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韓星就沒好氣道:“你這老小子,一邊讓我去泡雲清,一邊又跑去跟她談情說愛,到底想怎樣?”

  范良極嘆瞭口氣道:“老子才沒想跟她談情說愛,隻不過去看看她的情況,好給你提供情報而已。唉,誰知道讓她發現瞭。”

  韓星暗忖雲清雖是十八種子高手,但以她的武功要想發現范良極這大盜卻是萬難,這隻怕是范良極故意讓他發現瞭。不過他也不想點明,隻是沒好氣的道:“被她發現又怎樣,反正你被她發現也不是一次半次瞭,還差這次嗎?”

  范良極又嘆瞭口氣道:“問題不是被她發現,而是她……”

  “行瞭,不想說就別說瞭,我大概也猜到。”

  韓星一邊說,一邊想到隻怕雲清被他弄得煩不勝煩,說瞭些決絕的話吧。然後又道:“走吧!胡奸賊的馬車在等著我們。現在先把他應付過去吧。還得叫上月兒……嗯,綰綰也在?”

  范良極早對韓星的感應見怪不怪,聽到韓星的話後,與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的暗覺不妙的神色,一起展開身法趕瞭過去。

  當韓星他們走過去時,見虛夜月和綰綰之間的氣氛看起來雖然不太融洽,但還沒打起來不由松瞭口氣。

  綰綰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星道:“走這麼快,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韓星打瞭個哈哈道:“胡惟庸的人來請我們瞭,就想過來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綰綰先做瞭個‘你說謊’的口型後,才伸瞭個懶腰道:“不瞭,這種宴會聽著就覺得無聊,我還是去周圍逛逛比較有趣。”

  說完徑自去瞭,隻有聲音傳入韓星耳中道:“放心吧,我疼她都來不及,不會傷她的。”

  韓星聽得暗翻白眼,想到我知你不會傷她,就是怕你又不知會怎樣欺負她而已。又向虛夜月問道:“你跟她說過什麼瞭?”

  虛夜月道:“我沒說什麼,是她說什麼‘我就知道你也逃不過’之類的,讓人不服氣而已。”

  然後又嘟著嘴道:“怎麼你們趕這麼急,是擔心我欺負她嗎?”

  韓星搖頭道:“不,我是擔心她欺負你。”

  范良極很是認同的點瞭點頭。

  虛夜月自然已經猜到綰綰是什麼人,也曾聽過綰綰在雙修府一戰中,曾有擊退紅日法王的驕人戰績。但是紅日法王跟裡赤眉齊名,而裡赤眉是跟她的父親鬼王同一級數的勁敵。在虛夜月平日接觸的人裡,最厲害的人就是她的父親鬼王。所以她實在很難相信這個年歲與自己相若,看起來又這麼柔弱的美女,真是跟自己父親同一級數的絕世高手。

  韓星見她面露疑惑,知她不信,便又道:“那晚你也吃過她的虧瞭,告訴那時的她絕對沒用上真功夫,而且真要鬥起來,連我都不能穩勝她。”

  虛夜月也知道就算傳言有假,綰綰並沒有傳言那麼厲害,但比自己厲害卻是一定的。所以隻得冷哼一聲,以示不服。之後在走出驛館的途中,故意拉著韓星落到後面,低聲問道:“你跟她上過床瞭嗎?”

  韓星啞然失笑,沒好氣道:“她是我老婆,你說呢?”

  見前面的范良極豎起耳朵,擺明正在偷聽他們說話,心中暗罵范老鬼死性不改。然後又以傳音入密之法向虛夜月道:“我還曾經在她身上倒上蜜糖,然後慢慢舔掉呢。”

  虛夜月一未經人事的處子,那受得瞭這麼大膽的話,聞言立刻霞飛雙頰,軟綿綿地打瞭韓星幾下,又羞又嗔地道:“這種事不要跟我說啊!”

  前面的范良極聽到虛夜月的話,卻聽不到韓星那關鍵的一句,完全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難受得好像被一百隻螞蟻爬到身上一樣,走路都不太正常。

  虛夜月見到范良極那奇怪的步姿,忍不住問道:“大哥是怎麼瞭,走路那麼奇怪。”

  韓星呵呵笑道:“老人傢嘛,身體難免多毛病。”

  一句話把范良極氣瞭個半死,可又不好意思讓虛夜月知道自己正在偷聽他們說悄悄話,所以隻能裝作什麼聽不到。

  車馬緩緩在水東大街行著,在二十多名兵衛拱護下,朝城東的水和府進發。

  韓范虛三人共坐車上。

  韓范兩人坐前排,虛夜月則開心得像小鳥兒般坐在後座。一邊瀏覽窗外華燈初上的夜景,輕輕哼著優美的江南小調,那樣子的可愛逗人,分瞭韓范兩人最少一半的心神。

  韓星探手往後檸瞭她臉蛋一把後,向范良極道:“雲清呢,你是肯定沒戲瞭,不過你若想再闖一次情關,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幾招。要知道這愛情嘛!我才是正牌的專傢,可不是你這樣說著玩的,月兒就是證明我這專傢身分的最好證據。”

  虛夜月大嗔道:“死韓星,小心風大閃瞭你的壞舌頭。”

  韓星嘻嘻笑道:“那小姐你不是失去瞭很多樂趣嗎?”

  不給她反擊的機會,又向范良極道:“老范你失敗的最大原因就是你太規矩瞭,你以為是去做教書先生嗎?唉!”

  范良極怒道:“我要追的是正經人傢。難道學你般一見瞭女人便動手動腳嗎?”

  虛夜月揍到兩人中間,出谷黃鶯般吱喳道:“罵得好!月兒也是正經人傢,這壞人一見面使動手動腳,當時真想殺瞭他這淫賊。”

  范良極一呆問道:“但為何你終失敗在這小淫棍手上呢?”

  虛夜月俏臉一紅,縮回後座,赧然道:“可能是月兒變糊塗瞭。”

  范良極轉身瞪瞭虛夜月好一會後,向韓星點頭道:“看來你這淫棍確有點手段。”

  韓星得意的笑瞭笑,喟然道:“其實老范你到瞭現在這年紀,才忽然想起去找女人,本來就給人一種為老不尊,很不正經的感覺。再硬要走正經路線展開攻勢,根本就是自找沒趣。”

  然後把嘴湊到他耳邊,又快又急說瞭一番話,當虛夜月湊耳來聽時,隻隱約聽他說道:“你對女人的經驗終究太少,還是先帶你去青樓,破掉你的老童身吧。放心吧,會給你找個清倌人的。”

  嚇得虛夜月縮回後座,紅著臉叫道:“死韓星和大哥都不是好人來的。”

  韓范兩人一起嘿嘿笑瞭起來,其實韓星剛剛隻是跟范良極約好,等虛夜月忍不住偷聽時,就戲弄她一下而已。

  虛夜月又向韓星問道:“死韓星,你很喜歡去青樓嗎?”

  韓星搖搖頭,坦然道:“沒有啦,我這人雖然好色,但是我對女人的占有欲太強,跟我相好過的女人我都會忍不住將她完全占為己有。要是我經常去青樓的話,女人搞不好比朱元璋還多,所以基本不會去。”

  虛夜月對韓星有這種占有欲倒沒什麼奇怪,隻是想追問一下‘基本不會去’是什麼意思。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瞭下來。原來到達瞭丞相府。

  胡惟庸親自出府門迎接三人,見到虛夜月時,絲毫沒有露出驚異之色,一番應酬寒喧後。范良極遞上包裹妥當,表面看去絕不似是‘萬年參’的大禮時,向胡惟庸打個眼色道:“這是敝國匠人精制的美女木偶,最適合作傢居擺設,丞相請笑納。”

  虛夜月拍掌道:“那好玩極瞭,拆開來看看好嗎?”

  韓星等三人一起色變。

  韓星笑道:“待會小使找人另送小姐一個,讓小姐擺在閨房裡,慢慢欣賞。”

  虛夜月歡喜道:“大人要記得才好。”

  胡惟庸老奸巨猾,見虛夜月真不知情,放下心事,親手接過萬年參。才遞給親信,著小心放好。

  酒席擺在內宅一座小廳裡,除瞭胡惟庸外,作陪的還有吉安候陸仲亨、平涼侯費聚、明州指揮使林賢、禦史陳寧和一位隻知叫李存義的老儒。他們見到京師的天之驕女虛夜月都大感愕然,但神態上對韓星顯然恭誰客氣多瞭。

  開席不久,酒過三巡後,吉安侯陸仲亨舉杯向胡惟庸賀道:“聽說丞相舊宅井中忽出竹子,高逾水而數尺,看來丞相必有應景喜事。”

  眾人哄然舉杯。

  虛夜月把小嘴揍到韓星耳旁道:“有人想作反瞭。”

  韓星暗忖誰不知道,然後又暗暗納悶,古人起事總喜歡借鬼神之說。一邊夾起一塊雞肉,送到虛夜月的碟上,希裡能堵著她可愛的小嘴。

  平涼侯費聚道:“這種天降異兆,必應某一大事,李老師乃我大明通儒,當有過人見地。”

  那李存義一掃長須,幹笑兩聲道:“天命難測,老夫怎有能力上揣天心,不過此乃祥瑞,當無疑問。”

  他雖沒有明言,但誰也聽出他天降祥瑞,應於胡惟庸身上之意。眾人都齊舉杯再向胡惟庸道賀,哄得他心花怒放,顧盼自豪,便像當上瞭皇帝的樣子。

  一直沒有作聲的明州指揮使林賢忽道:“聽說令弟水師提督胡節將軍傳來捷報,大破怒蛟幫於洞庭。連怒蛟島都占領瞭,皇上當龍懷大慰,重重有賞,可見吉兆非是無的之矢。”

  胡惟庸故件謙讓道:“那裡那裡!隻是初得小勝,待日後把叛黨賊首上官鷹擒來京師,才算大功告成。”

  胡惟庸見眾人隻是對他逢迎,冷落瞭韓星,忙借問起高句麗的事,使眾人註意力回到他的身上。

  這回輪到韓范兩人暗暗叫苦,不斷輪流查看藏在袖內的資料錦裡。答不上時。便插料打諢蒙混過去,兩人一唱一和,倒也頭頭是道。

  老儒李存義忽微笑問道:“聽說貴國藝伎均精通音律,不知現在最流行的樂器是什麼呢!”

  禦史陳寧笑道:“李公那用問專使大人。誰不知道你和陳令方乃本朝的高句麗通,怎會不知。”

  李存義微微一笑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瞭,現在的情況怎會知道,所以才要求教專使和侍衛長大人。”

  范良極和韓星同時暗叫不好,這李存義極可能對他們生出懷疑,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