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陽光照進瞭宿舍,凝聚在窗戶上的水珠緩緩流下,又是溫馨的一晚,又是深沉的一覺。我已記不清昨晚回來之後,同學對我關心瞭什麼,也記不得上床之後,過瞭多久才進入夢鄉,隻記得盡量讓自己不去回憶、不去多想,反倒輕松瞭不少。
不曾想到,受到季阿姨誘惑的李凱不僅沒有爲此沉淪,反而對生活充滿瞭動力,似乎經歷瞭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他變得更加積極、更加開朗。他每日按時睡覺、堅持晨跑、白天認真聽課、夜裡刻苦復習,對於常人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生活狀態,對於大學生而言,更是值得大傢學習的楷模,然而,看在眼裡的我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他從小營養不及自己,個頭卻高過自己;他傢境不及自己,成績卻遠好過自己;他年齡不及自己,卻可以率先嘗試女人的滋味;他雖然沒有母親,卻也不必整日爲母親是否出軌而操心;他雖然缺乏母愛,卻不僅在媽媽那得到瞭心靈的補償,更在季阿姨身上享受瞭肉欲的盛宴;這個鄉下人先天的各方面條件都不如自己,卻可以一步步趕超,難道照此發展,他將來前程似錦還不缺女人,而我卻一無是處?
爲什麼?爲什麼李凱如此好運,而我卻處處倒黴呢?難道是因爲我人品不好、心眼太多,上天對我的懲罰嗎?可是,李凱的人品就很好嗎?
他在追求韓佳蕊之後還向媽媽表白,不論韓佳蕊是否心存不良,至少他就是貪得無厭、心口不一,如果說他對媽媽的愛始終不渝,對媽媽的感情念念不忘,那爲何又經不起誘惑,投入瞭季阿姨的懷抱呢?雖然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但在發生的過程中,他非但沒有適可而止,反而順勢而行,難道他就沒有心存邪念嗎?
正是出於大傢對李凱的憐憫和照顧,才爲他的好運增添瞭機會,爲他的目的提供瞭便捷,其實,以他的人品,我們不該過於同情。現在想來,早知利用他來破壞媽媽和趙斐的關系,讓他和趙斐拼個魚死網破,至少免去瞭自己親自阻止帶來的危害,隻可惜他現在似乎對季阿姨動瞭感情。
周日是元旦,我本想周六晚上回傢,可班長卻通知大傢,周六晚系裡舉行元旦晚會,不僅每個人必須參加,而且每個寢室必須準備一個節目。我最害怕在人多的地方丟人現眼,於是當即推脫,然而,室友們都不具備才藝,經過幾番爭論,最後表演的重擔落下瞭不善言辭的李凱身上。
看著李凱百般無奈,又不善拒絕,作爲兄弟的我著實不忍,甚至有想和李凱一同承擔的沖動。可是,李凱最近春風得意,上升的勢頭銳不可當,是時候讓他當衆出出醜,打擊打擊他的自信瞭。想到此,沖動立刻消退瞭。
周六晚上,學校禮堂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聚集於此的近千名學生個個興高采烈、喜氣洋洋。在學校迎來的首個跨年晚會本該值得慶祝,然而,想到晚會的時間耽擱很可能爲媽媽和趙斐的約會創造條件,我就沒有觀賞節目、談笑風生的興致瞭。倘若經不住趙斐誘惑的媽媽在跨年夜將自己的身體獻給瞭趙斐,那一切將無法挽回。
晚會開始,臺上的主持人相貌俊俏、舉止優雅,尤其是男司儀那煽情的目光和、女司儀那連珠般妙語,不時迎來瞭臺下一片歡呼。他們的搭配如同校園的明星,即感染著我們,又似乎遙不可及。再看看那些坐在前排的花癡少女,仿佛看見瞭心中的白馬王子,爲之驚呼、尖叫。定睛一看,那個男司儀貌似就是趙斐。隻是燈光下的他光彩照人,又身著華麗的西裝站在高高的舞臺上,我竟一時沒有認出。
臺下的花癡的少女們隻看見瞭趙斐在臺上光鮮亮麗的一面,又有誰相信他會去勾引中年的有夫之婦,又有誰能想象他猥褻熟婦時的淫蕩表情 什麼女人們隻能看見他的陽光,卻看不見他的陰暗呢?不過,他的出現也讓我稍稍松瞭一口氣,至少今晚他見不到媽媽,明早我就回傢,他就更沒有見到媽媽的機會瞭。
輪到李凱上臺之前,趙斐在節目介紹之餘,特意補充說道「歌曲的演唱者是我的一位特別要好的朋友,來自農村的他擁有著一副特別的嗓音,我每每聽見都會爲之動容,因爲在他的歌聲中,能感受到一種自強不息、努力拼搏的精神,就正如歌詞說的那般'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別流淚,更不應舍棄,我願一生陪伴你!' 」趙斐說完,臺下瞬間歡呼。
也不知趙斐是好心還是歹意,隻感覺他是在有意捧戴、贊美,爲不曾有過上臺經驗的李凱施加心理壓力。我本就不看好李凱,還一心希望借此打擊李凱的意志。可如今瞧見趙斐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我內心開始矛盾瞭,即想讓李凱當衆出醜,又希望李凱表現出色,反打趙斐一個耳光。
音樂響起,燈光閃耀,隻見李凱怯怯懦懦地走上瞭舞臺。臺下隨即響起瞭掌聲,同班的同學更是爲之吶喊,可臺上的李凱卻面紅耳赤、雙腿微顫、聲音抖動,似乎更加緊張瞭。
然而,一段唱過之後,李凱似乎控制瞭內心的緊張,還逐步掌握瞭臺上的節奏,一首《紅日》粵語歌竟被他唱得朗朗上口。他的相貌雖不出衆,但舞臺上的他穿著不知從哪借來的西裝,倒顯得神采奕奕、威風凜凜。他的聲音雖沒有磁性,但卻雄渾、宏亮,不僅能讓人充滿鬥志,更帶動瞭全場熱鬧的氛圍。不少男生跟著他大聲吟唱,不少女生向他投去瞭贊許的目光。唱到最後,不知是趙斐意思,還是受到歌聲的打動,陳晨竟然上臺向李凱獻花。校園女神竟給一個農村屌絲獻花,頓時引起瞭全場不小的轟動。
看著臺上出盡風頭的李凱,我甚至後悔自己沒有和他一同表演。我自恃歌聲比他好聽,普通話也比他標準,咬字更比他清晰,如果臺上演唱的人是我,如果陳晨獻花的人是我,那該多有面子啊?唉,其實上臺表演隻是爲瞭逗觀衆一樂,即使沒有成功也不存在丟人現眼,隻是自己當初沒有上臺的勇氣罷瞭。如今不僅沒能讓李凱意志消沉,反倒讓他得到瞭鍛煉,增添瞭信心。更讓我失望的是,趙斐之後的主持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悅,反而對李凱的演唱贊許有加。
回到瞭觀衆席的李凱仿佛成爲瞭班裡的英雄,許多同學向他豎起瞭大拇指,還有許多同學竟向他索抱,而他卻滿臉羞澀,憨笑著回到瞭座位。
「想不到你還會唱粵語歌,哪學來的啊?」劉子軍問道。
「以前高三的時候,學校經常放這首歌,我哼著哼著就會唱瞭,不過剛才太緊張瞭,唱錯瞭幾句!」李凱依然顫抖著說道。
「有嗎?我們可沒聽出來,就覺得唱得很好啊!我剛還在說呢,你小子平時不說話,上臺倒這麼能唱!」劉子軍說完,又朝我們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反正我們也聽不懂,你唱錯瞭也沒人知道!不過唱功確實不賴,你看看,那麼多人鼓掌,那麼多女生尖叫,還有個校花級別的美女給你獻花,你就該知道啦!」同寢室的廖星說道。
「看樣子,你小子要走桃花運瞭哦!」同寢室的夏飛說道。
「哪裡!你們不知道,我在臺下的時候,緊張到心都要跳出來瞭,不過也奇怪,我上臺之後反而沒有先前那麼緊張瞭,而且越唱到後面越不緊張,不知道爲什麼?」李凱說道。
「你看看你吧,之前還那麼針對趙斐和他女朋友,這次在你上臺之前,趙斐還特意爲你打氣,快結束時,他女朋友還給你獻花呢!」劉子軍說道。
李凱沒有吭聲,似乎也在爲當初不禮貌的言行感到內疚。
然而我卻感到納悶,爲什麼他們都認爲趙斐是在爲李凱打氣呢?爲什麼就連李凱自己也沒感覺到趙斐的施壓呢?難道真是我心胸狹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更不敢想象的是,李凱有瞭季阿姨,趙斐得到瞭媽媽,他倆之間已不再是情敵,如今趙斐又主動示好,難道他們之間的矛盾非但不會激化,反而還有和好的可能?
晚會終於結束瞭,我早歸心似箭。可班長卻叫住瞭班裡所有人,宣佈道「明天是在校新年的第一天,咱們班的同學們還沒有好好聚過,趁著元旦休息,趁著班裡還有剩餘的班費,咱們班明天在校外聚風酒店聚餐。」
同學們個個歡欣鼓舞,紛紛表示支持,還有的同學拍手叫好。我卻感到納悶,聚會分明占用瞭我們休息的時間,爲什麼大傢還如此開心呢?難道這些農村的孩子都不願回傢的嗎?於是問道「明天是元旦休息,就不能等回校再聚嗎?」
「回來就要上課瞭,哪還有時間聚餐呢?」班長反問道。
「那就不能等到放假之前聚嗎?」我問道。
「放假之前,大傢都要爲期末考而復習,考完之後,很多同學就要回傢瞭,到時候恐怕不能聚齊所有的同學!」班長說道。
「以後聚的時間多瞭,難道非要現在嗎?」我惱羞成怒道。
「你愛來不來,我們班又不差你一個!」一個同學喝道,接著又有幾個同學附和道「就是!」
「大傢別這麼說,咱們能在一個班就是緣分!現在大一,咱們的課業、手上的事情並不多,大傢還能湊在一起,等到瞭大二大三,大傢各忙各的,或許再想聚齊就很難瞭,所以我們更要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時間。而且明天咱們的輔導員、主課老師和系主任都會參加,我覺得你如果沒有很著急的事情,還是參加一下吧,你覺得呢?」班長心平氣和地說道。
「是啊,小雲,班長說的也沒錯,你有很著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還是參加一下吧!」劉子軍說道。
「是啊,咱們兄弟也很久沒有聚瞭,我還很懷念開學那時候咱們三個把酒言歡的日子呢!」李凱又說道。
同學的話深深地觸動瞭我,我忽然意識到其實自己本不是性格孤僻、無理取鬧的人,隻是自從發現媽媽有出軌的傾向以來,自己不僅變得性情敏感、脾氣暴躁,連三觀也受到嚴重的扭曲。如今我更應該冷靜,不能讓憤怒沖昏瞭頭腦,不能讓急躁影響瞭判斷,更不能因此成爲同學眼中的衆矢之的。即使明天下午回去,也不至於就能讓媽媽和趙斐找到親熱的機會。再者,我可以提前聯系媽媽,告知自己中午回傢,就不信她還敢去見趙斐。
我看瞭看劉子軍和李凱,又朝班長點瞭點頭,說道「嗯,我明天午飯之後再回去!」
一陣涼風吹過,我睜開瞭眼睛,意識逐漸清醒,可仍感頭腦昏沉、臉蛋熾熱。我不記得自己喝瞭多少,也不記得如何失去瞭意識,隻記得本不想多喝的自己向每個寢室、每位領導敬酒之後,又遭遇瞭其他寢室的同學連番鬥酒,最後好像躲在廁所嘔吐,又好像趴在桌上倒頭不起……
「你醒瞭啊?」李凱問道。
我爬起身,抹瞭抹臉,看見窗外已是天色漸黑,不禁問道「現在幾點瞭?」
「五點四十!」李凱看瞭看手機,回答道。
完瞭,真是醉酒誤事。雖然早上已經通知媽媽中午回傢,但如今已爲媽媽和趙斐騰出瞭一個下午的時間。要知道,一個下午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你咋不問問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呢?」劉子軍笑道。
「我記得自己好像醉瞭,是你背我回來的?」我問道。
「那可不是,你太重瞭,真把我和李凱累個夠嗆!」劉子軍抱怨道。
「其實也還好,不過幹媽來電話瞭。」李凱說道。
我急忙問道「她什麼時候來的電話,電話裡說瞭什麼?」
「大概在我們回寢室之後吧,應該是三點多,也沒說什麼,就問你怎麼還沒回傢!」李凱說道。
「那你怎麼說?」我焦急問道。
「放心,我沒說你喝多瞭,就說今天咱們班臨時聚餐,你吃飽瞭正在呼呼大睡呢,今天不會回去瞭!」李凱笑道。
糟瞭,一定是趙斐去找媽媽,媽媽本礙於我要回傢,不方便見面,可恰巧李凱又說我不會回傢,如此一來,媽媽正好找到瞭去見趙斐的機會。
「你胡說什麼呢?誰說我今天不回傢的!」我怒道。
「別怪李凱瞭,你當時那喝醉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劉子軍說道。
我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於是說道「也是,真是辛苦你們瞭,不過我還是要今晚回傢的,你們去嗎?」
「我不去瞭,我還得陪妞呢!」劉子軍笑道。
李凱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可從他那期待的眼神中,似乎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看來,他的心中仍有媽媽。如此我更應該帶他回傢,利用他來造成媽媽和趙斐的矛盾。
在回傢的班車上,李凱遮遮掩掩地發著微信,似乎不想讓我瞧見。其實,我又何嘗不知,他是發給季阿姨呢?隻是我的心中忐忑不安,無心理會罷瞭。我擔心的是如果媽媽已經帶趙斐回傢,我和李凱又剛好進屋撞見,豈不是會讓媽媽顔面無存?可是,如果我提前告知媽媽,又如何判斷媽媽是否見瞭趙斐呢?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瞭,如果媽媽真帶趙斐回傢,也隻能怪她自己太不潔身自好瞭。
走進瞭小區,李凱加快瞭步伐,似乎早已迫不及待,而我卻戰戰兢兢,並放慢瞭腳步,害怕想象的那一幕真實發生。忽然,我想到瞭傢裡裝有監控,我何不先看看傢裡的情況再做決定呢?於是,我偷偷打開瞭app,發現傢裡一片漆黑,沒有任動靜。我的心頓時涼瞭,媽媽沒有在傢隻有一個可能。
來到瞭傢門口,由於擔心媽媽和趙斐在傢中沒有開燈,爲瞭給媽媽留有餘地,我隻是敲門,並沒用鑰匙。
翹瞭半晌,傢中依然沒有動靜。李凱疑惑道「你沒帶鑰匙嗎?」我苦笑道「平時回傢都是習慣敲門瞭!」
走進屋內,我立刻打開瞭燈,並檢查瞭樓上樓下,確定瞭沒人在傢、也沒人來過,心中才稍稍松瞭口氣。
可是,媽媽這麼晚能去哪呢?難道真是和趙斐約會瞭?難道他們已經去開房瞭?不行,我必須得找到媽媽。
我讓李凱先去洗澡,自己卻偷偷溜出瞭傢門。拿出手機,猶豫瞭好一會兒,終於撥通瞭媽媽的電話。
「喂,小雲啊!」
「嗯,你在哪?」
「我……我……你們今天同學聚餐,也不和我說聲,我下午還一直著急你沒有回傢呢!還是小凱告訴我,你今天不回來的!」
「我已經回傢瞭啊,李凱也來瞭,你去哪瞭呢?」
「啊!你……你回傢瞭?小凱也來瞭?」媽媽驚呼道。
「對的!」
「我……我……今天……見你沒有回傢,就……就和你季阿姨去逛街瞭!」媽媽吞吞吐吐道。
媽媽慌張的語氣像在撒謊,難道她真和趙斐在一起?這麼晚他們又能去哪呢?難道是在酒店?
「逛街?」
「嗯……」
「你怎麼一驚一乍的?」
「沒……沒有啊,你們吃飯瞭嗎?」
奇怪瞭,媽媽每次說話似有回音,按理一般的酒店套房怎麼會有回音呢?難道他們又在" 湖光山色" ?想到此處,我立刻飛奔而去。
「沒吃,我中午吃得很飽,現在不餓!」
「啊……」電話那頭的媽媽驚呼瞭一聲,接著又說道「哦,你……你不餓也許……也許小凱餓瞭呢,你……你就請他……在外面吃點吧!」
「你怎麼瞭?」
「啊……沒,我被……被季阿姨掐瞭一下,她……她不讓我打電話瞭!」
「哦,那你回來吃嗎?」
「我……我不回來吃瞭,我……我和……我正和季阿姨在……在外面吃飯呢!」
爲什麼驚呼?爲什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含糊不清?難道此時通話的媽媽正在和趙斐偷情?憤怒與激動紛至沓來,令我迫不及待,我腳下的步伐早已急若流星。
「你們在哪吃飯?」
「我……我們就……就隨便吃個飯而已!」
我隻是問在哪吃飯,並沒有問吃瞭什麼,媽媽的回答似乎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媽媽含糊不清的語聲,是由於趙斐正在吸吮乳房?難道媽媽的驚呼,是趙斐正將那粗壯的陰莖塞入媽媽的下體?不,不可能,可是,媽媽如此異常的行爲又是如何造成的呢?要證明我的想象不是現實,隻有找到他們,而且在見到他們之前必須保持通話。
「隨便?季阿姨還會隨便?你們在吃什麼呢?」
「我們……我們在吃……吃……吃火鍋……」
「你怎麼瞭?」
電話那頭沒瞭聲音,也沒有掛斷電話。我來到瞭" 湖光山色" ,順著假山的臺階走向瞭山頂。來到山頂,朝假山圍成的天井內望去,心中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瞭。
隻見洞內的石凳上,一個體態豐滿的中年女人坐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腿上,正是媽媽和趙斐。如我猜測的那般,他們卻是在此激情,隻是並沒有做愛。隻見背對趙斐的媽媽右手握著手機,左手擋在瞭手機話筒位置,面色極其痛苦,似乎備受煎熬,而趙斐更是肆無忌憚,他左手伸進媽媽衣內搓揉,右手卻插入媽媽褲內抖動,嘴唇還順著媽媽的下顎吻到瞭脖子根部。
任誰也不會相信,眼前猥瑣的惡魔就是昨日舞臺上那個光鮮亮麗的男神,更讓我無法想象的是,平日裡常教導我要爲人誠實的媽媽,此刻竟然爲瞭滿足趙斐色欲而撒謊騙我,難道她已不再是我從小到大最值得信任的媽媽?難道在她的心目中,趙斐的地位已經超越瞭我?
心灰意冷的同時,又覺熱血上湧的我,細聲問道「你……你……你怎麼不說話瞭?」
媽媽轉頭,痛苦地望向瞭趙斐,示意停止,可趙斐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加快瞭手上的動作。媽媽隻好強忍著痛苦,說道「沒……剛……剛在吃東西呢!」
「你們……你們在吃什麼……什麼好吃的呢?」
「我……我說過,在吃火鍋啊,先……先這樣吧!」
看得出來,媽媽很想掛斷電話,可是,想到曾經不善撒謊的媽媽已能將謊言信口拈來,我反倒不想掛斷電話瞭,於是說道「你們吃的……吃的是什麼火鍋呢?」
「就……就……就涮羊肉啊!」媽媽臉部的肌肉抽搐,似乎已到瞭瀕臨崩潰的邊緣。
「你怎麼……怎麼上氣不接下氣的,怎麼回事瞭?」
「沒……沒什麼……噢……噢……好辣啊!」欲望難控的媽媽似乎早已忘記,自己在對著手機呻吟。
「你……你到底怎麼瞭?」
「沒……沒……我……我吃完……吃完就……就回傢,先……先這樣瞭!」說完,媽媽掛斷瞭電話,左手毫不客氣地掐住瞭趙斐的大腿。就在此時,媽媽全身抽搐,輕吼瞭三聲。
過瞭一會兒,趙斐掏出瞭衣褲內的手,低聲問道「剛……剛是小雲的電話吧?」
媽媽臉色微怒,說道「你又不聽話瞭!」
「我……我已經6天沒見到你,太想太想你瞭,一見到你我就……就忍不住瞭!」趙斐面露尷尬地說道。
「你明知道這是誰的電話,你還……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媽媽冷冷地問道。
「可以嗎?」趙斐反問道。
媽媽一愣,驚奇地望著趙斐。趙斐緩緩說道「如果你願意,我會把你介紹給我朋友、同學、甚至是我的父母,我真想告訴我身邊所有人,你是我的最愛!」
媽媽的怒色消失瞭,取而代之的竟是內疚。她撫摸起趙斐的大腿,柔聲道「剛才太用力瞭,會不會很疼呢?」
趙斐追求媽媽的事明明隻告訴瞭他最好的朋友,甚至還讓他朋友保密,此刻竟胡言亂語、顛倒黑白。倘若媽媽當真答應他的請求,我倒想看看他如何收場?隻可惜對於此事,媽媽更加心虛,趙斐也正是料定媽媽不會答應,才敢如此大張旗鼓地向媽媽表露真心。
趙斐聞瞭聞濕淋淋的右手,笑道「是我不對,痛也是應該的,再說被喜歡的人掐,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沒個正經的!」說完,媽媽瞟瞭趙斐一眼,又驚訝地問道「你……這還去聞,你不嫌臟啊?」
「別人的我當然會嫌臟啊,可你我一點也不介意!」說完又聞瞭聞,笑道「你出門之前一定洗瞭澡,對吧?」
媽媽露出瞭靦腆的笑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呢?」
趙斐壞笑道「因爲這次的氣味沒有上次濃哈!」
媽媽惱羞成怒,轉頭說道「你……」可話未說完,已被趙斐吻住瞭嘴唇。媽媽正欲推開趙斐,卻又被趙斐攬住後背放倒瞭。媽媽扭動著身體,卻總是無法掙脫。
媽媽既然不從,趙斐便算是硬來瞭,我瞬間怒上心頭。然而,正當我準備大喝一聲,卻發現媽媽原本掙紮的身體竟然逐漸變得柔軟,原本推搡的雙手竟然變爲瞭摟抱。此番景象似乎更像是一個中年婦女在一個俊朗少年的面前矯揉造作,最終卸下瞭矜持的外衣。她還是我的媽媽嗎?她分明就像是一隻被馴服的綿羊,任由趙斐的宰割。
媽媽閉上瞭眼睛,似乎完全沉浸在瞭甜蜜之中。然而,等媽媽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坐在身體上的趙斐已將鮮紅的龜頭對準瞭自己的香唇。媽媽杏目圓睜,驚訝地問道「你這是?」
「幫幫我吧!我難受!」趙斐懇求道。
「不要……不要……你怎麼……」媽媽雙手阻隔,懇求道。
趙斐擺弄著龜頭,懇求道「就……就這一次行嗎?我愛你,太愛你瞭!」
不知是趙斐痛苦的懇求博得瞭媽媽的同情,還是龜頭散發的氣味刺激媽媽的欲望,媽媽竟然猶豫瞭。就在媽媽猶豫的瞬間,趙斐竟將龜頭直接塞入瞭媽媽微微張開的嘴裡。
龜頭騷臭、玉齒蘭香,堅挺陰莖、柔軟櫻唇,趙斐最污濁、骯臟的部位竟然和媽媽最美麗、動人的部位結合瞭,驚心動魄的視覺沖擊、天壤之別的心理落差,令人情緒難控、熱血沸騰。
然而,美好的事物遭遇瞭邪惡的侵蝕,終究也會變得醜陋。隻見媽媽那飽滿、微厚的嘴唇已經失去瞭原有的光彩,而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薄,隻因爲趙斐那下流的陰莖變得越來越粗,且越插越深。
媽媽扭動著身體奮力掙紮,可在趙斐的壓迫之下卻是那般無濟於事。媽媽面色極其痛苦,眼中已夾出瞭眼淚,大量粘稠的液體從媽媽的嘴裡溢出,也不知是媽媽的口水還是趙斐的精水,隻順著媽媽的下顎流向瞭脖子。
這就是電影裡才見過的口交嗎?難道真有女人願意爲男人去舔舐那骯臟的下體嗎?可即使有,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會是我的媽媽呀!媽媽,你是被迫的,對嗎?
趙斐的身體姿勢使其陰莖無法在媽媽的嘴裡上下抽插,然而即便有所限制,趙斐臉上的表情依然飄飄欲仙。難道媽媽誘人的嘴唇僅僅含住瞭龜頭,就已足夠刺激,令男人欲罷不能?又或是由於媽媽的抵觸,將舌頭奮力地擋住龜頭,恰恰是舌頭阻擋的過程,刺激瞭趙斐?
忽然,一股熱流噴湧而出,射在瞭假山上,隨後的滔勢愈發猛烈,有的甚至射到瞭一丈開外。我幾乎虛脫,癱軟地靠著石壁上。趙斐半軟的陰莖離開瞭媽媽的嘴唇,媽媽隨即坐起嘔吐,大量粘稠的白色液體吐在瞭地上。趙斐立刻摟住瞭媽媽,並撫摸起媽媽的後背。
趙斐竟然將臟臭的精液一股腦地射進瞭媽媽的嘴裡,這種惡魔般的行徑難道還不足以觸犯媽媽的底線,讓媽媽下定離開他的勇氣嗎?然而,眼前的景象卻截然不同,媽媽非但沒有發怒,反而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緊緊地靠在趙斐的懷裡。趙斐理順瞭媽媽的長發,又親吻著媽媽的臉蛋、額頭和眼睛。
不解風情的爸爸哪懂得愛撫、調情,更不會讓媽媽口交,料想這是媽媽爲男人獻出的第一次,且是心甘情願,才會在男人的懷裡變得如此溫順、如此嬌柔。難道這就是趙斐所謂的大招?難道媽媽的心已經徹底被趙斐征服?難道媽媽對趙斐的感情已經無法割舍瞭嗎?我隱約地感覺到,一場不可估量的傢庭危機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