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希望

  房內月光幽然,凌晨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再一次涼瞭,但依舊沒動上一筷子完好如初。再好的美味佳肴在一顆悲傷的心靈面前或許與嚼蠟無異。

  朱曼兒已經幽幽醒來,哭得梨花帶雨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倔強的咬著銀牙但也止不住悲哀的淚水。一向活潑好動的她此時柔弱的依偎在姐姐的胸口,低低的啜泣著卻怎麼都不肯哭出聲來,似乎是不願意告訴姐姐殘酷的真相。這一幕讓朱可兒也是控制不住的潸然淚下,姐妹倆抱在一起淚如雨下,心靈相通的她們靠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心裡的絕望。

  不用任何的語言,因為任何的語言都是灰白的,美好的解釋隻不過是欺騙而已,更何況心靈相通的她們之間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的欺騙。

  溫室裡長大的花朵隻期待著美好的成長,不諧世事的單純心靈因為殘酷的現實而懂得瞭什麼是仇恨,什麼是人性中無法掩飾的窮兇極惡與貪婪。姐妹花相擁而泣,淚水打濕瞭彼此單薄的衣裳,衣裳貼在身上盡顯曲線的誘惑,可在這淒慘的時刻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香艷。

  深更半夜的小島安靜無比,即使有偶爾的鳥叫蟲鳴但在強大的隔音設備影響下卻是死寂的一片,仿如萬念具灰的心一樣看不到半點的生機,風景優美的小湖此時一點都不美妙,在她們的心裡宛如是阿鼻地獄裡的血河一樣充滿瞭淒厲,這個地方於她們而言根本找不到半絲的溫暖。

  嘎吱的一聲,機關啟動的聲音十分的刺耳,金屬互相碰撞的那種冰冷讓人感覺特別的不舒服。為瞭預防被囚禁的人偷過機關逃跑所以並沒做任何的靜音處理,有刺耳的聲響反而是一種預防機制,那種冰冷的清脆給人的感覺極端的不悅,姐妹花依舊相擁哭泣著,對於這刺耳的聲音表現得很是麻木,萬念具灰的她們下意識的認為隻要有來者帶來的隻能是噩耗,當得知那個男人也被擒獲的時候她們已經失去瞭所有的希望。

  年幼的心靈經歷瞭生與死的波折,親情蕩然無存的背叛,這一切實在太殘酷瞭!不隻是一直堅信不移的朱可兒,甚至在朱曼兒的眼裡那都是唯一的希望,當希望破滅的時候可想而知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絕望是一種比死都要可怕的感覺。

  她們還是青澀的少女,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這樣的噩耗於她們而言簡直天塌下來一樣。

  “喂,哭什麼哭啊,煩死瞭。”來的人是琳娜,一進門就粉眉微微一皺,那對狐貍般雪白的耳朵也動瞭一下。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表情顯得很不耐煩,甚至帶著幾分不爽。

  卡戴妮的性格還多少有一點點的圓滑,和她一比琳娜就是徹底的直脾氣瞭,沒什麼心計也不懂得什麼人情世故,喜怒全寫在臉上屬於那種天真得一根筋的類型。

  “你個混蛋狐貍精,我要你償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朱可兒還楞神的功夫,朱曼兒已經從姐姐的懷裡掙瞭出來,猛的朝著琳娜撲瞭過去。

  可惜的是她身體孱弱不堪,一點力氣都沒有處於虛脫的狀態,剛下床呢不用琳娜動手她就踉蹌的摔倒在地。看著這一幕琳娜立刻是搖瞭搖頭,一副輕蔑的口吻說:“就你現在這熊樣,別說是殺我瞭,就算老娘找十個八個男人強奸你你都沒法反抗,逞什麼能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別想亂來。”朱可兒趕緊下地扶住瞭妹妹,抬起頭來倔強的看著琳娜。朱曼兒一臉憤怒,夾雜著淚水看起來是那麼的無辜,即使是相貌相同的姐妹花但這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你們都落到這副田地瞭,還逞什麼強啊。”琳娜搖瞭搖頭,大搖大擺的往椅子上一坐,頗是戲謔的看著淚眼婆娑的姐妹花,笑咪咪的說:“兩位小公主,你們特別的不聽話,現在看來你們還不明白自己是什麼處境,再怎麼一根筋的執坳下對你們可沒什麼好處哦。”

  “要殺就殺!”朱曼兒的性子一向比較烈,立刻是紅著眼沒好氣的說:“誰要當你們的實驗品瞭,告訴你,老娘寧可自殺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好瞭。”

  畢竟之前已經有過節瞭,她們自然認為琳娜是來耀武揚威的,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讓朱曼兒極端的討厭。而琳娜事實上也沒給她們好臉色看,冷哼瞭一聲說:“折磨你們麼,我倒是有過這個想法但暫時沒這個興趣,至於自殺什麼的你們就隨便吧,真出瞭這樣的意外也是守衛的責任與我無關。”

  “說起來你們也是夠幼稚的!”琳娜話鋒一轉,饒有深意的調笑道:“小小年紀還玩什麼絕食,真想自殺的話別這麼天真好不好!”

  “你到底想幹什麼?”朱可兒到底成熟瞭一些,覺得琳娜來這說那麼多廢話肯定有什麼深意。朱曼兒就沒那麼好的脾氣,被她這麼一刺激頓時是眼泛兇光,死咬著銀牙要不是被姐姐死死的攔住她肯定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找琳娜拼命。

  “閑著沒事,過來耀武揚威不行啊!”琳娜沒好氣的哼瞭一聲,挑釁的看著朱曼兒。

  朱曼兒是被氣壞瞭,不過這時孱弱的她也沒辦法隻能幹瞪著眼,倒是朱可兒心思細膩瞭一些。想瞭想被抓來這段時間也沒受什麼委屈,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而且之前卡戴妮竟然敢當著那些女兵的面說那種大不敬的話,而那些女兵竟然視若罔聞,這一切本身就耐人尋味。

  而且她們都是單獨一人到來明顯不正常,之前來做檢查或是抽血的時候都是在女兵嚴格的監視之下,就算是她們也應該沒單獨進入自己房間的權利。聯想起下午那些女兵對於卡戴妮的畢恭畢敬,朱可兒覺得事情實在太蹊蹺瞭,蹊蹺得讓她萬念具灰的心靈起瞭一絲波瀾。

  虛弱不堪朱曼兒還想破口大罵,但被朱可兒按住瞭,琳娜得意的一笑後晃瞭一下手裡的遙控器,笑咪咪的說:“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先把後果和你們說一下,不管你們是動我一根豪毛,是自殘還是不聽我的話,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們。”

  頓瞭頓,見小公主姐妹花同時露出瞭不屑甚至視死如歸的表情,而朱可兒的眼裡卻多瞭一絲哀求的意味。琳娜立刻冷笑著說:“你們自殺也可以,不過以這邊的醫療條件肯定會對你們進行任何措施的搶救,想死的話估計很難,要是想生不如死的話倒有的是辦法。而作為血漿的來源,這裡最符合標準的無疑就是你們的母親陸貴妃,不隻是你們,她還承擔著為你們弟弟提供血漿和細胞來源的責任,在這樣的消耗下我相信身嬌肉貴的陸貴妃也承受不住。”

  “你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這一下,連一直隱忍的朱可兒都忍不下去瞭,性格外柔內剛的她可以選擇和妹妹一起自盡,但無論如何都接受不瞭會拖累自己母親的事實。

  朱曼兒眼裡已經含著淚,但依舊恨恨的看著她,小公主一向愛恨分明,對於這個女人的到來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先入為主的想法,充滿的是無比的厭惡和想將她爆打一頓的惱火。

  “簡單來說一下現在的狀況吧!”琳娜沉吟瞭一下:“你們的存在,是為手術提供不排斥的血漿來源,而陸貴妃的存在則是為瞭你們姐弟三人提供母體的細胞,同時也是手術中最重要的血液儲備。你們的弟弟現在其實剛剛渡過危險期,不過還得觀察一段時間,命保住的話可能會是植物人,如果幸福點不是植物人的話,也會是個太監。”

  “你,你說什麼?”姐妹花同時驚厄,琳娜說出的話讓本就萬念具灰的她們幾乎要暈厥過去。、“你們父親的計劃,想來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瞭。”琳娜似乎很滿意看見朱曼兒震驚的模樣,當下是嘿嘿的一笑說:“他現在已經下達瞭命令,準備借屍還魂占有兒子的身體,而你們母女三人的存在價值就是為瞭這場手術保證血液和其他細胞的供給。而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最大的原因是他並不瞭解自己兒子身上致命的傷勢,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死而復生過一次,那是現代醫學幾乎無法解決的難題。”

  “怎,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朱可兒感覺腦子一暈,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瞭,朱曼兒則是一腦門子的霧水,惱怒不堪的她完全不知道琳娜在說什麼。

  如果說琳娜是來耀武揚威的,那不必和她們說這些,直接派人以實驗的名義折磨她們就行瞭。可偏偏一直就沒受到什麼委屈,如果說琳娜歸順瞭皇帝的話,似乎又沒必要和她們說這些事,雖然朱曼兒很是討厭這個瘋子,但朱曼兒心裡清楚她並沒有撒謊,這個瘋子本身就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

  朱可兒示意妹妹先別焦躁,因為琳娜這樣侃侃而談姐妹花都明白她沒說謊,而她來的目的似乎也不是來炫耀那小人得志的嘴臉,所以還是稍安勿燥為上。

  “簡單點來說,基地裡負責救治你弟弟的醫療人員匯報的時候隱瞞瞭一點事情,所以你的們的父親才會毅然決定進行手術。”琳娜敲瞭敲桌子,又拍瞭一下手,房門被打開立刻進來瞭一波女兵將冷掉的飯菜再次撤走,換上的是一桌新鮮出爐熱騰騰的佳肴,大有她們不主動吃的話絕不罷休的趨勢。

  其實按理說就算姐妹花絕食也可以把她們捆起來註射營養液,對於試驗品似乎不必講究溫柔也不用在意她們的感受。不過明顯琳娜沒打算這麼做,琳娜拿起水晶杯搖晃瞭兩下,輕抿瞭裡邊湖泊色的酒液後似是威脅的笑著:“至於其他的,我憑什麼告訴兩個不聽話的孩子,而且你們似乎直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瞭,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我可不想理你們哦。”

  朱曼兒已經氣得要發作瞭,但朱可兒已經明顯感覺到事情的異樣,扶起妹妹後直直的盯著她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說吧。”

  情況確實奇怪,盡管琳娜和卡戴妮出賣瞭她們,但這次被抓後卻沒想盡辦法折磨她們反而沒讓她們受什麼委屈。要知道朱曼兒可是賞瞭她結實無比的一巴掌又一直惡語相向,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反常瞭,朱可兒已經感覺到無法忍受的蹊蹺,可不諧世事的她始終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這兩個變態般的科學瘋子怎麼有這些反常的舉動。

  小姐妹雖然是天真可愛的少女,但沒天真到相信她們是在以德報怨,說難聽點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時候她們不落井下石已經說不過去瞭,偏偏還關心起瞭她們絕食的問題,這態度確實匪夷所思。

  “現在,你先帶著你妹妹去洗澡,洗幹凈瞭不準穿衣服出來見我,別擺出這副病懨懨的模樣。”琳娜點瞭點頭似乎是在贊許朱可兒的詢問,眼見朱曼兒又露出瞭暴躁倔強的苗頭,立刻冷笑著說:“作為你乖乖聽話的獎勵,我倒可以先和你說一個小事,那就是今天輪值的守衛很多都是我們的人。我和姐姐已經做好瞭周全的準備,和她下午來的情況一樣,這些事不會被那些忠誠於你們父親的人知道,雖然時間匆忙但起碼有一小小的時段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頓瞭頓,琳娜一臉不屑的說:“現在你們先去洗幹凈瞭,多少天沒洗瞭身上都該臭瞭,我可不想聞著臭味和你們說話。”說完琳娜就看瞭看浴室的方向不理會她們。

  好奇心誰都有,朱曼兒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朱可兒立刻拉住瞭她,搖瞭搖頭後攙扶著虛脫無力的妹妹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朱曼兒雖然咬瞭咬牙但面對著琳娜得意的微笑還是忍住瞭。

  心不甘情不願,但姐妹花還是褪去瞭身上薄薄的病服,在溫水的沖刷下洗著那潔白而又柔嫩的身體。環境有限無法竊怯私語,姐妹花雖然滿心的疑惑卻沒互相討論,心靈相通的她們隱隱知道彼此的想法,即使有萬千的疑慮卻是沒半點的頭緒,現在的她們唯一能作的就是按照這個瘋子的話做,因為這兩個瘋子的反常讓她們看到瞭些許幻想中的希望。

  琳娜這個性格就算要說謊也會結巴的,倒不是說她心虛隻是性格使然這是一個藏不住心事也編不出謊言的人,她得意的態度證明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對於小姐妹而言現在她們是一頭的霧水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女孩子都是愛幹凈的,盡管魂不守舍但姐妹倆還是仔細的洗瞭二十多分鐘,等到她們出來的時候連身為女人性子單純的琳娜都看直瞭眼,狡黠的壞笑著:“不愧是皇傢公主啊,細皮嫩肉的看得我都心動瞭,可惜的是我隻能自己濕一下並沒有勃起的功能,否則的話我就操死你們。”

  說話間,琳娜的呼吸似乎急促瞭一下,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美人出浴,即使同為女性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位看似幼嫩的小公主確實有著禍國殃民的魅力,小小年紀就是這樣的紅顏禍水要是長大那還瞭得。

  姐妹花頭發濕淋淋的,擦瞭一下並沒吹幹隨意的散發著,貼在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清純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嬈。精致的五官組成的是動人無比的容顏,小美人坯子散發著讓人欲罷不能的曼妙,沐浴過後肌膚那種白裡透紅的感覺讓人控制不住心跳加快。

  或許是矜持作祟她們同時圍著一條大大的浴巾遮掩住身體的敏感部位,不過這樣的猶抱琵琶反而更具誘惑性,圓潤的香肩,性感的鎖骨,飽滿的豪乳根本包裹不住露出瞭深邃而又讓人向往的乳溝,那無比白皙中間夾著的黑線讓人遐想連連甚至是血脈噴張。

  大毛巾下是一絲不掛的肉體,雪白粉嫩的雙腿,玲瓏誘人的秀足,盡管她們的臉色心不在焉又充滿瞭憤怒。但不得不承認這對小美人姐妹花身上的每一寸都充滿瞭誘惑,不管是任何的因素都足夠讓男人為之瘋狂,甚至可以說即使她們不再怎麼不經意依舊在青澀中掩飾著能撩起任何男人原始欲望的誘惑。

  清純的童顏一模一樣的長相,即使還沒完全長開少瞭女性的嫵媚,不過那甜美的誘惑依舊濃烈。E尺寸傲視成年人的巨乳即使鋒芒盡斂也沒法掩飾住,她們的身材雖然嬌小可身體的比例無比的完美,哪怕是美足誘惑那兩雙粉嫩的美腿都可以滿足,皇傢精心養育出來的公主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玲瓏剃透的,世界上恐怕很難再找到能與她們媲美的身體。

  露出的玉臂有著少女特有的那種肉嫩,原本她們的繼續就白嫩得如是剝瞭皮的雞蛋一樣,又宛如是最好的羊脂白玉一樣天成無瑕。現在沐浴過後覆蓋上瞭一層粉紅色的潤澤,粉嘟嘟的誘惑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那種獨一無二的小性感,一眼看過去讓人恨不能把她們生吞活剝瞭。

  琳娜忍不住發出瞭嘖嘖的聲音,眼睛掃過瞭那粉雕玉琢的冰肌玉膚,雖然同為女性她不可避免的感覺羨慕嫉妒恨,可又偏偏控制不住露出瞭色咪咪的感覺。

  朱曼兒銀牙一咬沒吭聲,性格倔強的她能忍得下來是不容易的事,不過她的小拳頭已經握得緊緊的,要不是實在餓得得靠姐姐攙扶才能站著,她早就沖上來打這張在她看來面目可憎的臉瞭。朱可兒則是有些心虛,因為她們沒有依言裸體而出,不過姐妹花還是同時而又默契的站到瞭琳娜的面前,即使控制不住面露不甘之色但她們也清楚這並不是逞強的時候。

  琳娜似乎對這一切不在意,也很滿意姐妹花這溫順的態度,得意的吹瞭一下口哨後笑咪咪的說:“現在給我坐下來吃飯喝酒,吃飽喝足是主要的,如果你們讓我滿意的話我再給你們透些好玩的情報。”

  果然有蹊蹺,這瘋子絕對沒那麼好心還關心起倆人的飲食問題,要不是有鬼的話以她簡單粗暴的做風直接就把人抓住註射營養液瞭,怎麼可能有閑功夫和你說那麼多廢話。

  朱可兒和朱曼兒相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她們立刻坐在瞭飯桌前,默默的吃起瞭一桌子美味的山珍海肴。即使對於現在的她們而言味如嚼蠟,但她們還是努力的吃著嘴裡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食物,因為少女的心裡現在充滿的是說不盡的好奇和讓人激動的期待。

  琳娜滿意的點瞭點頭,手一指說:“還有這個,都說瞭吃飽喝足,你們吃的又不是飼料幹嘛一頓狼吞虎咽的。”

  話雖然輕薄,不過性格暴如朱曼兒也沒拍案而起,反而朱可兒看瞭看一旁的酒壺拿起來時她沒有吭聲的拿起瞭自己面前的杯子,主動的為自己和妹妹斟上瞭一杯。水晶杯倒滿瞭琥珀色的酒液,一入口的味道並不是陳年老酒不刺鼻的香醇,反而有隱隱的藥味喝起來十分的刺鼻。

  朱曼兒頓時粉眉一皺,傻子都喝得出這是精心調制的藥酒,問題是這種軍事基地裡怎麼可能有這東西。朱可兒也感覺難喝,但心裡的期待卻是越來越大瞭,這時候越多想不通的東西能帶給她越多的希望。

  “乖,看你們這麼乖真爽。”琳娜得意的一笑,看著朱曼兒輕咳瞭幾聲更是滿面狡黠,捏瞭捏下巴後笑道:“那給你們透一個小消息吧,其實你們的弟弟身受的重傷可不是鬧著玩的,按理說早該失血過多是個死人瞭,沒有人類能在流那麼多血以後還活著。不過某種神奇的力量讓他死不瞭,而你們的父親之所以同意這個手術,是因為他真的不清楚自己兒子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早就絕望瞭。”

  “明浩,他到底怎麼瞭?”琳娜的話越說越是奇怪,朱可兒心靈開始顫抖瞭。

  “簡單來說,以他當時的傷這會應該過完頭七瞭,皇宮到醫學院的那段路程實在太遠不可能有任何搶救的機會,因為這一路他流的血已經多到瞭沒搶救意義的程度。”琳娜狡黠的笑瞭笑:“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雖然最後還是保住瞭他的命,不過他的傷勢實在太重瞭現在還在觀察期。更重要的是秉報給你們父親的時候隱瞞瞭最重要的一點,這一點若是讓他知道的話,恐怕他會死都不願意借兒子這個屍瞭。”

  朱可兒和朱曼兒同時停下瞭動作,瞠目結舌而又好奇的看著琳娜滿面的期待,琳娜這時頓瞭一下故意吊瞭吊她們的胃口,眼光饒有所思的看向瞭她們面前的水晶杯。兩位小公主這時乖多瞭,想也不想就拿起杯來一飲而盡,或許是因為心境的轉變這時反而覺得這酒沒那麼難喝瞭。

  剛才入口是刺鼻的苦澀,這會入口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們依舊有將琳娜暴打一頓的沖動,因為被人這樣吊著胃口絕對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

  琳娜露出贊許的表情,這才壓低瞭聲音說:“搶救這小子的那夥醫生是我媽媽的學生,你們弟弟第一時間送來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好肉,出血過多甚至很多刀傷已經傷到瞭內臟。按醫學常理來說光是失血這一項他就不可能活著瞭,這絕不是什麼頑強的生命力可以解釋的,而他除瞭內臟的傷之外還有一處比較致命的傷被隱瞞下來,不隱瞞的話恐怕你父親已經發瘋瞭。”

  頓瞭頓,琳娜接著說:“那就是你們弟弟的跨下挨瞭狠狠的一刀,不隻是男根就連兩顆睪丸都被切斷瞭,而且送來的時候並沒有把這東西一起送來。所以就算治好瞭也隻能是個太監,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震驚,深怕你父親知道以後會對這實驗萬念具灰把所有人都滅瞭口,所以在短暫的溝通過後我們收買瞭這些醫生,暫時隱瞞瞭這個最嚴重的傷情。”

  皇帝的美夢是借用兒子的身體再繁衍後代,一代接一代的借屍還魂讓他的江山千秋萬代,而如果這個兒子失去瞭生育的能力那對他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因為失去瞭皇長子後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這唯一的兒子成瞭太監也就意味著他生命延續的美夢徹底的破碎。

  沒有瞭子嗣,想永遠借屍還魂是不可能的,江山落入後續無人的窘況是一回事。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無法忍受不能人道的殘酷事實,更何況這實驗需要的是血緣上的關系來保持穩定,因為即使有血緣的保障都可能出現大量的後遺癥,如果連這個保障都沒有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誰都不敢保證。

  弟弟的慘狀讓小公主姐妹花同時面色一白,她們知道這次弟弟受瞭重傷但好歹還活著應該沒多大的關系,但沒想到他居然傷重到瞭這種程度,按照琳娜的話來說弟弟早該是個死人瞭,嚴謹的她絕不是無的放失,是死是活對於冷漠的琳娜來說隻是一個嚴苛的科學標準而已。

  琳娜不想進一步刺激她們,但還是神色一肅說:“你們別想太多瞭,現在最重要的是能保住他的命,把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一次不容易,最起碼他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

  “琳娜,我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朱可兒到底成熟瞭一些,盡管心裡有些悲哀,但她明白琳娜說那麼多話肯定不是無的放失。

  “想弄點瞞天過海和你們交底的機會也不容易。”琳娜沉默瞭一下,搖瞭搖頭:“我一時半會也和你們說不清楚,實際上有些計劃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就是負責通知你們一聲,暫時別自暴自棄,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

  確實,琳娜這個瘋子在某些方面很是單純,用天真犯傻來形容也不為過,在這方面她就是一個白癡不能抱有過高的希望,就算有什麼深層次的計劃估計和她說她也不明白。朱可兒和朱曼兒心靈相通,互看瞭一眼就明白彼此心裡的想法,這個瘋子能交代得這麼清楚已經不容易瞭,再問下去的話沒準弄巧成拙,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而亂瞭套。

  簡單來說,現在這個醫療基地已經是嚴陣以待的狀態瞭,隱瞞瞭朱明浩的傷情一切都是在為這場手術準備著。能欺上瞞下也得益於各方人馬責權分明,分明得太過清楚瞭,所以隻要搞定負責治療朱明浩那一組的人馬就能順利的把消息隱瞞下來。

  丁彤在基地那麼久瞭頗有威望,雖然很多的專傢都是天南海北而來,不過對於這個領先於時代的科學瘋子還是尊敬有加,加之那一組人裡不少是她的學生,在顧及到生命的情況下眾人選擇一起欺瞞瞭皇帝,畢竟左右都是一死是個人都想爭取活著的機會。

  基地裡的守衛有很多,就算能滲透也不可能全面拿下,琳娜她們也得小心翼翼才能找得到單獨過來的機會,這對於她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瞭。這點朱可兒覺得有些困惑,畢竟這倆瘋子無官無權的又不懂什麼陰謀詭計,怎麼來這還有自己的手下瞭?光靠丁彤的影響力似乎不切實際,她可以影響到這裡的醫學專傢,但和這些負責守衛的女兵應該沾不上邊。

  疑惑歸疑惑不過朱可兒倒沒問出口,琳娜這時看瞭看時間,站起身說:“其實要不是曼兒絕食的話也不想和你們說這些,對於我而言這純粹是浪費時間,說這些話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別絕望也別傷害自己。”

  這樣人性化的話,似乎不該出自這瘋子的口,更何況雙方之前還有過節,琳娜這時候不耐煩的模樣表明瞭她不願意來說教,更願意把朱曼兒抓起來註射營養液,省時省力也符合她的性格。朱可兒頓時嘴唇瑟瑟一顫,忍不住激動的問:“琳娜,是,是他麼?”

  琳娜笑著點瞭點頭,臉上第一次浮現幾分小女人的嫵媚,走到瞭門口時笑咪咪的說:“晚上睡覺小心點哦,那可是一條空前絕後的色狼,沒準他會偷偷爬上你們的床,到時候你們叫破瞭喉嚨也沒用。”

  話音一落,琳娜就離開瞭,為瞭不引起懷疑她們也不敢過多的停留,畢竟這秘密基地可還在禁衛隊的掌控之中。朱曼兒此時已經面露詫異之色,因為明明看見那老妖怪也被抓起來瞭,身上佈滿瞭管線不停的註視著什麼壓抑內力的藥物,可為什麼現在又說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姐姐,我們怎麼辦?”朱曼兒一時有些茫然,但心靈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於姐姐的激動和那似是溫馨的幸福感。

  “吃,吃飽飽的!”朱可兒面露嬌羞的喜色,笑吟吟的看瞭看此時無辜而又可愛的妹妹,柔聲說:“吃完瞭再陪姐姐去洗一次,混身上下要洗白白洗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