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此次來江陰本來是想找芭黛兒的,但向竹花幫的人打聽過都沒有芭黛兒的消息,便打算先安置玉玲。
於是第二天一早,韓星跟宋玉致道別後,便駕著他那輛豪華的馬車載著玉玲前去城門與雙龍會合。
剛到城門便見寇仲和徐子陵,桂錫良和幸容亦有來送行。
寒暄過後,寇仲和徐子陵便將從竹花幫那裡借來的四輛騾車連在一起,然後策駕頭車出發。
城防明顯大幅加強,由竹花幫眾和民眾組成的守軍,正忙碌地加建各種防禦工事。
寇仲笑向桂錫良道:“小子你爭氣點,兄弟我正為你爭取幫主的寶座呢。”
桂錫良劇震道:“你在胡說什麼?”
寇仲哂道:“胡說?這事比珍珠還要真,有我和小陵支持你,再加上宋閥,你這小子當上幫主的機會比任何人都要大。”
另一邊的幸容駭得臉青唇白的道:“你是想害死我們兩個嗎?邵軍師怎肯讓錫良做幫主?”
韓星打斷道:“以錫良目前的威望和武功都難以服眾,就算我現在出手殺瞭邵令周,錫良也很難當上幫主,即使勉強當上也會搞得竹花幫分崩離析。”
桂錫良和幸容現在已確知韓星的身份,想到對方能擊敗宇文化及和杜伏威這種狠角色,那對於他出言能殺死邵令周,也就沒覺得他大言不慚。反而送瞭口氣,既然他都這麼說瞭,想來寇仲也就不會亂來瞭。
就在桂錫良和幸容松瞭一口氣的時候,韓星華風一轉道:“所以你們現在必須盡快練好武功,等到你們的武功足以服眾,嗯,大概有邵令周那種級數的武功後,我就殺瞭邵令周,再暗中支持你當上幫主。”
桂錫良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隨即又失望道:“可練武功不是一朝一夕的,就算我每天起早貪黑勤力練功,起碼也得有十年才能追上邵軍師。”
韓星哈哈笑道:“隻聽你這番話,便知你確實有當幫主的野心。很好!有野心是成大事的先決條件,隻要你有這個心就一切好辦。”
桂錫良訕訕道:“邵軍師怎麼說也有二十多年功力,我一年前才修煉武功,而且先幫主隻教瞭我一些基本功就死瞭,還沒教過我什麼高深本領,我就算想努力也沒有方向啊。”
“確實,練武非一朝一夕的事。”韓星點頭道:“雖然那邵令周的二十多年功力,在我眼中屁都不是,就連小仲和小陵也能輕易打敗他。但以你們兩個的資質,就算加上有我傳授上乘內功,要從功力上追上邵令周怎麼也得七、八年。”
桂錫良和幸容聽出韓星似有收徒之意,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喜色,然後齊齊下拜,由幸容道:“能花七、八年就追上邵軍師,我們已經很滿足瞭。”
桂錫良接著道:“不錯,望先生收我兩為徒,教我們武功。”
“你們倒是聰明。”韓星瞥瞭他們一眼後,繼續道:“不過,以你們的資質,我最多隻能收你們做記名弟子,並且我也不打算再傳你們內功心法,你們願意嗎?”
桂錫良和幸容心中暗忖著:雖然沒能成為正式弟子,但做個記名也不錯。至於不傳內功,二人都聽得出韓星還有後話,也就沒有因此焦急。
想到這裡,二人又齊聲道:“錫良(幸容)願意。”
“嗯”
韓星點點頭道:“雖然你們隻是記名弟子,但武功太差也不行。而且,我為瞭讓你們短時間內擁有能打敗邵令周的武功,我會傳你們一門絕技。”
說著,便從袖口抽出一本秘笈,遞給桂錫良道:“這本秘籍內記錄瞭三十六路打狗棒法,這門棒法實乃最一流的外功絕技,隻要你們能練成這門絕技並且做到收放自如,那就打敗邵令周也就不是什麼問題瞭。”
“打狗棒法?”寇仲插嘴道:“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韓星沒有理他,繼續道:“這門棒法極其復雜,單看秘籍恐怕很難連得成,一個不好還會錯方向瞭。我就先演練一次,你們記好後,一邊看秘笈一邊回憶練習吧。”
幸容急忙道:“師傅,你也說過這門棒法很復雜,那隻看一次我們怎記得住。”
韓星哈哈笑道:“隻看一次便可,看過一次後想忘也未必忘得瞭。對瞭,這門棒法不許你們傳給外人,除非錫良能成為竹花幫的幫主。若錫良能成為幫主,那你就可以將這門棒法作為竹花幫的鎮幫絕學,在竹花幫內一直傳承下去。”
兩人面面相覷時,韓星眼中射出一絲詭異光芒,當二人的眼睛一觸及那絲光芒後,便被光芒帶入一個奇奧難言的美妙境界。便在這個境界中,二人都看到韓星在演練這那門打狗棒法。
當二人清醒過來時,韓星一行早已經離開瞭,隻留下二人面面相覷。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韓星會說‘看過一次後想忘也未必忘得瞭’,如此奇異的經歷確實想忘也忘不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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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看著江陰城的方向,欣然道:“下次再見他們兩個時,應該不會再像現在那麼水皮瞭吧。”
韓星點頭道:“當然瞭,打狗棒法名字雖然陋俗,但變化精微,招術奇妙,實是古往今來武學中的第一等功夫,足以成為竹花幫的鎮幫絕學瞭。”心裡又想到:“就是不知道竹花幫會不會因此演變成丐幫?”
寇仲又瞥瞭一眼韓星駕著的馬車道:“對瞭師傅,我一直都很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人?”
韓星莞爾一笑道:“就是宋傢的大小姐啊,我把她擄走瞭。”
寇仲聽得出韓星在開玩笑,不過也明白韓星不想說,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到日落西山時,段玉成等和鹽貨所藏處的密林,出現在山坡下。
長江在密林外奔騰淌流,在落日的餘暉下更是氣象萬千。
韓星想到自己離船的小舟就在不遠處,便跟寇徐二人道瞭個別,駕車離開。
韓星離開後,寇仲便發出暗號。
等瞭好半晌後,仍不見段玉成等應聲迎來。
兩人交換瞭眼色,都大感不妥。
兩人跳下禦座,把騾子從馬車解開,任它們休息吃草,並肩走下山坡,朝密林走去。
寇仲低聲道:“若勢色不對,我們逃下江裡才再想辦法。你看會否是任少名的人呢?”
徐子陵道:“我不知道!”
兩人全神戒備地進入密林,朝鹽貨藏處推進,更運足目力,察看是否有陷阱一類的佈置。
到鹽貨出現在跟前林中的空地處時,兩人都為之目定口呆。
原來段玉成四人給人五花大綁的紮個結實,連四張嘴巴都給封瞭,放置在堆成小山的鹽包頂上。
冷哼聲由後方傳來。
兩人愕然後望,隻見芭黛兒俏生生立在兩人身後,玉容冷若冰雪地瞧著他們。
心中警兆再現。
兩人朝鹽包瞧去,隻見一英俊軒昂,整個人就像一把刀般鋒利的跋鋒寒,悠閑地坐在鹽山邊緣處,正含笑打量他們。
兩人頭皮發麻,心中叫苦。
他們任何一人,已教兩人窮於應付,何況是聯手而至。
跋鋒寒一副吃定瞭他們的樣子,好整以暇道:“寇兄徐兄現在成瞭名滿天下的人物,在下早有結交之心,可惜你們偏是那個人的徒弟,令黛兒要找你們泄憤,在下亦非常為難。”
頓瞭頓續道:“假若你們願各自單獨和黛兒鬥上一場,生死各看本事,在下可答應絕不插手,未知兩位兄臺意下如何?”
芭黛兒黛眉輕顰,不悅道:“跋鋒寒,我說過不要叫我黛兒。”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瞭個眼色,同時大笑起來。
笑聲中滿含強大的鬥志。
寇仲大喝道:“小陵你去招呼未來師娘,由我陪跋兄玩幾招吧!”
芭黛兒聽寇仲稱自己為師娘,冷寒的面色似乎柔和瞭一點,但還是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這傢夥雖然武功不行,但也不是你們能單獨對付的。更不要喚我作師娘。我和你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跋鋒寒聽她說自己武功不行,眼皮不自覺的輕跳瞭幾下,心忖著我武功不行?這世上也隻有你敢這麼說。但想到自己武功確實不如她,也就沒有發作。
想到這裡,跋鋒寒便順著芭黛兒的話道:“你兩個小子雖然相當不錯,但和跋某人玩卻尚未夠級,乖乖的抖盡看傢本領,看看能否過得黛兒那關吧!我這人動瞭傢夥就不懂留手的。”
他無論說話的表情神態,總有種大傢的風度,配合他英偉的顏容,確是令人心折。要不是芭黛兒身心都塞滿瞭韓星的身影,隻怕也會被他所迷。話說原著裡,芭黛兒不就被他迷得又愛又恨嗎。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跋兄太自負瞭,最怕話說得太滿時,吃瞭虧將更難以下臺。”
芭黛兒不想在談下去,嬌叱道:“不要再廢話連篇,誰先出手?”
跋鋒寒冷冷打量兩人,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上次在王通宅裡時,他把註意力都集中在韓星身上,根本沒怎麼。
他自十八歲武術大成以來,這七年專志武道,轉戰天下,從實戰中磨練,精氣神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其氣勢的凝煉,可謂未逢敵手。
來到中原後,折在他手下的名傢高手,少說也有四、五十人,鮮有遇到能在他面前仍談笑自若,似乎完全不把他當作一回事的對手,印象中除瞭寇徐外,就隻有二人的師傅韓星瞭。(韓星:我不是完全不把你當作一回事,而是直接當你是個屁,註意區別。)
隻是這種冷靜的功夫,已教他對兩人刮目相看。
何況寇仲那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豪勇,徐子陵的瀟灑閑逸,均是罕得一見的特質。而且若是能跟二人交手,便可從二人身上窺得韓星的武功一二,這些都使他心癢起來。隻恨因答應瞭芭黛兒隻許押陣旁觀,否則早搶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