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三、糟糕惆悵

  李感性輕聲問:大聰,你到底是怎麼瞭?

  我吭吭唧唧地說:沒事,真的沒事。

  不會是因為我批你批的太厲害吧?

  不是,杏姐,不是的。

  那是為什麼?

  我搖瞭搖頭,沒有再說話。

  大聰,你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告訴我,說出來心裡就好受瞭。

  也別說,剛才這麼一哭,將淚水幾近流幹,心裡竟然好受瞭很多。

  我使勁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抬起頭來破涕一笑,說:杏姐,我沒事瞭,我回去就向盛主任道歉,並保證今後絕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李感性輕輕一笑,眼神裡充滿瞭關切,柔聲說:沒事瞭就好。

  她突然像是想起瞭什麼,更像是故意轉移話題,讓我高興起來。

  大聰,上個星期,李老師回來瞭。

  李老師?

  就是李滿江老師啊。

  哦,是滿江大哥啊。

  李老師從海南回來後,我們一塊吃瞭個飯,本來想叫你去……最後是我決定不叫你的。

  為何?

  李老師讓我給你打電話,讓你也一塊過去,但我看到妮子的對象也在,就沒有給你打電話,怕你們倒在一塊尷尬。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心中狂呼亂叫:杏姐啊杏姐,你這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我今天的心情糟糕的已經不能再糟糕瞭,都是因為霹靂丫。心情剛待好好,你卻又提到瞭她,你丫還讓我活不活瞭?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瞭再平靜,才沒有將內心的活動爆露出來。

  我故意問道:妮子是誰?

  李感性抿嘴一笑,說:妮子不就是溫萍嘛,她這妮子的[乳名還是你告訴我的,這麼快就忘瞭?你也太薄情寡義瞭。

  我抬起頭來對著屋頂使勁眨巴瞭眨巴小眼,暗自嘆瞭一口長氣,緩緩問道:妮子的對象是幹什麼的?

  是李老師的學生,在大學裡當助教。春節期間李老師全傢到海南度假,他這個學生也正好去瞭,是李老師兩口子做媒把他們撮合在一起的。

  我呆呆地聽著,整個人就像散架瞭一般。

  怎麼?大聰,你怎麼不說話瞭?

  哦,說什麼?

  你應該祝福妮子啊,李老師的那個學生,我在酒桌上見過瞭,非常優秀。

  嗯,是該祝福妮子,祝她永遠幸福,天天快樂,愛情永駐。

  我怎麼聽你說的就像做報告似的?

  不是,我說的是真心話。我邊說邊對李感性笑瞭一笑,以掩飾內心的慌亂。

  李感性白瞭我一眼,說道:我看你這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話聲未瞭,她臉色突然又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鄭重地對我說:大聰,剛才和你說這一番話,是告訴你,你以前把妮子傷的很厲害,現在你已經有瞭康曉茗,你要好好珍惜康曉茗,同時離妮子遠一點,她現在和她男朋友發展的很好。我給你說這些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放心吧杏姐,我隻會站在遠處深深地祝福妮子的。

  嗯,你明白就好。

  杏姐,沒事我走瞭。我邊說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怎麼說走就走瞭?對瞭,回去立即向盛雪道歉,態度要真誠,聽到沒有。

  我知道瞭。

  話音剛落,我就竄出瞭李感性的辦公室。

  在極度鬱悶之下,我鬼神神差般地來到瞭監察部。直到到瞭監察部辦公室的門口,我才意識到我這是來找冼梅的。

  我輕輕敲瞭下阿梅辦公室的門,裡邊傳出瞭一聲請進。

  我推門走瞭進去,發現阿梅沒有在辦公室裡。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站瞭起來,我以前見過她,她是阿梅的同事,和阿梅同在一個辦公室裡。

  大姐,你好!冼梅在嗎?

  她不在。

  哦,你知道她幹什麼去瞭嗎?

  這段時間,冼梅不怎麼來上班瞭,聽說她可能要調走。

  調走?調到哪裡去?

  不知道,這事還不清楚,冼梅到底是不是要調走還說不準。

  哦,那謝謝你瞭!

  不客氣。

  我從阿梅的辦公室出來,心情在糟糕的基礎上又加上瞭惆悵。本想給阿梅打個電話,但手機已經摔瞭,無法給阿梅打電話瞭。糟糕惆悵,惆悵糟糕,霹靂丫帶給我的是極度糟糕,阿梅帶給我的是極度惆悵。

  我真的不想在上級行多停留一分鐘瞭,連TM一秒鐘也不想呆瞭。

  我快速地沖出瞭辦公大樓,上瞭小QQ,發動起來,加大油門快速地向前沖去。

  剛剛駛離辦公樓前的空地,在下坡轉彎的時候,險些撞到瞭前邊的一輛車,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把我驚出瞭一身冷汗。

  前邊那車的人伸出腦袋,朝我怒吼起來:你會不會開車?下坡開的這麼快幹什麼?

  奶奶的,如果撞上,這下就麻煩瞭。我趴在方向盤上靜瞭靜心,擦瞭一把冷汗,警告自己一定要小心瞭再小心,這才慢慢將車又開動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