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和左劍清在鈴兒的引領下,不一會兒便來到瞭周庸的氈包,見江南四怪皆在,眾人點頭示意,一起看向周庸。
周庸將氈佈小心掩好,開口道:「深夜讓諸位前來,乃是事有蹊蹺,老兒放心不下,恐變生肘腋居危不知。」
左劍清忙道:「周大哥謹慎多謀,防微杜漸,有事但說無妨。」
「今夜聽聞消息,部族派出巡兵連夜查找細作,連我這裡也來過,此事頗為蹊蹺。細作之事各族皆有,模糊不清,實是多此一舉,愚兄以為查細作不過是幌子,真實目的是在找人,且很快便要收網捉拿。」
「周大哥是怕此事牽連到我們?」左劍清問道。
「目前消息不足,但不可不防。」周庸搖瞭搖頭,似乎是在憂慮什麼。
這時,氈外鉆進來一個蒙古孩童,對著周庸擠眉弄眼,用蹩腳的中原話脆生生道:「打聽清楚瞭,今晚首領的一個結拜兄弟來瞭,說是要找幾個人,好像是從南邊來的。」
周庸思索片刻,斷然道:「水娃,去告訴你阿爹,價錢加倍,準備好脫殼之計。」
孩童聞言,點頭應下,一溜煙跑瞭個沒影。
「周兄是懷疑,此事是針對我們而來?這不大可能吧!現今都已經出瞭關外,還有誰會對我們不利?」勾魂索問道。
周庸搖瞭搖頭沒有答話,隻是雙手背在背後,不停地在氈中度步,嘴裡念叨著:「南邊來的結拜兄弟,究竟是何人?」
「會不會是那狗官騰天來找人指使的?」鈴兒忽然說道。
「何出此言?」
「我上回與他歡好之時,那狗官就曾吹噓在關外亦有兄弟,縱是大宋敗瞭他也能快活享樂。」
「這狗官,居然敢勾結敵國,真該千刀萬剮!」鬼影兜恨恨道。
「無論如何,還是小心為上,我這便備好行裝,我們暫且避退以觀形勢。」周庸打定主意,便要去準備行裝,忽然,一陣尖細的哨聲遠遠傳來,他側耳傾聽,忽地面色大變,驚道:「遭瞭!這是封鎖族營的哨聲,他們要收網瞭!」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周庸連忙掀開氈佈,急聲道:「不管是不是針對我們,都已經來不及瞭,快!與我去烏罕兒族氈,若風聲不對便行突圍。」
當下,眾人跟隨周庸潛出,果見蒙衛大有增多,一行人小心繞行,漸漸脫離族群氈包。此時月明星稀,涼風席面,眾人行得片刻,但見周邊柵欄縱橫,草料如山,竟是來到瞭一處畜園。園中牲畜成群,馬匹無數,一旁高高的木墻後聳立著一座豪華的大氈包,比之族中所有氈包都要碩大。
周庸見四下無人,領眾人踏入其中,頓時珠光寶氣,好不耀眼。金色的燭臺上燃燒著芳香四溢的東海魚油,醒目的大紅案上琳瑯滿目擺滿各種珍寶,便連腳下的地毯都是毛色統一的灰狼皮織成,難以想象,這不起眼的畜園旁竟聳立著這樣一處豪華之所。而氈包的主人此時也如貪婪的財奴一般趴在案下,搖晃著明亮的腦殼,擦拭手中潔白的象牙。
見到有人進來,他本能地將手中的象牙抱在懷中,直到看清來人是周庸,這才笑著起身迎來。他張開雙臂,熱情地擁抱著周庸,笑道:「老朋友,一年不見,如隔三秋,這次你又為我帶來瞭寶貴的財富,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還是身強體健,今天看起來怎麼消瘦瞭?是不是在哪個女人身上使勁大瞭?」
周庸幹咳一聲,看瞭看身旁的鈴兒,笑道:「烏罕兒,我的好安達,這次我帶來瞭你最喜歡的女兒紅,還有世界上最閃亮的南海珍珠,就看你敢不敢要瞭。」
烏罕兒用力拍瞭拍胸脯,大聲道:「要!怎麼不敢要!財富可是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老朋友放心好瞭,隻要是在阿塔部落,就沒有我烏罕兒辦不到的事!」他雖言語豪爽,一對狹小的眼睛裡卻閃爍著中原商賈都難有的狡黠氣息。
「嘿,我自然是相信安達的能力,但是我的朋友們可不一定相信。」周庸嘿嘿一笑,隱姓改名介紹瞭小龍女等人。
「來來來,大傢坐,既然是周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烏罕兒的朋友,有什麼需要隻管說,在阿塔部落裡沒有我烏罕兒辦不到的事。」烏罕兒熱情招呼道。
「好安達,現在事情緊急,就不用客套瞭。我這些朋友不宜聲張,今夜查間之事恐非同小可,現在族營已經封鎖,你需帶我們走出此地。」周庸不再囉嗦,直接說出此行目的。
「噫,這營盤一圍,水火不侵,可不好出入,兄弟可是要把我難住……」
周庸搖瞭搖頭,直接將他揭穿:「莫要滑頭,價錢加倍便是,我知你有這般手段,難道堂堂烏罕兒,在阿塔部落還有辦不到的事?」
「怎麼可能?我可是烏罕兒,在阿塔部落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烏罕兒瞬間義薄雲天,拍著胸脯道,「隻要出得起價,老子連阿塔王妃都能給你搞來。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安排,保管讓你們走出部落,一根毛都不會少。」
見烏罕兒急急忙忙去安排,周庸笑道:「這烏罕兒是阿塔部落最大的抽頭兒,其人視財如命,關系繁雜,隻要使足瞭銀子,老婆孩子都賣得。」
「胡說,阿爹怎麼會賣我?」
一個稚氣的聲音響起,卻是那水娃鉆瞭進來,他眼珠子咕嚕一轉,仰著頭道:「周伯伯背後說阿爹壞話,可是不好,若是被阿爹知道,定會跟你索要信譽賠償。」
周庸笑道:「那伯伯該怎麼辦才好?」
「諾,這也簡單,伯伯給我些好處,水娃就不跟阿爹說。」
周庸摸瞭摸水娃的腦袋,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沒給你爹丟臉。」言罷,從懷中取出一粒指甲大小的珍珠,塞進水娃手裡。
眾人見水娃攥緊瞭手裡的珍珠,奶聲奶氣拍胸脯保證,不禁一陣莞爾,這水娃顯然是烏罕兒派來看管財物的,卻也幹起瞭索賄的勾當。
夜風習習,馬蹄漸起,忽遠忽近的呼喝聲斷斷續續傳來,也不知外面現在是何種情境。
忽然,氈包被掀開,烏罕兒跑瞭進來,急聲道:「不好瞭,那烈吉爾的什麼兄弟,居然帶親兵堵住瞭營門。」
「什麼?他究竟是何來歷!」周庸大吃一驚。
「暫時不知,聽口音是中原人,卻以面具遮臉,不明身份。」烏罕兒面色一狠,恨恨道,「居然敢跟我烏罕兒搶買賣,看來必須要動撒手鐧瞭!跟我來!」
眾人魚貫而出,氈前已備好瞭馬匹,烏罕兒帶上面巾當先上馬,帶領眾人自南方奔襲而去。
他一邊策馬,一邊發出尖銳的呼嘯,那馬群仿佛聽到瞭什麼信號,瞬間變得暴躁異常,不一會兒,整個畜園都混亂起來。呼嘯再次響起,比之方才更為尖銳,緊接著數聲炸雷般的大響在馬群中響起,數十匹烈馬不堪驚嚇,嘶鳴一聲踏欄而出,向著營外奔踏而去,更多的馬兒緊隨其後,轉眼間形成一道奔騰的洪流。
「炸群啦,炸群啦!馬兒炸群啦!前面的兄弟都閃開呀!」烏罕兒大叫著,糾集眾人混在奔流的馬群中結成一個穩固的方隊,向著營盤之外勢不可擋地沖瞭出去。
群馬奔騰,大地震動,任何阻擋在前面的事物都會被摧枯拉朽,踐踏成泥。那些攔路的士兵們見到這番陣勢,早就一哄而散,哪裡敢阻擋分毫。
烏罕兒見此,得意洋洋道:「看到沒有?我烏罕兒在阿塔部落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那些小嘍囉見瞭我還不是作鳥獸散,哪裡會是我的對手?」
「那是那是,跟著烏罕兒兄弟,自然是逢兇化吉,擋者披靡。」周庸連忙恭維道。
眾人一鼓作氣沖出阿塔部落,見身後未有追兵,漸漸停下馬步。此時馬群已經散去,黑夜裡無人操控,跑不遠,隻待明日便能呼哨聚集。
那烏罕兒得意過後,忽地面色凝重道:「好兄弟,我這番陣勢花費可是不小,合計下來,也不知能否餘個酒錢哩。」
「安達且放心,兄弟自是不會讓你白出力,一應損耗全包在我身上,外加百兩雪花銀。」
烏罕兒聞言,這才心滿意足,又嬉笑著吹噓起來。
此時眾人停歇下來,回想方才情形,才覺驚心動魄。阿塔部落暗中查人,封鎖營盤,更有其結拜兄弟封堵營門,氣勢逼人,周庸說得對,此事若沒有牽連他們還好,若有,當真要一網打盡,好在如今已經逃離部落,心中也算松瞭口氣。
眾人正稍稍回神,忽聞北方一聲炸響,馬蹄陣陣,火把叢叢,一位醜惡的將軍率眾而出,遠遠喝道:「周庸老兒,速來受死!」
眾人聞言一震,凝神看去,那馬上的將軍不是別人,竟是騰天來!
「是那狗官!他不是在淮陰城嗎?怎麼來瞭這裡!」鈴兒驚呼道。
「果真是那混賬淫棍,真是陰魂不散,老子這就去把他剁瞭喂狗。」鬼影兜脾氣暴躁,操起兩把明晃晃的屠刀便要殺將過去。
烏罕兒連忙將他攔下,道:「朋友別沖動,他帶瞭數十親衛,又有部落巡兵配合,箭弩待發,去瞭等於送命,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周庸也連忙勸阻,又對烏罕兒道:「安達對此地形熟知,有何妙計快快說來,可莫要砸瞭你第一抽頭的招牌。」
「砸不瞭,砸不瞭,周兄弟是我的大商傢,砸瞭以後還怎麼做買賣?要知道,在阿塔部落就沒有我烏罕兒辦不成的事。」烏罕兒連連搖頭,這種緊要時刻,仍不忘吹噓自己的信譽。
「周老賊休走,本將軍要把你剁成肉醬!」
身後又傳來騰天來的怒喝,烏罕兒也不甘示弱,大聲回擊道:「什麼狗屁將軍,敢來壞我財路,等著在老子屁股後面吃屎去吧!」
周庸哪裡有閑心聽他們互罵,連連催促烏罕兒,後者這才調轉馬頭,領著眾人向東奔去。
「各位好兄弟不用擔心,我烏罕兒的朋友,從來沒有在阿塔部落少過一根頭發,信譽絕對可靠。」烏罕兒連連保證,這才道,「在東邊數裡外的賽亞河邊,有一片廣袤的高蘆草,茂盛之處高及馬脖,乃是部落備冬所用,未曾收割。我等策馬其中,蹤跡難尋,那狗屁將軍絕對找不到我們。之後再往北二十裡,有一處灌林,若是中途走散,便各自去往,明日未時在那邊匯合。」
「如此,妥當。」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不多時,那片茂密的高蘆已近在眼前,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眾人正要踏入,忽然幾支冷箭從後方射來,那騰天來一眾已經所距不遠,數十騎在前,更多的巡騎隨後趕來。
「這挨刀猴,竟尋瞭這麼多遊騎,可是不妙!」烏罕兒怪叫一聲,當先鉆進瞭高蘆中。
追兵眨眼即到,騰天來看著周庸一眾鉆進高蘆叢中,眼中泛起一陣快意。他被周庸算計,連日奔波無果,如今總算出瞭口氣,若不是這老兒從中作梗,他現在已經抱著女俠豐滿的身子,在溫柔鄉中施雲佈雨,盡享交媾之歡。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騰天來看著那片紅白衣裙消失的方向,淫穢的心中充滿瞭興奮。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讓他找到瞭美女俠的蹤跡,那個他做夢都在尋找的,擁有碩大胸部的美麗身影。
「嘿嘿……,我的美人兒,終於讓我找到你瞭!這次看你怎麼逃出本將軍的手心!」騰天來淫笑著,仿佛看到瞭小龍女雪白豐滿的肉體在他胯下婉轉呻吟的美妙畫面,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跑掉瞭。今晚,他就要享用這位貌若天仙的大胸女俠,盡情享受她那對碩大而成熟的肉奶,在她聖潔的肉體上縱橫馳騁,盡情發泄,作為他連日奔波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