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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女諸葛下江南

  塞外風沙遮天蔽日,而南方數千裡外的江南水鄉,卻是一幅暑夏剛過的微熱景象。林木青翠,蝶鳥紛飛,田間農夫袒胸露腿,揮舞鐮刀,收割著秋季的稻米。

  再往南去,便是江南西路、廣南一帶,四季明媚,寒冬如春,果蔬稻米隨種隨熟,物產極為豐饒,隻是蛇蟲毒物頗多,令人不敢逾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正邪,就會紛爭對立,這是亙古不變的格局,而今江南兩路的武林人士卻罕見地聚集在一起,各門各派五花八門,有名的,沒名的,雄據一方的,深山老林的,……,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卻沒有瞭往日的爭兇鬥狠,有的隻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這一切,都是因為魔教的出現。

  前些時間,魔教忽然發難,兵分三路進攻各大門派,所過之處血流成河。諸多門派猝不及防,在魔教的沖擊下如泡影般瓦解覆滅,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短短一個月,南方武林十去七八,便連少林、武當這等名門大派也無法幸免,武林人士更是死的死殘的殘,幸存的人不得不聚集在僅剩的幾大門派中報團取暖,卻不知還能支撐到幾時。

  好在正道雖傷亡慘重,卻也對魔教造成瞭不小的打擊,在數位前輩高人的馳援下,暫時遏制瞭魔教的勢頭,形成對立局面。為對抗魔教,扭轉當下局勢,半個月前在臨安召開武林大會,期間魔主竟然公然現身,不可一世,更與正道高手發生激戰,一人獨戰一燈大師、周伯通、翁江雪、廖無計四大化境高手,全身而退,更放言要獨自挑戰七門九派。這等豪言壯舉亙古未聞,卻也讓整個武林都沉默起來,沒有人再敢質疑魔主的武功,那是一座萬丈高山,一眼看不到盡頭。

  「稟幫主,前面就是兩儀山瞭,山上的兩儀派素來有兩位掌門共同坐鎮,他們的兩儀劍法精妙無雙,乃是江南一絕,可惜兩儀派月前已被魔教覆滅。根據情報,當下乃是魔教四煞中的蜥煞盤踞此地,其人甚少露面,終日閉門不出。」

  「辛苦胡長老,你便按原計劃在山下準備接應,待我前去探一探這蜥煞。魔主不日便要來到白雲澗,對戰其掌門鐘離期,屆時若能將這蜥煞首級奉上,也好殺一殺魔主威風。」

  「嘿嘿,聽說這蜥煞性欲極強,夜夜無女不歡,想來定是得瞭哪個極品貨色,這才盤踞在此淫歡作樂。傳聞兩儀山兩位掌門夫人乃是昔日江南二嬌花姿吟和花姿蝶,她們是孿生姊妹,姿色極美,風韻無邊,想來此刻定是被這蜥煞納入彀中,嘖嘖……,真是便宜瞭這條老蜥蜴。」一個猥瑣的聲音插入瞭這場對話。

  「呆子,再胡說就把你閹瞭,先為民除害。」

  「不說不說,嘿嘿,黃女俠一看便知……」

  原來說話的三人就是黃蓉、尤八和胡老爹,武林大會之後他們喬裝潛行,一路南下,越過浩瀚長江,穿過千裡山林,終於進入江南地界。

  原本黃蓉打算悄悄聯合江南諸派,趁魔教立足未穩,巧施妙計扭轉局勢,聽聞魔主不日便要來到白雲澗,對戰其掌門鐘離期,而魔教四煞中的蜥煞便在面前的兩儀山中駐留,黃蓉臨時起意,決定先找機會除此一患,若能帶上這蜥煞頭顱去白雲澗,必可打擊魔教士氣。

  「呆子,跟我上山!要是不能降服這魔頭,就拿你去喂魚。」

  「呃……他們人多勢眾,要不黃女俠您先上,我回去給您搬救兵如何?」

  「少廢話,魔教現在四面出擊,留守的人肯定不會多,現在正是時機!快走,耽誤瞭大事唯你是問!」黃蓉說著,當先向山上走去。

  尤八心裡一突,他可沒有黃蓉這膽量,然而想到這蜥煞似乎隻是善鉆地道,武功並不高,更有黃蓉這等高手在側,才稍稍放下心來。他看著前面俏麗的倩影,此時雖是易容喬扮,卻遮掩不住她誘人的身姿:纖細的柔腰,挺翹的肥臀,兩條大腿騰挪走動間,豐腴的臀瓣兒擠弄廝磨,散發著成熟的誘惑,讓人忍不住想要撩開她的長裙,把臉埋入其中,細細感受人妻女俠肥臀間的順滑美妙。

  尤八賊眼一熱,頓時想起當初在西山寨裡的一幕,不禁熱血上湧,一根淫邪的下體對著前方的倩影迅速勃起。

  正是望山跑死馬,黃蓉和尤八一路急行,直到日落時分才到達兩儀山,二人趁著暮色悄悄潛入山門,見山中燈火零星,全無守備,心中甚是詫異。

  「這魔煞狂妄自大,守備松懈,若此時率眾突然殺入,定可將其一舉擊潰。」黃蓉惋惜道。

  「嘿,江南武林自顧不暇,如今隻得退守幾處名門大派龜縮不出,哪裡還敢反撲?像八爺我這般英勇無畏的漢子,滿江湖可是找不出幾個。」尤八挺瞭挺胸膛,眼睛卻瞟向黃蓉豐滿的胸前。

  黃蓉知這憨貨厚顏無恥,也不理他,隻找瞭個燈火零星處,悄悄潛瞭過去。

  這是一間頗大的房舍,裡面燭火跳躍,煙霧繚繞,幾個身穿黑衣的教眾無聲端坐,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身軀都要隱匿在這繚繞的煙霧中。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個手持煙香的帶月魔使,胸前繡著三顆月牙,正閉目打坐,屋裡的煙霧便是從他手中的煙香飄出。

  黃蓉知道,這人便是魔教中的帶月使者,也叫魔使,是教眾裡的頭目,胸前的月牙越多地位就越高,到七月魔使便可稱為魔煞,那猿煞、蛛煞和蜥煞皆是此類,再往上便是魔妖,魔教的一魔、二怪、三妖、四煞便由此而來。根據情報,一月魔使可有五名教徒,二月為十名,以此類推到魔煞一級,手下便有三百多人,幾可與名門大派相提並論。

  黃蓉心中一直不解,魔教仿佛一夜之間忽然崛起,之前毫無征兆,是從何得來如此多的教眾?又是在哪裡傳教習武?習得何等功法?這些她都一無所知,她這次之所以冒險前來,除瞭要聯合各派對抗魔教,還有就是要掀開魔教的面紗,解開心中的疑惑。

  黃蓉仔細端詳著屋子裡的人,見這些教眾在煙香的熏繞下似乎陷入瞭某種沉睡,如同一具具寂滅的屍體,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他們還活著。昏暗的房間光線微弱,看不真切,黃蓉運足目力,隱約看到在那低垂的頭顱下,一副副猙獰的面孔隨著煙香的纏繞而不斷扭曲著,如同被繩索勒緊窒息的囚徒,在死亡面前無聲地掙紮,又像是戴上瞭一副蠕動的面具,對著扭曲的黑夜揭斯狂笑。

  看著這詭異的畫面,黃蓉心中泛起一層寒意,又轉瞭幾處屋舍,都是類似場景,三五成群如墜夢中,若非親眼所見,實在令人不敢相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魔教在用迷香控制教眾?可這又怎麼說得通?如此多的教眾,憑一支迷香就能操縱?這也太匪夷所思!

  「呃……我說……黃女俠?時間緊迫,我們分頭行動如何?你去降服那頭蜥蜴,我去解救江南二嬌,當然……我絕對不是貪圖她們的美色……」

  黃蓉正自疑惑,尤八鬼鬼祟祟的聲音打斷瞭她的思考,她靈機一動,問道:「呆子,你可識得那魔使手中的煙香?」

  「嘿,不怪黃女俠不識此物,這乃是魔教秘制攝神香,是三大魂香之一,專門用來操縱教眾,隻需吸入一口便能攝人心神,奪人魂魄,從此對魔教忠心耿耿,渾不怕死。」

  「少說大話,這麼多教眾,難道靠一支迷香便能操控?簡直天方夜譚。」

  聽到黃蓉不信,尤八卻是急瞭,兩手比劃道:「怎麼不可能?這可不是什麼普通迷香,是出自魔教莫先生之手的攝神香,和交魂香、淪欲香並稱魔教三大魂香,專門破人心神,勾人欲魔,凡中者無不沉迷墮落,不能自拔,縱是道祖佛心亦不能幸免。」

  黃蓉詫異道:「你怎知道這麼多?難道你也是魔教的探子?」

  尤八話語一滯,訕訕道:「倒是也想加入,不過那狗屁魔使狗眼看人低,說八爺我即使用過魂香也是貪生怕死,隻會貪欲享樂,去那深淵仙宮禍害佳麗,真是豈有此理!」

  黃蓉沒想到這憨貨還有這般境遇,竟膽大包天去魔教貪歡尋色,還被趕瞭出來,她之前隻知道魔教裡有個神秘莫測的莫先生,至於三大魂香、深淵仙宮她從未聽過,再要問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隱秘的腳步聲。

  二人連忙隱藏身形,不多時,一位小童匆匆行過,小童抱著個碩大的木盆,時不時回顧身後,顯得笨拙而又謹慎。黃蓉暗想這整個山莊都死氣沉沉,諸多教眾沉迷煙香,隻有一個小童在山中出沒,當真古怪,不由得便跟瞭上去。

  小童不知有人跟隨,左拐右拐走進一片廢棄的瓦礫,在一處不起眼的木板上敲瞭敲,見四下無人,低頭鉆瞭進去。

  不遠處,黃蓉二人顯出身形,稍加查看一番便緊隨小童進入其中,尤八更是表現殷勤,一馬當先沖在前面,為黃蓉開路。

  這是一條幽暗狹長的暗道,暗道頗深,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通往何處,越往前走越令人感到不安,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隻眼睛在窺視,耳邊吹來毒蛇吐芯般的涼風,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一邊摸索一邊前行,腳下時不時出現一具具枯骨,也不知死瞭多少年。那尤八才走瞭片刻就兩腿發軟,躲在黃蓉身後打起瞭退堂鼓,卻又不敢一個人回去,直到被黃蓉一通呵斥這才踉踉蹌蹌跟瞭上去。

  好在通道並無分叉,又行瞭片刻便到瞭盡頭,那是一處數丈方圓的石室,石室空空如也,沒有魔教教眾也沒有寶器典籍,隻有方才那個小童蹲在油燈下,呆呆地看著石壁。

  尤八嗤笑一聲,挺起瞭胸膛,還以為是什麼瞭不得的陣仗,害他堂堂「虎背郎君」提心吊膽瞭半天,原來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見那小童不知從哪裡掏來把匕首,警惕地看著他,不禁笑道:「兀那小子,竟敢拿刀指我,可知我是誰?」

  尤八疤臉一橫,邊走邊唬道:「我乃威虎山鐵背大王,專吃細皮嫩肉的小娃,見瞭本大王還不……媽呀!」

  這憨貨還沒說完,隨即發出一聲慘嚎,屁股上不知何時插瞭一根明晃晃的箭鏢,緊接著頭頂傳來隆隆的鐵索聲,一道粗悍的鐵欄驟然垂落,仿佛要把他從頭到尾紮個對穿。

  天可憐見,尤八隻是想嚇唬一下小童,誰能想到這簡陋的地道裡竟還暗藏機關,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連忙一個老驢打滾險險避瞭過去,一口氣爬到黃蓉腳下才停瞭下來。這一番險境還生,頓時嚇破瞭他的膽,一時間隻肯趴在地上,抱著黃蓉的大腿不肯起來。

  黃蓉見這憨貨屁股上插著箭鏢,趴在地上哼哧慘叫,頓時覺得好生丟人,她一腳踢開尤八,走到鐵欄前,身軀一陣奇異的扭動,整個人竟鉆瞭過去。

  尤八看得目瞪口呆,這鐵欄縫隙甚是狹窄,黃蓉的身子又是如此豐滿,是如何穿過去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軟骨功?嘖嘖,這要是和她行歡之時施展出來,不知又是何等滋味……,他這般想著,兩眼盯著黃蓉扭動的豐臀,竟忘瞭自己屁股上的疼痛。

  且不說那黃蓉自幼闖蕩江湖,自是七竅玲瓏,手段頗多,不消片刻便安撫瞭那小童,更從小童口中得到諸多消息。

  小童名叫周離,本是這兩儀山少主,掌門中年得子自是視若珍寶,兩位夫人也是極為疼愛,可謂萬千寵愛於一身,怎奈這一日魔教進犯,山門被破,兩位掌門不敵魔教妖煞,皆身死刀下,整個山門也被燒殺一空。周離躲在地道中逃過一劫,待出來時已是物是人非,門派中的人全死瞭,隻有他一個人活著。又過瞭幾日,他外出覓食不慎暴露瞭行蹤,卻並未被殺害,而是被當作雜役,為駐守的魔教教眾端水洗衣,此時的教眾也隻剩十數人,其餘人等都去別處征戰。周離本想找機會逃離此地,然而想到當下已是舉目無親,外面正邪兩派殺成一片,反而更難活命,便留瞭下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周離處處小心倒也相安無事,直到這一日,他發現瞭這個暗道,並且透過暗道盡頭的石縫,看到瞭另一端的密室……

  那是兩儀派最為隱秘的閉關密室,他之前也曾隨父母去過幾次,沒想到密室竟然和這條暗道盡頭隻有一墻之隔。之前擺滿典籍的密室早已被劫掠一空,裡面反而多瞭一張寬大的合歡床,而原本以為早已死去的兩位美麗的娘親,正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和一個如蜥蜴般醜陋的男人茍合纏綿,瘋狂交配。她們扭動著、呻吟著,雪白的肉體被那個男人強行壓在身下,粗暴地挺動著,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瘋狂撞擊,這種動作周離也隻在深夜時的爹爹身上見過,卻遠遠沒有這個男人那樣激烈,而且一整晚都不曾間斷。這種事情每天都會在那間密室裡發生,而且那個男人力大無窮,每次都會用他下面那根巨大的東西,把他兩位美麗的娘親撻伐到身軀癱軟,哀呼求饒,直到抽搐著徹底昏死過去……

  年幼的周離不懂得男女之事,不知道兩位娘親為什麼被囚禁在對面的密室,又每天赤身裸體和那個男人在做什麼,但是每當看到她們劇烈扭動著雪白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在男人胯下顫抖著,口中發出無奈的求救和呻吟,他就暗暗發誓一定將她們救出來。

  「好小子!是個有種的男子漢!快打開鐵門讓我進去瞧瞧,你兩位美娘親不用你來救,八爺這就去救她們!」

  原本趴在地上哀叫的尤八瞬間抖擻精神,一瘸一拐沖到鐵欄前大吼著,仿佛一位慷慨激昂的戰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