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感性輕聲問:大聰,你到底是怎麼瞭?
我吭吭唧唧地說:沒事,真的沒事。
不會是因為我批你批的太厲害吧?
不是,杏姐,不是的。
那是為什麼?
我搖瞭搖頭,沒有再說話。
大聰,你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告訴我,說出來心裡就好受瞭。
也別說,剛才這麼一哭,將淚水幾近流幹,心裡竟然好受瞭很多。
我使勁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抬起頭來破涕一笑,說:杏姐,我沒事瞭,我回去就向盛主任道歉,並保證今後絕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李感性輕輕一笑,眼神裡充滿瞭關切,柔聲說:沒事瞭就好。
她突然像是想起瞭什麼,更像是故意轉移話題,讓我高興起來。
大聰,上個星期,李老師回來瞭。
李老師?
就是李滿江老師啊。
哦,是滿江大哥啊。
李老師從海南回來後,我們一塊吃瞭個飯,本來想叫你去……最後是我決定不叫你的。
為何?
李老師讓我給你打電話,讓你也一塊過去,但我看到妮子的對象也在,就沒有給你打電話,怕你們倒在一塊尷尬。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心中狂呼亂叫:杏姐啊杏姐,你這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我今天的心情糟糕的已經不能再糟糕瞭,都是因為霹靂丫。心情剛待好好,你卻又提到瞭她,你丫還讓我活不活瞭?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瞭再平靜,才沒有將內心的活動爆露出來。
我故意問道:妮子是誰?
李感性抿嘴一笑,說:妮子不就是溫萍嘛,她這妮子的[乳名還是你告訴我的,這麼快就忘瞭?你也太薄情寡義瞭。
我抬起頭來對著屋頂使勁眨巴瞭眨巴小眼,暗自嘆瞭一口長氣,緩緩問道:妮子的對象是幹什麼的?
是李老師的學生,在大學裡當助教。春節期間李老師全傢到海南度假,他這個學生也正好去瞭,是李老師兩口子做媒把他們撮合在一起的。
我呆呆地聽著,整個人就像散架瞭一般。
怎麼?大聰,你怎麼不說話瞭?
哦,說什麼?
你應該祝福妮子啊,李老師的那個學生,我在酒桌上見過瞭,非常優秀。
嗯,是該祝福妮子,祝她永遠幸福,天天快樂,愛情永駐。
我怎麼聽你說的就像做報告似的?
不是,我說的是真心話。我邊說邊對李感性笑瞭一笑,以掩飾內心的慌亂。
李感性白瞭我一眼,說道:我看你這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話聲未瞭,她臉色突然又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鄭重地對我說:大聰,剛才和你說這一番話,是告訴你,你以前把妮子傷的很厲害,現在你已經有瞭康曉茗,你要好好珍惜康曉茗,同時離妮子遠一點,她現在和她男朋友發展的很好。我給你說這些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放心吧杏姐,我隻會站在遠處深深地祝福妮子的。
嗯,你明白就好。
杏姐,沒事我走瞭。我邊說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怎麼說走就走瞭?對瞭,回去立即向盛雪道歉,態度要真誠,聽到沒有。
我知道瞭。
話音剛落,我就竄出瞭李感性的辦公室。
在極度鬱悶之下,我鬼神神差般地來到瞭監察部。直到到瞭監察部辦公室的門口,我才意識到我這是來找冼梅的。
我輕輕敲瞭下阿梅辦公室的門,裡邊傳出瞭一聲請進。
我推門走瞭進去,發現阿梅沒有在辦公室裡。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站瞭起來,我以前見過她,她是阿梅的同事,和阿梅同在一個辦公室裡。
大姐,你好!冼梅在嗎?
她不在。
哦,你知道她幹什麼去瞭嗎?
這段時間,冼梅不怎麼來上班瞭,聽說她可能要調走。
調走?調到哪裡去?
不知道,這事還不清楚,冼梅到底是不是要調走還說不準。
哦,那謝謝你瞭!
不客氣。
我從阿梅的辦公室出來,心情在糟糕的基礎上又加上瞭惆悵。本想給阿梅打個電話,但手機已經摔瞭,無法給阿梅打電話瞭。糟糕惆悵,惆悵糟糕,霹靂丫帶給我的是極度糟糕,阿梅帶給我的是極度惆悵。
我真的不想在上級行多停留一分鐘瞭,連TM一秒鐘也不想呆瞭。
我快速地沖出瞭辦公大樓,上瞭小QQ,發動起來,加大油門快速地向前沖去。
剛剛駛離辦公樓前的空地,在下坡轉彎的時候,險些撞到瞭前邊的一輛車,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把我驚出瞭一身冷汗。
前邊那車的人伸出腦袋,朝我怒吼起來:你會不會開車?下坡開的這麼快幹什麼?
奶奶的,如果撞上,這下就麻煩瞭。我趴在方向盤上靜瞭靜心,擦瞭一把冷汗,警告自己一定要小心瞭再小心,這才慢慢將車又開動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