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溫順柔和

  我是感到驚奇,霹靂丫是萬分激動,滿江哥是絕對沒有想到我和霹靂丫會認識,更加沒有想到我就是霹靂丫的救命恩人。

  我就在這種情況下又一次和霹靂丫相逢瞭。無形之中,霹靂丫對我更加地信任和留戀起來,滿江大哥對我更加地欣賞和親切起來。

  沒過一會兒,我也被這種濃濃的欣喜氣氛感染瞭,全身的每個細胞似乎都充滿瞭幸福之感。

  霹靂丫的眼中淚光閃爍,她是太激動瞭,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和她哥認識。

  我們三個熱烈地交談瞭一番,霹靂丫就跑到廚房去燒菜瞭。她幹勁十足,系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

  大聰,我這個妹妹從小乖巧懂事,溫順柔和,很討傢裡人喜歡。

  暈,聽著滿江哥對霹靂丫的評價,我更是墜入迷惑深淵,困惑不解起來。不對啊?說霹靂丫從小懂事我信,但如果說她乖巧,溫順柔和,我絕對無法相信。如果她真的像滿江哥說的那樣,我也不會稱呼她為霹靂丫瞭。

  滿江哥,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怎麼不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妮子是我姑媽的閨女,她從小失去瞭父母,她是在我傢裡長大的,和我親妹妹一個樣。

  啊?你說什麼?你說她從小失去瞭父母?

  嗯,是的,我姑父和姑媽都在煤礦工作,在一次礦難中,雙雙遇難。她那時才八歲,我姑媽就這一個閨女,我父母就把她接到傢裡,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來撫養。我這個小妹的命很苦啊。

  滿江哥說到這裡,眼睛濕潤瞭,我也險些掉下淚來。

  我忽地想起瞭在外培訓時,在那個曇花一現的地方,霹靂丫自己靜靜地坐在那裡,對著月空輕念《聲聲慢》當時她邊輕念邊獨自垂淚,使我大惑不解。現在聽瞭滿江哥這一番話語後,我才知道當時霹靂丫為什麼一個人悄悄躲在曇花一現那個地方,輕輕誦詞,傷感濃鬱,暗暗流淚。

  我現在終於讀懂瞭霹靂丫那內心深處的聲音。那個聲音苦的不能再苦,吶喊的無法再吶喊,悲傷淒涼的不能再悲傷淒涼瞭,猶如一杯哭死人的苦酒。但這苦酒也隻能由霹靂丫一個人默默品嘗,別人無法替代。

  想到這裡,一對小眼裡再也忍不住流下瞭兩滴澀淚,急忙舉手搓臉進行掩飾。還好,滿江哥此時也顯得鬱鬱寡歡,低頭沉思,沒有發現我在掉眼淚。

  我這個小妹,很是爭氣,上學時很是用功,每次考試隻要考不瞭第一,就會大哭一場。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最後考上瞭上海復旦大學。

  我暈,我可從來不知道霹靂丫畢業於哪所院校,沒想到竟然是上海復旦大學,使我目瞪口呆起來。目瞪口呆的同時,更加地自慚形穢起來。奶奶的,人傢霹靂丫畢業於赫赫有名的上海復旦大學,而老子畢業於名不出省的垃圾大學,怎麼比?沒法比,一比就把老子給比沒瞭影瞭。

  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現在對這句話的理解之深超過瞭以往的任何時候。如果時光倒流回去十年,老子懸梁刺股,刻苦努力,興許能考上個好點的大學,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分在那個小破支行裡,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我這個小妹,在傢裡什麼活都幹,乖巧懂事,溫順柔和,知書達理,很是孝敬老人,在我們村裡,沒有一個不誇獎她的。

  我暈,說這話的如果不是滿江大哥,我肯定會大問一聲:你說的是不是溫萍同志?

  但我相信滿江大哥不會和我說假話的,這就使我頗為費解起來,我感覺他說的和我對霹靂丫的瞭解很是對不上號,感覺說的不是一個人。

  大聰,昨天妮子和我說,要請一個救過她的同事,讓我出面,我當時滿口答應下來,沒有想到要請的人竟然就是你啊,哈哈。我還怕明天沒有時間,就決定今天把你約過來敘敘舊,沒想到巧到一傢裡去瞭,哈哈。

  聽著滿江哥又說又笑的話語,看著他無比開心的樣子,我由衷地說道:看來我們都是有緣人。

  哈哈,是啊,今晚我們要好好喝幾杯。

  他說著站起身來,上樓去瞭,沒過一會兒,他從樓上拿下來兩瓶茅臺酒。

  大聰,這酒我珍藏瞭好多年瞭。這酒是當年專供中央領導人飲用的貢酒,是茅臺中的極品,今晚咱們嘗嘗這個酒。

  不用,不用,滿江哥,你也知道小弟不善飲酒,你留著招待重要客人吧。

  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別人還沒那福分品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