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名混不在意道:“不過是跋鋒寒放出傳言而已,這幾天什麼動靜都沒有,或者隻是跋鋒寒想借我之手除去他們兩個。哎,白害我期待瞭好久。”
“哦?”林士宏奇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很希望寇仲和徐子陵行刺。”
“當然。”任少名傲然道:“隻要他們敢來,那‘楊公寶庫’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瞭。”
林士宏暗道:“若你捉到那兩個小子,會把‘楊公寶庫’分我才有鬼。”又道:“任老弟就這麼有把握對付他們兩個?那兩個小子最近的風頭可盛瞭,被李密下瞭‘蒲山公令’,又把沈法興和海沙幫聯軍燒瞭一把。”
任少名不屑道:“風頭再盛又如何,最緊要還是有真本事,他們兩個不過是靠陰謀詭計才燒瞭沈法興,嘿,也怪沈法興的人蠢而已。他們兩個真要敢來,絕不是我的對手。”
林士宏暗道:“這傢夥氣焰囂張,雖然暫定聯軍由我做主。但若讓他囂張下去,天知道會不會有朝一日忽然想取我而代之。得打壓一下他的氣焰才行。”想到這裡,又道:“寇仲和徐子陵自然不足懼,但他們後面的韓星可不能小看,天知道會不會是韓星想殺你?”
任少名早已斷定一切不過是跋鋒寒胡亂放出的風聲,心下想到:“或許能將錯就錯,幹脆說成就是韓星想殺我,利用韓星的名聲替我增添聲威。若能壓過林士宏一頭,嘿嘿……雖然礙於老爹和陰癸派的協議,在聯軍裡頭仍要由他做頭,但想來他也不敢對頤指氣使。”
想到這裡,任少名便洋洋自得道:“哼哼,就算韓星想殺我又如何,他是我的對手麼?再說我的鐵騎會人強馬壯,不要說韓星瞭,就算天下英雄,有誰殺得瞭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林士宏聽瞭之後一臉鄙視的看著任少名,半天才說道:“我說任老弟,你這個口氣怎麼這麼像三國時候的某個倒黴蛋呀?這話可不能亂說,要知道那個倒黴蛋可是說完這話就讓人給砍瞭!”
“去去去,林士宏你這個烏鴉嘴,不要以為大傢是盟友我便不敢揍你!”任少名非常鬱悶的看瞭林士宏一眼,怒氣沖沖的說道:“不要拿我跟那個倒黴蛋相提並論,那個笨蛋一直被人算計都不知道,可我怎麼一樣,有鐵騎會在誰能奈得我何?哈哈……今天我偏要說,誰敢殺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這時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充滿怒氣和威嚴的厲嘯:“我敢殺你!”
“聿聿……”
“得得得得……”
聲音中充滿威嚴,使得馬匹一陣膽怯,不安地晃動著。
林士宏和任少名的人一邊控制住馬匹,一邊左右亂看想找出聲音的源頭,不過卻連武功最高的林士宏和任少名都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任少名怒喝道:“何方鼠輩竟敢藏頭露尾,有種的就給我站出來,我看是什麼人那麼大膽要殺我。”
“什麼藏頭露尾!我不就在你前面嗎?”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卻柔和瞭不少,隻是聲音依然虛無縹緲讓人聽不出來自那個方向。
所有人都往向前方看去,不過因為百姓都畏懼鐵騎會的兇名,所以連鬼影都沒有半隻。
最後任少名看著自己所騎的馬匹,吃驚道:“難道是你這匹馬想殺我?”
林士宏汗顏道:“任老弟,怎麼可能是匹馬想殺你呢?”
“哈哈……”聲音再次傳來:“想不到兇名在外的青蛟任少名竟然這麼搞笑。不錯不錯,若你肯就此退出江湖轉職做搞笑藝人,為世人增添歡笑,那你以前縱容鐵騎會犯案的事,我韓星就暫且不與你計較。”這次所有人都聽清楚瞭,聲音確實是自前方傳來。
眾人向前看去時,隻見前方數十米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瞭一個白衣男子。隻見那個男子身穿白色儒服,不結冠,不束發,任由烏黑的長發飛瀑掛披雙肩,不過遠遠看去,他的身形修長,氣息清淡,整個人有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剛剛前方根本什麼都沒有,所以這個男子應該是剛剛出現的,可他看上去的感覺卻像很久前就一直站在那裡一般。
雖然明知來人是刺客,但對方沒有在暗處偷襲,反而光明正大的出現,又還沒主動出手,所以林士宏也不好立刻叫人馬沖殺。畢竟是一軍之主,那點風度怎都要有的。
艷尼常真巧笑如花其音如鈴道:“原來韓公子真的長得如此英俊啊!真是讓奴傢動心呢!”
“小白臉有個屁用!”惡僧法難的火氣似乎總是那麼暴燥,就像一個性欲得不到滿足的蠻牛般,他一頓手中的巨大的繽鐵錫杖,震得杖上的鋼環叮叮亂響,大吼如雷道:“待老子試試你這個小白臉的本事,是不是就像傳說中那麼牛叉,讓老子看看你的褲襠裡到底帶不帶種!”他雖說得兇悍,但卻不敢前移一步,顯然心中畏懼韓星的名聲。
“本人帶不帶種隻有女人知道。”韓星微笑道:“請不要用你的醜臉沖著我放屁,我討厭用嘴巴放屁的男人。長得醜不是你的過錯,可是不知悔改還自以為是,就是你的不對瞭。”
又轉向艷尼常真道:“至於你,我韓星雖然好色,但也不是什麼狗屎垃圾都要的。”
“你……”艷尼常真聽韓星將自己比喻成狗屎垃圾,立刻怒不可止。
一個文士模樣打扮的人忽然上前道:“韓公子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啊!”他身材又高又瘦的,臉龐尖窄,配著嘴唇上的胡須,有點像頭山羊。
韓星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山羊胡子一臉得色的說道:“好說,在下大楚國師,崔紀秀便是我瞭!”
“聽說過。”韓星點點頭,又沉吟道:“聽人說你挺聰明的,不過看起來不像呀,果然人不可貌相麼?”
崔紀秀被韓星擠兌得一面尷尬,偏又找不到任何話反擊,全因無亂他是反對還是贊同,都等於罵瞭自己一樣。隻得裝作沒有聽見的道:“韓公子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出來,還有心情跟我們談笑風生,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莫不是韓公子還有什麼秘密武器或者驚世絕技沒有施展出來吧!”
“你都說是秘密武器瞭,還能說出來嗎?”韓星光在人群是掃視一下,最後定在任少名身上,喝道:“任少名!你剛才可聽清楚我的提議瞭,若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隻要你肯就此轉職做搞笑藝人,那你以前縱容鐵騎會犯案的事,我韓星就暫且不與你計較。”
“韓星!你欺我太甚!”任少名雙目睜圓,一副怒不可喻的樣子。
“哦?看來你是不打算依我的提議瞭。”韓星忽然一面惋惜道:“可惜瞭,你本來很有做搞笑藝人的天賦。”
就在眾人以為任少名要上前與韓星一戰時,他卻忽然顧左右道:“常真法難,你們還等什麼,快給我上!”
眾人差點摔倒,如此情況隻要還有點血性都會自己上,打不過手下來救又是另一回事。隻要戰局展開瞭,韓星又沒提議一對一公平決戰,那怎麼打都沒問題,隻要結果能宰掉韓星就沒人說他什麼,就算有也隻會說韓星愚蠢。
那些手下卻不知道,任少名其實是被韓星一來的幾手給弄懵瞭,先是那虛無縹緲讓人難以追尋的聲音,然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眼前,這可都讓任少明忌憚不宜,甚至心生恐懼:這樣的手段,恐怕三大宗師都未必有吧。
其實不止任少明,包括常真法難在內,所有的高手都心底發虛。不然法難就不會放下狠話,卻一直都不出手。
隻不過,現在任少明已經放下話來,常真法難硬著頭皮也要上,不過常真倒有幾分僥幸心理:“不說韓星很好色,很懂得憐香惜玉麼?雖然他嘴上說著不要,可男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麼,或許他會手下留情。”
韓星見常真法難走瞭出來,忽然遞出早已戴在右手中指的聖光戒,喝道:“見到本門聖物,還不快快退開?難道以為你們那三腳貓功夫能阻得瞭本座?”
他這一喝同時運用瞭佛門的獅吼功和心種魔的精神攻擊,這兩門功法都對魔門有著克制作用。尤其是道心種魔的精神攻擊,對天下間所有魔門功法都有著非常顯著的壓制效果,所以就連不是韓星攻擊目標的林士宏,還有混在人群之內的陰癸派高手,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至於本就是韓星攻擊目標的常真法難,更是嚇得連武器都掉到地上。
韓星見他們已被自己嚇到,便掏出一柄長三寸七分的飛刀,轉向任少名道:“任少名!拿出你的兵器,不然你這人生的最後一戰,將連動武器的機會都沒有!”
任少名沒有制出兵器,反而大笑道:“韓星,天下人都怕你,我卻笑你!居然連暗器都不會用,暗器要是不藏在暗處就沒用瞭!”
“哼!”韓星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寒芒,淡淡道:“誰告訴你這是暗器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戰即將展開時,韓星忽然一轉身,默默地向遠處走去。
眾人愣瞭一下,再望向任少名,卻見任少名雙手掩住瞭自己的咽喉,眼睛瞪著韓星的背影,眼珠都快凸瞭出來。
鮮血一絲絲自任少名的背縫裡流瞭出來。
他瞪著韓星的背影,咽喉裡也在‘格格’地響,這時才有人發現韓星的小刀已到瞭他的咽喉上。
但也沒有一個人瞧見這小刀是怎會到他咽喉上的。
隻見任少名滿頭大汗如雨,臉已痛得變形,忽然咬瞭咬牙,將那柄小刀拔瞭出來,瞪著韓星狂吼道:“你給我等著,我父曲傲,一定會給我報仇的!”
韓星回頭看瞭一眼,淡淡道:“來瞭也隻是多添一個死人而已。”
他這句話任少名並沒有聽到,已永遠聽不到瞭。
當眾人回過神要給任少名報仇時,韓星已飄然他去。
他們都沒想到,韓星隻是趁他們不註意的時候,轉到瞭拐角處,心中還在暗叫著:“帥!我簡直帥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