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點點頭道:“那這兩個女人該怎麼對付?我們的萬年參都在禮品單上,根本不可能拿來送她,若她們真來個魚死網破兩不相得,那我們也不太好辦。”
頓瞭頓又道:“雖說憑我以前佈下那道陽謀,就算我們的身份真的捅破瞭,估計官府也不會明著來對付我們。而朱元璋也急需那萬年參解決他那毛病,嘿,就算他有心對付我們,也絕對會收瞭貢品才派人來暗殺我們。以我們的身手自然不怕,大不瞭一走瞭之,我的女人我自問也有本事保護。可陳令方有傢有業,就這麼被我們拉下水,一個不好讓他傢破人亡,我們也於心不安。”
范良極詭異一笑道:“你太小看我瞭,我范良極何等樣人,那會蠢得把偷來的東西雙手捧上給朱元璋那混蛋,除瞭送瞭一株給蘭致遠外,剩下的十六株萬年參給我扣起瞭八株,你要送那白衣女一株乃輕而易舉的事,隻是盈散花這樣來明槍我獨行盜的東西,她必須付出比萬年參更高的代價。”
韓星眉頭一揚道:“那白衣美女果然是那個有名的蕩女盈散花。”
范良極奇道:“你好像並不怎麼驚訝,難道你早猜到是她?”
韓星沉吟一會,笑道:“雖然我以前大多時候在韓府裡,但你也別把我真當成那什麼都不懂的小廝,她們的事我多少聽過一些。好瞭,別說我瞭,說說你是怎樣斷定我遇到的人就是盈散花?你又沒有親眼看過她,隻聽我描述一下就知道瞭?”
范良極道:“我的判斷絕對錯不瞭,尤其那女扮男裝的美女和她形影不離,最是易認,我非常清楚她的秘密。”
韓星想起他偷看朝霞的事,不由得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
范良極被他看得非常尷尬,道:“不要以為我專愛偷窺美女,隻因這盈散花其實是我的同行,一個不折不扣的女飛賊,所以我才要和她一較高下。把她貼身的一塊寶玉偷瞭,讓她知道天外有天,盜外有盜。”
韓星戲謔的道:“你就別在我面前裝瞭,就算你真的是如你所說的盜中之王,可你能在她不作案時看出她是賊?又或者你剛巧碰見她作案?哼,我才不信哩,怕是她的美色引起你的註意,使你情不自禁跟蹤她,才發現她是個女飛賊。而且這世上的女賊不多,可也不會少,為什麼你卻偏要向盈散花面前逞威風?怕也是被她的美色吸引,想要在美女面前一展身手吧。”
范良極氣苦的道:“你這小子能不能別那麼聰明!再說,就算你猜到瞭,你就非得說出來嗎?”
韓星笑道:“其實一般我也懶得揭人隱私,隻不過我覺得打擊你挺有趣的。”
范良極投降道:“算我怕你瞭,再說我可真的沒想過追求她什麼的,隻不過出於男人的天性,想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耍耍威風而已。”
韓星拍著他的肩膀,賤笑道:“你之所以不想追求她,該不會是自慚形穢吧?”
范良極怒道:“我哪裡形穢瞭?”
韓星道:“你哪裡都形穢。”
范良極嘆瞭口氣道:“你就不能別打擊我嗎?”
韓星道:“好吧,這次就放過你。還是說說你想怎樣對付盈散花?”
范良極松瞭口氣,面帶回憶的道:“我那次跟蹤瞭她整整三個月,失敗瞭十多次後,才勉強得手,此女盜術之精,隻僅次於我,她的武功亦可躋身一流高手之列,當然比不上我們,但已足可縱橫江湖瞭。”
韓星道:“可是現在她控制瞭我們的死穴,若給她把我們的底子揭開來,若讓愣嚴知道瞭,估計方夜雨裡赤媚就要來找我們麻煩瞭。估計朝廷也樂得借他們的手來對付我們。”
范良極興奮起來道:“嘿,我怎會讓她那樣做。那次我雖勝瞭她,卻是贏得不夠味兒,今次她送上門來,我定要她失去寶貴的貞操。”
韓星故作驚奇道:“貞操?她可是出名的蕩女,會有貞操可言?”雖然這些韓星心裡早就清楚,不過若被范良極發現又要解析一番,實在太過麻煩,於是幹脆裝作都不知道。
范良極往四周看看,這:“我們先到船上再說。”
兩人回到船上,這時艙廳煥然一新,佈置得美侖美奐。
進房後關上瞭門,范韓兩人在窗旁的高背扶手檀木大椅坐下。
范良極煞有介事道:“我跟瞭盈散花這麼久,其中一個收獲就是發現瞭她放蕩的大秘密,凡是和她上過床的男人都中瞭她的詭計。”
韓星奇道:“難道上床也有詭計可言嗎?”
范良極道:“當然有,偷東西的是盈散花,上床的卻是她的拍檔秀色,你明白瞭沒有?”
韓星皺眉道:“那秀色豈不是很吃虧嗎?”
范良極道:“這個說來更奇,那秀色的武功雖然不錯,但跟我們比卻差得多。可卻會一種非常厲害的幻術,功力差點的色心一動就會中招,以為自己真的跟盈散花上床,但實際卻隻是自個做春夢。”
韓星聞言一驚,但立刻便想通原由,心中暗樂,為瞭不讓范良極發現,又道:“看來她真的很不在乎女兒傢名聲,剛剛跟我說話也是那樣,隨隨便便就說把身體給我什麼的。”
范良便道:“她當然不在乎那些,再說若她盈散花要選婿,保證新知舊與以及慕名之士,必在她門外排瞭隊由中原直延至西藏的長龍,尤其是她出瞭名無論和那個男人一夜之歡後,都絕不會讓人第二次碰她,所以若有那個男人能得到她的第二晚,保證立即名揚天下,聲名直追龐斑和浪翻雲。”
韓星啞然失笑道:“事實上她卻從沒有和人上過床,所以根本不會成愛情俘虜。喂,你說要讓她失去貞操,該不會是對雲清死心後,要對盈散花下毒手。好補償你那畸形的心願吧?若是那樣,我第一個阻止。也不瞧瞧你那模樣,雖說她是我們敵人,可也不能怎樣寒磣人吧。”
范良極氣罵道:“你少打擊我一下不行嗎?我說讓她失去貞操,是想讓你上。”
韓星滿意的點點頭,笑嘻嘻的道:“若是我來還差不多。想來以我的相貌本事,她把貞操給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范良極笑罵道:“你這傢夥還真自戀。”隨即又皺眉道:“此女差點比我還多計,弄那個秀色上床應該不難,以你的功力應該不會怕她的幻術,可要將她盈散花擺在床上,讓你大快耳頤,卻是非常傷腦筋的一回事。收服瞭她,會對我們京師之行非常有利,若收服不瞭她,以後她還不知會弄出什麼花樣招來,最怕……”
韓星道:“最怕什麼?”
范良極道:“我有一個不祥的感覺,就是萬年參隻是她一個初步目標,此女眼角極高,野心又大,定有更厲害的事要做。”
韓星聳聳肩道:“你覺得她想做什麼?”
范良極忽然一拍大腿,道:“想到瞭,她又不知我在船上,也不知你的真正身份,竟是能夠對抗域外三大宗師的高手,憑她的偷術還不是手到拿來。所以她隻是以此牛刀小試,測探我們的反應,看看我們是否會因此被她控制瞭。”
韓星問道:“那你說她想控制我們做什麼?”
范良極鄙視道:“怎麼你這次忽然成瞭笨蛋?她當然是是想到皇宮內偷東西,隻有我們才可掩她安然進出皇宮。”
韓星心裡暗罵一聲:“你才是笨蛋。”他隱約記得盈散花的目標其實是燕王朱棣,好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想通過跟朱棣上床向他下蠱害他的。當然,韓星肯定不會讓她那樣做,要讓她死瞭這條心的方法也很簡單,隻要告訴她自己的魔種能解她的蠱就可以瞭。
范良極還以為自己猜透瞭盈散花的目的,笑得喘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事。竟有後生小女賊敢來迫我獨行盜范良極和你淫棍韓星到皇宮去偷東西,你說天下間有此這更好笑的事嗎?”
韓星對他的自以為是頗為無語,不悅的道:“別叫我什麼yin棍,我可是有個什麼‘星劍’的外號的。”
范良極道:“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外號早就不是什麼‘星劍’瞭。”
韓星好奇道:“哦?那現在叫什麼?可別是什麼‘霹靂拳’‘旋風腿’什麼的,雖然我不太在乎,可太難聽也不好。”
范良極道:“放心,一點都不難聽,而且還挺威風的‘天妖’韓星,可足足壓瞭裡赤媚一頭。不過你曾在雙修府一戰中重傷跟他齊名的年憐丹,壓他一頭也沒什麼。不過你這小子居然能傷得瞭年憐丹,該不會比我還厲害吧。”
韓星傲然道:“不是該不會,而是我就是比你厲害,你要不信邪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到外面比劃比劃。”
范良極扮作很有風度的道:“還是別瞭,就算我勝瞭,別人也隻會說我以大欺小。”實在受不瞭韓星那戲謔的眼神,岔開話題道:“江湖傳聞,你在雙修府一戰使用奇怪的邪門武功,讓頭發變成白雙目變紅後,實力大增,到底是不是真的?居然能讓你比年憐丹還厲害,這傳言若是真的,那功法肯定很厲害。”
韓星暗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學,不過我那‘天妖附身’根本不能提升功力,而且還需要借助魔種才能修煉,還是忽悠他一下算瞭。於是故作高深的道:“是真是假很重要嗎?”
范良極沒好氣道:“當然重要,你那惜惜姐好像對此也很好奇,怎麼,她沒問你嗎?”
韓星聞言,不由想起紀惜惜好幾次欲語還休的樣子。
這時“砰”的一聲,門才響,已給人推開,陳令方神色緊張沖瞭進來。
兩人不由警覺她往他望去。
陳令方來到范韓兩人前。並不坐下,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語調低聲道:“山東佈政使司謝廷石微服來訪,要見我和專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