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草長鶯飛,動亂後的松州,漸漸地恢復瞭平靜,所有事情都有條不紊地推動著,時間就這樣過瞭一個月,踏入春末夏初的五月。
龐駿的精兵計劃初見成效,松州的駐軍,個個在嚴厲地督促訓練以及平時夥食提高情況下,無論是精氣神還是身體素質,都有瞭顯著的提升,好歹有瞭一副“可戰之兵”的樣子瞭,而松州的交易場,也在郭佑堂與龐駿的籌備下,初見規模,行商、店鋪、采藥人、獵人也開始進場交易,一切都按照著龐駿的設想進行著。
松州各大暫時向龐駿妥協的豪族翹首以盼多時的江南船隊,也在此時,來到瞭松州,隨著五艘大型沙船停進瞭墨江口岸,“江南船隊到來”的消息,也像風一般,傳遍瞭整個松州城,讓松州城中的各大勢力都為之一振,看來那位劉大人,還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之前的忍讓總算沒有白費。
五艘大船,上面裝滿瞭從浙州運過來的商品,主要的是茶葉與絲綢,浙錦之名,天下皆知,一匹浙錦,在遼東這個地方,能夠賣出十兩白銀,要知道,一匹好一點的馬,在松州也隻是需要五十兩白銀,在浙州則需要上百兩白銀,以絲綢來交易馬匹,在松州以五易一,在浙州卻是以二十易一也是良心價,其利潤豐厚程度,讓人咋舌。
至於茶葉,其利潤就更恐怖瞭,松州的老百姓,少數民族可以不穿絲綢,可茶葉卻是生活必需品,因為他們飲食以肉類為主,喝茶可以減少長期食肉帶來的油膩,茶葉也因此成為中原皇朝控制北方以及西方邊區少數民族的重要戰略資源,大部分的茶葉都是官府專營,剩餘的小部分,則由官府特許的豪族經營,而又隻有極少會運送到遼東,所以茶葉在遼東可以算是硬通貨瞭,一斤茶葉能夠賣得一兩白銀,而這些茶葉,在江南和東南行省,僅僅能夠賣出一百文錢左右,絕不超過兩百文錢。
當然,以浙州南傢的勢力,獲得這一部分的茶葉特許經營,已經是十多年之前的事情瞭,王芳梅不過是把以往的其中一部分茶葉份額,暗中劃撥出來,通過海運運到松州,更何況南傢的總賬,就是由她主管,以她的手段,在一年接數十萬斤的茶葉賬目中,抹去其中一小部分,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松州這邊的人,看到貨物中居然有最緊俏的茶葉,就猶如看到黃澄澄的金子一樣,隻會驚嘆刺史大人手眼通天,又誰會傻乎乎地去調查這些東西的來路呢?誰會與錢過不去呢?
龐駿在松州城的城樓上,遠遠地看著那五艘船,也暗暗地松瞭一口氣,因為如果船隊的事情出瞭什麼意外,之前被他用口頭協議壓制住的松州豪族,就會對他產生更大的反彈,到時候他就真的會成為孤傢寡人,灰頭土臉,現在好歹是盼來瞭。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走到龐駿身後,恭敬地行禮道:“小人曹淵,見過大人,奉掌櫃之命,率領船隊,前來松州接應大人,掌櫃有命,一切聽從大人吩咐。”曹淵口中的掌櫃,便是浙州刺史夫人,南氏二房主母,王芳梅,她以龐駿在浙州為她取得的嶽傢產業為基礎,加上她的人脈與手腕,生生地為龐駿經營出一支不小的商隊,而曹淵正是其中一名重要的心腹。
龐駿轉過身來,對曹淵說道:“曹先生一路辛苦瞭,浙州到松州,路途遙遠,海上顛簸,先去休息吧。”
“不礙事,掌櫃那裡有一封密信,讓小人交給大人,請大人查閱。”說完,曹淵遞上瞭一封密封完好的書信。
龐駿拆信一看,皺瞭皺眉頭,上面大多寫的是王芳梅派人暗訪“天一神教”的內容,讀完信後,龐駿發現這個“天一神教”的嚴重性遠超預想,不僅是江南還有西川,就連東南,兩河等行省,除瞭西北和遼東以外,其餘的行省都有“天一神教”的蹤影。
“天一神教”之事,隻有龐駿王芳梅以及相關人員才知道,龐駿不知道曹淵是否清楚內情,便不動聲色地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曹淵想瞭一下,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大人註意的,浙州到松州這一段水路,雖然小人的船隊一直沿著陸地行進,然而一路上依然不是很太平,尤其是臨近遼東和兩河對外的海域,有幾次差點就被海盜所掠劫,幸虧最終都化險為夷,可這不是長久之計,掌櫃需要大人想辦法,完全打通這條航線,確保船隊來往的安全。”
龐駿不是第一個提出使用海運溝通遼東以及南方的各大行省進行通商的人,然而大多數的人,上百年來,都被這一條航線上的海盜們,搶得望而卻步,盡管利潤豐厚,可是失敗被搶甚至死於非命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此次前來,曹淵所冒的風險可想而知。
“你們掌櫃的需要本官做些什麼?”龐駿問道。
“掌櫃的說,大人武藝高強,必定是從小得江湖上的得道高人所指點,在江湖上必定有一些關系,想請大人想辦法,拜見東陵島島主韓離,韓島主在這一帶海域的威望極高,如果能夠拜托其發話,必定順風順水,暢通無阻。”曹淵回答道。
韓離乃是天榜十大高手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東海七十二島之首的東陵島島主,雖然與世無爭地在東陵島上生活著,但是在這片海域討生活的海盜們,誰會去惹一個武功高絕的天榜高手呢,再加上韓離為人溫和,與人為善,所以他在這裡是超然的存在,他的一句話,一個要求,海盜們還是會給面子的。
龐駿想瞭一會兒,點點頭道:“好,本官會想辦法處理此事的瞭,至於貨物方面,這裡是采購的單據,上面寫的是交易場的商號名字以及采購份額,無論采購什麼東西,先滿足名單上的份額的貨物,剩餘的,你自行斟酌,還有,你們的船隊會在松州停留多久?”他把一份貨物采購單據遞給瞭曹淵問道。
曹淵接過單據,看瞭一下,把內容默默記在心裡,然後回答道:“回稟大人,船隊會在松州停留半個月,下個月初三,船隊就會出發返回浙州。”
“嗯,欽差馬上要到松州,預計要在這裡逗留一個月左右,次趟回去浙州,你依然要多加小心,等欽差離開松州,本官馬上處理海盜之事,等到下次你們再來,就應該暢通無阻瞭。”龐駿說道。
“小人先謝過大人瞭,請問大人還有何吩咐?”
“還有一件事情,你把這個錦盒,交給你們的掌櫃吧,其餘的,暫時沒有別的事情瞭,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小人不打擾大人瞭,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拜會。”說完,曹淵向龐駿行瞭一禮,離開瞭城樓。
松州城中酒樓包間,包間坐著三個女人,她們正看著大街上因為江南船隊的到來而忙碌得熱火朝天的人群品茗,她們正是費青妤,吳婉珈以及郭芳婷三女。
隻聽見郭芳婷說道:“想不到這劉駿真的挺有能耐,竟然真的有五條大沙船來到松州,我還以為他當時隻是緩兵之計,還是我們的費大小姐有眼光啊,一眼就相中瞭個寶。”
費青妤一臉得色地說道:“那當然,本小姐真正看中的男人,豈是等閑之輩,我告訴你們啊,這劉駿,別看他人長得清清秀秀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傢中姬妾成群,每天晚上都要幾名姬妾侍寢,每次歡好都是要侍寢姬妾筋疲力盡,不堪撻伐才罷休,我前幾次不願意與他那些女人同寢,幾乎次次都被他幹得死去活來,最後才勉強同意跟他那個貼身侍女一起與他歡好,那滋味,可真是回味無窮啊,他的的確確是個完美的男人,嘿嘿。”說完,她還瞥瞭一眼坐在一旁的吳婉珈。
吳婉珈嬌笑地打趣道:“哎喲,瞧你這騷媚的模樣,我們風騷冠絕松州的費大小姐,竟然還有被男人征服的一天,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哈哈哈。”
“婉珈姐姐,你就羨慕嫉妒恨吧,妹妹我終於找到瞭一個讓我滿意的男人瞭,還有,既然我們姐仨情同手足,別說小妹我不關照你們,要不我去跟劉駿說,讓他也幹你們那小浪穴幾回,讓你們也拜倒在他胯下,如何?咯咯咯。”
郭芳婷連忙擺擺手道:“費大小姐的好意,我還是心領瞭,你那位劉大人,陰柔殺伐之氣太重,我承受不住,現在可能看到他就想起血淋淋的場面,還是留給婉珈姐姐吧。”
費青妤看到郭芳婷那副後怕的樣子,也不勉強,轉而看向吳婉珈問道:“那你呢?婉珈姐姐?”
吳婉珈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打瞭一轉,輕笑道:“我嘛,又不像你這小騷蹄子一樣,三天不挨操就穴癢,考慮一下吧,到姐姐我哪天想要瞭,再告訴妹妹吧。”
“嘿嘿,看來劉駿那小子要失望瞭,我還說要把吳驤的妹妹和郭佑堂的女兒送入他的床榻上呢,結果啊,襄王有心,神女無夢咯。”
“好啊,費青妤你這個老鴇,居然想把我和婉珈姐都賣瞭,看姐姐我怎麼收拾你。”郭芳婷聽後,故作羞惱地撲向瞭費青妤,房間中,一時春光四溢,可惜並沒有男人有這個福氣,能夠目睹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