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問道:阿芬,我怎麼成瞭驢扒皮瞭?此話怎講?
她生氣地哼瞭一聲而道:你知道有個半夜學雞叫的周扒皮嗎?
知道啊,當然知道瞭,日中時候就學過這篇課文,作者叫高玉寶,課文的題目就叫《半夜雞叫》嘛。
知道就好,這個可恨的周扒皮為瞭剝削長工多幹活,半夜起來學雞叫,這才得瞭個周扒皮的諢號。
阿芬,我這麼高尚,你怎麼把我這麼個高尚的人去和那個周扒皮相提並論瞭呢?
我看你比周扒皮還要過分,人傢周扒皮雖然學雞叫,但也比較有人情味,你可倒好瞭,天天耷拉著個驢臉,自己幹就幹唄,還硬拽著別人和你一塊遭罪。
阿芬,這是我們的工作,不能分你我的,我們是一個團隊。
你少來瞭,別拿大帽子壓人,你自己沒有發現你自己變化很大嗎?
我怎麼變化瞭?
你現在變得不通情理,老氣橫秋,死氣沉沉,不茍言笑瞭。
哦,真的嗎?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你自己感覺不到罷瞭。
但也不能把我和周扒皮相提並論啊。
哼,你比周扒皮還要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我心中暗操瞭她一下,肚中暗罵:奶奶的,但嘴上卻是無語瞭起來。
她又生氣地白瞭我一眼,啐道:你沒看這都快要下班瞭嗎?明天幹也不遲啊。
那好,你回去吧,我自己幹。
我邊說邊埋頭幹瞭起來,不再搭理她瞭。
氣的她猛地跺瞭跺腳,扭頭獨自走瞭。
毛爺爺曾經氣吞山河地說過: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
我現在就是處於這麼個境界之中。
工作已經成為瞭我的全部,我對待工作的態度就是‘認真’二字。
花小芬走後,我獨自一個人忙碌著,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餓的滋味瞭,自從康警花犧牲瞭之後,我就沒有體會到什麼是餓瞭。
我不知疲倦地在那裡聚精會神地忙碌著,眼看著報告快要寫完瞭,突然聽到‘啪’的一聲響,把我嚇得險些跳瞭起來,一看原來我的桌上多瞭一盒飯,扭頭看去,隻見花小芬噘嘴站在瞭我的跟前。
阿芬,你不是走瞭嗎?
我走什麼走?我出去轉瞭一大圈,透瞭透氣,順便給你買瞭晚飯。
哦,謝謝你瞭!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瞭?你這段時間就像變瞭個人似的,大傢都知道你女朋友殉職瞭,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我沒有啊,阿芬,你不要誤會我,我真的沒有,我隻是想把自己全部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什麼沒有?你現在除瞭會幹活你還會什麼?
阿芬,你的火氣怎麼這麼大啊?你喝酒瞭?
我突然聞到瞭從她口中噴出的濃濃的酒味,這丫這是喝瞭多少酒啊?我這才發現她的臉紅紅的,這丫果真是喝瞭酒瞭。
嗯,心裡發悶,剛才出去的時候,在路邊吃瞭個燒烤,喝瞭幾瓶啤酒。
我又低頭忙碌瞭起來,邊忙邊說: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忙完瞭。
不行,你先吃飯。她邊說邊拿起那盒飯又重重地拍在瞭桌子上。
阿芬,你可別耍酒瘋,我現在不餓,等我忙完瞭就吃。
不行,你現在必須馬上吃飯。
你丫怎麼這麼霸道啊?
我就是霸道瞭,怎麼地?
奶奶的,這丫擺足瞭一副鬥雞的架勢,不依不饒瞭起來。
我隻好敗下陣來,連連應著:好,好,我現在就吃。
我邊說邊打開盒飯,狼吞虎咽地吃瞭起來。實際上老子沒有一點兒餓勁,如此這般狼吞虎咽,隻是做給她看。
這丫嘿嘿笑著,坐在瞭我的旁邊,看著我吃。
很快,我就把那一盒飯吃瞭個凈凈光光,還誇張地用*頭舔瞭舔盒底,腆著臉對她說:阿芬,怎樣?我吃的幹凈吧?
嗯,不錯,吃的很是幹凈。
嘿嘿……
你先別嘿嘿,我問你,你知道你剛才吃的是什麼嗎?
啊?……阿芬,我吃得什麼我還不知道嘛,你這也是多問嘛。
哦?那你告訴我你吃的什麼?
這……我吃的米飯啊。
我沒問你米飯,我問的是菜,你吃的是什麼菜?
這……
我頓時啞口無言瞭起來,奶奶的,剛才光想著趕快吃完好接著幹活,根本就沒有留意吃進去的到底是什麼菜,光知道有米飯瞭。
嘿嘿……這……嘿嘿……什麼菜我倒沒有註意,嘿嘿……
花小芬抿嘴一笑,說道:你沒註意最好瞭,我給你說,那個菜是老鼠肉。
啊?你說什麼?你個死丫頭。
我聽她說老子吃進去的竟然是令人作嘔的老鼠肉,頓時惡心起來,急忙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