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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整個七月(3)

  醫院的高級病房裡,靠在床上,左手打著點滴,鼻子雖然固定著,但是臉已經消腫瞭。秦培培坐在旁邊,若有所思的擺弄著手機,顧援朝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兒,心中暗暗感慨,女大外向啊!現在培培雖然在自己身邊,心裡想的肯定是艾彤彤那個臭小子。

  顧援朝冷不丁叫瞭句:「培培!」秦培培好像突然被驚醒,楞瞭一下,看著顧援朝,道:「嗯?什麼事?爸。」

  顧援朝道:「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著。」

  秦培培道:「我沒事!」

  顧援朝道:「我有事!我看我女兒的魂兒都跟著艾彤彤那個臭小子去大連瞭吧?」

  被父親說中瞭心事,秦培培的臉有些發燒,她站起來道:「我才沒有呢!」

  顧援朝道:「有沒有你自己知道。給他打個電話吧!省得自己擔心。」

  秦培培有些失望地道:「他手機壞瞭,打不通。」

  顧援朝道:「他告訴你的?」

  秦培培道:「萌萌告訴我的。」

  顧援朝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翹瞭翹,艾萌萌應該收到短信瞭,這事做得有些直白,艾萌萌看瞭短信就應該猜出來是他發的,人情總是賣給瞭她艾傢。雖然艾萌萌接受傢裡的生意後,艾傢似乎已經脫離瞭其它生意,但是,這是不是僅僅是表面現場呢?

  不管是不是表面的現象,一步一步走下去吧!本來艾月華是最好的突破口,按照現在的情形,似乎不大可能瞭,幸好艾月華很喜歡培培,把培培嫁到艾傢也是不錯的,最起碼女兒會幸福。當然,艾彤彤和艾萌萌對自己也會有所忌憚。如果不是那些混蛋做事不利,自己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什麼紕漏瞭。

  顧援朝道:「艾萌萌真不容易,要管理那麼大的酒店,還要為弟弟操心。培培,我這也不用你,你去萌萌那,看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秦培培撇撇嘴,道:「我能幫什麼忙啊?我什麼也不懂,何況我過去指手畫腳,萌萌姐以為我搶班奪權,多不好?」

  顧援朝道:「什麼搶班奪權?」

  秦培培道:「酒店的所有人雖然是歸彤彤管,但是彤彤根本就不管,他都不管,我更不能管瞭!」秦培培話裡話外,已經把自己當成瞭艾彤彤的妻子瞭。

  顧援朝要說什麼,他抬頭看到公安局政委站在門口,在往病房裡看著,不知道政委站瞭多久,也許剛到,也許已經站瞭很久。

  顧援朝道:「你去陪陪你婆婆吧,我和政委談點事情。」

  秦培培站瞭起來,看到瞭門口的政委,忙過去,讓政委進來,自己找瞭一個藉口出去。

  政委劉大川一臉熱情,詢問著顧援朝的傷勢,顧援朝客氣瞭一下,道:「大川,我想把培培調到秘書科。」

  從病房裡出來,秦培培看瞭一眼手機,已經是10點多瞭,艾彤彤還沒有消息,她在通話記錄裡找到瞭艾彤彤的號碼,想撥打,還是放棄瞭,把滑蓋的手機合上。

  恰在這個時候手機響瞭,秦培培忙看手機,螢幕上清晰的顯示著「老公」,秦培培的心裡一陣歡喜,忙接通瞭電話,道:「你知道打電話給我瞭?」

  艾彤彤道:「對不起,我打錯瞭!」說完,掛斷瞭電話。

  聽到電話裡的「嘟嘟」聲,秦培培楞住瞭,「打錯瞭?」聲音明明是艾彤彤的啊!她又看瞭一下電話號碼,沒錯,也是艾彤彤的。她對著來電回撥瞭回去。

  電話接通瞭,秦培培問瞭一句:「艾彤彤?」

  艾彤彤道:「老婆,剛才我給你打電話,打錯瞭,是個瘋子接到電話……」

  秦培培惡狠狠地道:「你說誰是瘋子呢?」

  艾彤彤故作喃喃自語道:「又打錯瞭?」

  秦培培怕艾彤彤又掛斷電話,忙道:「老公,我錯瞭!」

  對於秦培培這句話,艾彤彤似乎非常滿意,用非常歡喜的語氣道:「老婆,想我瞭沒?」

  終於又聽到艾彤彤「嬉皮笑臉」的話瞭,秦培培咬著牙道:「想你,我都想死你瞭!不跟我玩打錯瞭的遊戲瞭?」

  艾彤彤笑瞭幾聲,道:「開個小玩笑嘛!怎麼,生氣瞭?」

  秦培培道:「我哪敢生你的氣啊,你連我爸都揍瞭!買新手機瞭?怎麼那麼不小心,剛到大連就把手機弄壞瞭。」

  艾彤彤心裡怪怪的,過去的女孩子,總會討他歡喜,除瞭撒嬌,連一句不遂他意的話都不會說;而秦培培呢,從語氣裡,就已經把自己定義為是他艾彤彤的老婆瞭,她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毫不做作,這種感覺,就好像,好像是——妻子!雖然這個詞代表著什麼,他也不知道,但是他隻會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艾彤彤道:「昨天碰到一個瘋子,把我的電話摔瞭。你爸怎麼樣瞭?」

  秦培培道:「大夫說,以後可能會流鼻涕。」

  艾彤彤道:「現在的醫學真發達啊!」

  秦培培有些急地道:「你的意思,我爸就該治不好唄?」

  艾彤彤道:「不是,我打過很多人,你爸是第一個治好的!」

  秦培培道:「這麼說,我爸還真幸運啊!」秦培培口氣明顯有埋怨的意思。

  本來嘛,打瞭未來的嶽父,艾彤彤好像沒事一樣,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架勢。

  艾彤彤道:「看來老婆是真生氣瞭,看來我想讓老婆大人幫忙也沒戲瞭!」

  秦培培道:「別廢話,說吧,讓我幫你幹什麼?」

  艾彤彤道:「就是點力氣活。」

  秦培培道:「說!」

  艾彤彤道:「我有點行李在周偉東那,你幫我去取回來,萌萌那有鑰匙。還有,冰箱裡有一些海參和鮑魚,你幫我吃瞭。」

  秦培培道:「你有行李在周偉東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搬到你傢住?」

  艾彤彤道:「我沒說,是你自己認為的!」

  秦培培明顯感覺到她的心跳有些快,艾彤彤讓她搬過去住,代表瞭什麼呢?

  應該是不言而喻的瞭。秦培培道:「行,我就過去給你看房子,不過我要工錢,一天七百!」

  艾彤彤心裡笑瞭,秦培培這是「明目張膽」的要名份瞭,他道:「我沒錢,你愛去不去?你不去我找別人。」

  秦培培吼道:「你敢!」

  艾彤彤滿不在乎,道:「我這就查查,看看誰能幫我幹活……」

  秦培培道:「你查吧,我看哪個敢給你看房子!」

  艾彤彤道:「看你的架勢,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瞭?」

  秦培培哼瞭一聲,道:「你自己小心點吧,你要敢背著我幹什麼,看我不向你媽告狀!」

  艾彤彤道:「告狀也沒用,我媽不會偏心你的!」

  秦培培微微冷笑道:「是嗎?不知道這幾天怎麼瞭,愛吃酸的,一會兒我去問問你媽是怎麼回事。」

  艾彤彤和秦培培都覺得這個威脅有點假,他們剛剛有的關系,這麼快就有反應,鬼也不相信,兩個人都笑瞭起來。

  秦培培道:「好瞭,你自己小心點啊!記得每天給我打電話!」

  艾彤彤掛斷瞭電話,姚靜歪著頭,看著艾彤彤,艾彤彤感到姚靜的眼神有些奇怪,道:「怎麼瞭?幹什麼那樣看著我?」

  姚靜道:「給秦培培打電話,有必要這麼肉麻嗎?還『老婆、老婆』的!」

  艾彤彤道:「你吃醋嗎?」

  姚靜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真的會娶秦培培嗎?你不是說你三十歲以前不結婚嗎?」

  艾彤彤道:「看來你是真的吃醋瞭!」

  姚靜笑著挽住艾彤彤的胳膊,撒嬌道:「我才不吃醋呢!現在你是我老公,我們現在在渡蜜月!」

  ***    ***    ***    ***

  和艾彤彤打過電話以後,秦培培的心裡美滋滋的,擔心瞭一晚上瞭,艾彤彤終於給她打電話瞭,而且,還要她搬到別墅裡,那將是她的傢瞭。

  回到病房,政委劉大川沒有走,還多瞭幾個人,新領導要來,還出瞭意外,這個時候是最好的表現的時候。看到那麼多領導,秦培培向領導們問好。

  顧援朝看到秦培培進來,滿臉笑容,手裡還拿著手機,就知道一定是艾彤彤打過電話,沒有等秦培培開口,他道:「培培,你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

  看著這麼多的領導,秦培培呆在這裡真的有些不自然,正好離開。

  出瞭醫院,秦培培撥通瞭艾萌萌的電話,艾萌萌很快就接通瞭電話。

  秦培培道:「萌萌姐!」

  艾萌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切甜蜜,道:「什麼時候來取鑰匙?」

  被艾萌萌直接地問到,秦培培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彤彤讓我幫他看房子,不是我……」

  艾萌萌笑道:「行李我已經讓人放到彤彤傢瞭,房子鑰匙和車鑰匙在物業。

  我有點忙,今天不能去醫院看叔叔,你幫我說聲對不起。」

  秦培培道:「你那麼忙就不用特意過來,我爸爸已經沒事瞭!」

  艾萌萌道:「好,那就這樣吧!」

  艾萌萌掛瞭電話,把電話放在辦公桌上,艾虎坐在遠處的沙發上,道:「你一會兒有事?」

  艾萌萌道:「是,約瞭小貓吃飯,做美容。」

  艾虎道:「你隻有一個弟弟!」

  艾萌萌笑著走到艾虎對面坐下,道:「怎麼?開始關心你妹妹瞭?」

  艾虎道:「小貓可是當真瞭,如果她知道你隻是想報答錢文,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艾萌萌的笑容微微凝固瞭一下,道:「是彤彤告訴你的?」

  艾虎沒有回答,在心裡嘆瞭口氣。艾萌萌和艾彤彤真的是心有靈犀,他告訴艾彤彤錢小貓的事情,艾彤彤輕而易舉地就說出瞭艾萌萌的用意;今天他剛提出來,艾萌萌就知道是艾彤彤告訴他的。在這個世界裡,艾萌萌和艾彤彤永遠是一起的,其他的所有人,都是外人。

  艾萌萌和艾彤彤的感覺,超越瞭親情,因為親情缺少瞭浪漫;艾彤彤和艾萌萌的感覺,超過瞭愛情,因為愛情缺少瞭深愛。艾萌萌和艾彤彤的感覺,是親情與愛情的糾結,永遠也解不開。

  看到艾虎有些失落的表情,艾萌萌道:「你瞭解池薇嗎?」

  艾虎道:「在紅星拳館見過幾次,有點囂張!」

  艾萌萌道:「她有囂張的本錢嗎?」

  艾虎想瞭一會兒,道:「還行。」

  艾萌萌道:「把她交給你,怎麼樣?」

  艾虎看著艾彤彤,道:「為什麼?」

  艾萌萌道:「你從來不問為什麼,今天怎麼瞭?」

  艾虎道:「我不喜歡她!」

  艾萌萌笑道:「腿太粗瞭,是不是?」

  艾虎似乎也想到瞭池薇側踢時的大腿,微微地笑瞭下。

  艾萌萌道:「小貓太單純瞭,我本來想讓你幫她,感覺太大材小用瞭,你就調教調教池薇,讓池薇做小貓的助理。」

  艾虎道:「桃子比池薇強!」

  艾萌萌道:「池薇的事是我答應別人的!」

  艾虎道:「那我明白瞭。」

  艾萌萌道:「我安排好瞭後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