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的龐駿,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默默地看著窗外,金蘭好奇地問道:“少爺,剛才那個被少爺稱作'姑姑'的女人,是個什麼人?”
龐駿看瞭金蘭一眼,讓金蘭頓時臉色一變,喏喏地說道:“奴婢多嘴,請少爺恕罪。”
龐駿“哧”地瞭笑瞭一聲,摸瞭摸美艷俏婢略帶驚恐的嬌靨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小寶貝蘭兒,我怎麼會責怪你,”看見金蘭輕輕地舒瞭一口氣,又便捉弄似的說道,“不過嘛,蘭兒可要受一點小懲罰哦。”
金蘭臉色微變,怯怯地問道:“是,是什麼懲罰?”龐駿湊到她的耳邊,吹著氣說道:“今晚,我要品嘗小蘭兒起碼三次,還有那朵粉嫩粉嫩的菊花,跟別的好玩姿勢哦……”
小俏婢聽瞭之後,臉色變得通紅,嬌羞地說道:“蘭兒早就是您的人瞭,少爺你……你怎麼……折騰蘭兒……蘭兒都喜歡,嚶嚀。”金蘭雖然已經被龐駿調教得熟透瞭,每次交歡的時候都叫得很淫浪,但平時的時候依然是臉皮很薄,而龐駿就是喜歡她這種嬌羞的樣子。
龐駿沉默瞭一會,突然說道:“她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在金蘭的訝然之色中,龐駿講述瞭以前的事。
被龐駿稱為“姑姑”的那個女人叫隋蓮珠,秦州隋氏的長女,秦州隋氏,與龐駿所在的秦州劉氏一樣,都是當地的望族,為瞭不讓其他人感到特殊,宮沁雪也會像一般的望族婦人一樣,與當地望族中的幾位女子交往,而隋蓮珠,就是其中一位比較密切的存在。
當年龐駿被宮沁雪帶回秦州收養,對外宣稱是親生兒子,而隋蓮珠作為宮沁雪的閨蜜,當然也會認識龐駿,由於龐駿可愛清秀,又會說話,所以很得隋蓮珠的歡心,二人的關系也越發親密,在龐駿八歲的那一年,早熟的龐駿就喜歡上瞭隋蓮珠。
那個時候的龐駿,雖然師姐與師傅都是天下難得的絕色佳人,可在被收養學武的這幾年裡,宮沁雪帶給他的,更多是敬畏與恐懼,而師姐宮紫雲,更總是欺負這個小師弟,讓龐駿的情之萌芽,開在瞭溫柔美麗的隋蓮珠身上,甚至在一天晚上,向隋蓮珠說出瞭:駿兒長大之後要娶蓮珠姑姑為妻的話,讓隋蓮珠嬌笑不已。
在龐駿九歲那年,已經超過二十三歲的隋蓮珠,終究還是抵不過父母的要求,遠嫁到彭州馬傢,成為彭州馬氏那位身體羸弱的少主的夫人,她出嫁的那一天,龐駿遠遠地跟在她的轎子後面,直到在秦州十裡亭處,被師姐宮紫雲截住,才不情不願地回到傢,至此,便再也沒有隋蓮珠的音信。
金蘭聽晚龐駿修飾過後的經歷,笑著問道:“那少爺現在重新遇到這位夫人,不就可以再續前緣瞭嗎?嘻嘻。”
龐駿捏瞭捏金蘭的臉蛋說道:“我啊,現在就想吃掉你這個小騷蹄子,別的都不想,哈哈哈哈。”
“嚶嚀,少爺。”
接風晚宴在辛州州府中舉行,雙方貌似忘記瞭白天的不快觥籌交錯不亦樂乎,直到深夜才結束宴席返回驛站,在回去驛站的途中,龐駿向程朝倫問道:“老大人,這遼東行省的豪強勢力,也許是整個大晉最為棘手的瞭吧。”
程朝倫搖搖頭道:“不好說,最棘手不一定,但一定是最為跋扈的,因為他們大部分的勢力都在遼東軍方,自古以來,軍隊都是最為驕橫跋扈的組織,再加上他們都是本地豪族,行事飛揚跋扈,肆無忌憚,也是人之常情,怎麼樣?不過看大人今天的表現,應該是有瞭處理他們的大方向瞭。”
“老大人,本官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生存的環境越惡劣,所居住在此處的人,就會越單純地崇拜力量,又或者說,力量越強大的人,能在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的機會就越大,其他人為瞭能跟他一樣生存下來,就會自發地跟隨他,表現出來,就是崇拜純粹的力量。”龐駿娓娓道來。
他頓瞭頓,又說道:“與中原地區的權力崇拜不同,權力是可以通過各方面去取得,金錢,科舉,武力,都可以獲得權力,因為在物產豐饒的中原,生存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所以人們可以想出各種途徑去獲得權力,而力量崇拜,則是更註重與自身身體力量的,隻有身體力量一途,才有可能獲得惡劣環境下的權力。”
程朝倫點點頭道:“你的話自有一番道理,這就是大人今天如此表現的原因嗎?”
“對,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幫遼東蠻子,雖然會搞陰謀詭計,但他們的骨子裡是吃硬不吃軟的,我要比他們展示出更加強硬和更加強大,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程朝倫捻著胡子點點頭道:“既然大人心中已經有瞭計較,那麼老夫也知道該怎麼做瞭,老夫知道如何去配合大人的工作瞭。”
“多謝老大人。”龐駿向程朝倫拜謝道。
夜涼如水,已經是亥時二刻瞭,本該早已就寢的隋蓮珠,卻靜靜地坐在客棧院落的石凳上,看著月色喝著酒。
一早已經打聽到隋蓮珠落腳地方的龐駿,在與程朝倫分別之後,便來到瞭這裡,看著隋蓮珠那孤寂的背影,輕聲問道:“姑姑竟然沒有休息?在想什麼呢?”
隻見隋蓮珠的背影輕輕地顫抖瞭一下,轉過身子,微笑道:“姑姑知道你今天肯定會來找我的,所以就在這裡等著你啊,坐吧。”她指著身旁的一張椅子讓龐駿就坐。
龐駿坐下後,隋蓮珠伸出玉手,輕輕地撫摸著龐駿的俊臉,笑著說道:“姑姑的小駿兒,長大瞭,從一個隻會跟在姑姑身後玩耍的小孩,長大成一個優秀的男人瞭,姑姑都聽說瞭,你考上瞭狀元,還是文武登科,姑姑的小駿兒真厲害,沒讓姑姑失望,不過啊,姑姑的小駿兒長大瞭,姑姑也老瞭。”
龐駿伸手握住隋
蓮珠撫摸自己臉蛋的手,笑著回答道:“姑姑不老,姑姑很年輕美麗,時至今日,姑姑還是駿兒心中那個長大要娶的女人。”
被龐駿握著自己的手,隋蓮珠有些羞赧,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龐駿抓得緊緊的,抽不出來,便放棄瞭動作,默認瞭龐駿的輕薄,嘴裡說道:“小色鬼,就愛欺負姑姑。”
“嘻嘻,”龐駿抓著隋蓮珠的柔荑溫柔地撫摸著,有些得意地說道,“曾經有些東西我迫不得已放手瞭,現在重新抓住,便再也不會松開瞭,姑姑,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遼東?馬上就要過年瞭,你一個弱女子,還在遼東這個地方闖蕩,我有些擔心。”
“駿兒,你不懂。”隋蓮珠的神色有些黯然。
見隋蓮珠避而不談,龐駿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話題問道:“姑姑要去哪個地方?”
隋蓮珠愁雲慘淡地說道:“松州,姑姑這趟就是前往松州,馬傢在彭州主要的生意是藥鋪和糧食,白山的野山參,鹿茸,天麻等等都是暢銷品,馬氏藥鋪本來是一直有穩定的中間貨源供給,可是在半年前,我的公爹仙遊,中間商便乘勢大幅提價,無奈之下,我隻好親自來遼東一趟,開辟一條新的路子,免除中間商的威脅。”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駿兒也許有辦法,幫助姑姑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是治標不治本的話,大概很快就能解決,但如果要一勞永逸的話,這需要一點時間,估計需要三個月到半年。”
“啊?駿兒你有辦法解決?姑姑知道,駿兒是有大能耐的人,但是你初來乍到,即使是松州刺史,也不好辦吧。”
隋蓮珠擔心地說道,她看到龐駿白天時的表現,擔心龐駿年少氣盛,極剛易折,得罪瞭松州當地的勢力,便更是步步維艱瞭。
“放心吧姑姑,駿兒心中已經有瞭計較,既然姑姑要前往松州,不如我們一起出發吧,明天我們的車隊就會出發,姑姑與我們一同上路吧,我也能保住姑姑的周全,駿兒已經不再是那個跟在姑姑身後淘氣的小孩子瞭,現在的駿兒能為姑姑遮風擋雨,照顧姑姑瞭。”龐駿說著,動情地親瞭隋蓮珠的玉手一下。
美婦人如遭電擊,她連忙抽出自己的玉手,紅著臉向龐駿說道:“駿兒別這樣,姑姑可是已經嫁人瞭,不能再這樣瞭。”
龐駿正色道:“姑姑可曾記得,駿兒小時候立下誓言,長大之後必定要娶姑姑,讓姑姑一生幸福快樂,現在姑姑幸福與否駿兒不知道,可是年僅歲末,姑姑卻要出來行走天下,這難道是姑姑喜歡的生活嗎?”
“不要再說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馬氏大房一脈,人丁單薄,上任傢主突然仙遊,二房那一邊肯定是施行瞭詭計,讓中間商突然提價,然後逼迫你們交出權力,為瞭不受二房擠壓,你們需要開辟新的供貨來源,但是現任傢主需要在傢中坐鎮,身邊又沒有多少信得過的人,無奈之下,隻好讓姑姑出面瞭,我說得對不對?”龐駿目光灼灼地看著隋蓮珠說道。
隋蓮珠美目圓瞪,龐駿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寒刃一樣,刺穿瞭她的心扉,讓自己好像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一樣,“你,你怎麼知道?別,別說瞭。”
龐駿再一次抓住隋蓮珠的柔荑,含情脈脈,溫柔地說道:“好姑姑,駿兒說過,現在已經能夠為你遮風擋雨,你就讓駿兒,站在你的面前,為你阻擋一切吧,你,已經夠累瞭。”
“嗚嗚嗚嗚嗚嗚嗚……”隋蓮珠此時再也忍不住,她本來就是安靜溫柔的女人,但是為瞭傢庭不得不站出來拋頭露面,一直以來,心裡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龐駿的突然出現,就像是在迎著寒風孤獨前行的自己,找到瞭一間溫暖的房子,一下子就擊穿瞭她的心扉,她啜泣著伏在瞭龐駿的懷裡,一直不斷抽搐著,龐駿順勢把她擁入懷裡,摟著她的纖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玉背,二人就這樣維持著這個狀態。
好一陣子之後,隋蓮珠才羞紅著臉推開瞭龐駿,低聲說道:“駿兒,姑姑讓你見笑瞭,時候已經不早瞭,你,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明天,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說完,也不管龐駿的反應,轉身離開瞭庭院,留下一臉笑意的龐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