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炭場風雲

  李永紅的事,讓葉南飛下瞭最後的決心,不幹倒癩疤子一眾誓不罷休。

  這會癩疤子估計沒少打噴嚏,這特麼是得罪誰瞭,老叨咕我呢,最近怪事多發啊,流年不利,他哪裡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瞭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葉南飛轉過頭來一想,我在這面拼死拼活的,四哥幹擎著,這不合理啊,必須拽上他,真遇到麻煩他也別想溜,拉上自己這條賊船才是真的。

  人的陰暗面在做所謂好事時候也時不時的展現出來。

  四哥現在大忙人,產業多瞭,兄弟也越來越多,就這一大攤子,葉南飛看著都頭疼,其實葉南飛就是權力欲望不強烈,而且本身也缺少領袖氣質,黑社會的管理運營要比企業管理經營容易的多。

  說白瞭,黑社會的運營,更像封建社會的封建,層層分封轉包,個人管個人一塊,龍頭老大隻等著下面進貢好處就可以瞭,不過這種組織形式,簡單粗放,很容易讓下面人做大做強,最後威脅到老大,而且很多小弟做強以後,容易產生離心力,按官方的說法就是地方保護主義,沒有瞭大局觀。

  當然葉南飛懶著研究這些傷腦筋的東西,四哥忙是不假,忙吃忙喝,忙泡妹也是忙啊,但葉南飛找他還是容易。

  畢竟在中上層混混間打下的威信不是蓋的。誰不得給飛哥個面子。

  “四哥,我這面可要對癩疤子下手瞭啊,搬倒瞭他,您的油水可最足瞭,那你也不能幹擎著好處,一點力不出啊。”

  四哥有點急:“誰說沒出力,那土匪老黃他們不都隨你調麼?”

  葉南飛狡辯道:“你說我前期都是打探消息的活,土匪他們能出啥力,可我這錢可撒出去老瞭,就騾子為瞭打入他們內部,請客吃飯不算,裝買傢,買炭就花瞭不少。”

  四哥一聽這話,表情由急赤白咧變成一付瞭然於胸的表情,玩味的看著他,弄得葉南飛白話不下去瞭:“不是四哥,我這段真是沒少花錢。”

  四哥:“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還老黃他們探聽不瞭啥情報,就你那點破事,老黃他們早打聽明白瞭,你是跑我這訛錢來瞭吧?”

  “不是四哥…話不能這麼說…咱這不是一夥的麼,必須一致對外,那不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啊,對不,出力這事你放心,我決不讓你操心。”

  四哥:“你可拉倒吧,我聽他們回來一說,你搬到癩疤子這事就不靠譜,還因為,倆個小屁孩的事,至於麼?因為那倆熊孩子,你得罪癩疤子,你覺得這事該幹?我看你是昏瞭頭瞭。”

  “不是……四哥,可不光那孩子的事,這傢夥那舞廳,明著是舞廳,其實是個淫窩,而且三樓,還特意招待一些有頭有臉的,為瞭滿足這些人,癩疤子逼良為娼……在三層上面有個暗層,專門關著那些不聽話,犯錯誤的女人,打死打殘的老多瞭。”

  四哥聽瞭不以為然:“哎呦呦……別說癩疤子,就烏拉這些混子,你說俺們會幹什麼啊,說白瞭不就是特麼黃賭毒麼,你讓我們去幹正經買賣,俺們也得會啊,你讓俺們辦學校還是開廠子去啊?再說瞭,就算他幹瞭這些事,那也有警察和政府管著呢,礙你啥事啊?就你提騾子花錢那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雖然進瞭不少炭,可轉手就出去瞭,中間還賺瞭點,你花瞭什麼錢?”

  得,話不投機,想忽悠錢,沒忽悠到,還讓四哥損瞭一通,雖然撞瞭一鼻子灰,不過葉南飛也沒灰心,猛地想到一句話;君子予以義小人予以利。

  既然四哥對什麼公平正義沒啥興趣,那就來點實惠的。

  “四哥,那難道你就眼看著他一點點的吞並你的地盤?”

  “唉,要說搶地盤這事吧,啥時候也免不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嚴防死守他還能怎地?槍歸搶,打歸打,老大之間還不能撕破臉,不然沒法往下玩瞭。”

  葉南飛還是不死心:“我不信四哥你就一點野心沒有?難道就不想一統烏拉江湖?就算你不想,現在你的地盤最大,而且都是商業中心,市中心,其他幾個誰看著不眼紅啊,這就犯瞭大忌,記得朱元璋說過一句名言;高築墻,廣積糧,緩稱王,這最關鍵的一句就是後面那緩稱王,誰先稱王,誰就成瞭大夥圍攻的對象,你手裡這兩塊寶地就是大夥眼裡的王。俗話說得中原者得天下,再說,那三國咱都聽瞭,那劉璋,劉表,誰都不想惹,隻想守著自己那塊地過舒心日子,可別人能讓你舒心麼?”

  一席話觸到瞭四哥的痛點。老大和皇上雖然雲泥之別,但所處的位置雷同,別看表面風光,其實說嚴重點,每時每刻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除瞭內憂就是外患,那一塊出瞭毛病都是致命的,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跌倒瞭可以在爬起來,老大倒瞭會被人踏上一萬隻腳,被人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啥事都有代價,做老大同樣要付出代價,有時候這代價會很大:“嘶,你真有把握對付他?他不但後臺硬,現在更是錢多,兄弟多,勢力很大,別說你,就我現在看他都迷糊。”

  葉南飛本就不擅長忽悠,這會更不敢造次:“嘶,說實話四哥,要說多大把握,我可不敢吹,不過要說後臺我現在也搭上一個,如果把握的好,應該不比他的差,就癩疤子現在風生水起的,主要還是後臺的關系,如果想辦法讓他們反目,甚至拔刀相見,這事就差不離瞭。”

  四哥一聽後臺,眼睛都冒綠光瞭:“你真的靠上一棵大樹?嘶……媽的,我認識的這些,都是小竄竄,半點小事還行,不頂用,一直想結交一個大幹部,可惜啊,沒機會,人傢也不惜的搭理咱啊。你咋搭擱上的?”

  “這事說來也巧,現在我還不方便說,隻能說他現在有事求我如果我能把這事辦瞭,還要辦的漂亮,這線怕是就能搭上。”

  “哎呀我擦,那你還等個毛啊,麻溜辦啊,需要啥盡管吱聲,要是能伴上這棵大樹,你說整個烏拉,咱還怕誰?”

  “四哥,我覺乎著,和這些人打交道,就跟你泡良傢婦女差不多。”

  “哦?咋說?”

  “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怕臟,怕不安全,一旦事情敗露,後果對他們來說,很嚴重,可以說身敗名裂,所以說,第一口風嚴,第二,不能觸犯他的利益,特別是關乎他身份和地位的事,一律不能碰。”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擦,你說你特麼咋想出來的?你耍我是不……哈哈哈,你個臭小子。”

  “嘿嘿嘿,你就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吧,要說癩疤子搭上人傢,估計他的關系網沒那麼簡單,他就是利用他那淫窩,拉攏這些幹部,都成瞭嫖友瞭你說這關系能不鐵麼,沒嘴這傢夥在留下點證據,關鍵時候在威脅一把。”

  “我擦,難怪這小子現在風頭這麼勁,確實下瞭功夫啊。”

  “要不我說啊,四哥,不是我忽悠你,這麼下去,早晚整個烏拉都是他的,他這麼幹是很下作,但真管用。”

  四哥吧嗒吧嗒瞭嘴,確實陷入瞭沉思:“行啊,我麼就在信你一回,跟你一起賭一把,成王敗寇麼說吧,需要啥,多少錢?”

  “先拿兩萬吧,我們分兩撥行動,一撥跟我進林子,查查那孩子的事,一撥就是幫那大樹調查那事。”

  “我擦,你說你這點子出息,忽悠我半天,就要兩萬,能辦個屁事?我還指望你幹大事呢,就幫人傢辦的事,不管多大代價,必須辦瞭,這關乎咱哥們以後的發展不是,先拿十萬,不夠再向我要啊,聽見沒,別小傢子氣的。”

  葉南飛一聽,心理也咯噔一下子,這怎麼忽悠成這樣瞭?沒覺得咋地啊?四哥咋這麼激動瞭?

  “啊……那四哥,你這投資,我跟你說,過後翻多少倍就說不定瞭,嘿嘿。”

  “得,得,得,別忽悠瞭,在麼忽悠我還的出血,哎……晚上傢去吃火鍋子,剛弄來的羊肉啊,新鮮著呢。”

  “不瞭,一會就出發,這事拖的時間夠長瞭,我怕夜長夢多啊。”

  “成,那回來哥在給你慶功,還有啊,還是那句話,能別撕破臉就別撕破臉,就咱現在的這堆這塊,跟人傢明槍明刀的對著幹,不是滅自傢威風,不是個啊。”

  “四哥,我明白,和這種人幹,就得先斷瞭他手腳,讓他眼看不見,耳聽不著。”

  辭別瞭傢人朋友,美奈子一方也安排好,葉南飛帶著騾子,李治國,胖子,弄瞭輛北京吉普,一路奔瞭江東。

  話說這江東並不陌生,當年葉南飛在林子裡,提到過一條大江,那條江的東面地界就叫江東,歷來山高林密,解放前多是土匪響馬聚居的地方。

  曾經被韓邊外,韓傢統治過十幾二十年,韓傢失勢後,各山頭綹子紛紛做大,林海雪原的故事,就發生在這片區域,還有楊靖宇,魏拯民的事跡也都發生在這一帶。

  許大馬棒,座山雕,蝴蝶迷,大夥聽著也應該不陌生。

  這裡距離烏拉四百多公裡。

  而且越往後越是難行,什麼十八拐,盤山道,比比皆是。

  那時候的車和現在比不瞭,沒有什麼暖風空調,冬天養個車很遭罪的,如果沒有車庫,那每天晚上必須把水箱的水放幹凈,否則機器都給你凍裂紋瞭,第二天要加熱水,否則很難啟動,變速箱時不時的要用火烤一烤,因為凍一晚瞭,機油都凝瞭。

  就這樣一行四人開瞭一天,在蒙江縣城還住瞭一晚,第二天上午終於來到瞭那炭廠附近的一個山村。

  不過一進村子,幾人所感受到的氣氛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