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坐在沙發上悲傷哀痛的時候,我的手機響瞭起來。
大聰,你從深圳回來瞭?
直到這時,我才聽出瞭是李感性的聲音。
我有氣無力地衰衰而道:杏姐,我這是剛剛進門,回到傢裡。
哦……
聽李感性的話音,似乎是欲言又止,她想要對我說什麼,但似又有顧慮,便沒有說出來。
我一愣,急忙問道:杏姐,你想對我說什麼?……哦……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杏姐,你到底是怎麼瞭?有話你就說啊。
大聰,今天阿梅來找過我瞭。
啊?什麼?阿梅去找過你瞭?什麼時候?
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剛從我這裡走瞭。
她找你,都和你說瞭些什麼?
她問瞭問你近期的情況,她很不放心你。
她從你那裡走瞭後,說到什麼地方去瞭嗎?……她……她說要去看一下康霄茗。
啊?什麼?她要去看康霄茗?
嗯,她最後走的時候,我聽她輕聲說瞭這麼一句。
她到哪裡去看康霄茗?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難道她…………嗯,阿梅很有可能是去瞭烈士陵園。
聽到這裡,我淚水狂湧,忽地一下扣斷電話,向樓下奔去。
到瞭樓下,快速跑出小區,打的向烈士陵園急奔。
當我趕到烈士陵園後,匆匆向康警花的墓地走去。
當我拐過幾個彎之後,老遠就看到康警花的墓碑前,站著一個女子,飄飄長發被風吹的很是零亂,但她渾然不覺,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她那熟悉的背影告訴我,她就是阿梅。
我輕步緩緩走向瞭她。
阿梅……阿梅……真的是你嗎?我輕聲喚道。
她緩緩回頭,她的臉色煞白,滿面淚水,幾綹頭發被淚水打濕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
果然是阿梅!我的視線瞬間就被狂湧的淚水模糊瞭。
阿梅看到我後,淚水流的更甚,她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身子劇烈地顫抖瞭起來。
我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將她扶住,輕聲問道:阿梅,你……怎麼……到這裡來瞭?我此時已經悲傷的快要說不出話來瞭。
阿梅雙手捂面,嚶嚶地低聲哭瞭幾聲,方才抬起頭來,顫聲說:我……我來……看看康曉茗……她說著說著再也說不下去瞭。
我環扶住阿梅的秀肩,她將頭趴在我的肩膀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嗚嗚地哭出瞭聲。
我擦瞭一把臉上的淚水,仔細看著墓碑上康警花的照片。
照片中的康警花,身著警服,俊美的臉上蕩漾著燦爛的笑容……我的視線又被急湧的淚水模糊瞭,我再也看不下去瞭。
悲從心來!悲泣哽聲!悲痛焚身!悲戚哀鳴!
天也哽咽!地也哽咽!康警花靜臥墓中,和我永別瞭!
我再也無法承受心中的巨大悲痛,松開阿梅,踉踉蹌蹌走上前去,蹲立在康警花的墓碑前,用手撫摸著墓碑,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照片,嘴裡輕輕念著阿花,阿花……
瞬間眼前發黑,似乎要昏厥過去,我將頭靠在她的墓碑上,悲咽泣聲,一下子跪立在瞭那裡。
哭也康警花!泣也康警花!悲也康警花!痛也康警花!
我似乎已經聆聽到瞭康警花也在哭泣,心疼的幾近昏厥,雙手抱住墓碑,將臉緊緊貼在她的照片上,隻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對她的思念!才能聆聽她的心聲!才能撫慰她的哭泣!
不知過瞭多長時間,阿梅走向前來,用手攙扶住我,忍住悲聲對我說:大聰,起來……
大聰,你不要這樣……起來……嗚嗚……
大聰……你……快點……起來啊……不要打擾……她安睡瞭……嚶……嚶……
阿梅哭的站立不住,蹲立在我的身邊,緊緊地攙扶住我。
又不知過瞭多長時間,阿梅鼻音濃濃地對我說:大聰,你不要這樣瞭好不好?康霄茗如果泉下有知……她看到你這樣子……她該多難過啊……
我扭頭對她說:阿梅……讓我呆一會兒……
但我想要說的這句話,連我自己也沒有聽到。我的喉嚨在動,但嗓子裡卻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阿梅看我這樣,急忙問道:你的嗓子怎麼瞭?
我嘴唇動瞭動,仍是無法說出話來,喉嚨堵得難受發不出聲來。
阿梅大吃一驚,奮力把我拽瞭起來。
不行,走瞭,不要呆在這裡瞭。阿梅催促我離開這裡。
我癡癡呆呆地看著墓碑上康警花的照片,不忍離開。
阿梅看我這樣,更加著急,用力拽著我向烈士陵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