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局朱威權也知足瞭,一邊休息一邊召集自己麾下的權臣商議著戰後的重建,迅速的平定戰亂導致的政務停滯。一邊以聖旨公之天下,號令所有外出躲避的京官,各個名門望族的族長,所有大明的封疆大吏,朝廷的文武百官和內政閣所有的官員啟程準備進京,等京城因為戰亂的破敗修復好時,他九五之尊要開朝議政,到時將有不少的恩旨要公之四海廣知天下。
消息一出頓時震驚天下,雖然大傢早在之前都得到瞭皇室成功平叛的消息,那些外逃的官員不用通知就老實的滾回瞭京城,但誰都沒想到的是皇帝會突然召開朝會。細數一下,身體孱弱的天子依稀有四五年沒主持朝會瞭,雖然他在幕後操控著這一切但真正親力親為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或許是因為平瞭叛亂也該熱鬧一下瞭,活人封賞,死人追悼這是必不可少的,畢竟怎麼說這場平叛之戰打得也算是轟轟烈烈,過程雖然隱秘不過結果絕對值得耀武揚威,此時不意氣風發一番更待何時。
趁此時機召集天下文武還有封疆大吏,既是一種揚威又是一種威懾,至於有什麼樣會震驚天下的聖旨就不得而知瞭。
但所有人心裡清楚一件事,畢竟與真龍會的事多少算是傢醜,這樣轟轟烈烈的外揚不算什麼好事,所以在細節上不可能大作文章。這場叛亂傳出來的消息有限,其實很多人都感覺內幕絕對是錯綜復雜,皇帝趁此機會召開朝會既是一種威懾,實際上也是想借此穩定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心。
當然瞭,可能也少不瞭一些秋後算帳的事發生,畢竟這次的叛亂出瞭那麼多的內鬼,就算得粉飾一時的太平不宜大開殺戒,但以皇室行事的風格不可能放過他們,頂多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距離京城之亂已經過去瞭一個月的時間,頭十天的時候京城每天往外運屍體,清洗街道的水都是腥紅的一片十分的骸人,街道上依舊可見荷槍實彈的禁軍在巡視著,盤查著每一個人深怕放走任何一條漏網之魚。盡管建築物並沒多大的損傷但據說那一戰皇宮裡是屍骨如山,能有具全屍的已經算有福氣瞭,打掃到最後還剩下許多不知道屬於誰的殘肢碎肉著實讓人頭疼瞭半天。
戰死的烈士屍體收斂本身就是一個大工程,就算把真龍會叛逆的屍體當垃圾掃走亦是費時費力,可想而知當時的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足足半個月禁軍的人圍剿行動徹底的結束瞭,最後的甕中捉鱉簡直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消滅那些驚魂未定的叛逆對他們而言易如反掌。肖揚,朱威堂都在混戰中被禁軍亂槍打死,據說死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好的皮肉,甚至可以說是被子彈打得體無完膚,血肉之軀被射得和篩子都沒瞭區別。
對於朱威堂的死訊禦用拱衛司的人不敢馬虎大意,又是查DNA又是驗血,又是骨骼還原的新技術。皇傢醫學院的人精銳盡出,小心翼翼的用盡瞭所有手花用瞭三天的時間確定瞭死者確實是朱威堂,這位盤踞海外多年的叛逆首領的死訊才得以正式上報,直達天聽。
聽到弟弟的死訊時,皇帝什麼都沒說,隻是哎瞭一聲命人將他給葬瞭,沒有殺之解恨的快感亦沒那種想撮骨揚灰的意氣風發,亦沒那種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古井無波的淡漠讓人猜不透這位九五之尊到底在想什麼。
這事按說也該塵埃落定瞭,不過詭異的是當時也身陷重圍的李海東卻是找不到人瞭,莫名其妙如是人間蒸發一樣半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禁軍的包圍圈逃離京城,但對於這位真龍會的二號人物皇傢自然不可能放過他,一紙公之四海的追捕令也在第一時間下達,迅速的組成瞭一個專業的小組針對這漏網之魚展開追捕。
斬草除根,斬盡必須殺絕,突然逃跑瞭一些漏網之魚,一些烏合之眾的話還情有可原。可跑掉的竟然是二號人物李海東,禁軍頓時感覺顏面盡失,那樣銅墻鐵壁的圍剿之下還抓不住他,這對於禁軍而言無疑是一種恥辱。
追捕的任務落到瞭禦用拱衛司的頭上,針對真龍會餘孽,包括李海東的追捕馬不停蹄的開始瞭。真龍會的勢力一直在海外,想把所有的餘地連根拔起的話難免會產生一些外交上的摩擦,不過在這非常時刻沒人會說什麼,這並不是普通的命令而是皇帝的聖旨,其他國傢也得考慮一下現在的大明皇帝是不是發瘋的狀態。
盡管不知道李海東有什麼通天的本事這樣逃之夭夭,但以皇帝的心性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哪怕現在的李海東已經如喪傢之犬構不成什麼威脅,但如果抓不瞭他伏法的話這場平叛就沒那麼完美,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功勛和政績中出現任何的瑕疵。
斬草絕對得除根,任何一隻喪傢之犬都有可能帶來天大的災難,若不是當年沒能耐把朱威堂連根拔起的話,今日也不至於有這種幾乎動搖到根本的禍害,這個道理朱威權比誰都更有深刻的體驗。
禁軍在這事上碰瞭一鼻子的灰,禦用拱衛司順利接手,也是想以此事大作文章,恢復元氣和威風之時順便排除異己,至於是不是真能抓到李海東就兩說瞭。
整整一個月京城的人都在忙碌著,平民百姓,名門望族,學院裡的教師和學子都在回歸,躲避瞭那麼長的戰亂誰都在渴望回歸這個象征著繁榮也是權利中心的都市。大傢各自清掃著自己的傢,幸運者走的時候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麼樣,而那些倒黴的則隻能看著一墻的彈孔苦笑,開始瞭鬱悶而又繁瑣的修補工作。
更倒黴的則是有傢都回不瞭,有一部分民宅被真龍會的人利用過處於監視之中,在還沒搜查清楚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面臨有傢歸不得的無奈。更慘者傢裡已經被夷為瞭平地,成瞭炮火之下的廢墟,真實的上演著幾傢歡喜幾傢愁的無奈。
一切重建活動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戰後的重建如火如荼也讓人感覺到一種新生的喜悅,在這樣的當口下身為皇室爪牙的禦用拱衛司也沒閑著,雖然被霍俊爭寵得有點鬱悶,不過他們該辦的事還是不少,畢竟見不得光的事都需要他們來處理,這幫殺人不眨眼的鷹犬在這太平時刻反而有瞭更多的事要做,因為表面是一片太平不過實際上京城裡還是暗流湧動。
首先一點就是襲擊老祖宗的那波人馬,還有青衣教的十子,這裡邊多少有幾個活口不過全被滅瞭口,哪怕是他們重傷在身不過還是逃不瞭這個厄運。這個任務由張聖陽親自帶著人執行,畢竟朝老祖宗下手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要傳出去的話絕對會被人詬病,背地裡皇帝的名聲還有可能因此一落千丈。
皇帝也是早有圖謀,之前老祖宗復活人間的消息在一些名門望族中已經不是秘密瞭,他在202營地的轟炸事件上大作文章。一是想麻痹真龍會,二是想制造老妖怪死在朱威堂手上的假相,成功刺殺後這臟水就潑在瞭朱威堂的身上,而於他來說的話就有為其報仇的大功,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現在要做的自然就是滅口瞭,既然已經未雨綢繆瞭,那當然得把見過老妖怪的人滅瞭口,這才能坐定這個事實。
那些人其實在執行這個任務時早就該做好死的準備瞭,相信不少人已經有瞭這個覺悟,但他們根本無法違抗聖旨。若說他們還有怨天尤人之心的話隻能說他們太過天真可愛,否則的話也該清楚皇帝選他們的同時也做好瞭殺人滅口的準備,隻要把這一幫動手的人悄悄抹去就能把這秘密很好的保存下來,當然如果不是不想橫生波瀾的話,再把禦用拱衛司的人一起滅口那才能做到真正的高枕無憂。
不過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身為皇權的鷹犬,禦用拱衛司的人最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說。這次皇帝狠心的殺人滅口於他們而言再正常不過,禦用拱衛司一向就是和皇帝狼狽為奸的角色,這次的滅口任務說明瞭皇帝的信任,同時也是朱威權安撫人心的一種手段。
皇帝再狠也不可能編造那麼多莫須有的罪名大開殺戒,畢竟戰後的人心穩定很是重要,而且在幹缺德事這方面禦用拱衛司還是可信任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幹這事的行傢裡手。
京官和百姓陸陸續續的回歸,各忙各的事一切漸漸顯得有條不紊,尤其是禦用拱衛司表現的更是積極。但這次這幫鷹爪倒沒有如過往那樣的張牙舞爪,反而是協助其他的部門處理一些程序上的瑣事,用自己手裡的特權來加快重建的進度。
禦用拱衛司擺明瞭高姿態,在元氣大傷的時候趕緊和各路神仙搞好關系,執行著各種陰暗任務的同時還不忘排除異己,可以說從上到下忙得那叫一個團團轉。
與此同時,穆傢和陸傢被叛逆滅門的消息也傳瞭開來,至於皇後,陸貴妃還有兩位公主的安全問題則沒有明確的表態。最起碼皇傢沒就這事發佈消息之前沒人敢於打聽,雖然叛亂平定瞭但現在這還是非常敏感的時刻,抱著好奇心去打聽的話純屬沒事找事,沒準一個不小心被人猜疑是心懷鬼胎到時候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禦用拱衛司現在是八面玲瓏,不過這群鷹犬可不是好相與的,這時候沒人會為瞭一點點好奇心去找不自在,甚至可以說是找死。
京城之亂波及最厲害的是之前大明手眼通天站在權利顛峰的三大傢族,穆傢和陸傢已經消失瞭,而陸傢隻剩陸舉這個傢主還活著。不過暫時以養傷為由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軟禁瞭還是真的受瞭傷,總之陸舉一直沒露過面讓人不禁猜想他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隻有一個陸舉的話,那就算不上是陸傢瞭,哪怕他安然無恙也註定瞭傢道中落,哪怕是他能振臂高呼聚攏起陸傢的旁枝遠系也沒多大影響瞭。
穆傢就不用說瞭,被人滅口滅得那叫一個幹脆,本身就不是枝繁葉茂的大傢族,不像陸傢那樣就算嫡系的死光瞭也有旁枝有可能崛起取而代之。穆昭華這一死儼然是樹倒猢猻散的下場,哪怕曾風光一時不過這時候誰都不關心穆傢的事瞭,因為穆傢應該是從此就銷聲匿跡瞭。
倒是一直權勢最為濤天的洛傢比較耐人尋味,蟒蛇營特攻隊的將軍洛研,那曾經艷名在外的軍中之花竟然被定罪為真龍會隱藏的內鬼。據一些小道消息傳聞,洛研不隻是偷偷的帶走瞭兩位公主,更是帶人破壞瞭某一個秘密的軍事基地犯下瞭彌天大罪,雖然現在下落不明但已經被歸到瞭欽犯的行列之中,據說她犯下的事導致龍顏大怒,可以說到瞭罪不可恕的地步。
這消息傳出來時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一瞬間就舉眾嘩然引起來軒然大波,那些對政治局勢比較敏感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瞭,政治格局和站隊的事也得重新估量瞭。
緊接著蟒蛇特攻營雖然沒背叛但也被隔離起來,處於軟禁的狀態中接受著來自各方面的盤問,官方消息還沒出來不過這已經是鐵證如山的局面瞭。而受到波及最大的自然是洛傢瞭,雖然皇帝沒就此事直接怪罪於洛傢,可是錦上添花者從來稀少,落井下石者卻比比皆是。京城的官場一向是最現實的地方,花花轎子人人抬是常見的事,而一但失勢的話一定會陷入墻倒眾人推的下場,甚至可以說就算不是宵小之人也得推一下,因為不推的話那屬於一種不合群。
官場就是這樣殘酷,一但出現墻倒眾人推的局面,哪怕是往日親近的也得趕緊退壁三舍怕被牽連。陌路人則是得上前推一把表示態度,尤其這事是涉及皇帝的,不推的話怕被人詬病是不忠心,哪怕落井下石有人不忍心,但為瞭自己的身傢性命還是得推一把證明自己忠君愛國。
洛傢這個四百年的明門望族也無法違反這樣的規律,當洛研事件暴發的時候,首到其沖的是洛傢在官場上的人無一例外的受到瞭盤查。即使查不出什麼貓膩但已經開始受到瞭別人默契的排擠,原本是領內大臣的洛傢傢主第一時間選擇瞭告老還鄉,聖上的恩準給瞭洛傢一個喘息的機會,但在其他人刻意或者說有心的排擠下洛傢還是被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排擠洛傢,不管嫡系還是旁枝都不例外,剎那間排山倒山般無處不在,瞬間就讓這沉淀瞭四百年的大傢族陷進瞭幾乎要土繃瓦解的狀態。
一瞬間,皇傢這場叛亂都被人拋之腦後瞭,文武百官和各地的名門望族都蠢蠢欲動起來。
十年來獨領風騷,用如日中天來形容的三大傢族轟然倒下,隻剩一個洛傢在茍延殘喘也是形同虛射隻求保命。這樣的情況將空出多少的權利位置多得驚人,別的不說光是內大臣的三把交椅就讓人垂涎三尺,混跡官場的誰不想飛黃騰達位極人臣,敏感的察覺到這個千載難縫的機遇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無法安份下來。
大明的官場暗流湧動著,開始瞭明爭暗鬥,開始瞭越發激烈的勾心鬥角,哪怕現在得粉飾太平裝出所謂的一堂和氣,但在權利的誘惑面前大多數人已經按耐不住瞭。
而這時候不少人還不忘朝洛傢落井下石,以打壓洛傢的行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也算是一種立威,這讓洛傢的情況一時是雪上加霜,不得以隨著老爺子的告老還鄉他們大部分人也撤離瞭京城,生怕被這些蠢蠢欲動猙獰畢現的爭鬥波及,在孱弱的情況下成為各派系間鬥爭的炮灰。
幾乎所有人都忘瞭之前京城驚心動魄的叛亂之戰,全身心的投入爭名逐利的鬥爭之中,即使新的官員名單和內政閣空缺由誰頂替還沒公佈,不過是個人都卯足瞭勁來爭,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把失蹤的皇室成員拋之腦後。
加上這次京城死瞭太多的人,即使有些人失蹤瞭但也沒人過問,不管這個人之前多麼的重要但隻要是音信全無的狀態就無人問津,這時候多問一句都有可能惹火燒身,正常人沒人會去找這個不自在。
白詩蘭正是如此被遺忘的,似乎誰都想不起這個京城之前風光一時無二的女強人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這個名字已經被京城的官場遺忘。
九月初十是聖旨確定開朝議政的時間,提前十天就有不少的外地官員先進瞭京城,雖然現代化的運輸條件很方便不用這麼趕時間,哪怕是大明地大物博不管任何地方都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但不少人為瞭的打聽消息,多在京城活動活動還是提前趕來瞭,剛重建好的京城瞬間就呈現出一片讓人驚嘆的繁榮,讓人不禁感慨這剛被戰火洗禮過的王朝底蘊實在太足瞭。
各路官員進京,各大酒店和飯店一時是人滿為患,那些受戰亂影響的老板們也是賺得盆滿缽滿,哪怕累得腳後跟著不地但多少有種又過上好日子的喜悅,這時候資源緊缺哪怕是價格高漲但依舊有的是人趨之若騖。
京城瞬間就歌舞升平,完全不見之前那鬼城般的安靜,對於這繁榮的景象禦用拱衛司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有人在這當口上私相賄賂也不會過份的追究,畢竟法不責眾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各路傳媒也恢復瞭運作,事實上他們隻是京城的總部暫時撤離而已,身在外地工作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們的責任就是粉飾太平,歌頌這場死傷慘烈的平叛之亂,隱藏一切不為人知的秘密。不停的歌功頌德又介紹著這戰役的兇險程度,當然瞭少不瞭稱贊皇室為瞭不破壞京城這個古都,不連累百姓所有沒率先使用熱武器的愛民之心,以及禁軍戰士們的英勇還有殉國的忠誠。
所有的真相幾乎都被埋沒瞭,傳媒公司們將這一切粉飾得很冠冕堂皇,合情合理又順理成章,最起碼他們妙筆生花的能耐不容質疑,不管是對民眾還是其他國傢關註時政的人都有瞭一個完美的交代。
為瞭博上位,這時候每一個位置的人都是才能盡顯,盡善盡美的展示著自己的才華。戰亂後的善後工作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要知道往日裡這些官老爺可沒這麼大的能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思想在這時候絕對屬於不上進,所有人不隻是全力以赴甚至是把自己的潛能都給逼瞭出來,沒日沒夜的操勞就算不給加班費也無所謂,因為他們生怕自己沒事做撈不到政績會被其他人淘汰。
每一個人都竭盡全力,每一個人都廢寢忘食的忙碌著,可以說每一個崗位上都暴發出瞭可怕的工作能力。大明王朝這臺國傢機器的運轉空前的順利也空前的高效,如此恐怖的效果連朱威權都倍感驚訝,因為他登基至今他都沒見過底下的人有這樣可怕的工作能力。
他也知道官場上明哲保身的道理,很多時候一些人精都會采取低調的做風,可問題是現在文武百官各派系暴發出的能力確實讓他瞠目結舌,可以說比之前強大瞭不知道多少倍,一點都看不出有動蕩過的跡象,甚至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現在這個臨時組成的官場系統。
原內政閣三大傢族一起沒落,那些精心培養的人才全都蟄伏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各方勢力一湧而上展現出瞭非凡的能力,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得不感慨這些草根出身的傢夥確實有才能,這些傢夥能混跡官場絕對有自己的智慧和一技之長,或許之前缺少的隻是一個展現的舞臺和可以肆意發揮的機會而已。
戰亂沒任何的後遺癥,所有的空缺迅速就被填補,甚至以效率來計算的話整個國傢機器的運轉比之前還強瞭數倍,為瞭爭權奪利這些人暴發出的能力讓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菊話桂香的季節秋高氣爽,夏天的炎熱已經過去,冬天的寒冷還沒到來。
舉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在關註的這一天到來瞭,九月初九的夜晚京城的氛圍已經嚴肅得讓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個黑夜沒瞭前幾天的歌舞升平,沒人敢於用燈紅酒綠的方式打擾這一份莊嚴,紙醉金迷的生活仿佛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嘎然而止進入瞭一個無法預料的停頓之中,古老的城池透著一份沉重無比的莊重。
子時的時候沒有喧嘩的歌舞聲,不過各傢各戶尤其一些大戶人傢和高檔酒店裡都是亮如白晝的情況,進京的官員們都在緊張的做著準備。盡管現在是現代化的社會瞭,往日上班的時候有方便而又隨意的制服,不過一但面聖開朝的話還是講究頗多的,禮儀和著裝是必須認真看待必須一絲不茍的大問題,任何一個環節一但出瞭問題都可能影響前途。
雖然平日裡他們辦公穿正裝就好瞭,不過混到一定的位置還是能得到朝廷統一發放的官服,這對於混跡官場的人而言是一種權利的象征。盡管官服簡化瞭很多沒之前那麼繁瑣,款式也飄逸隨意一直有所改進,不過還是按照以為文官仙鶴武官麒麟的舊制來標明身份,官服上的刺繡可以一眼就看出這個人的官位高低。
身穿麒麟蟒袍的將軍或許不少,不過穿著仙鶴官服的少瞭那三位內大臣,那位極人臣的機會不知道最終花落誰傢,光這點就讓很多人感覺興奮異常。
天空還是漆黑的一片,不過深更半夜的大街一點都不安靜,不用實行宵禁所有的街道已經處於一種極端嚴肅的氛圍中。有資格的封疆大吏都入住瞭皇室大酒店,其餘的深宅大院也是燈火通明,不少的車輛都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一以嚴陣以待的架勢深怕出哪怕是半點的閃失,因為誰都清楚這個夜晚肯定很重要。
天還沒亮,所有的官員看著自己已經一起朝著皇宮出發,路上即使車駕有偶遇碰上瞭知己好友也不敢互相寒噓。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關註著其他的人,觀察著到底有哪些人來瞭,又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一次朝會讓人幾乎要窒息的莊嚴和肅然。
整個京城在這一晚戒嚴瞭,皇宮被荷槍實彈的禁軍包圍得水泄不通,出盡瞭精兵強將讓人感覺無比的肅殺。皇城九門,還有皇宮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有禁軍的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把守。這是明面上的森嚴,最少擺出一副十分隆重的表相,這是皇權的象征也是對於來京官員的一種尊重。
而暗地裡,禦用拱衛司,禦前侍衛,有多少的人暗藏其中幾乎沒人敢猜測。禦用拱衛司是絕對的皇權爪牙,雖然這一次元氣大損不過迅速的從各地的分支裡抽調人馬好歹緩瞭過來,依舊保持著低調不示人前的狀態,不過這一個月也補充瞭大部分的空缺,重新進入正常的運轉當中。
這些鷹犬沒人敢不忌憚,誰知道他們會隱藏在哪個角落,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沖上來咬你一口,要知道被這些瘋狗盯上的話肯定死咬著不放,所以眾人都覺得可以惹閻羅王也不要去惹這些瘋狗。
禮部的官員們提前準備瞭一天,當文武百官前來的時候他們立刻謹慎起來,按照官品和官職安排這些官員從皇宮的各個門進出,在這一點上尊卑分明十分的森嚴,老祖宗們留下的規矩雖然被精簡瞭很多但有些時候卻是一點都不能逾越的,哪怕是進入的時間前後都不允許有半分的差池。
上次這樣大動幹戈還是皇帝登基之時,所以對於這些古老的臣子之禮很多官員還很陌生,但看得出此刻他們很是興奮。皇宮的古樸,威嚴,四百年王朝透出的那股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讓他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每個人的面色都是虔誠而又肅穆,因為在這份莊嚴的面前沒人敢於有輕蔑之心。又同時期待著位極人臣的那份榮耀。
金殿之外的大殿,禁軍,禦用拱衛司,這次平叛的有功之士列成瞭方隊,目不斜視的註釋著金殿的方向,雖然鴉雀無聲但那份肅殺之氣依舊讓人感覺眼前一亮。他們立於大殿的左右二側,中間恰好就是文武百官們上金殿的通道,當經過這麼一群殺神的身邊時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感受到瞭那股錚錚鐵骨散發出的傲性和煞氣,那正是一個王朝的軍隊該具有的威懾,同時又給人一種他們可以保傢衛國的安全感。
禮部的官員穿花蝴蝶一般的忙碌著,監視著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深怕出現半點的差池,哪怕之前他們已經把這些規矩都教給瞭所有的人,也相信他們肯定在傢裡練習瞭不知道多少倍,但還是怕會有哪個馬虎的傢夥會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如果這種莊嚴的時候出現意外的話禮部的臉就丟盡瞭。
好在氣氛雖然緊張,但所有的人都牢記著自己該做的事和自己該守的本份,就算是初次上朝的小年輕也是謹慎無比沒出什麼岔子,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時候有所逾越的話絕對是在找死。用瞭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文武百官們按照古禮前後有序的進入瞭金殿,就算沒明確到言語盡祥的劃分線但他們還是按照官位的高低站到瞭自己的位置上,一時間金殿上幾乎有人滿為患的趨勢瞭。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互相打量著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心裡默默的盤算著但這時誰都不敢開口說話更別提交頭接耳瞭。在這樣隆重的時刻誰都不敢有半點的冒犯之舉,因為在這時候不守規矩的話很容易被別人覺得輕浮,就算皇帝不怪罪但事後肯定受盡排擠,用前途盡毀來形容也不為過。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按理說這樣的氛圍該很肅然才對。不過這時的莊嚴中卻有一份唏噓的可笑,文官之首的內政閣三位內大臣一個都看不見,武官為首的禁軍總兵所在叛亂時受到瞭清洗,這會也是一個站臺面的人都沒有,地方軍營的人不想惹火燒身,禦用拱衛司的人功成身退,所以武官之首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
這樣的畫面很是滑稽卻又讓人感覺心頭一熱,權利的空置是最吸引人的,對於有上進心或者說野心勃勃的人而言那就是他們奮鬥前進的動力,瞬間就能產生混身上下充滿幹勁的興奮感。
天空已露魚肚白瞭,若大的金殿連外邊大殿密密麻麻數千號人,但此刻卻是壓抑的一片沒半點的聲響,誇張點說這時候甚至喘口大氣都可能引來其他人的關註,沒人希望在這種時刻成為別人嘲笑或者是關註的對象。
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這時候出風頭或是出糗都是找死,數千號人站著和挺屍差不多,不過不管權位高低都的眼珠子四下亂抓,忍不住觀察著其他人或者說其他派系的人。
高高在上的龍椅依舊空空如也,站瞭一個多小時瞭不過沒人敢表示不滿,眾人都翹首以盼的等待著一點抱怨的跡象都不敢表露,因為誰都清楚這將是決定王朝未來走勢和自己命運的一天。
等待良久,聖上還沒現身,按理說已經到瞭早朝的時間瞭。就在眾人開始面露疑惑之色時,張聖陽和禮部的尚書劉凱哼並列著走瞭出來,在他們的身後跟著十多個手捧著一卷卷聖旨的太監,面色莊重無比,他們的到來讓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
大明經過四百年來不斷的改革,權利被分化也被確定得十分的明顯,內政的話有內政閣坐鎮堪稱是權勢滔天。而朝堂之上則是有七部共掌天下,禮,吏,戶,刑,兵,工,還有商部,七部尚書都是與內大臣平起平坐之人,若說位極人臣的話那無疑就是達到瞭七部尚書和領內大臣這樣的高度。
不同的是七部尚書直對聖聽,內政三大臣則是主理內務,主要任何是結黨營私光明正大的勾心鬥角。雖然權利上有所交錯,但其實細分的話各有千秋,職能上的交合細分是無數次改革過後能和平共處的成果。
“聖上有旨,此次平叛,文官有氣節,武官不怕死。”張聖陽上前一步,滿面嚴肅的說:“此次多少戰士英勇的為國捐軀,他們都是可歌可泣的忠烈之士,朝會開始前請諸位同僚先為他們默哀,正是有他們的英魂長存,才得以保我大明江山的繁榮昌盛。”
這悼詞的規格已經表示這些人將會葬入萬烈浮屠,規格之高不容輕蔑,張聖陽話音一落,七部的尚書做瞭表率,率先的閉上瞭眼睛滿面的沉痛之色,百官這時都不敢怠慢趕緊先默哀瞭一番。有心之人已經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瞭,雖然現在金殿之上百官齊聚看起來一團和氣,但仔細一看還是頗有幾分耐人尋味。
若說大明的官場以概念來細分的話,大概可以從兩個方向去區別各自的權利和界線。一是在國務方面,內政閣歷來就是明爭暗鬥的大舞臺,各方兵馬暗流湧動龍蛇混雜,既有草根出身的人傑亦有名門望族的世襲,可以說是大明權利圈中最亂的一個地方,這裡把結黨營私這個概念搬到瞭明面上,經常上演百姓口中喜聞樂見的狗咬狗畫面。
這裡最容易飛黃騰達,最容易平步青雲,可同時沒能力的話也最容易被淘汰,不過是個人都會擠破頭往進沖。
而處理國務內外都掌控的朝堂七部在某種意義上與內政閣分工明確,可在不少方面又攪和在一起隱隱有糾纏不清之勢,但說到底內政閣是屬於黨派和臣子的舞臺,朝堂七部則受皇帝的直接統帥,在這一點上的區別分外的明確,雙方看似權利相當但本質上的區別特別的明顯,所以有追求的官員都得先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在哪一方面平步青雲。
此次叛亂,內政閣三大傢族全軍覆沒,整個內政閣可以說處於土繃瓦解的狀態。而朝堂七部卻一點損傷都沒有,這樣的結局多少有些耐人尋味,也得虧瞭七部的存在很是完善,否則的話重建的工程也不會進行得那麼順利。
一時間朝堂上的人各有心思,有的露出瞭意味深長的笑意,有的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依舊擺出一副痛失賢良的模樣哀悼著,哪怕之前他們連這些死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但這時候還是死者為大該做的表面功夫做足瞭再說。
哀悼完瞭烈士還不能進入正題,七部尚書一起出現是意料之中的一種隆重,緊接著就對這場叛亂進行一系列的善後工作。活著的勇士自然是升官發財,死掉的也得有撫恤和追封,一系列的名單實在太長瞭沒辦法一一講明,所以隻是草草的說瞭幾句具體的還得由禮部和兵部商議著辦。
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因為兵部管的是各地的駐軍,總的來說還沒獨攬大權的能耐。事實上軍隊一向是一分為二的,安國保綁的力量掌握在兵部尚書的手裡,而兵部尚書自然也是聽從皇命,而真正精銳的部隊實際上是直屬皇命的禁軍,這才是大明的根本也是戰鬥力最強悍的軍隊,說難聽點他們根本不聽兵部尚書的話和兵部幾乎沒什麼關系。
這一次戰死的不是禁軍就是禦用拱衛司的人,有另外的也是宮內的供奉和侍衛,所以這論功行賞的事兵部也是來走個過場而已。這次真龍會的造反轟轟烈烈,禁軍和禦用拱衛司內部都出現瞭問題,不可能聽命皇權的朝堂七部就是鐵板一塊一點問題都沒有。
要說他們油鹽不進,水滲不透火燒不穿的話誰都不相信,這樣的局面下他們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有心人仔細的觀察瞭一下,發現七部官員盡管個個都擺出瞭一副忠天臣子大義凜然的樣子,可實際上不少人面色憔悴也帶著不安,越掩飾越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看來裡邊也是問題多多啊,好在戰亂一開始皇帝就以保住朝廷力量為由批準瞭他們的出逃,實際上是派人把整個朝堂七部都控制起來才沒多生事端,把這場騷亂波及的范圍嚴格的控制在京城裡,沒有波及到個王朝其他的地方,這也得益於皇帝的果斷決定。
光是論功行賞還有對這場叛亂的總結就耗去瞭整整一個上午,就算不少人饑腸轆轆也隻能忍著,有屎有尿也隻能憋著,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心思活絡的關系反倒沒怎麼受生理反應的幹擾。
既然是舉國關註的朝會,自然不可能給你中途離席上廁所的時間,誰要在這時候來個屎尿急的話甚至會輪為其他人的笑柄,這些威風凜凜的官老爺官服下甚至很多人都穿著成年人專用的尿佈。朝會一直持續到瞭下午,由張聖陽和七部尚書主持著,最主要的當然是對這場叛亂有一個合理的交代。
朝堂七部,內政閣,出瞭這樣大事自然是七部為先。而且內政閣也全軍覆沒瞭上不瞭臺面,有禦用拱衛司的司長和七部尚書一起出面,實際上也是反映瞭這次朝會的重要性。
畢竟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舉世皆知,別說是大明的百姓們民心不穩,甚至這場叛亂還影響著全世界的格局,可以說也得有個合理的消息廣而告知。不然的話以人們腦補的能力肯定是謠言滿天飛,各種各樣莫須有的版本四處亂飛,到時候鬧得人心惶惶就不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