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看著韓星關門離去,又聽到隔壁的范良極和陳令方離去後,盈散花才像松瞭口氣般,跌坐到椅子上。

  秀色嚇瞭一跳,走到她身邊,關心地道:“花姐你怎麼瞭?”

  盈散花搖搖頭,頹然地道:“我沒什麼,隻是這一次我們實在輸得太徹底瞭。”

  秀色道:“可你最後不是扳回一局瞭嗎?”

  盈散花搖頭道:“是扳回一局,不過卻是韓星有心關照下,被我不顧風度搶回一局,相比之下他們就有風度得多瞭。不過也托這個的福,讓我知道他們的最大弱點。”

  秀色道:“是指他們心軟嗎?”

  盈散花道:“不錯,而且還很大男人主義,看不起女人。哼,我們是真的想要加害他們,而他們大概隻當這是個有趣的遊戲。實在太看不起人瞭,想想都讓人生氣。”

  接著又頹然一嘆道:“不過也難怪他們這麼自負,他們拿捏住我們的是我們的致命弱點,輕易就能將我們至於萬劫不復的境地;而我們隻能拿捏住的弱點,隻能在我們做事不算過分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認真對付我們。”

  有些事韓星沒有明說出來,但盈散花卻明白,若她們要行刺韓星或者偷范良極的萬年參,這些‘不算過分’的事,韓星和范良極都不會下狠心腸對付她們。但若她們真的完全不顧風度,對船上其他一些不會武功,或者武功很差的人出手,那韓星和范良極也不會再講風度。這些韓星沒有特意警告她們,因為他知道她們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蠢事。

  盈散花又道:“秀色,你成功騙瞭韓星一次,而我也利用他的好心陰瞭他一回。相信能讓他對自己的魅力的信心有所動搖,雖然跟我們原來重挫他信心的計劃有所出入,但這恐怕已經是最大機會瞭。”

  盈散花和秀色雖然不是很懂‘道心種魔大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卻明白‘道心種魔大法’既然還屬魔門功法,就肯定還有魔門功法的最大弱點,那就是不穩定性。

  其實普天之下所有武功都不是完全穩定的,當修煉者的功力上升到一個境界後,並不是說他的功力就永遠不會低於這個境界。而是會隨著心情狀態的變化,而有所起伏。不過相對而言道傢的功法要穩定一點,而魔門功法的起伏則更明顯一點,信心一旦受挫,功力減退的情況會非常明顯。而這就是盈散花所說的機會瞭。

  盈散花再一嘆道:“這個韓星確實可怕,時間一長,他的信心必然會回復,所以你得把握好這最大機會。不然我們連唯一勝算都失去瞭,知道瞭嗎?秀色。”

  秀色點瞭點頭,但表情卻有幾分猶豫。

  盈散花身為秀色的愛侶,豈會註意不到,但她也不知該怎樣勸說秀色。因她心裡也因那股復雜的妒意而顯得頗為煩躁,怕一出口就控制不住情緒,到時反而弄巧成拙。隻得在心中嘆瞭口氣,故作輕松的道:“不過在行動前,我們分別去觀察一下他魔功退減的情況再作定計吧。”

  看著秀色離開房間後,盈散花不由得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心中一陣焦躁和無數想法:這股妒意是怎麼回事?那天在酒樓內遇見韓星和紀惜惜一起時,也有這種感覺,我是在妒忌韓星很可能會奪走秀色,且能得到紀惜惜這麼出眾的美女的傾心嗎?是有這種感覺,但好像又不止,難道我在妒忌韓星得到紀惜惜和秀色的傾心的同時,好像也在妒忌紀惜惜和秀色能得到韓星的愛寵?不,這絕對不可能……

  ※※※※※※※※※※※※※※※※※※※※※※※※※※※※※韓星被盈散花臨尾反陰一回,既不爽又鬱悶的推門走出他的專使房,留下盈散花和秀色這兩個妖女在他房中慶祝勝利,才走瞭兩步,便給范良極拉著進另一間空房去。陳令方跟瞭進來,道:“專使大人雖然在最後關頭被扳回一局,但其實我們已經拿捏住兩個妖女的致命弱點,所以我們仍占有絕對的優勢,專使大人實在無需如此鬱悶。”

  韓星道:“問題是要是我不表現的鬱悶點,盈散花絕對不敢讓秀色跟我上床。”

  陳令方滿面疑惑道:“什麼意思?”

  完全搞不懂韓星這麼跳躍性的發言。畢竟他沒有參與韓星跟范良極的兩場討論,不知道韓星的第一個目的是將秀色弄上床,然後徹底征服。

  不過,就算他知道,恐怕也搞不懂韓星鬱不鬱悶,跟盈散花敢不敢讓秀色跟韓星上床有什麼關系。

  韓星見陳令方滿面疑惑,對范良極道:“你給他解析一下吧。”

  范良極雖有‘獨行盜’的外號,但跟韓星和陳令方他們相處多瞭,漸漸愛上瞭熱鬧,也多瞭愛賣弄見識的惡習。欣喜地接下解析的任務,先將他們的計劃簡短地說瞭一次,然後道:“陳兄不是練武之人,自然不太明白。我們練武之人的功力,雖然靠著日積月累的修行,總體上會處於進步趨勢。但在具體的時間上,卻會受心情影響而有所起伏。而這傢夥的魔功就更是如此,若他一副精神奕奕自信滿滿的樣子,那功力不用說肯定會處於較高的狀態,到時盈散花畏懼於他高深的魔功,生怕秀色到瞭床上不是他對手,收拾他不成反被徹底征服。”

  韓星見陳令方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道:“其實這情況也不是練武之人所獨有的,陳老也聽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俗話吧。陳老應可曾有過順利解決一件本以為很困難的問題,然後在一段時間內充滿自信和幹勁,腦筋也顯得比平時靈活一點。”

  陳令方點頭道:“不錯!就比如這次,我因得罪京中權貴,這次奉命上京復職,本來是懷著相當忐忑的心情。但先後遇到浪大俠和你們,使我再無後顧之憂,做起事來特別有沖勁。要不是這樣的話,前段時間也無法順利熬過。”

  韓星道:“雖然實際上稍有不同,但大體上也就這麼一回事。而我現在的問題是,我本來就比秀色厲害,要是我還處於最佳狀態,那盈散花怎敢讓秀色來找我到床上決鬥。”

  忽然嘆瞭口氣道:“說起來也怪我,剛剛一時得意,進攻得太猛,使她們差點氣都喘不過來。幸好我最後回過神來,故意賣瞭個破綻,讓她們抽住扳回一局,挽回些許信心。不然嚇得她們畏縮不出,那我要征服秀色,就隻能用強硬手段瞭。但問題是我不想強間秀色第二次瞭。”

  范良極滿面疑惑地看著韓星道:“你最後被盈妖女反陰一局,真的是完全故意的?”

  韓星打瞭個哈哈道:“當然瞭,不然以我的智慧怎會讓盈散花這麼輕易扳回一局。”

  他裝得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但實質心中卻暗暗鬱悶,他有意陰范良極一回,讓范良極許下那個承諾是沒假。但那是為瞭讓盈散花心生感激,乃至生出好感,豈知盈散花不止不感激,反而抓緊機會反陰他一回。這確實讓韓星頗感鬱悶和不爽。

  陳今方獻計道:“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所謂無毒不丈夫,不如幹脆把她們兩人殺瞭,至於她們另外還寸什麼殺手鐧,那時才再兵來將擋,憑我們鼎盛的人才,有什麼會應付不瞭。”

  范良極“呸呸”連聲道:“還自號惜花,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摧花滅口。”

  陳令方若無其事道:“老夫又未見過她們,怎知是否應惜之花?”

  范良極重新打量著陳今方,恍然道:“我明白瞭!原來陳兄心動瞭,想見見那兩個妖女,看看女妖精究竟是如何誘人。”

  頓瞭頓道:“不過你是白費心機瞭,我們是絕不可能對她們下毒手的。可別忘瞭我跟這傢夥許下過什麼諾言,這傢夥雖然整天偷奸耍滑沒句真話,但實際跟我一樣都不會輕易毀諾。所以除非她們做瞭什麼過分的事,否則我們絕不會動殺手。說起來還得怪你這小子,居然讓我許下那種諾言。哼,偷東西失敗也不追究,這不等於鼓勵她們來偷我的東西嗎?那盈妖女雖然差我一點,但一身盜術已是上佳,一個不小心的話搞不好我還真會被她們得手。到時這副老面都不知道該往那裡擱瞭。”

  “少來。”

  韓星沒好氣道:“就算我沒讓你許下那個承諾,你也一樣不會為難她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她們早已沒瞭敵意,不如說反而有點憐惜的意思。”

  范良極嘆瞭口氣道:“就知道瞞不過你,唉,剛剛我們聽你說起那盈妖女的來歷後,陳兄也給我說瞭些那場政變的事。唉,親族近五千人盡被誅戮,想想都叫人痛心,你叫我還怎樣對她保持敵意。”

  韓星嘆道:“現在我真有點擔心你會保不住那些萬年參瞭。”

  范良極道:“少來,我雖然已對她們沒瞭敵意,但也不是讓她們想偷就偷得瞭的。但凡擅盜者必擅防盜,我乃盜中之王,自然也是世間最懂防盜的人。”

  韓星道:“萬一她們不偷呢?而是認你做義兄,央你送一株萬年參給她們呢?”

  “這……”

  范良極經韓星這麼一提,想起那種可能性,怕還真央不過她們。但他再往深一點想後,立刻搖頭道:“不,她們若認我做義兄,我更加不會給她們萬年參。”

  “哦?”

  韓星和陳令方均是一呆。

  范良極解釋道:“因那等若鼓勵她們用媚蠱對付燕王,而我絕對不想她們采用那種手段。”

  陳令方道:“看來范兄真對她們起瞭憐惜之心哩。”

  范良極點頭道:“不錯。”

  接著嘆道:“雖然盈散花說起正德燕王時,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她不惜使用這種手段也要殺死燕王,足以證明她心裡有多恨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