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前言: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欲望,這些欲望匯成一條奔騰不息的洪流,將無數人卷入其中。或快樂,或憂傷,或享受,或掙紮,但最終都無法掌控自己而隨波逐流。

  我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片刺眼的陽光撲向我的臉,迫使我不得不瞇起眼睛。昨晚的夜戰讓我感到有些疲憊。我轉瞭轉腰推開窗戶,污濁的空氣和著汽車的喇叭聲立刻侵占瞭我的鼻腔和耳朵。眼前一幢幢拔地而起高矮不齊但又呆板土氣的高樓上的窗戶閃著耀眼奪目的光輝,像一個個初出茅廬不懂化妝卻又想爭奇鬥艷的小姐向這個古老的城市拋著媚眼。不遠處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人們在四周像螞蟻一般匆匆忙忙聚集散開,接觸說話,繼而又接著趕路。

  付萍已經醒瞭,瞇著眼睛從凌亂的長發後面看著我。

  「你該走瞭。」

  「玩完我瞭?」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是怕你們傢那位著急。」

  「放屁,昨天夜裡在床上你怎麼不說這話?」

  她站到地上,四下翻看:「我內褲呢?」

  「我他媽哪知道?昨天晚上你自己脫的。」

  「你真他媽混蛋,以前就不是個好東西,現在也一樣。」

  她從沙發上一堆散亂的衣服裡找到瞭她的內褲穿上。

  我和付萍原來是同事,在我辭職之前就已經上瞭她。那時她是財務科的出納,還沒有結婚。辭職以後就斷瞭聯系。後來聽說她嫁瞭個大款,也辭瞭職在傢養著。

  上個月我們在王府井偶然碰見瞭,互相留瞭電話。昨天她給我打瞭一個電話說想聊聊。見瞭面我才知道她和她老公吵架瞭。後來我們就回到我這兒。

  「我不跟你說瞭嗎,我今天真有事。」

  「鬼才信你呢。」

  「我說付萍,這可是你的不對瞭,你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你是已婚婦女瞭。」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跑過來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床上。

  「放開我!臭流氓!」

  「不放,誰讓你這麼漂亮呢?」

  「臭流氓!」

  她怒視著我,掙紮著想抬頭咬。

  我躲她,把她的兩個手腕並在我的左手裡攥著,右手伸進她的內褲,揉搓她的陰蒂。我的臉緊緊貼著她的耳邊親吻那裡的敏感處。她喊著,使勁地扭動的身體。

  「混蛋!流氓……啊……」

  她的身體松懈下來,雙腿反扣住我的腰,順利地讓我將勃起的陰莖插進已經流水的陰道裡。她呻吟著,完全像一個蕩婦,然而這樣的蕩婦是每個男人在床上都想得到的。

  「啊……操死我瞭……我要……我要……操我……」

  我飛快地不停歇地抽送著下面,直到把一股精液射在她的陰毛上。

  「喜歡我操你吧?」

  「你就是個混蛋,完完全全的大混蛋。」

  她光著身子走進浴室沖洗。

  這時手機響瞭,常建說他已經到瞭,就在樓下等著。我趕緊跑進浴室用最快速度梳洗並告訴付萍:「我馬上得走,走的時候別忘瞭關門。你什麼時候想通瞭,就過來,我時刻準備著。」

  「滾!臭流氓!」

  我穿好衣服跑到樓下,常建在車裡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瞭。

  「你怎麼那麼半天,是不是又操逼呢?」

  「沒有,大白天操什麼逼啊?」

  「少來,你丫操逼什麼時候有過鐘點兒啊。」

  汽車在二環路上蝸行,半個小時也沒開出一百米。長長的車隊無奈地排在擁擠的路上,每個車窗上都反射出陽光,明晃晃地讓人看瞭更加心煩。不知道是誰首先按瞭喇叭,接著有人就跟著效仿,很快刺耳的喇叭聲就連成一片。常建看見旁邊一條輔道就擠瞭進去,鉆進一條胡同裡。

  「天天堵得跟便秘似的。」

  他一邊罵一邊在胡同裡轉來轉去,同時小心地躲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常建酷愛汽車,雖然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瞭,但他還是堅持自己開車。除瞭享受開車的感覺,用他的話說就是「車就像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開她?」

  而對我來說,雖然我曾經是一個給領導開專車的司機,但車隻是工具或手段。在我心裡,車是車,女人是女人。

  終於繞出瞭胡同上瞭大街,又開瞭十分鐘在一座豪華的飯莊前停瞭下來。

  婚禮已經開始瞭,主持人手拿話筒滿臉閃著油光賣力地說著什麼,看上去像一個沒有經驗的春節晚會的主持人。秦建軍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旁邊站著一個化濃妝身穿白色婚紗的少女。兩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掩飾不住的快樂。下面不時有人起哄喊一兩句話。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女人朝我們走過來。

  「張小海,常建。」

  我認出瞭她,建軍的姐姐,秦燕君。

  「燕姐,你好啊。」

  「你們怎麼才來?跟我來。」

  她把我們領到一張圓桌前,示意我們坐下。我們和桌子周圍所有不認識的人假裝微笑,點頭示意。經過冗長繁瑣的儀式以後,來賓們開始狼吞虎咽推杯換盞地大快朵頤。秦建軍和他媳婦一桌一桌地陪笑敬酒點煙,不時地被幾個壞小子耍弄一番。

  我感到實在無聊,走出大廳站在樓道的窗戶前抽煙。

  「你怎麼在這兒呢?」

  秦燕君站在我身後說。

  「燕姐,沒事兒,透透氣。裡面太悶瞭。」

  「很多年沒見瞭,你沒怎麼變。」

  「你可是越來越漂亮瞭。特有氣質,有點像那個播音員,叫什麼來著?就是播新聞的那個。」

  「行瞭,別逗我瞭。聽說你出國瞭?」

  「早的事瞭。頭幾年東歐倒閉瞭,人民生活不能自理,我幫瞭他們一把。在那兒呆瞭幾年,早就綠葉歸根瞭。」

  「你還那樣,沒變,就愛耍貧嘴。」

  「你幹什麼呢?」

  「我在高中當教導主任。」

  「從小你就愛教育人,你這也是找對自己的位置瞭吧?」

  「唉,現在當老師可沒有以前那麼神聖瞭……」

  「媽媽。」

  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從後面跑過來抱住秦燕君的腿,有些膽怯地望著我。她抱起女兒指著我說:「叫張叔叔。」

  「張叔叔。」

  小女孩逐字發音地叫我。

  「你好。」

  我伸手摸摸她細滑的頭發:「長得真漂亮。怎麼越看越像我啊?」

  「真討厭。」

  秦燕君笑著拍我的肩膀。「我先進去瞭,一會兒再跟你聊。」

  我掐滅瞭煙也跟在她後面回到大廳。常建正在和兩個女孩子眉飛色舞地神侃,看見我便招手讓我過去。

  「你們眼力可真好,這裡最有錢的就是他瞭。」

  我點上一支煙在一個女孩子旁邊坐下來。

  「他正跟我們說你們在佈加勒斯特參加婚禮那事。」

  我身邊的女孩子閃著大眼睛看著我說。

  「別信他的,都是他瞎編的。」

  女孩子看看他,又看看我,「那我能相信你嗎?」

  「你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我。相信我你就找到組織瞭。」

  「沒勁,我這兒剛跟她們聊上,你就毀我。我倒黴就倒黴長瞭一張讓別人警鐘長鳴的臉。」

  常建不滿地抱怨。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問身邊的女孩子。

  「薛靜,別告訴他,他們想跟咱們套近乎。」

  她的女伴急忙脫口而出,馬上又吐吐舌頭。

  薛靜瞪著眼睛盯著她說:「謝謝你的提醒,吳國麗。」

  我和常建笑起來,不遠處另一張桌子旁的秦燕君也望著我們這邊笑,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正哄著她的女兒。

  回去的路上常建還在回憶著剛才的事情。

  「我覺得那個叫薛靜的喜歡你,海子,有戲。反正她給你電話瞭,給丫約出來上瞭完瞭。」

  「那吳國麗,我覺得丫挺傻的。」

  「長得還行,要不是你攪局,兩個都是我的。」

  「得瞭吧你,她們倆是哪撥兒的?」

  「她們倆都是王紅的朋友啊。」

  「誰是王紅?」

  「我操,建軍的媳婦兒,新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