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道:“大人說的是敝國的禦前議政直海大人。不過本使跟他並不怎麼熟悉。”心中對白芳華的拔刀相助,既驚且疑,又愛又喜。
憂的是對方已悉破瞭他們的身分,喜的卻肯定瞭她不是楞嚴的人。
韓星搞不明白她為何要幫他們?至於她為什麼知道朝廷的事,韓星心知她是天命教的人,自然不會對此感到奇怪,以天命教的情報網,要知道這種事並不是什麼難事。
陳范與三女及范豹等全愕在當場,不明白為何韓星竟叫得出那百句麗官員的名字,除非這韓星是由真的樸文正所喬扮的。
更詫異的是楞嚴,他本中方夜羽報知他的訊息裡,推測到這兩人是由韓星和范良極假扮,可是首先是陳令方這深悉高句麗的人對他們不表懷疑,然後是由負責高句麗使節團事務的邊疆大臣謝廷石陪伴他們從山東來此,自己亦試過他的內功與魔種無關,現在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志如此堅定的人,信心至此亦不禁動搖起來。那次直海來華,因要瞞過蒙人耳目,所以是極端秘密的事,連謝廷石等亦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數,所以韓星若知此事,唯一解釋就是他確是貨真價實的專使。
韓星見瞭楞嚴的面色,暗忖看來白芳華沒有耍我。
楞嚴心中不忿,順口問道:“不知直海大人近況如何?這七年來有沒有升官呢?”
這次連白芳華也俏臉微變,幫不上忙。
誰能知道楞嚴和直海間是否一直互通訊息?楞嚴此問,越輕描淡寫,越給人發揮想象力的餘地,其中越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韓星心中叫苦。
范良極向鄰臺的謝廷石打瞭個眼色,拍瞭拍自己的腦袋以作暗示。他們初次在武昌假扮專使求見蘭致遠的時候,就借曾被襲擊的事說韓星的頭部曾受重擊失去瞭大部分記憶。畢竟他們不是真的專使,也隻有找這樣的借口才可以掩飾很多問題。這主意還是韓星出的,畢竟他在後世看過很多穿越小說,那些魂穿的主角基本上都會裝失憶來裝愣扮傻。
受襲擊的事雖然被蘭致遠掩去瞭,不過私下裡自然通知過謝廷石。
謝廷石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精,鑒貌辨色,怎會不明白范良極的意思,知道若要瞞過這專使曾因賊劫而頭腦受傷一事,必須助這專使一臂之力,及時笑道:“專使來中土前,直大人設宴為專使大人餞行,下官亦蒙邀參加,直老比我們兩人加起來的酒量還強,身體壯健如牛,怪不得能越老官運越隆,半年前才榮升副相,他老人傢不知多麼春風得意哩!”
楞嚴至此懷疑盡釋,因為無論為瞭任何理由,謝廷石均不會為韓星和范良極兩人犯上欺君之罪,怎想得到其中竟有此曲折。
范良極和陳令方齊齊暗裡抹瞭一把冷汗。韓星雖已不在意這專使的身份,但現在確不宜暴露身份。
陳令方怕楞嚴再問,舉杯祝酒,氣氛表面上融和熱鬧起來。
韓星趁機挨往白芳華道:“白小姐為何提點本使?”
白芳華風情萬種橫瞭他一眼,若無其事道:“我見你似接不上來,怕你的腦袋因受瞭損害,把這事忘記瞭,故提你一句吧!專使莫要怪芳華多此一舉。”
韓星不由心中暗嘆:“天命教的情報系統還真是厲害!腦袋受傷的事應該已經被蘭致遠隱去才對,可還是給天命教知道瞭,應該是從蘭致遠或他的手下那裡泄露出去的。而且從白芳華的態度看來,她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是假扮的,可她為什麼要幫我呢?難道是因為魔種?原著中單玉茹似乎有用媚術盜取魔種的想法,難道因為這樣才讓白芳華保我平安,好順順利利到京城供她采種?若真是那樣的話,我倒不介意給她試試,嘿嘿……”
白芳華忽然湊過來,頗感有趣的問道:“我究竟幫上你的忙沒有?”
韓星不由感到頭痛,若答“有”的話,分明告訴對方他是假冒的,這事就算她真的猜到也不能承認,畢竟猜到和直接承認是兩回事,可若直接否認又不是太好,隻得含糊應道:“隻是白小姐的好意,已教本使銘感心中,不會忘記。”
白芳華像對先前的事全不介懷地嬌笑道:“專使大人要怎樣謝我?”
韓星愕然道:“白小姐要本使怎樣謝你?”
白芳華瞅他一眼道:“芳華要你一株萬年人參。”
韓星愕然道:“怎麼你們都想要這玩意?”
這回輪到白芳華愕然:“除瞭我還有人向你索要萬年人參?”
韓星不想透露盈散花她們的事,用大拇指指瞭指旁邊的范良極,胡謅道:“其實就是我這侍衛長想要,你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不行,自然需要萬年參補補。”
范良極耳力極佳一直都在偷聽他們的話,聽到韓星的話差點為之噴酒,向韓星傳音道:“臭小子,我那裡不行瞭?”
韓星側頭看他,故意不讓白芳華看到自己的嘴,然後才傳音回道:“我記得你還是處男吧。也就說你還沒真的上過女人,那你怎麼知道自己就行瞭?也許你早就不行瞭,隻不過你沒碰過女人不知道而已。”
范良極聽瞭韓星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驚,萬一自己真的已經不行瞭,那不是跟朱元璋那小子一樣?還好,我早扣下幾株萬年參,就算真不行也還能補救。不過事關男人尊嚴,眼下可不能讓韓星小覷瞭,於是傳音道:“老子都不知道多行,以前偷東西的時候,偶然看見那些人做那種事,都不知道會起多大反應。”
韓星不再理范良極,轉頭看向白芳華,而白芳華打量瞭范良極一下後,面上露出幾分笑意,沒對范良極行不行發表什麼看法,隻是嬌笑道:“原來專使大人也知道萬年參的功效。”
韓星嘿然道:“本使此番出使就是為瞭給貴國天子進貢萬年參,怎會不知到萬年參的功效。我倒是奇怪,你一個女子為什麼會想要萬年參?”
白芳華道:“這個就不需要專使大人掛心,隻要給芳華一株萬年參就可以,可別說所有萬年參都在禮品單上無法給我,我可是知道你們私下裡送瞭蘭致遠一株的,想來專使大人扣下不少吧。”忽然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瞭韓星一下,才又道:“當然要是專使大人出於自身需要,已經把扣下的萬年參都吃完瞭,那就當芳華什麼都沒說過吧。”
這事可事關男人尊嚴,韓星可不想教這美人兒小覷瞭,於是沒好氣的道:“胡說,本使身體都不知道多強壯,那需要那種東西。”
白芳華王容轉冷道:“那我就不理瞭,若你不設法弄一株給我,芳華絕不會罷休。”
范良極的傳音在他耳邊響起道:“答應她吧!這妮子看穿瞭我們,不過最好加上些條件。令她弄不清你是否因怕被揭穿而答應她。”
韓星嘆瞭一口氣,把嘴湊到她耳旁道:“好吧!但是有一個條件,就足……就是……”
白芳華催道:“就是什麼?”
這時又有人來向韓星祝酒,擾攘一番之後,韓星望向白芳華,隻見她鄒起秀眉等待他說的條件,暗忖條件若是要對方不揭穿他們,那等若坦白承認自己是冒充的,因此這條件萬萬不可。但如此輕易送一株萬年參給對方,亦等如暴露身分,否則何須怕她的威脅?
再想深一層,說不定白芳華仍未能確定他們是真貨還是假冒的,故以索參來試探他們的虛實,想到這裡,韓星心中一動道:“條件就是白小姐須被我親一下。”
白芳華一呆道:“這麼簡單的條件,專使大人為何要想瞭那麼久?”
韓星皺眉道:“你覺得這條件很簡單?”
白芳華見瞭韓星一副不悅的樣子,知他因自己的話認為自己是個作風隨便,輕易就讓別人親的女人,下意識地解析道:“這條件隻對專使大人來說才算簡單,其他人若敢提出來,保證芳華拂袖即走。”
剛解析完,白芳華便又是一呆,我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地向他解析?然後又想起自己剛剛想都沒想就打算答應被他親的條件,也跟自己一向的作風不同。
盡管她平時一向都是一副煙視媚行的樣子,與人談笑也是葷腥不忌,但其實對男人非常防范,輕易不會與男人親近,也根本不會讓男人碰觸到身體。這自然是因為她所修煉的功法的原因,使她無法接受身體被男人碰觸,平時就連接近男人也隻能勉力為之。
可她跟韓星坐得如此接近,換作平時早就讓她難受得受不瞭,可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勉強,甚至還很喜歡這樣。而且剛剛也確實不覺得韓星所提的條件有什麼難以接受。當然,這其實也跟她私下裡的作風有點關系。
事實上,她私下裡的作風確實挺隨便的,當然,隻是對女人。她跟天命教中的女弟子,甚至是單玉茹都經常有假鳳虛凰的事發生,所以親女人或者被女人親,對她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而韓星又不像別的男人那般,使她感到惡心難忍,甚至讓她感到很樂意與韓星接近,自然也就不介意被韓星親瞭。
韓星聽瞭白芳華的解析,也分不出她是真情還是假意,隻是直覺的覺得她不像在說假話,於是故作後悔的嘆道:“原來白小姐對本使如此有好感。唉,我本是想一親白小姐的芳澤,但又怕小姐斷然拒絕,那就什麼也沒有瞭,所以才改為親嘴。”
“親嘴?”白芳華白瞭韓星一眼道:“專使大人剛剛可隻是說親一下,沒說要親嘴。不過專使大人要親嘴也不是不行,甚至……”她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務,還有自己那被規劃好的人生,又想到眼前的韓星不像別的男人那麼討厭,忽然一個想要和命運抗爭的大膽念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