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深夜血案

  深秋的夜,如此的安靜。就像如同這個季節的湖水一般深邃。沐浴後的女人躺在床上,聽著遠處傳來的吱吱的秋蟲鳴叫,內心隻覺得一陣寧靜。

  她本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劍派“萬花門”的首席弟子,因為相貌出眾,且武功高強,因此在江湖上有瞭“萬花仙子”的外號。

  江湖上並不缺乏美女,但美貌與武功兼備的佳人卻是鳳毛麟角,再加上她一直性情直爽,頗有須眉氣質,因此追求者自然也是數不勝數。但萬花夫人自己卻一直心如止水,一心隻為師門發展盡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一次聚會上,萬花仙子卻突然宣佈自己即將成親,而對象盡然是一個毫無武功,且年紀已經四十有餘,且並不算富裕的普通商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師門的所有人都立即反對,為此,萬花仙子的師傅甚至差點要動用門規。

  在這個年代,商人並不被很多人看得起的,無論是位列朝堂的士大夫,還是躬耕山野的農民。他們認為商人不靠雙手,隻用一張嘴,就可以享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但性烈如火的萬花夫人卻堅定不移,甚至以死相逼。最後,還是一位本派中備份極高的長老出來調節才作罷,但萬花仙子也因此被逐出瞭師門。

  萬花仙子嫁給那個叫張世棟的商人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初到京城做生意不久的冀北人,生意規模也並不算大。但說來越怪,兩人成親後,張世棟的生意竟然一帆風順,短短數年間已經成為瞭京城數一數二的巨賈瞭。

  丈夫的寵愛,富裕的生活,可愛的女兒。一個女人最想得到的東西她都有瞭,因此她心中充滿瞭滿足感。

  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大傢的稱呼也從萬花仙子變成瞭萬花夫人,但女人的美貌缺絲毫不減。

  褪去瞭少女的羞澀,沐浴過後,穿著雪白的蠶絲浴袍的她,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魅力。豐碩的玉乳把浴袍撐起瞭個帳篷,修長的玉腿如雪般潔白。這具充滿母性的軀體,就像是高明的匠人的傑作一般。

  萬花夫人望著昏暗的燈火,聽著閣外水池裡青蛙的鳴叫。已經為人母的萬花夫人雖然練武時間大大減少,但每天晚膳過後練一練劍,然後用玫瑰花瓣泡澡的習慣卻從來沒有改過。

  她喜歡玫瑰花的香味,更喜歡感受自己在沐浴後散發出的美麗,這是每一個美女都會引以為傲的東西。

  這些年來,丈夫越來越多忙在生意中,陪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此時的萬花夫人已經幾乎被江湖忘卻,完全變成瞭一個商賈人婦瞭。

  但每當夜深人靜獨自相處的時候,她也難免會去回憶那個天天白衣勝雪,來去如風的歲月。

  突然,寧靜的夜晚被“啊………”一聲慘叫撕得粉碎。

  這一聲淒厲而尖銳,聲音中充滿瞭絕望。萬花夫人立即起身穿衣,準備出去查看,雖然離開江湖多年,但警惕性卻是根深蒂固的。

  “救命啊……殺人來……”更多的淒厲聲音伴隨著透過窗戶射進來的血紅的火光傳來進來,萬花夫人來不及更多地穿戴,隻套上瞭一件外衣,便匆匆抄劍沖瞭出去。

  推開房門的萬花夫人立即被驚呆瞭,那個溫暖的莊園已經變成瞭人間地獄。西廂房的房屋已經被熊熊的火海包圍,火焰在秋風的吹動下不斷亂竄,被燒毀的木屑帶著火星四處噴濺。

  園中的陳設倒瞭一地,仆人,侍女,傢丁四處奔逃,幾個鎮定的傢丁正在不斷打水滅火,但杯水車薪完全無濟於事。剛壓住的火頭,迅速又竄瞭起來。

  突然,墻頭出現瞭十幾條黑影,這些黑影手上握著長劍,鋼刀,還有很多奇門兵器,見人就殺,轉眼間已經砍倒瞭十幾個人瞭。

  萬花夫人這時眼睛裡幾乎噴出瞭火,仗劍向最近的一個雙手持著判官筆的黑衣人刺瞭過去。

  黑衣人感覺到瞭來劍,拿判官筆往胸前一封,萬花夫人的劍尖本來就要和判官筆相觸的時候,突然手腕一抖,順勢向黑衣人的手腕削去。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備,一邊縮手,一邊用另外一隻判官筆向萬花夫人的肩頭點去。這一招甚是精妙,一招連消帶打,如果遇到武功稍有不濟的人,肩頭穴道已經被點上。

  而萬花夫人卻毫不退縮,劍鋒向上一撩,徑直刺向黑衣人的後頭。這一招看似求死的打發,其實卻是最合理的選擇,自己中招最多不過被點住肩頭穴道而已,而對方中招卻必死無疑。

  黑衣人見萬花夫人的化解方式,不由得也叫瞭一聲“好!”然後突然向旁邊一竄,以一種很詭異的身法躲過瞭這奪命一劍,但同時,判官筆也不能向萬花夫人進攻瞭。

  萬花夫人正待繼續進攻,突然聽得耳後風勁,慌忙低頭,一個流星錘幾乎擦著頭皮過去。顯然,黑衣人其他的同伴出手瞭。

  躲過這一招之後,萬花夫人突然想起瞭手無縛雞之力的丈夫和女兒,此時他們生死未卜,雖然有護院保護,但那些護院的武功和這些黑衣人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於是萬花夫人手中的劍法一邊,變得迅疾狠辣,逼得兩人連連後退。

  就在占據上風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看到瞭一幕絕望的情形。一個手持鋼刀的黑衣人把一個圓滾滾的事物往她丟瞭過來,一看之下,盡然是自己丈夫的人頭。雖然有些血肉模糊,但額頭上的一塊傷疤卻證明瞭他的身份。

  萬花夫人一下絕望瞭,隻覺得天地已經崩塌。就在這時,判官筆已經點在瞭她的肩膀之上。左臂立即失去瞭知覺,鮮血從中招出流出。

  這一陣鉆新的劇痛,反而讓萬花夫人從驚慌中回國神來。突然一聲發出一聲虎嘯,瘋狂地向兩人近招。

  “賊子,我和你們拼啦”此時的萬花夫人已經近乎瘋狂,劍招也變得有些沒瞭章法,但這種搏命的打發,卻讓兩人無法招架,一個不留神,使判官筆的人的手臂盡然被劃瞭一道扣子。

  “娘親,救我”突然,一聲幼女的驚呼想起。

  萬花夫人立即往聲音的地方望去,然後她隻是看到瞭剛才殺死他丈夫的黑衣人。黑衣人的眼角帶著笑意,顯然,這一聲是他模仿的。

  這雖然隻是彈指間的事,然而生死搏命之間,哪能容得這般的分心,使流星錘的黑衣人見萬花夫人避開瞭自己的飛錘,並不急著收回武器,卻順勢一掌擊出。

  這一掌來的迅疾,加上適才萬花夫人心有所思,開碑裂石的一掌重重地拍在瞭萬花夫人的背上。

  萬花夫人之覺得渾身的骨骼仿佛盡碎,內臟也受到瞭巨震的沖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出來。

  好在萬花夫人也終非易與之輩,雖然身受重傷,這一口血去故意噴向瞭兩人,就這樣,得意緩瞭一緩。一邊用萬花劍法的守招抵禦著敵人的進攻,一邊思索著脫身之計。

  萬花劍法本就善於防守,此時生死之間,萬花夫人更是謹慎,一柄劍竟然使得滴水不漏,這二人一時間也奈何不得。

  但終究已經身負重傷,雖然目前不至於被殺死,但也沒有力量反擊。這樣下去,待自己氣力用盡時,也就是命喪黃泉時。

  這時,使流星錘的黑衣人突然一擊猛龍出海,錘頭直挺挺地砸向萬花夫人,萬花夫人盡然不閃不避,劍尖也同時刺向錘頭。

  黑衣人見到萬花夫人的舉動,不由得心裡一喜,眼看就要砸飛萬花夫人手中長劍的時候,突然萬花夫人的劍鋒一轉,劍身按在瞭錘頭。借著這迅猛一擊之力,萬花夫人施展起師門的獨門輕功“落英繽紛”,跳上瞭墻頭,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兩人正打算追上去,而這時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喝住瞭他們說

  “不必瞭,讓她去吧”這聲音陰陽怪氣,似乎是如同地獄來的鬼混一般,另人不寒而栗。

  “唉……可惜走瞭這隻母老虎”拿判官筆的人悻悻說道,顯然,那人是他的首領,自己並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此時,其他的黑衣人已經從新回到為首的黑衣人的身邊。顯然,他們已經完成瞭各自的任務。

  “事兒辦好瞭?”

  “是”眾人齊聲答道。

  “東西呢?”

  “已經得到”隨即,一個黑衣人拿出一個黑佈包裹的東西遞給瞭為首的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打開包裹看瞭看,嗯瞭一聲,然後問到。

  “從哪裡找到的?”

  “是在張世棟的臥室書架後的一個暗格中”

  “哈哈,我要是他,就直接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一個拿著鏈子槍的黑衣人說道。

  “須不知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無論放在哪裡,在我們眼裡,就不怕找不到的。”為首的黑衣人言語聲中甚為得意。

  “立即清理現場,準備撤退。註意,斬草除根”

  “那萬花夫人怎麼辦?”

  “”無礙,她中瞭我的黑石掌,不消三刻就會去陪他的死人丈夫瞭。“使流星錘的黑衣人說道。

  這是,身受重傷的萬花夫人隻能隻身逃走。顯然,敵人是經歷瞭嚴格的部署的,遠遠望著莊園的外墻上的身影攢動,顯然是還有埋伏。

  經歷過剛才的惡戰,此時她身負重傷,已經無力再戰。她一手勉強握著劍,一手隻能扶著墻壁維持身形。

  好在後院目前還沒有敵人,這裡是戰鬥的開始地,到處都是屍體。此時經過血洗之後,反而成為相對安全得所在。

  萬花夫人來到瞭後院的一處假山中。伸手往一個石燈中摸瞭摸,然後一按。假山深處的石壁上竟然出現瞭一個暗門。萬花夫人立即跑瞭進去,隨即又關上瞭石門。

  原來在這個莊園中,還有一處暗道,因為年久不用,裡面已經滿是積水和青苔腐爛的惡臭。

  暫時脫離危險的萬花夫人。想著慘死惡人之手的丈夫和女兒,不由得悲從中來,正欲放聲痛哭。

  突然,地道的深處閃出一點火光,顯然是有人接近。萬花夫人不由得大驚,這個暗道隻有莊裡少數人知道,難道今晚這一切是莊內的人所為?

  火光接近,萬花夫人突隻能勉力拔起長劍。突然,出現瞭一張熟悉的年輕人的臉,萬花夫人心裡一喜,竟然暈倒瞭下去。

  來人見到情形,力忙丟掉火折子,抱住瞭萬花夫人,連聲叫道:“師傅,師傅”

  原來,來的人是萬花夫人以前的一名弟子,名叫許明。他小時候本是淮南一戶人傢,後來遇到瞭山賊,父母雙亡。萬花夫人當時正好路過,殺瞭山賊並救下瞭當時隻有四歲的許明。由

  於許明無親無故,萬花夫人便收他做瞭弟子。之後被逐出師門後,本來想要遣散幾個弟子的,但許明卻執意跟著萬花夫人,替張府做一些活計。

  三年前,年少氣盛的許明被趕出張府,原因是與一名府中的乳娘發生瞭茍且之事被撞見。

  那之後雖然杳無音信,但萬花夫人卻時常牽掛這個弟子。此時,就在自己已經受到難以治愈的創傷之際,突然看到這名弟子,萬花夫人先覺一陣欣喜,然後又充滿狐疑。

  可以說,許明對張府的事瞭若指掌。加上與府上有仇,自然是動機十足。而此時的離奇的出現,不得不讓人懷疑。

  “你怎麼來瞭?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策劃?”萬花夫人厲聲問道

  “弟子不敢”許明立即跪在地上“師傅待弟子如同父母,弟子怎敢做此天地不容之事,弟子此來是因為……”許明低頭在萬花夫人耳邊說道。

  聽著許明的話,萬花夫人先是吃驚,然後旋即露出輕松之色,點瞭點頭。

  此時,許明正欲抱起無力站起的萬花夫人。

  “不用瞭,你快走吧”萬花夫人阻止瞭許明。

  “不,師傅,我一定要救好你,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救好你。”

  萬花夫人突然露出瞭一陣欣慰的微笑,“不必瞭,師傅知道自己的情況,隻是有些事…你。一定要替我去辦。”

  許明慌忙連連點頭,“師傅,你說,弟子赴湯蹈火也一定完成。”說道這裡,眼前的淚水已經不斷湧出。

  “不必悲傷,也許…也許幾個月前,我就知道瞭今天…”萬花夫人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把很多機密…藏在瞭我的劍柄裡……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拆看……然後……然後後面的………事就交給你瞭………”

  說完這句話,萬花夫人似乎用瞭很大的氣力,胸口不斷起伏。

  “好的,師傅,弟子一定替你完成使命”

  看著許明的誠懇而悲傷的臉,萬花夫人突然微笑著,伸手去撫去他臉頰的淚水。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師傅,對不對。”

  彌留之際的萬花夫人,突然說出瞭這樣一句話來。許明臉上露出瞭復雜的神色,點瞭點頭。徒弟戀師傅,本不為世俗所容,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形,許明是萬不肯承認的。

  “三年前,你和阿芳幹出茍且之事,其實我知道,你是把阿芳當成我瞭。”萬花夫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這是妻子對丈夫的語氣。

  “我之所以把你逐出莊外,其實是怕別人知道你的想法,傷害瞭你,也怕你和我在一起太久,而不能自拔,最終害瞭你自己。”

  許明望著懷中的女人,隻覺得百感交際。一邊流淚,一邊拼命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先轉頭過去,為師最後要給你看個東西”萬花夫人勉力坐起身說道。

  些須時間過後,萬花夫人在背後柔聲說:“好瞭,轉過來吧”

  等許明轉回頭後,隻覺得一下頭暈目眩。萬花夫人竟然解開瞭自己的衣襟,露出瞭美妙的軀體。

  雪白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碩大的玉乳和豐腴的腰臀,是歲月給女人的沉淀。小腹微微隆起,是生育的標記。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許明一下被驚呆瞭。

  曾經太無數次幻想過師傅的胴體,那次無意中看到師傅剛出浴後身著浴袍的樣子後,就完全無法自拔。後來阿芳有一次得到瞭師傅賞賜的一件浴袍後,自己便把阿芳當成瞭師傅,兩人如幹柴烈火,一拍即合。

  然後後來,卻被管傢撞見瞭這一切。在被趕出師門的時候,看著師傅略微失望的眼神,自己簡直覺得天崩地裂。

  現在,眼前的一切竟然成為現實,但是偏偏如同鏡花水月版飄渺。

  “師傅隻是想在臨死前,滿足你的心願。”萬花夫人嬌柔地說道,隨即抱住瞭許明的脖子。許明把頭埋進瞭萬花夫人豐滿的乳間,拼命地嗅著女人玉乳散發的芳香。眼淚不斷在師傅的乳間湧出。

  “不要難過,傻孩子。這是師傅的命,也是你的命”萬花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解開瞭許明的褲子,掏出瞭許明的肉棒套弄起來。

  許明的肉棒在萬花夫人的手中不斷地膨脹,擁著豐腴的胴體,許明再也忍不住瞭,發出一聲低聲的嚎叫,扶著肉棒刺入瞭已經洞開的城門。

  也許這是世上最詭異的一次交合,師徒關系與生死宿命交織在一起。許明緊緊握著萬花夫人的雙手,十指緊緊扣在一起,一邊把頭埋在女人的玉乳上用力地吮吸,一邊溫柔而用力地扭著腰肢。

  女人在男人的作用下,喉頭不禁發出嬌柔婉轉的叫聲。本來已經危在旦夕的萬花夫人,竟然有瞭力氣,開始扭動著臀部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巨大的乳房隨著男人的動作而不斷蕩漾著。

  當許明開始最後的沖刺的時候,萬花夫人用力地咬著許明的肩膀,在上面流下瞭一個深深的牙印。

  望著肩頭流淌的血痕,女人恨恨地說道:“徒兒,你要記住今晚,記住為師的話,你一定要查處真兇,否者為師死不瞑目。”

  在女人充滿詛咒的吼叫中,許明把火熱的陽精註入瞭女人的體內。在火熱的沖擊中,女人杏木圓瞪,死死盯著許明的眼睛,眼神中充滿瞭憤怒和仇恨,一代女俠竟然已經香消玉殞瞭。

  大火還在燃燒,將這所莊園完全化為瞭灰燼。

  此時已經撤退的黑衣人來到瞭一個神秘的所在,裡面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無論是從金絲鑲邊的湖絲長袍,到翠綠欲滴的翡翠扳指,無不顯示出他高貴的身份。

  男人戴著一個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卻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他是一個中年男人

  “事情辦得怎麼樣?”中年人對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已經辦妥,張世棟一傢全部被誅。除瞭萬花夫人之外,其他人的首級皆在此。”

  “那萬花夫人呢?”

  “中瞭老七的黑石掌,此時應該已經死瞭。”

  “嗯,”中年人這才算滿意地點瞭點頭。“那東西呢?”

  “東西已經帶來,”黑衣人恭敬地把東西遞瞭過去。那是一本冊子,上面寫瞭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件事物裡真的有絕世武學嗎?”黑衣人問道。

  “不,”中年人回答道“這裡並沒有什麼武學,因為,他壓根兒就是假的”說著,雙掌用力,冊子竟然在掌中化為紙片。

  “屬下該死,請首領賜罪。”為首的黑衣人立即跪下,伏在瞭地上。他知道,這件冊子的真品,是用奇巧的材料制成,火燒不爛,水泡不濕,刀斧不侵。眼前的冊子顯然是贗品。黑衣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像他這樣的高手,本來在任何情況下也不至於露出這種表現,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對神秘人的恐懼,以他的手段,不知道會怎麼對自己,也許是分屍,也許是寸截…

  “屬下立即回去找,這東西水火不侵,如果真在府中,必然還能找到。”

  “算瞭,不必瞭,我一直懷疑這件事物的真假,算起來張世棟得到此物也有幾年瞭,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實物,那你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見中年人的語氣並不憤怒,似乎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心裡微微一寬,正想叩頭謝罪,突然見到寒光一閃,接著頭皮一麻。然後鮮血就從頭頂流瞭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驚異,因為此時他已經死瞭。

  周圍的眾人驚呆瞭,因為他們都沒看到中年人如何出手,而自己的首領就在一瞬間被殺死瞭,等他倒在瞭地上,眾人才看清楚,首領是被中年人用一個品茗的茶杯打碎瞭頭骨,半個杯身已經陷入瞭額頭。這種小瓷杯相對於堅硬的頭骨來說本是極易碎之物,但中年人卻能夠用他擊碎一個苦練瞭多年橫練硬功的人的額頭,可見男人的內功已經是多麼的可怕。

  黑衣人倒在地上,但沒有任何人有所行動,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露出關心還是畏懼的神情,那麼下一個死的就輪到自己。大傢都是江湖老手,眼前的人雖然喜怒難料,但眾人畢竟在江湖上滾瞭這麼多年,還是能知道自己需要怎麼表現。況且,在這樣一個組織裡,任何人的死,都不會對眾人產生什麼影響。

  “按照之前的方式,繼續查找東西的下落。”他的說話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平靜,完全聽不出自己剛剛結果瞭別人的姓名。這舉動讓眾人覺得,簡直如同遇到瞭輕易就可叛人生死的閻王一樣。

  好在中年人並不打算懲罰其他人,隻是手揮瞭揮,示意眾人退下去。眾人方才如釋重負,離開瞭小屋。

  待眾人下去後,男人摘下瞭自己的面具,這張臉有很多人不認識,但也有很多人認識。一旦看到這張臉,無論是誰,都會大吃一驚。

  天,已經拂曉。

  當許明從密道離開後,已經身在莊外兩裡多之外的秘密地方瞭。四周滿是趕來的六扇門捕頭和衙役,路上的行人都在議論著昨晚的血案。

  此時許明衣衫邋遢,如果走在街上,必然引起大傢的註意,因此隻好利用輕功在秘密之處行走著。

  此時天空已經出現蒙蒙晨暉,照在瞭男人的臉上。男人看著手中用外衣包裹的萬花夫人的長劍,嘴角露出瞭一種很難琢磨的神情。然後消失在瞭人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