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范良極終於忍不住停瞭下來,向後面的韓星和綰綰罵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偷東西該穿什麼衣服的。”
韓星點點頭,煞有介事的對綰綰道:“就是,你怎麼能穿平常的衣服來偷東西?”
綰綰微嗔道:“人傢是見你穿白衣才跟著穿的。”
范良極也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你不也穿著一身怪模怪樣的白衣和白帽嗎?”
韓星搖頭嘆道:“你沒見識我不怪你,我這身行頭可是最專業的小偷專用套裝。”
他此時穿的其實就是怪盜基德偷東西時,慣穿的那套白色禮服。
范良極沒好氣道:“我不知道你這套打扮那裡專業,但就不能弄成黑色的嗎?”
韓星一呆道:“黑色?那不就成瞭夜禮服假面嗎?我是去偷東西,又不是去泡美少女戰士,扮夜禮服假面做什麼?”
范良極無語地道:“為什麼你從皇宮回來後,老是說些我聽不懂的?朱元璋對你的影響真那麼大?”
韓星沒好氣道:“這跟朱元璋無關,隻是我的某種愛好……別說廢話啦!快帶路。”
范良極無奈地嘆瞭口氣,繼續往前帶路。走瞭一會後,又忽地停瞭下來,伏身在屋頂邊緣處。往前方偷看過去。
韓星閃到他藏身處伏下低聲問道:“是否見到來捉你這老盜的官差大哥?”
綰綰亦來到瞭韓星身邊伏下。
范良極怒瞪他一眼。冷然道:“用你的狗眼自己看看吧!”
韓星嘻嘻一笑,煞有介事地做仰上身,往前面望過去。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屋脊瓦背,直延至遠方山腳的樹林處。
在這片密林的上方,隱見數點閃爍跳動的火光,像懸在虛空中的星星那樣,隻不過強烈刺目多瞭。
韓星細心一想,知道那是位於清涼山上的鬼王府,火光爍動正是鬼王府後院的燈火,由這角度看去剛好隔瞭片楠樹林,風吹樹搖時。做成這詭異的視象。
韓星一呆道:“有什麼好看的?”
范良極嘿然笑道:“對不起:我應該說用你的狗耳聽聽才對。”
韓星忿然勁聚雙耳,立時收到左方屋處傳來夜行人掠過去遠的風聲。
范良極冷冷道:“不懂用耳的人,最好不要去夜街,否則去瞭小命還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韓星哪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暗忖要不是你這老東西誤導,老子哪會搞錯。於是立刻反擊道:“人耳當然及不上狗耳的靈銳。”
范良極不爽的撇撇嘴,冷喝道:“不要一見人便亂吠。”
然後又忍不住勸道:“馬上就進入鬼王府的警戒范圍瞭,你們穿這麼顯眼的白色衣服,很容易被看穿的。那衣服就算瞭,但你那張披風,飄來飄去的,太容易讓人發現瞭,能不能脫瞭它。”
經過幾次勸告,其實他現在已經沒指望韓星肯換黑色衣服瞭,隻是忍不住還想勸勸他們。
可是讓范良極想不到的是,韓星一面神秘的笑瞭笑道:“這種事你以為我會想不到嗎?”
說完便把左手伸到背後的披風上,在披風的一角上輕輕一撕,那張僅能擋住後背的披風立刻變成一張能裹著全身的鬥篷。
原來那張白色的披風竟然是有兩層的,而且夾在內層的是跟外層的雪白完全相反的漆黑。
“知道我為什麼要穿白色這麼顯眼的衣服嗎?就是因為在黑夜中白色最為顯眼,給人的印象也最為深刻,等那些人開始追逐白色的身影的時候,我再趁別人不註意時快速換成黑色,那些人就很難發現我。就像這樣……”
韓星一邊解釋著,左手一卷,讓那披風的黑色裡層把自己的身體全裹在裡面,立刻形成跟先前那雪白截然相反漆黑。然後又在那頂白色高帽上輕輕一拍,那白色的帽子也快速變成黑色。
整個變裝過程不到一秒,便由顯眼的白色快速變成隱蔽的黑色。看得范良極和綰綰都目瞪口呆。
范良極呆呆的道:“看不出你這套鬼東西還真有點門道。”
韓星自得地一笑道:“我早跟你說過這是專業的小偷套裝。”
然後又對綰綰笑瞭笑道:“怎樣,知道我沒說錯你瞭吧。”
綰綰嘟著嘴嗔道:“誰知道你有那麼多門門道道,哼,你又不早說,害我以為你完全不擔心那鬼王府的守衛。”
她給鬼王府送通知函時,隻是在府外隨便往內一丟,雖然也感覺到幾名高手存在,但真沒太過註意。
韓星煞有介事的道:“你可切莫小看這鬼王府,那鬼王虛若無的武功就不會比你師尊差,加上鬼王府內也是高手如雲,還有各種機關陷阱。我們武功雖高,但也不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沒穿夜行衣實在不宜跟我們一起行動,還是先回驛館吧。”
綰綰此時那還不明白,韓星故意誤導自己跟著他穿白衣,就是為瞭這一刻以此為由趕自己回驛館,既委屈又倔強的道:“我就不走,若因我的緣故被發現瞭,大不瞭就由我獨自引開他們。我就不信他們能捉住我,就算被捉瞭大不瞭就是被他們挑去腳筋而已。”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招跟范良極之前在驛館內對韓星使出那招如出一轍,隻不過這刻由綰綰使出來,威力大瞭十倍不止。韓星雖不久前才吃過范良極一虧,此時明知是計,但仍感抵受不住。尤其想到,以綰綰的美色,若真落入敵手,隻怕就不是挑去腳筋那麼簡單瞭。
於是嘆瞭口氣道:“唉,我就是受不瞭你這套,先進來吧。”
一手將綰綰拉入懷中,用鬥篷把她的身影也藏住。
綰綰哪會感受不到韓星那寵溺痛愛之意,加上被韓星強壯的身體緊抱著,心中不由得充滿幸福甜蜜的感覺,暗叫道:幸好跟他來瞭。
而韓星也籍著親密的身體接觸,清晰地感應到綰綰那越發甜蜜的愛意,心中也更加寵溺起來。這份寵溺傳到綰綰身上,也使得她越發地甜蜜,然後又反饋給韓星。兩人的感情便在著曖昧的狀態中不斷升華。
這對有情男女,你儂我儂的是甜蜜瞭,不過有一個人就不爽瞭。
范良極咬牙切齒的看著韓星和綰綰,心中暗罵一聲:狗男女。然後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還要不要去偷東西瞭?或者去幽會算瞭,又或者幹脆找間客棧風流快活。”
韓星和綰綰一呆,然後互看一眼,均看出對方對頗有心動之意。韓星本來就是被范良極硬拉來,他對鷹刀壓根沒有半點興趣,加上見到虛夜月的機會又小的很,還真不太在乎這次行動。而綰綰也是因為實在無聊才跟著來的,此時更被激起愛情的甜蜜感覺,跟韓星約會歡好的興趣遠大於到鬼王府內偷東西。
范良極見到這奸夫淫婦般的眼神交流,那還不知道弄巧反拙,暗叫不妙下,怒哼道:“你們居然真想撇下我去幽會?你們要不怕我這老傢夥忽然出現破壞氣氛的話,那就盡管去吧。”
心急之下,連認老都顧不得瞭。
韓星被他威脅得暗翻白眼,心中暗嘆:總不能因這點事就揍這老傢夥吧。
韓星雖不會跟范良極計較,但綰綰卻真的動瞭幾分嗔怒,想著等下要不要找機會,教訓一下這不會看氣氛的小老頭一頓。不過這怒意甫生,便感覺到韓星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打瞭一下。與韓星心有靈犀的綰綰,那會不明白韓星是著她不要生氣。
感覺到綰綰已經按下怒氣後,韓星輕喝道:“好瞭,快帶路吧。”
被范良極這麼威脅法,他的語氣自然好不到那裡。
范良極也沒計較,伏身前竄,箭矢般投往遠處另一屋脊上。
韓星抱起綰綰,緊追在范良極身後。轉眼間,兩人撲至清涼山腳下,上方的鬼王府燈火閃耀,照亮瞭樹林的上方。透淒迷柙秘的色彩。
范良極見韓星壓著綰綰的身子蹲在一塊巨石後的草叢後,才道:“想進鬼王府的人,都看中瞭這後山的楠樹林,以為可神不知鬼不覺潛進鬼王府的後院去,豈知正中鬼王的詭計。”
韓星一呆道:“這麼大片樹林,除非找以千計的衛士來把守,否則怎能阻人進去?”
范良極指瞭指草叢裡系著鈴鐺的細線,笑道:“讓我指點你這小子吧,這些線還不是厲害處,因為夠闖鬼王府的都是高手,這些線絕瞞不過他們,難搞的是宿在林內的鳥群,隻要有人經過,便會突然驚飛,比任何警報更可靠。”
韓星愕然道:“那為何你又帶我到這裡來,不是明玩我嗎?”
范良極胸有成竹,悠閑地挨在石上,微笑道:“小夥子,給點耐性吧!很快就有好戲上演的瞭。”
無聊的等待,加上懷中的溫香軟玉,使韓星的色心漸漸雀躍起來,不顧范良極就在旁邊,色手借著鬥篷的遮擋,對鬥篷內的綰綰挑逗起來。心裡更是不住贊道:“這丫頭的身體明明有著斷筋裂石的巨大力量,但摸上去卻反比普通女子還要柔軟一點,那肌膚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份滑膩,這樣的身體光是抱著都是種享受。”
綰綰感受到韓星的大手越發地不安分,嬌嗔地向他傳音道:“壞蛋,手別亂動。那老傢夥還在呢,等沒人再要人傢吧。”
韓星亦傳音回道:“沒關系,有鬥篷遮著那老傢夥看不到的。再說瞭,男人摸自己的女人乃天經地義,那老東西看到也隻能裝聾作啞。”
這對男女竟借著傳音入密之法,旁若無人地調情起來。
范良極本專心的監察著鬼王府內的一舉一動,偶然間看見韓星的嘴唇不住開合,卻半點聲音都沒有傳出,哪會不知道他正在用傳音入密之法。再看他懷裡的綰綰也是如此,而且面紅耳赤一副嬌羞動人的樣子,加上鬥篷不住的起伏,他那還猜不到韓星正在內裡挑逗著綰綰。
范良極心裡不知第幾次暗罵:奸夫淫婦。
然而心裡卻又禁不住的羨慕,盤算著要不要再闖一次情關,找個賊婆回來,學韓星那樣在等待時機的時候都可以溫香軟玉,不怕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