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線索,事情就好辦瞭,至少有個努力方向。既然是工商局的,也好查,直接找寧思柔,她一聽完也很氣憤,公器私用,還真夠無恥的,張浩她聽說過,工商局副局長,四十多歲混到這位置,也算成功人士瞭,但他倆都在納悶怎麼就得罪瞭這位尊神瞭呢。應該沒啥太大利益沖突啊。
葉南飛越來越摸索出經驗,想要對付一個人,就要先瞭解他,這就是兵法中的知己知彼。讓寧思柔幫著把檔案調出來,一看傢屬一欄,立馬明白瞭,老婆姓紀,老紀傢親戚。事情一下子明朗化瞭,這老紀傢真是陰魂不散啊。但怎麼破,是個問題,寧思柔讓他別沖動,不行她找找人從中說和說和。葉南飛可不想寧思柔為瞭自己低三下四求人去,讓她放心,他自有辦法。
其實他也沒啥好辦法,人傢是副局長,你的那些流氓下三濫手段都用不上,你總不能把局長綁架瞭吧。辦法沒想出來之前,不能耽誤瞭解對方,還是安排鐵蛋跟蹤,不過要更隱蔽,小心。他自己則不斷收集老紀傢和這位元局長的資料。
原來張局長的老婆和紀傢姐妹是堂姐妹,局長傢四口,兒子上初中,女孩在小學,他在單位的口碑也很好,長得也一表人才,看來看去,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最容易,最好操作的,還是男女關系,但瞧著一臉正氣的照片,感覺挺渺茫。可你特麼這麼正氣在身,怎麼那麼下作,公器私用來對付俺一介小民呢?
正犯愁的時候,臭球帶回來房東老左傢的消息,左傢的大兒子也被抓瞭,傢裡亂成一鍋粥,挖門盜洞的找人托關系呢。葉南飛一聽,似乎感覺出是一個機會,但又不知如何抓住,有些心焦的在屋裡來回走動:「知道他啥事被抓進去的麼?」
臭球:「也沒啥事,好像是和這周圍的小年輕的,沒事打架鬥毆啥地。」
腦子裡突然有點想法,不知道可行不,但要確定一下,於是著急忙慌的又找寧思柔去瞭。
寧思柔:「我不是說瞭麼,現在誰想撈人也不好使,老嚴瞭。」
葉南飛:「你聽我說啊,我用四個大混混,換這倆個小痞子,你看行不?比如曹老三,分量夠不?」
寧思柔:「你知道他們在哪?」
葉南飛:「我不知道,但我能抓著。這樣,我在加兩個,六個人換這倆。」
寧思柔想瞭一下:「那我幫你問問,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啊,現在領導的決心老大瞭。」
葉南飛:「思柔姐,姓左那小子,是我房東的兒子,要是能弄出來,我房子問題就解決瞭。」
寧思柔:「嗯……這樣……就說這倆小子交代出曹老三等人,有立功行為,本身罪行不重,看看這樣可行不。」
趕忙又趕往房東傢,見著房東:「大叔,你的房子我買,您看多錢能賣?」
房東:「啊,那要買的話,肯定可你先來,可我說的是同樣價錢的情況下啊,你知道我現在急用錢,有一傢出到十萬瞭,我正想問問你呢,如果你能給到十萬,我先賣給你。」
葉南飛一聽十萬也嚇一跳,在那個時代,十萬無異於天價,一個破磚瓦平房:「左叔,那要是我能把你兒子撈出來呢?」
房東眼睛頓時一亮,這些日子都要把他愁白頭發瞭,人沒少找,都直晃頭,不是錢的事瞭,現在是有錢也不知道送給誰,也不知道好不好使,況且也沒人敢接這個錢啊:「你說真的假的?你要真能把我兒子撈出來,五萬我就給你。」
葉南飛:「一言為定。」
回傢後,開始琢磨怎麼才能抓著曹老三,心裡話,曹老三你也別怪誰,你也沒幹過啥好事,這麼幹算是替天行道,也算給四哥掃清障礙,還能救出騾子。這傢夥自從出事後,就銷聲匿跡瞭,葉南飛光忙著自己的事瞭也沒關註,四哥也沒把他當回事,這老小子忙活什麼呢?要說員警想抓他也不是抓不到,隻是現在好抓的還沒抓完呢,這種藏起來的,要往後放一放,如老牛吃草,要一茬茬的吃。
正琢磨著呢,鐵蛋回來報告,發現張局長線索,這貨似乎也有相好的,葉南飛也沒太上心,有相好的又如何?拿去要脅他?對於局長這個級別,在葉南飛來說還是挺恐怖的存在,那是很大的幹部瞭。而且他心思正在曹老三身上。
可第二天房東就來找他,有變化瞭:「小兄弟,不是我不講信用啊,人那傢說瞭,給我八萬,還能把人撈出來,你看這……」
葉南飛:「叔,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傢是老紀傢吧?」
房東一愣:「嘿嘿,關鍵不是小數目啊,是吧,這樣,你要是八萬,在把我兒子撈出來,還是可你先來。」
葉南飛這個鬧心,就這麼一傢人,啥事給你一頓胡攪,買賣幹不成,房子也買不成,這病根得除。馬上叫來臭球,讓他和鐵蛋一起盯著張局長,你傢不就是仗著這麼個親戚麼?把他搬倒,我看你還指著誰攪合,本來葉南飛不想對這局長下手,可把人逼到這瞭。
既然要在男女關系上下手,葉南飛做瞭個計劃。很多看官可能會說,麼又是貪官騷擾,脅迫女下屬的老套路,沒辦法,這事就是這麼普遍,很多時候,未必是官員脅迫騷擾,而是女下屬主動投懷送抱,並不是說女的都賤,這應該是她們的天性,崇拜強者,一旦遇到強者,成功者,首先就給他們按瞭光環瞭,心動,青睞也是難免的。
第三天,果然有情況,臭球回來說,倆人先後去白樺賓館開房瞭。葉南飛趕緊帶著準備好的東西,趕瞭過去,三人也在白樺開瞭一間房,同時暗暗的塞給登記的五十塊錢,問瞭先後進去的那對,是哪個房間。還好距離不遠,中間隔著兩個房間。
那時候的酒店,賓館有一樣好處,沒有監控這玩應,幹點壞事不用擔心留下證據。這不,三人一進房間,就開始換衣服,化妝。換衣服是角色扮演,化妝是怕被人認出來。倆小子站在鏡子前顯擺,欣賞半天,穿上制服或者軍裝是小時候大多數男孩的夢想。
來到打聽好的305房間門前,葉南飛拿出他的專用開鎖工具,沒幾下門開瞭,三人先後沖瞭進去,屋裡燈光昏暗,但可以看見床上一上一下倆人正起勁的聳動著,女人嘴裡發出淫靡的嬌喘,男人喘著粗氣,可能是太投入,太興奮,也可能是鋪著著地毯,三人進來的速度也太快,二人還沒發覺,葉南飛抬起準備好的相機,啪啪的開始拍照。
閃光燈刺眼的閃爍,才喚醒瞭沉迷在激情中的二人,男人驚恐的翻身,女人驚聲尖叫,還好進屋時候關好瞭房門,否則整個樓層都能聽見。而這幾個鏡頭抓拍的很是時候,很香艷,很刺激,該露的都露瞭,該看的都拍下瞭。
張局長驚慌失措的找著衣服穿:「你們幹什麼?」但看見三人的著裝就有點蒙,明明是公安麼,雖然三人穿的是地攤山寨版,但分虎誰,在充滿恐懼,心虛的人面前,還是能忽悠一陣。
鐵蛋:「還用問麼?當然是員警查房啊,你倆什麼情況?是夫妻麼?結婚證拿出來瞧瞧。」三人都做瞭簡單易容,鼻子眼睛多少有變化,而且不是戴著眼鏡,就是畫上胡子。顯著成熟不少,鐵蛋本來身板結實硬朗,穿上警服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葉南飛還在抓機會拍著。
張局長此時穿上瞭衣服,女的也在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那倆小子算是過瞭眼癮,別怪張局長按捺不住,確實是個尤物,有少婦的風韻,又沒有贅肉,面容又是那麼純凈,端莊,如果不是在這個環境見到,很難想像,這麼一位端莊的女人會和自己上司偷情,張局長有些鎮定下來:「你們哪個派出所的,我應該認識你們領導。」
鐵蛋:「那您是?」
張局長一看有門:「啊,我是工商局的張浩。」
鐵蛋:「哎呀……您不會是張局長吧?哎呀,你看這事鬧的,這大水沖瞭龍王廟麼,嘿嘿,那不好意思,打擾瞭,你們繼續,繼續。呵呵,我們去別的房間看看,您好好休息。」
此時臭球早就拎著東西先走瞭,這次任務就是為瞭照片,任務完成就撤,倆人道著歉,出瞭房間,跟著快速的脫瞭山寨警服,邊脫邊走。
張局長從一開始被員警沖進來,就處於恐懼之中,接著讓他欣慰的是,提起自己身份後,事情有緩機,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人傢啥也沒作為,就這麼走瞭,半天他還沒翻過勁來,還在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啊。這要是被抓進局子,自己前途就完瞭。可細一想,又有些不對,他們拍照瞭,那照片沒給啊,越想越恐怖,趕忙追瞭出來,可哪裡還有人影。
回來一點沒敢耽誤,馬上交給眼鏡,連夜洗出來,第二天就送到瞭張局長夫人手裡。鐵蛋和臭球都奇怪,為啥不寫檢舉信,直接搬到他,葉南飛含笑道:「那多沒意思,如果交給他的上級或者競爭對手,結果未必知道,但很可能讓他們傢庭內部更團結對外瞭,但交給他老婆,那麼傢庭內部就分裂瞭,就算他不倒,也沒空針對咱們瞭,給老紀傢撐腰也沒那麼熱心瞭吧。如果還不管用,在檢舉他不遲。」
又等瞭一天,他消停的去見房東:「左叔,我可以答應你,五萬塊,在把你兒子撈出來,如果做不到,我認可出十萬,他傢雖然答應你八萬,還能撈人,咱以十天為期,你看看他傢敢不敢打包票。」
開始老紀傢還是很叫硬的,沒問題,肯定幫你辦出來,等去瞭張局長傢一看,傻眼瞭,原以為一個大局長,保出來個把人還算個事麼?也沒犯大錯,打架鬥毆而已,可誰想到,張局長兩口子打翻天瞭,這誰還張得開嘴求人啊。張局長既窩火又鬧心,又搞不清咋回事,昨天那三人也忒損瞭,嘴上說沒事,轉頭就把照片給自己老婆瞭。
那夫人有老紀傢的血統,豈是好惹的主。總之是一地雞毛啊。等房東再次去問,他傢人就不敢咬準瞭,含含糊糊,房東一看明白瞭,掉鏈子瞭,趕忙回頭找葉南飛,折騰這麼長時間,終於掌握點主動權瞭,和房東簽瞭字據,華姐當瞭中間人。
解決瞭兩個頭疼問題,但第三個問題不解決,還是個病,那就是如何抓到曹老三,這不但可以幫自己輕松些拿下房子,同時也是為瞭救騾子。曹老三的資料已經收集不少,這人快四十瞭,老婆一直跟著他混的太妹,後來就嫁給瞭他,有個女兒在上中學,別看曹老三不是物,對女兒那真是疼愛有加,頂頭上怕摔瞭,含嘴裡怕化瞭。
手下同樣有幾員幹將,小義子,高波,老鼠,老魚,花卷。諮詢瞭寧思柔,這幾人無一落網,沒想到曹老三一夥失去地盤,卻救瞭自己一命。看著這些人的資料,看著他們身邊的人,最有可能突破的地方,葉南飛的眼睛落在瞭曹老三女兒身上。其他人,第一不太可能知道下落,多是父母,兄弟姐妹,這些人本來就是很少回傢,在傢也不招人待見的,所以知道的可能性很低。
就曹老三有老婆,但混混們的老婆,特別是大哥級的老婆,多是擺設,他們才不會在意,地位可以說是身邊人中最低的,你說曹老三去哪,會告訴她?就算她知道,問起來也會很麻煩,沒準還得綁架,而他女兒就不一樣,第一很可能知道點消息,第二,曹老三沒準還能偷偷看她,第三,不用綁架那麼危險,可以靠哄和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