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宇的疑問讓張國棟感到很驚訝,在他眼裡看來大飛也是有這樣熟悉的感覺,他想瞭想說道:「哦,你也有這種感覺?其實我第一次見大飛的時候就感覺這人很熟悉,隻是沒想起到底在哪裡見過他,既然你也覺得咱們以前和他接觸過的話,那麼這個人也許真的是我們曾經的「熟人」。」
「能讓咱們兩個人都熟悉的話,排除掉這些年工作中咱們一起有過關系的客戶,那就隻有……」杜恩宇說到這裡停頓瞭下,帶著詢問的意味看向張國棟。
張國棟明白杜恩宇所指的意思,他點頭說道:「不錯,隻能是在大學期間有過接觸的人瞭!你仔細想一下,咱們在大學期間有沒有和這號人物有過接觸?」
「應該沒有吧,那時候咱們雖然很活躍,各路朋友也認識瞭不少,但是沒和黑面上的人有過接觸,畢竟黑路上的人也知道老四傢的實力,沒有哪個敢不開眼來找咱們的麻煩!」
「那個時候的大飛不一定是黑路子上的人,你忘瞭我和你說過的嗎,這小子以前其實活的不咋地,隻是和他謠傳中的爹相認後才變得這麼有勢力的。」張國棟遞給杜恩宇一支煙,點上後猶豫著說道:「其實……我說瞭你別介意,其實我們可以把大飛的照片給老三那小子瞧瞧,這小子記事記人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他說不定能記起些什麼。」
說完後,張國棟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杜恩宇,此時的杜恩宇聽到他的話臉上也泛起一股糾結的神色,看樣子是對自己的說法有些認同,但怕被老三他們知道。張國棟也不忍心看杜恩宇如此難受的糾結,但也覺得沒有比剛才這個提議更好的辦法瞭,他組織瞭下語言繼續勸道:「老二,咱們隻是把照片給他看一下,關於小清的事情咱們隻字不提,以老三的能力,他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我覺得這是目前來說揭露大飛身份最好的辦法瞭。
「嗯……你給他吧,不改讓他知道的事情不要說,隻問出這小子什麼時候和咱們有過接觸就好。」杜恩宇沉思良久,也覺得張國棟所說的確實在理,沒有比這更容易知道事情真相的捷徑瞭。
張國棟一經杜恩宇的同意,立馬掏出手機給李遵斌打過去電話:「喂,三兒啊,在幹什麼呢,不忙吧!哥這邊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個忙。」
「嗯,大哥,好久不見瞭,我……不太忙,有什麼事你說吧!」杜恩宇湊近點從張國棟的手機聽到李遵斌的回答,雖然還是那熟悉的聲音,可是總感覺裡面有些異樣,沒有瞭以前李遵斌慣有的那種嬉皮笑臉似的賤賤語氣,不過他隻是感到有些奇怪也沒有多想些什麼。
「是這樣的,我今天看到一個人,總感覺好像是咱們大學期間的某個同學,卻怎麼也記不起是誰瞭,這不是想到你腦子記憶力好嗎,我一會兒把他的照片給你發過去,你幫我認認。」張國棟說完就掛斷電話,嘗試著偷拍此時大飛的樣子,可是因為距離和燈光的關系怎麼都無法拍攝清楚。然後他隻好通過藍牙從杜恩宇的手機中傳過一張大飛赤裸身子的照片,打開截屏軟件隻將大飛的頭部摳下傳瞭過去。
然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李遵斌那邊傳來消息。沒等幾分鐘,張國棟的手機就響瞭,拿起一看是李遵斌的無疑。
「呵呵,你怎麼和他遇上瞭,這不是經管學院那個比咱們低一屆的傻逼刁小飛嘛!」
「刁小飛!?」杜恩宇和張國棟聽到這個名字後仔細搜索腦海中關於此人的記憶,卻並沒有太大的印象。
張國棟和對恩宇對視一眼,看出瞭彼此眼神中的那股疑惑,杜恩宇揚眉示意他趕緊繼續問,張國棟問道:「刁小飛是誰?我怎麼沒有印象,你詳細的和我說說。」
「啊,你忘瞭啊,就是那個讓我弄瞭好幾次的傻逼,當時他不是想追二嫂來著嗎,二嫂嫌他粘的要死,我就問……我就問老四借瞭幾個人弄瞭他一頓,後來這個傻逼還是不知悔改,我前前後後的揍瞭他好幾頓,那小子上大學期間見瞭我都繞著走的。」電話中李遵斌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興奮,彷佛將代入那個青蔥熱血的歲月,緊接著又說道:「你是怎麼遇到這小子的,現在他是不是還是那個傻逼賤樣,你早和我說我去幫你收拾他。額,過段時間再說吧……那個我最近還有點忙……呵呵!」
這下子連張國棟都聽出李遵斌說話的不對勁瞭,完全不像他以前的風格,有些莫名奇妙的,張國棟關心的問道:「你怎麼瞭老四?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奇怪,出什麼事兒瞭嗎?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兄弟之間不要客氣。」
「沒……沒什麼,我待會兒還要去辦點事兒,就先不和你說瞭,我掛瞭!」李遵斌剛剛說完就馬上掛斷瞭電話,隻留下莫名其妙的張國棟在這邊。
杜恩宇則在聽到李遵斌解釋刁小飛是誰的時候,遙遠的記憶浪潮湧上心頭,蒼白而扭曲的臉孔早已沒有任何顏色。
大約是在大三上學期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杜恩宇意氣風發,剛剛當上學校學生會的副主席,在他們學校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風雲人物瞭。女朋友韓清身為經管學院的院花,和他配在一起身邊的人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生活就是這樣,你再怎麼完美,都會有不長眼的出來惹事,雖然明知道韓清有杜恩宇的存在,但是學校裡仍有不少人對韓清虎視眈眈,那些有些實力的追求者都被杜恩宇和老四教訓過瞭,相反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和韓清的生活有交集的屌絲杜恩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這個刁小飛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他比杜恩宇低一屆,和女朋友韓清在一個學院,在開學典禮上就對韓清一見鍾情,可是傢庭條件不怎麼好,一直沒怎麼開口。杜恩宇那時候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韓清說有一個傢庭貧困的學弟為瞭給她買花發瞭一星期的傳單,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老三李遵斌恰好也知道瞭這件事情,他拍著胸脯將怎麼處理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
杜恩宇看李遵斌那麼有把握,再加上對方也挺值的同情的,就警告李遵斌不要太過火,放心的交給他去處理瞭。
事後,果然沒有再聽到妻子說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杜恩宇也再沒有和他有過交集,隻是在去妻子學院的時候遇到對方過幾次,對方看向自己的目光確實有些不善,但杜恩宇把這歸結為女神被搶的嫉妒,當時的他甚至有些得意的想到:「哈哈,你的女神就是被我搶瞭,你能怎麼幹我?屌絲就是屌絲,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看來是自己當時誤會瞭,對方的憤恨應該也還有李遵斌當時欺負對方過狠的緣故。呵呵,當時自己得意的想法也被對方現在的報復狠狠地甩瞭一個耳光!他甚至想到現在翻瞭身的刁小飛在床上狠狠玩弄妻子時那股得意的表情,這個男人不但成功的玷污瞭自己的妻子,還有可能在肆無忌憚的踐踏著自己男性尊嚴,而且自己視作生命的愛妻是不是也在配合著他?
「啊……嘶!操!」突然而來的疼痛把杜恩宇從回憶和幻想中重新拉回到現實,他低下頭往疼痛部位看去,原來是剛才點上的香煙已經燃盡,發燙的煙頭已經燒到瞭他的手指間,指尖的皮肉疼痛讓他有些難忍。他微抖手指,甩下瞭快要燒盡的煙頭,然後摩挲著兩根手指間火燎的皮肉,心裡有突然如流星劃過般現出另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