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莫凡天和莫凡宇見她這樣子離去,卻有瞭一種心碎的痛楚。吩咐瞭管傢快些跟著回去,而後則是靜默的一個靠於床頭,一個立於床邊。
“大哥,你會讓她走嗎?”沈默瞭許久,莫凡宇終於才開口。
誰知,莫凡天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隻是看向瞭窗外。
見他如此,莫凡宇也不再問瞭。因為他清楚,其實自己的問題根本是多問的。
若是她不想著離開,為何今日又要來找他們呢?
她是來告訴他們,她要走的吧……
望憂最後得到的回答是,他們希望等到他們出院時,她再離開。望憂點頭同意,卻再也沒有去過醫院。
今日,是他們出院的日子。而她卻躲在瞭房中,不想見到他們。
“小姐,你不下去嗎?”
望憂怕莫凡天他們對付小愛,所以讓她離開瞭。如今,她的身邊隻有小玲一個人。
“你不用管我,先下去吧。”
望憂搖著頭,蜷縮在窗簾中。厚重的窗簾將唯一的陽光也遮擋在外,隻將一個黑色的空間留給瞭她。
她不可能下去見他們,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現在的她,隻想著快些離開。
那一日他們突然的告白,她感到瞭惶恐不安,可是心中卻沒有半分的厭惡!
這幾日她想瞭很多很多。從一開始她對他們碰觸後的極度厭惡,一直到如今她竟然再也不在懼怕他們的碰觸。
突然,一陣剝啄的敲門聲想起。望憂閉上眼,未去理會。不管來人是誰,她都不想去管。
門被打開,隨後是腳步聲。望憂感覺到有人站定在窗簾前,她卻依舊躲藏在其中。
“你真的那麼想離去嗎?”
她的保護色被剝離,臉上的孤寂赤裸裸的面對著莫凡天眼中的傷痛。
心一震,可是望憂卻還是堅定的點瞭點頭。
“難道,就算我們真的深愛著你,你都不願意留下嗎?”一起坐下,可是莫凡天的眼眸卻深幽到無人可看懂。
“你們……隻是我的叔叔……”
一句話,將莫凡天的心打入瞭地獄。
“是啊……我們隻是你的叔叔……隻是你的叔叔……”苦笑著,大手輕揉著她的發絲,“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們嗎?”
面對相似的問題,望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沈默的低下頭,她說不出一個不字,可是也不可能同意。
莫凡天慢慢的收回手,最終選擇離開,將靜謐留給瞭望憂一人。
望憂早已猜到莫凡宇隨後會來,所以對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點都不驚訝。
她剛想問他準備說什麼時,卻見他遞出瞭一個信封。
接過信封,慢慢的打開,才發現竟是一張機票!
“你一直想離去,不是嗎?我和大哥答應你,等我們出院,你就可以走瞭。”背對著望憂,看著落地窗外的一切,“夕陽很美,怪不得你這麼喜歡。”
或許是莫凡宇的語氣太過於悲傷,讓望憂垂下瞭頭。
“謝謝……”
莫凡宇笑瞭,而再一次進門的莫凡天也笑瞭。
“原來隻有在這個時候,我們才能聽到你最真誠的一句話。”莫凡天走上前,將所有的護照等遞給瞭望憂。
望憂低著頭接過,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要離開竟然是這麼簡單。
“你說過,將會把所有的仇恨都忘卻,是不是?”莫凡宇轉過身,突然將望憂抱住,“最後一次,讓我抱著你,好不好?”
他的痛苦,讓她停止瞭掙紮。
“是,我會忘記的。以前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現在夢醒瞭,你們還是我的叔叔,我還是莫望憂。”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望憂笑瞭。
她看著跟前的莫凡天露出瞭笑容,卻多瞭傷痛。
“那若是有一天,我們兩個叔叔到上海玩,你會招待我們嗎?”
現在的她不能接受他們,那麼隻做叔侄或許還可以和她接近。
望憂隻覺得鼻頭一酸,竟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立刻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重重的點點頭。
“當然啦!你們是我的叔叔,所以到時候我會帶著你們好好的逛一逛上海的!臺灣有很多小吃沒有錯,可是上海可是包羅瞭世界各地的美食喲!”
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表露出來,強撐起的笑意充滿瞭歡快。
“那就好,忘兒可不能對兩位叔叔食言哦!”莫凡宇放開瞭她,沒有再多看一眼,慢慢的走向門口。
“好好休息吧,明天的飛機。”莫凡天也轉身,這才告訴望憂。
看著他們二人一步步的走向門口,望憂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大叔叔,小叔叔!”最終,她叫回瞭原來的稱呼。
莫凡天和莫凡宇身子一顫,而後站定,卻始終不回頭。他們怕,怕一回頭會強迫她留下!怕一回頭,眼中的傷痛被她看到!怕一回頭,再一次將她囚禁在這奢華的牢籠中!
“歡迎你們……到上海玩!”最終,望憂用最歡快的聲音說出口。
“你好好休息……”
門被關上,而靠在落地窗上的望憂則滑落在地。
外面的天空很藍,而明天她就會回到上海瞭。
門外的莫凡天和莫凡宇則是拖著沈重的步伐回到瞭書房。
“最終,她還是選擇瞭離去。”莫凡宇苦澀一笑,對於這個結果他早已知道瞭。
“至少,我們以後還可以去看她。隻要我們擁有這叔侄關系,那就還有機會。”
莫凡宇點點頭,也同意。可是一想到至少有一段日子見不到望憂,還是難掩傷痛。
當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望憂隻看到瞭越來越小的島嶼。
在這裡的痛苦或者快樂都已經過去,而她即將回到傢人的懷抱。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有瞭一種無名的失落感。
她在這裡曾經深信過一個人,最終還是被背叛。她不想去知道休斯會如何,因為她已經累瞭。
她曾經被莫凡天和莫凡宇傷過,卻也被寵溺過,甚至被愛過。隻是,她對愛情早已累瞭,何況還是這種禁斷的關系。
最終,臺北的一切都化成瞭過眼雲煙,或許一輩子都和她無關瞭。
看著窗外最後的一抹綠色島嶼,最終插入雲層,留下蒼茫一片。
誰都沒有發現,倒影在玻璃上的眼眸中,卻有著一絲戀戀不舍。
莫凡天和莫凡宇看著望憂離去,看著飛機最終在天空劃下瞭一道白色的痕跡。
“忘兒,再見。”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蔚藍的天空,帶走瞭所有的愛恨情仇。
或許不久的將來,隻留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