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梅消失在小區裡,我的心都被掏空瞭,渾渾噩噩地回到傢中,在沙發上呆坐瞭起來。
我現在感覺隻有把自己泡在酒缸裡才能解脫自己,我來到廚房找瞭找,還好存有幾瓶啤酒,還有一包不知道放瞭多長時間的榨菜絲。
我就著榨菜絲喝起瞭啤酒,不知不覺中幾瓶啤酒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暈暈乎乎地似乎真的從悲痛中解脫瞭出來,悲痛去除,小體頓感又累又乏,一頭紮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霧氣繚繞,如夢似幻之中,從天而降的薄絲白紗,一塊連著一塊,縱橫交錯,輕輕飄蕩著。
突然,從我面前劃過一個窈窕女子,身材婀娜多姿,貌若天仙,身上的一襲白紗,更顯得她膚白色勝雪,玲瓏凝脂,她莞爾一笑,呵呵而道:大聰,你看我這身婚紗怎樣?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康警花,頓時欣喜地喊道:阿花,我終於又見到你瞭!
她噘嘴佯裝生氣發怒,嬌嗔地道:人傢問你呢,我這身婚紗怎樣啊?
嗯!美,你穿上太美瞭!阿花,你能閉月羞花!
呵呵,你盡揀好聽的說。
我說的是事實嘛,阿花,你不但能閉月羞花,你還能沉魚落雁。
就你呂大聰的嘴甜,呵呵。她甜蜜地笑著,幸福地說:大聰,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穿這身婚紗。
嗯,好,參加婚宴的人還以為我呂大聰娶瞭位天仙呢,呵呵!
忽然之間,她從幸福甜蜜倏忽變得哀怨憂傷起來,幽幽而道:可惜,我穿不上這身婚紗瞭……大聰……
她說完‘大聰’二字,已是動容傷感,淚流滿面,她背轉身子,哭的很是傷心,緩緩挪步,消失在飄蕩著的片片白紗之中。
阿花,阿花……我急切地喊著阿花,急忙走上前去,但她卻是不見瞭。
我著急之下,大聲呼喚起她來。
過瞭片刻,陣風吹來,白紗蕩起,隻見康警花已經換上瞭一身筆挺的警服,站在不遠處,正哀哀泣泣地看著我,我快步走向她,當我走到她面前時,她忽地伸手扯起身邊的一塊白紗,擋住瞭她哭泣的臉。
我心疼無比,柔聲問道:阿花,我好不容易把你盼來瞭,你這是為何?
她動容流淚,傷感無限,唯恐讓我看到她這樣子,忙用白紗遮擋住自己,又將身子背轉瞭過去。
我伸手將擋住她身子的白紗扯去,雙手扶住她的秀肩,把她返轉瞭過來。
她一雙秀眸如霧似水地看著我,眼淚不停地順著她的粉腮流下。
我哽咽著說:阿花,不要哭瞭。我邊說邊伸手去揩抹她臉上的淚水,但越是揩抹,她的淚水越多。她抬起雙手輕輕攥住瞭我的雙手,緩緩拿開,鼻音濃濃,泣泣地說:大聰,不要替我擦淚瞭,你為我流瞭那麼多的淚,我為你流淚也是應該的。
我肝腸寸斷,伸手將她擁進懷裡,緊緊將她抱住,趴在她耳邊,啞聲哭道:阿花,你從新疆烏魯木齊回來,我在傢做好瞭你最愛吃的炸醬面,也沒有把你等回來……嗚嗚……
大聰,我也天天盼著回來與你相見,但……但這就是命……
阿花,你從飛機上下來,要是直接回傢,你也就不會出事瞭……嗚嗚……
大聰,你不要哭瞭,這就是命,沒辦法的,因為我是一名警察……
阿花……
大聰,你還記得去年春節前,那晚下著大雪,你陪我去抓罪犯嗎?
嗯……記得……
那晚你替我挨瞭一刀,我現在想想,當時你要不替我挨那一刀,我早就出事瞭……
阿花……嗚嗚……你不要說瞭……這次我要是跟著你……我去替你擋子彈……你也就不會出事瞭……
那怎麼行呢?你替我擋子彈,你就會出事,到時候我還不得痛哭死!你是男人,畢竟比我們女人要堅強些。所以,命運安排讓我先去,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阿花……
大聰,不要再為我悲傷,更不要再為我哭瞭……嗚嗚……嚶嚶……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瞭……她說著說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阿花,你這次回來,不要走瞭。
大聰……我和你相見……隻能是夢中瞭……嗚嗚……
阿花,夢中相見就夢中相見,我們要讓這夢永遠持續下去。
不行,夢終歸是要醒的。她邊說邊要掙紮著離開我的懷抱。
阿花,我不讓你走……我邊說邊拼命地抱緊瞭她,唯恐她會瞬間離我而去。
她不再掙紮,靜靜地趴在我的懷裡,過瞭片刻,她緩緩抬起頭來,柔聲輕道:大聰,我真的要走瞭。
不行。就在我要用力抱她的時候,她雙手用力猛地推開瞭我,泣聲哭道:大聰,你要面對現實才行……
我又要上前抱住她,她忽地向後退去,哀傷地說:你要不聽話,我現在就走。
阿花,我聽你的,你不要走。
她流淚含笑,柔聲對我說:大聰,記住,不要再為我悲傷,更不要再為我流淚瞭。你自己好好珍重,我要走瞭……
她邊說邊舉手向我道別,身子緩緩向後,從窗戶中飄瞭出去。
阿花……
我著急之下,忽地撲上前去,哐當一聲將窗戶打開,一陣冷風吹來,使我打瞭一個寒顫,倏地從夢中醒來。
從夢中醒來的我,全身大汗,癡癡呆呆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