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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死瞭,大清早把人吵醒就為瞭這個。”

  “嗯,那我不羅唆瞭,對不起少奶奶!我來病人瞭,我先掛瞭。”

  說真的,這個電話讓賀蘭心裡亂亂的,有一種惆悵的滋味,那種味道就如少女眼看著心中的白馬王子即將遠離的那種惆悵。

  明明知道易文說的那句話是對的,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長久的保持的,但是心裡的難受還是無法排遣。

  心情無端地壞起來,有點埋怨起易文來。摸過床邊櫃子上的手機,按出易條短信:老公,你討厭真討厭。等著發送,卻又給消除瞭。

  半響以後,心情有點恢復過來,有點笑話自己瞭:變得真好像是個小姑娘一般瞭,多情善感的有點沒有理由。於是想起瞭兒子,兒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拽回來,放假以後幾乎不是妹妹那裡就是在父母那裡,由著他性子胡鬧瞭。

  站在鏡子前面,這一覺睡得夠香的,皮膚恢復的特別好,神采飛揚。讓她甚是滿意,好心情地打開瞭音響,裡面的歌也讓她放松起來,看來走出那個感情的怪圈不是很難。

  播放的CD是兒子的,但是唱出來的歌深沉的讓她奇怪,這個臭兒子聽這樣的歌能聽懂嗎?

  看瞭CD封面第一次知道這個歌手:許巍-旅行

  陣陣晚風吹動著松濤吹響這風鈴

  聲如天籟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讓一切喧囂走遠隻有青山藏在白雲間蝴蝶自由穿行

  在清澗看那晚霞盛開在天邊有一群向西歸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

  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

  聚又分離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隻有青山藏在白雲間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看那晚霞

  盛開在天邊有一群向西歸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

  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總是走

  在漫長的路上聲音很滄桑。

  歌曲很好聽,把人生比作一段旅行,很有寓意。賀蘭孩子氣的翻來覆去的聽,直到接到易文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起吃飯。

  下午總算是接回瞭兒子,這是在強強提瞭不少的要求得到滿足以後,賀蘭表現的很耐心。她妹妹笑著隻吐舌頭。好歹最後是理好東西上瞭賀蘭的車。

  根據條約,首先和兒子到瞭太平洋百貨,首先在電腦櫃臺找到瞭念叨中的遊戲光盤,再到運動器材處找到瞭心儀已久的滑板,年前買的滑輪已經被兒子稱作是幼稚園的玩具瞭。

  賀蘭不放心一再地問營業員,把所有防護用的護膝護肘手套甚至連指套都買瞭雙份的。看著兒子在商場裡面就已經躍躍欲試地想站到滑板上面,心緊緊地提上瞭,開始有點後悔起來。

  “慢一點兒子。”她跟在後面直喊。

  自小以來,強強被易文規定養成瞭一個習慣,說不上是好是壞,自小孩子不會自己用錢,除瞭學校偶爾要交的款項外,需要什麼都是大人給買,現在馬上要上初中瞭,口袋裡有幾塊錢放著也好像是難受,非要交給她和易文,有幾次賀蘭都擔心地和易文說咱們這個傻兒子一點不會用錢以後該怎麼辦啊?一點錢的概念都沒有。

  “不會用錢?你給他用掉的不是錢啊?小孩子手裡有錢大手大腳起來你才擔心呢。”

  易文總是這樣唐塞她。

  兒子回傢,總得做點好吃的給他,賀蘭在回傢路上繞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買瞭些蔬菜果肉什麼的,裝瞭滿滿一車,在強強不耐煩的催促聲中把東西搬上車。有些無奈地瞪瞭他一眼:這不是給你買喜歡吃的嘛。

  “我隨便什麼都能吃,你還是快點吧,是不是等天黑瞭不能滑你才高興啊?”

  “真是無理取鬧。”賀蘭笑著說他。

  整體說來所謂的[夏天]或是[今年夏天]隻有甚少的篇幅是真正在夏天的酷熱中寫下來的,就如寫到現在其實已經是接近年關瞭,現在寫這篇東西有點不快,或者說心裡不舒服,因為有一段時間,易文無意間在上網的時候看到瞭網絡上的一些關於夫妻之間交友的內容,還有專門的網站,進去瞭幾個,不太有內容,但是卻在某一個網站停留下來,甚至於和其中以為網站的主辦人交流瞭很有一段時間。

  是個漂亮的女子,秀氣文雅,很有思想。今天下午也是這位女子的遭遇讓易文心裡非常的不快和壓抑。

  這個網站是倡導夫妻間全方位的交流的,工作生活以及育兒等等諸如夫妻生活中的一些細節,當然其中也包括性。不過很明顯的,來此網站的絕大多數內心包含著性的念頭。

  這無可非議,連易文自己起初也是因為這個才在這裡駐足的,乃至於把自己的這篇文章的部分也貼在上面。

  盡管易文自己心裡並不是倡導夫妻之間交友或者是交換,但是做為一種生活的方式看來在社會上已經真實的存在,那麼社會對這樣的現象的容忍度讓易文很感興趣,從內心說來,他很明白這種方式的實踐者或者是接受者隻能是全體的一小撮中的一小撮,但是好像網站裡的大部分人確實很有信心,他們做為一個現象很自滿地生活著。

  易文覺得自己來講,自己和賀蘭與亮之間的關系與網站上的那些夫妻情況要不同一些,因為事情的起始是順其自然地開始,做為成年人,內心的騷動被自己帶頭給掀起一角,而網站上的人們有不少有點功利,或者說是有點互不吃虧的味道。易文覺得那樣多少有點沒意思,不抱著一種大度的心態成就瞭這事,心裡也是疙疙瘩瘩的,怎麼也會有不舒坦的時候。

  自己認可著自己的做法,偶爾也會在網上的跟帖中找到一樣的聲音,真真假假的,但是易文內心覺得隻要是真誠的人肯定會漸漸的認可這樣的方式,當然僅僅指圈中人士。

  忽然提到這個網站是因為易文中午在和賀蘭幾個一起吃完回到公司,閑著沒事隨便打開幾個網址想看看新聞,無意間卻看到關於那個網站的一些報道,還提到辦網站的女子,接著一搜索發現這些天網絡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再一點開那個網站卻發現網站已經打不開瞭。

  易文覺得內疚起來,因為那個網站目前的情況以及那位女士在網絡上被弄得沸沸揚揚一切都和一次新聞的采訪有關,讓易文內疚的是:在接受采訪的前夕,和女士曾經有過一次很長的談話,當時不知如何,就情緒激昂地對女士的行動煽風點火地給予鼓動,當初盡管也料到可能產生的後果,但是不知道怎麼樣的心理活動,或者是和女士一樣的心情,急於希望讓社會明白而且能夠給與一定的生存空間吧。

  女士去瞭,現在結果成瞭這樣,再看最新的傳聞,她已經離開單位離開所在城市漂泊在外瞭。

  易文更加內疚,好像女士的遭遇完全是自己推波助瀾造成的,做為朋友,自當初完全可以理性一些,起碼給她分析透徹一點,在這樣的國度裡,這樣的後果並不很難預料。

  他想聯系到她,發瞭郵件,還留瞭消息,希望至少能安慰她幾句,也為自己當初考慮的欠缺致歉。

  就像網絡裡有人在論壇的跟帖裡稱女士是一位直面流血的勇士。易文汗顏,為什麼是這樣一位柔弱的女士去直面?去流血?

  一個下午心情不爽,賀蘭來電話說兒子已經被她帶回傢瞭,應該算是個好消息,這個小子現在開始有點和大人擰著幹的味道,賀蘭說這麼大的孩子都這樣,所以他不贊成孩子總是不在身邊。

  想起賀蘭,她應該不知道這個網站,她平時除瞭看看教育新聞以及她自己弄著玩的幾隻股票以外基本不上網。

  至於那個臭小子亮有沒有登陸過類似的網站就不好說瞭,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話題說起來過。

  不過話說回來,易文從來不覺得自己身邊的事情和網絡裡目前據說還比較盛行的交換交友什麼的有何共性,甚至在心裡覺得完全搭不上屆。是覺得自己這樣,賀蘭,亮本身就是穿開檔褲一起大的兄弟,純屬自然地引發瞭成年人的一種內心的念想,兄弟姐妹一樣,時時念叨著,事事關心著,包含著一種很純凈的情感,這樣的關系狀態可遇不可求怎麼可以和網絡裡招徠著的行為比同呢?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他並不覺得網絡裡志趣相同的朋友經過磨合而成為朋友的那種交流有什麼不妥。

  但是在內心為什麼要將自己排列在他們之外呢?

  他覺得自己有所求,有所不求。

  快回傢的時候他給傢裡打瞭個電話,本來是想在兒子面前獻點殷勤,帶他去吃一貫反對的垃圾食品,但是聽到兒子說媽媽已經快做好飯瞭,隻好作罷。

  “那老爸先欠著,下次吧。”

  “嘿,行啊,你趕緊哦。”兒子掛瞭電話。

  易文回到傢的時候,剛開著車進瞭小區大門就看到兒子混在幾個半大小子中間玩滑板,盡管不是很熟練,也有點象模象樣瞭,他看瞭一會,沒有去打擾他,驅車停到自己院前,換瞭鞋子,看到賀蘭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裡是暖暖的,下午的不快暫時拋到腦後瞭。

  “做什麼好吃的瞭?”走進廚房,他裝做餓壞瞭的樣子,饞饞地在賀蘭身邊打轉。

  “還得一會呢,看到兒子瞭?我叫他回來先洗澡根本不聽呢。”

  “呵呵,不知道你這個班主任以前是怎麼當的,連自己兒子都搞不定。那滑板今天買的?滑輪鞋又被他淘汰瞭?”

  “有什麼辦法?不然就不回來。”

  “呵呵,現在的孩子們啊,想當年,我這麼大的時候,想做一輛軸承車,想瞭不知道幾年都沒想到。”

  “好瞭好瞭,別在這裡感慨瞭,廚房有煙味出去出去。”

  易文被她趕瞭出來。

  他出去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突然想到亮來過電話說晚上去姐姐傢吃飯,忘瞭告訴賀蘭。

  “對不起,忘記和你說瞭,我以為你等我回來才做飯的,那小子今晚去他姐姐傢吃,你別算他那份。”

  “啊,真是的,幹嘛不早說啊?你看看電飯鍋裡!”

  賀蘭有點不開心地埋怨著。

  “沒事,剩飯我吃。”易文打著哈哈,繼續回去看報。

  賀蘭有些惱火,但是又不好發作,悻悻地繼續掌勺,但是手勢明顯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轉身看瞭客廳一眼,正好易文也在看她,她心裡一個咯噔,有點愧疚起來,自己這是怎麼瞭?其實今天兒子已經回來即便是亮也回來吃飯,彼此之間也不過就是一本正經地夾菜吃飯,根本不會有什麼,兒子已經大瞭,即便是一個曖昧的眼神也不太可能會有,何必要讓自己憋著勁呢?再說,讓易文看出來可沒什麼意思。

  於是,她開始控制自己有點莫名奇妙的情緒,專心地做最後一個砂鍋茄子。

  晚上,早早躺在瞭床上,兒子也玩累瞭,在隔壁睡下瞭,小男孩有一點很好,白天折騰累瞭,晚上隻要趕到床上,不等人轉身就呼呼地進入夢鄉。

  賀蘭看著一部韓劇,易文捧著筆記本看瞭幾份下面員工發到他郵箱裡地報表,核對瞭一些數據,都弄好瞭以後,擱下電腦,看著電視裡地韓國美女發呆。

  “記不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一個網站?”他問。

  什麼網站?賀蘭的註意力完全在韓劇裡。

  “有關夫妻之類的那個網站?給你看過一次的,後來有沒有上去過?”

  “我上那個幹嘛啊?有病,難保真的有人會以夫妻的名義在那上面找朋友?陌裡陌生的,可能嗎?”

  “陌生也有可能變得熟悉啊。”易文說。

  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這樣刻意地去漫無目標地去撈,可能嗎?想想就不可能,不現實。

  易文想想也對,對於網站本身,他也不知道多少,僅僅是和網站地主人有過幾次交流,慢慢地到比較熟悉。

  於是不再和她多說,說瞭聲,你還看啊?我先睡瞭。然後轉身,顧自先睡瞭。

  賀蘭被他這樣一打擾,有點心煩意亂,連韓劇也看不進去瞭。易文又睡瞭,她盯著天花板發瞭會呆,然後拿起手機,給亮發瞭個短信:我們睡瞭,如果你回來打電話,給你開門。

  一會後,短信回復:知道瞭,你們先睡吧。

  下瞭樓,百無聊賴,還是打開瞭電視,裡面是中央三臺的同一首歌,裡面刀朗正賣力地唱著很早的老歌《雁南飛》,聲音蒼桑悲切,早年聽這首歌的時候,正是賀蘭的青春時光,此時說不清的悲切有點符合賀蘭紛亂的心思,眼眶幾乎潤澤瞭……

  是不是想等著給亮開門,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時間不早瞭,這麼毫無目標的等待有點……對易文來說有點過分,誰等他呢,她自己安慰自己。

  給自己弄瞭一杯牛奶,白天筱雅說她臉色不太好雖然說的時候是悄聲開玩笑的方式說她縱欲瞭,但是賀蘭知道自己有點憔悴,希望這杯奶可以讓自己睡得安穩一些。

  明明知道自己煩亂的心情是什麼原因,但就是怕被針紮到心尖般不敢往那裡去想。

  從一個情愫暗長的女人內心角度,的確,亮晚上出去是被姐姐拖去相會來著,要賀蘭心裡沒有絲毫聯想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象以前和亮可以差不多一年不見,也沒有這樣酸酸的感覺,現在心裡實在是很古怪的感覺,但這隻能在心裡,不能表現出來,吃飯的時候自己的不耐煩舉動已經被易文看在眼裡瞭,他是個很內在的男人,賀蘭知道,他不會懵懂不知,他隻是遷就而已,他一直竭力地呵護著自己,最多是心知肚明地壞壞地一笑,就足以讓賀蘭羞愧自覺瞭。

  她一口將牛奶飲盡,沖瞭杯子,果斷地上樓。

  脫衣上床,冷氣使她打瞭個冷顫,她盡量輕手輕腳,但是上床時卻發現易文寬厚地註視著她,目光柔柔,一下子,她尷尬不已,手足無措,似乎所有的心裡陰暗全被窺盡。

  “你……還沒睡?”她語吃地。

  “來,寶貝過來。”

  易文寬厚的胸膛貼上來,賀蘭不由從心裡溫暖起來,空調呼呼的冷氣似乎全然消失瞭……

  這是一座似乎沒有盡頭的超級商廈,人潮湧動,賀蘭手中拎瞭不少的戰利品,心滿意足,這是晚間人們出來休閑購物的黃金時間,因為酷暑的原因,涼風習習的商廈自然成瞭人們的首選。

  順著自動扶梯下來,賀蘭的目光突然被一個目標吸引過去瞭,是——亮!正春風滿面地挽著一個身材纖秀,儀態不俗的女子,順著樓下的商場通道談笑著走過去,賀蘭心裡一顫,女子原來就是在醫院遠遠的打過照面的那位女博士,心裡尷尷尬尬地,為表修養,她快步迎上去,準備打個招呼,但是沒想亮直直地盯著她看瞭近一秒鐘,竟然沒有一絲反應,就這樣擦肩從她身邊走過去,留給她的是一股女子身上散發的清魅的香水味……

  心裡一急,她惱怒地追瞭兩步,突然後來有人一擠,她一個踉蹌,竟然順著自動扶梯栽瞭下去……

  緊緊地打瞭幾個顫,賀蘭睜開眼睛,沒有鏡子她也能猜到自己的恐懼表情,是在床上,薄被已經滑在地板上,是個夢。

  剛才的情景,是一個夢!她把薄被拉上來遮住身體,難怪夢中習習涼風,原來是床尾天花板上的空調,剛才恐懼的思緒還在,外面隱約傳來兒子背英語單詞的聲音逐漸把她拉回到現實當中。看看時間已經快九點瞭,這個易文,也不叫我一聲,她嘀咕著一面披上一件套衫式的睡衣,開門出去。

  強強在餐桌前半趴著,一面吃面包,一面吐字不清地念著英語。

  “對不起兒子,媽媽睡過頭瞭,面包太幹瞭,怎麼不喝牛奶?”

  兒子沒理她,自顧念著單詞。

  “好瞭,別表現瞭。”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等著她表揚呢,她抿著嘴就是不去誇他,給他到瞭杯牛奶,逼著他喝。

  強強灌瞭一氣,停下來喘氣:“老媽,所以說什麼都不是絕對的對吧?”

  “什麼?”賀蘭有點不懂。

  “你以前說你絕對不會睡懶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要你在傢肯定早飯是你親自做給我和老爸吃,現在呢?”

  賀蘭噎住。

  “還有,”他接著說:“你說我學習絕對不可能是在自覺狀態下進行的,但是現在呢?”

  “去你的,媽媽可沒有這樣說你,媽媽也不會這樣說學生。”

  “讀瞭多少時間瞭?”

  “趕上一節課瞭,”兒子說。

  是嘛,真好,這樣吧,早上沒出太陽,到小操場玩會去吧,三天,三天要來檢查你的滑板水平瞭。

  誰怕啊!沒問題。小傢夥丟下杯子,跑自己房間扛著滑板下來,出門前回頭:早上亮叔叔來接老爸時說中午接咱們出去吃飯呢,叫你別燒飯瞭。

  哦,她隨口應道。

  這怎麼行呢?中午請的阿姨要來搞清潔的。她自言自語地說。

  兒子早已經不見蹤影。

  怎麼是他來接易文的呢?還沒有完全從早晨的夢境走出來的賀蘭思咐著,內心又對他昨晚的徹夜不歸耿耿於懷起來,心裡老大的不爽快,收拾瞭餐桌上被兒子弄的一團糟的殘局,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

  早上易文開門的時候車已經停在門外瞭,亮坐在駕駛室翻報紙。

  “早啊,我還準備出去打車呢,昨晚去哪鬼混瞭?”易文打趣道。

  亮咧咧嘴不語。

  男人畢竟是男人,賀蘭這兩天的失落感易文瞅在眼裡,當然知道原因,而且心裡隱隱刺疼。但是在每個當事人面前,他隻能表現的坦然,賀蘭前面隻有表現的更加寬厚仁愛,甚至在內心苦笑自釀的苦酒自己吞,咬碎牙往肚裡咽瞭。

  在亮面前,他更加無法表現處什麼,一來是勝過親生兄弟的哥們,另外還因為自己是始作俑者,這把火是自己點起來的,成年男女日久生情,自然不過,易文覺得目前的事情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盡管問題並非嚴重至什麼程度,但是對每個人的內心還是一種煎熬。

  特別是,這次弄瞭個四人出遊,把筱雅也給扯瞭進來,雖然自己一直對她心存好感,其實夢想成真倒真沒有什麼想過,這次完全是賀蘭的關系,但是賀蘭又是因為什麼呢?沒有和亮三人間的不倫關系或說是幾年來對她行為準則的熏染,她是絕對不會有如此舉動的,這樣一說,罪孽還是在自己身上,易文有點自作自受的感覺。

  難熬的是,到瞭公司,亮到下面一個部門去拿東西,易文剛踏進自己辦公室,便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竟然是亮的姐姐打來的。

  “易文:這個臭小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

  易文一頭霧水:“怎麼瞭姐?”

  亮大姐比亮大6歲,易文從小也跟著喊姐,雖然關系不錯不過來往不算多,突然接到她的電話,又是雲裡霧裡的口吻,他有點暈頭轉向。

  “這個臭小子,一頭紮到外面幾年不回來,轉眼肖莉出去都那麼多年瞭,那麼一把年紀瞭,光著竿子晃蕩什麼呢?在外面看不見心不煩,好瞭這次回來,給他介紹瞭個對象,條件都不錯,人見過瞭,哼哈的一個屁都沒有,昨晚叫到我這裡,坐瞭幾分鐘謊稱出去一下,沒瞭影子。有這麼幹事的嗎?打電話關機,他本事大瞭,人在你那嗎?叫他接電話!”

  易文關瞭門,耐心地聽完,嘿嘿地笑瞭,“姐啊,人沒在,我給你找去,不過姐啊,是不是女的長得嚇人啊?不然臭小子幹嘛那麼擺譜?”

  “切,人傢是院花,海外留學博士,以為是嫁不出去挑剩下的?”

  “哦,哦。這就是小子把不住機會瞭,行,我一定把人揪回去讓你給他好好洗洗腦,哦不是,是上課。”

  自小一起玩的人中亮大姐算是年紀最大的,小時候特回唆使人,頗有領導天分,和易文這些毛小子說話都打一半官腔。

  總算哄定,剛掛瞭電話,看到玻璃門外亮在揮手。

  “你行啊!”他哭笑不得豎著食指指著他。

  易文揮揮手中電話:你傢領導打來的,昨天放人傢鴿子,人傢要和你沒完!

  “哦,這事啊。”

  亮輕描淡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