢中的戲劇效果,難免有些誇張。在這之前,她們也曾見識過更驚人的景象。

  不過,頭半秒,明根本沒反應過來;在腰側和指尖的等處的暖流迅速流失時,她的眼睛幾乎失去光澤,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待數不盡的血紅色斑點將這片空白給填滿後,全身汗毛都快把趙袍撐起的她,終於大聲尖叫:「呀啊──!」非常淒厲,聲音大到好像會把自己的耳膜給沖破;此刻,她也顧不著正在不遠處睡覺的露瞭。

  有超過三秒,明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頭都像是瞬間結凍,彷佛正大量失血的不是蜜而是她。眼前的畫面太驚人,讓它以為蜜的腦袋被整個削去。

  當然不是這樣!而明在拒絕嚇壞自己的同時,也不會那麼積極譴責自己是多麼的神經質;都是因為眼前的出血量實在大過頭,腦袋才會反射性的做出如此判斷。

  別說是幼犬瞭,就算是一個體型壯碩的成年人,這種流法也非常糟糕;一分鐘之內就玩完瞭,明想,或者根本剩不到三十秒可活。就算沒忘記自己正在作夢,她還是覺得頭暈腦脹;雖然早就察覺到真相,仍然沒法迅速冷靜下來。

  能讓蜜如此激動,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想到這裡,明終於閉緊嘴巴。而很快的,她覺得呼吸困難。現實中的她,即使沒叫出來,眉頭也應該是皺得非常緊

  全身緊繃的明,再次開口;全身不停顫抖的她,聲音不僅極為尖銳,音量也較前次提高不少:「你、你、你怎、怎麼回──」

  「抱歉。」蜜說,閉上雙眼,「夢裡的反應常有些過頭。」語氣十分冷靜的她,身心顯然都沒怎麼受影響。接著,她小聲的說:「唉,又不是以前的漫畫。」

  蜜自認,像這樣的自我吐槽還不錯;以現代年輕人的標準來說,這一段的起承轉合應該算是夠有趣的。她希望明能夠輕松一點,雖然要說到耍寶,她通常是沒有什麼自信。

  已經過瞭快十秒,明還是冷汗直流。一直到現在,蜜才發現,自己忘瞭處理更基本的問題。

  下一秒,閉上雙眼的蜜,慢慢點頭;血立刻止住,幾乎和關住水龍頭一樣簡單。從剛才到現在,她流出來的血應該足以裝滿廚房內的水槽。明光是聽到聲音,手腳都會開始顫抖。

  幸好聞不到味道,明想,不然自己極有可能會被嚇到昏過去;雖也是在夢中失去意識,卻不比蜜剛才經歷的要來得有美感。

  明右手扶著額頭,說:「即使不提前後落差,光是剛才那一段得到的刺激,強烈程度就絕對是洗三溫暖所不能及的。」她一邊捏著眉頭,一邊說:「仔細想想,我還沒做過這麼恐怖的夢。」

  「抱歉。」蜜說,低著頭。連尾巴都垂下來的她,看來非常內疚。

  而明若是再看仔細一點,就會發現,蜜的左邊嘴角一直都微微上揚,有時還會一連顫抖不隻兩下。

  要是在這個時候笑出聲,蜜想,明應該會生氣;可那種有如漫畫般的場面,實在是太滑稽瞭;蜜可是花瞭不少力氣,才沒讓自己的嘴巴發出噗哧聲。

  此時的氣氛,比前一次要好上非常多;不隻有蜜這麼想,連明也如此確信。

  伸長舌頭的蜜,把口鼻周圍的血都給乾凈。幾秒鐘後,她脖子以下的毛發還是一片紅色。像是披著一件紅色的連帽鬥篷,蜜想,不難看;她隻考慮約兩秒,就覺得那些受影響面積更大的部分可以晚點再照顧。

  剛才,明在忙著止住結巴時,就不隻一次咬到舌頭;就算已沒那麼害怕,她還是指尖冰冷、胸腹緊繃;無論是蒼白的雙頰,還是胸腹的緊縮感,都要再過至少半分鐘才能恢復。

  又過約五秒後,蜜再次開口:「話說回來,我即便中槍,也不見得會流這麼多血呢。」

  在和明多次接觸之後,蜜認為自己的幽默感大有進步。

  而明看來還是有些內疚,這可不是蜜所期望的。過快半分鐘後,蜜把右邊嘴角也抬高。有一瞬間,明覺得眼前的小小蜜看起來和長大時沒兩樣。

  為使明的心情迅速好轉,蜜乾脆讓自己看來像是有意要嚇她似的。現在,蜜寧可讓她有些生氣,也不希望她的雙頰繼續缺少血色。

  而此時,蜜的心情也不完全是感到悲痛。在看到明是那麼關心她的安危時,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隻覺得相當開心。基本上,她不會為瞭營造那種情境,而故意做一些非常激烈的事。但日後,她無論是在睡前還是剛醒來時,都會很常在腦中復習這一段。

  又過快半分鐘後,明才吞下一些口水,讓乾澀已久的喉嚨感到舒服些。她曉得蜜的用意,因而無法真的生氣。很快的,她乾脆也用一個淺淺的微笑,來回應蜜的體貼。

  而在持續關心明的同時,蜜也忍不住說:「明,你剛才的話,實在是太犯規瞭。」這是點出事實,既非抗議也非譴責,蜜想,明鐵定能夠理解。

  在這同時,蜜也猜想,自己若沒有流出這麼多的鼻血,應該會樂到在地上打滾;那景象是有些幼稚,但至少不會像流鼻血那樣嚇到明。

  雖然是在夢中,可令蜜有和絲一樣的反應,無論是以征服或惡作劇的角度來看,都能視為是一次偉大的勝利;無庸置疑!明想,覺得自己應該舉雙手歡呼。而在考慮幾秒後,她還是決定要低調一點。

  她和蜜都要再花一點時間,來靜靜消化剛才的那一段經歷。兩人在醒來之後,也不會馬上把剛才的對話跟其他觸手生物分享;暫時的,就把這當成是她們之間的秘密。

  明低下頭,看著蜜;蜜也抬起頭,盯著明。閉緊嘴巴的兩人,眼睛都正慢慢的瞇成一條細縫。已經相視約半分鐘,她們都沒有眨眼。接著,又幾乎同時的,她們都笑出來。

  蜜一邊搖著尾巴,一邊說:「再把我抱起來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