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剛追上白芳華時,她停瞭下來,低聲道:“聽!”
虛夜月嬌甜清美的笑聲由林外傳來。
隻聽她道:“想約我黃昏到秦淮河劃艇嗎?好吧!若你答對我的謎語,我就陪你!”
幾名男子的聲音齊聲應和,每個人都要加入競猜裡。
虛夜月笑道:“好吧!誰猜中我就陪誰?”
林外眾男摒息靜氣,靜候虛大小姐的謎語。
虛夜月清脆的聲音響道:“桃花潭底深千尺,猜成語一句。”
白芳華不由得暗皺眉頭,暗忖如此一句沒頭沒腦的李白詩句,教人怎麼去猜。往韓星望去,卻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由得暗驚:難道他已經知道謎底瞭?
此時林外傳來眾男唉聲嘆氣的聲音。
虛夜月嬌笑道:“我發明的東西,你們怎能猜到,若由現在我起步到爬上馬背,你們仍猜不到的說話,就算你們猜不到瞭,嘻!”
她話音剛落,一個柔和的男聲自林外傳出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謎底就是無與倫比嗎?”
伴隨著聲音走出來的,自然就是韓星和白芳華瞭,剛剛那話自然就是出自韓星之口。
說起來奇怪,韓星本身並不太喜歡‘覆雨翻雲’這部小說,看的時候是斷斷續續的看,所以很多情節不清不楚,但對於這個謎語卻意外的記得很清楚,所以當虛夜月甫一出題,他便猜到瞭。
虛夜月皺眉道:“你是誰?”
此時韓星雖以本來面目見她,但由於韓星相貌身材都有所變化,使虛夜月一時也沒認出韓星,隻隱隱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眾男均以帶著敵意的眼光看著韓星。
為虛夜月等牽馬的府衛都露出不善之色。
白芳華笑道:“這位就是高句麗來的專使樸文正大人。”
虛夜月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後,不屑地皺起瞭小巧的鼻子,好象說原來就是那臭官兒。
韓星一點也不理虛夜月那不屑的樣子,微笑道:“虛小姐看來對跟我到秦淮河劃艇很不滿哩。也罷,我一向不愛強人所難。”
眾男不由得一呆,難道這人竟肯放過跟虛夜月約會的機會?一時間對韓星倒沒瞭敵意,不過卻像看呆子一樣看他。
韓星眼睛掃過眾人,話鋒一轉道:“不過嘛,虛小姐一言既出,若就這麼作罷的話,搞不好會讓人說虛小姐毀諾,到時就是在下之過瞭。這樣吧,我也出一個謎語,若虛小姐猜得出的話,那劃艇之事就作廢吧。諸位仁兄若要參與的話也可以,猜中的話,嗯,我可沒權讓虛小姐陪你們劃艇,不過若你們其中任意一人猜中的話,我跟虛小姐劃艇之事也作廢吧。”
從男隱隱感覺到韓星這招是以退為進之計,隻要他們所有人都猜不中的話,那虛夜月也再無理由不陪他劃艇。隻不過隨即想到,這也是個在虛夜月面前顯擺學問,爭取她好感的大好機會,所以都有點心動,紛紛望向虛夜月。
韓星也望向虛夜月道:“怎樣,若虛小姐實在不想猜,那劃艇之事直接作廢也不是不行。”
這話立刻刺激到虛夜月的傲氣,冷哼道:“何礙說出你的謎語聽聽。”
韓星微微一笑道:“聽好瞭!肉孔含肉筍,一手扶屁股,一手摟脖子,肉孔會囁肉筍會出汁。猜一個行為。”
白芳華一聽下,不由得俏面一紅,暗忖韓星怎會在虛夜月面前,出這麼粗俗的葷段子。
從男也猜到謎底,暗忖這答案若說出來,搞不好不能討虛夜月好感不止,還要遭她討厭,一時間都不敢把自己的答案說出來,直到一人罵道:“居然在虛小姐面前說葷段子,真是有辱斯文。”
從男紛紛附和起來:“對,有辱斯文。”
虛夜月乃未經人事的閨女,一開始並沒猜到,但見從男紛紛叫罵,還有白芳華面紅嬌羞的模樣,終於猜到答案,狠狠地瞪著韓星,暗忖這麼齷蹉的謎底,要我怎麼說出來。
韓星見從男紛紛叫罵,不由得一面無辜的道:“你們到底是怎麼瞭?這答案可是一件非常自然而又神聖的事,怎會有辱斯文呢?”
從男見韓星這麼無辜的樣子,不由得猶豫起來,難道我們真猜錯瞭?
韓星目光掃視瞭從人一遍,道:“看來你們是猜不到瞭。那酉時頭我便在秦淮橋恭候小姐大駕。”
轉身欲走。
從男心叫不好,其中一人忙叫道:“慢著!說出謎底,若是不通,又或者是什麼不堪的入耳的答案,那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算數。”
韓星轉過身來,點頭道:“也行。答案嘛,就是母親給嬰孩喂奶,肉孔就是嬰孩的嘴,肉筍就是母親的乳房,汁就是母親的乳汁。哺育小孩是件很神聖的行為,相信沒人會覺得不堪入耳吧。老實說我還真不明白,你們之前為什麼會說有辱斯文,你們到底想到那裡去瞭?”
一面天真不解的樣子。
“這……”
從男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這答案確實通,而且也確實不是什麼不堪的答案。看到韓星一面天真不解的樣子,紛紛為自己之前想到的答案感到羞愧。
白芳華看到韓星那天真得像小孩一樣的表情,剛開始也感到有幾分羞愧,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這傢夥玩女人的經驗豐富得就算這裡所有男人加起來都未必比得上他。怎可能沒想到那個答案。打從一開始這傢夥就在誤導所有人。
韓星的目光掃瞭掃從男,最後又落到滿面不甘的虛夜月身上,道:“看來你們好像都不太服氣啊!這樣吧!我再問一個問題,不算謎語,隻是一個很簡單的智力問題。答對的話跟之前一樣。問題來瞭,聽好瞭,站穩瞭,話說:有一婦人十月懷胎,可是一朝分娩,當時天空雷電交加火蛇亂舞,異象橫生,結果那個婦人生下一個隻有一隻左手的嬰兒,可是嬰兒的父親一看那個隻有一隻左手的嬰兒,不但不痛哭流涕,反倒哈哈大笑,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從人立刻苦思起來。
“他嚇糊塗瞭。”其中一人猜估道。
韓星搖搖頭。
“那人很豁達,看兒子那樣也沒辦法,所以看開瞭。”又有一人猜估道。
韓星更加大力地搖頭。
“他是個瘋子。”
虛夜月猜估道:“要不,他就是迷信神鬼,以為這是天地異象得來的造化,所以高興。”
韓星看瞭一眼虛夜月,正當她以為自己猜對瞭,準備拿出姿態說聲小意思的時候,韓星大聲道:“大錯特錯!唉,其實這個問題真的很簡單,沒想到你們還是猜不到。”
“那你說說看!那是為什麼?”虛夜月很不服氣地問道。
“你們看我這是什麼?”
韓星伸出左手,示意大傢看。
“左手。”一人馬上就回答道。
韓星給他一個贊賞的大拇指又問道:“我有幾隻左手?”
“一隻。”那人不假思考地回答道。
“那不就得瞭嗎?”
韓星笑嘻嘻地道:“那個嬰兒就像我一樣,是一個正常人,他隻有一隻左手,他是要有兩隻左手才是怪胎才值得痛哭流涕呢?”
“可是,你不是說他沒有右手隻有一隻左手嗎?”
有一人反應過來瞭,覺得韓星騙人瞭,不服氣地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
韓星哈哈大笑道:“我隻說他隻有一隻左手,又沒有說他沒有右手,隻得一隻左手。你們自個誤會瞭,與我何關?”
“你狡辯!”
虛夜月讓面前這個狡猾的男子氣得臉也紅瞭,分明就是他誤導所有人的,還裝無辜,實在可惡瞭。
韓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然後沉吟起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借此要求虛夜月陪他劃艇時,忽然嘆道:“雖然兩次你們都沒猜中,不過到秦淮河劃艇之事,還是作廢吧。嗯,跟你們猜謎很有意思,那麼再見瞭。”
轉身欲走。
從人齊齊一驚,到瞭這個時候都還肯放棄要求虛夜月陪他劃艇,難道他是真沒興趣跟虛夜月約會?
受慣男人追捧的虛夜月更是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暗咬銀牙,暗忖難道我對他真的半點吸引力都沒有?其實被韓星兩條問題刁難過後,她本身其實是不太願意就這麼屈服跟韓星去劃艇的,但被韓星這麼一說,她又覺得很不服氣。
白芳華也覺得韓星就此浪費跟虛夜月獨處的機會,甚為不智,忙拉著轉身欲走的韓星,低聲勸道:“這可是約月兒的大好機會,你怎能錯過這個機會,你知道要約月兒一次多麼困難嗎?”
韓星看瞭虛夜月一眼,見她雖然表面裝作不在意,但耳朵微動,顯然正運轉功力全力偷聽。當下也不用傳音入迷之術,隻是壓低聲音,搖頭嘆道:“算瞭,我跟她智商差距太大,沒有共同話題的。”
他此時也在全力偷聽虛夜月的反應,果不其然他這話剛說完,便聽到虛夜月暗暗捏緊手中的馬鞭。
韓星又抬頭看瞭看天色,想起跟薛明玉的約定,道:“再說瞭,我等下還有個約會,而且今晚葉素冬好像也給我安排瞭節目,嘿,也許能見到莊青霜,希望她不要那麼讓人失望才好。”
對於虛夜月跟莊青霜不太對付的關系,韓星也頗有印象,所以此話一出,又讓虛夜月捏緊瞭點馬鞭。
韓星心中暗笑,領著白芳華走回竹林裡面,向白芳華道:“芳華,有機會的話,能安排我跟單玉茹見上一面吧。”
白芳華吃瞭一驚道:“什麼?你要見師尊?這絕對不行!”
韓星愕然道:“為什麼不行?老實說我跟燕王很難同一陣線,所以搞不好會加入你們的陣營也不一定。”
白芳華搖頭道:“跟這個沒關,而是被師尊知道你跟我歡好過,她很可能會加害於你,唉,現在我都不敢直接見她,怕會被她看穿。”
韓星皺眉道:“你師尊真那麼厲害?再怎麼說我逃總可以吧。”
白芳華嘆道:“師尊若要對付你,肯定不會一個人。”
韓星想瞭想道:“那暫時算瞭。”
心中卻想到:“遲早有機會見她的,而且,我可不認為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