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讓我說出這個世界上最為無聊的事情,那我會不假思索地告訴你,枯燥乏味的旅途生活是最無聊的、最討厭的、最無法忍受的。
來自五湖四海的旅客們裝餃子般地擁塞在狹窄的車廂裡,污濁的空氣中發散著令人作嘔的騷臭味,一個個目光呆滯、昏昏欲睡、蓬頭垢面,活像是一群被送往集中營的猶太難民。
甫,做點什麼事情才能打發掉這幾乎停滯的時光呢?
看書,可是數小時之後眼睛便漸漸地酸麻起來,眼前的字跡越來越模糊,使你不得不放下厚厚的、磚頭般沉重的書籍。
閑聊?
海闊天空地神吹胡擂,可是,令我失望的是,車廂裡清一色全都是說起話來咕嗄咕嘎的南方人,我一句也聽不懂,溝通起來相當困難。
嗨,算瞭吧,還是繼續飲酒吧,除瞭閱讀,我再也找不到比飲酒更理想的消磨時光的事情啦。
喝,喝,拼命地喝,喝完一瓶再來一瓶,喝著喝著,突然產生一種難耐的尿意,我放下酒瓶暈暈乎乎、跌跌撞撞地溜出車廂尋找廁所。
他媽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轉來轉去卻說什麼也找不到廁所,唉,哪去啦,廁所哪去啦!
我在車廂裡轉啊、轉啊,無意之間一頭撞進廚房裡,哦,確切地說應該是餐車!
我徘徘徊到亂紛紛的餐車裡東張西望,不知該往何處去。
突然,一隻臟骯的、似羊非羊、似狼非狼的怪物瞪著一對兇惡的小眼睛徑直向我猛撲過來,同時張開臭轟轟的大嘴巴一口咬住我的右臉,我驚慌所措地喊叫起來,心裡想道:
完啦,完啦,這下可他媽的徹底完蛋啦,這個怪物一定會咬掉我的整個右臉。
可是,非常萬幸的是,這個可怕怪物的牙齒還沒有以草為食的綿羊牙齒鋒利,我的右臉安然無恙,隻是感到微微發麻。
聽到我的喊叫聲,一個身材矮小的南方女人沖進餐車操著嘰哩咕嚕的方言將怪物喚到自己的身邊無比愛憐地撫摸著它的背脊,我一面望著那個南方女人一邊捂著絲毫也不疼痛的右臉罵罵咧咧地溜出廚房。
我抬起被高度酒精剌激得昏昏脹脹的腦袋,呵呵,我突然站在一艘雜亂無章的遊船甲板上,唉,這酒他媽地讓我喝的啊,真是喝蒙啦,連乘坐的是火車還是輪遊船都搞不清楚啦,我站在甲板上茫然地環顧著陰沉沉的天空、混蝕的湖水以及水中肆意遊戲耍鬧的遊客們,啊,湖水裡的漂亮女人可真多啊,看得我眼睛都不夠用啦,那一條條秀長、雪白的大腿,一個個肥美豐碩的大屁股,一對對劇烈抖動著、極其挑動男人性欲的大乳房,哦,對啦,還有一個又一個深不可測、無比誘人的小臍眼,我看啊、看啊,內褲裡的陰莖漸漸膨脹起來,我將粘滿啤酒殘液的大手伸進內褲裡掏出硬梆梆、黑乎乎的大陰莖沖著眼前如雲的美女們拼命地揉搓起來,看到我如此放肆,美女們先是驚訝地欣賞一番我的大陰莖繼爾又浪笑著向我的臉上、身上揚過一陣緊似一陣的水花,我咧開大嘴淫笑著,繼續饒有興致地揉搓著大陰莖,我正滿心歡喜地與眾多的、數也數不過來的美女們戲耍著,突然,一頭黑乎乎的大猩猩步履蹣跚地向我身邊爬過來,我慌慌張張地放開硬梆梆的大陰莖,無比驚懼地望著這隻怪物,再仔細一瞧,卻又不是猩猩,更像是一隻令人作嘔的臟猴子,不是,也不像猴子,嗨,管它是啥呢:「滾開,」我飛起一腳將這個討厭的怪物遠遠地踢開,怪物揉著腫痛的屁股慘叫著落荒而逃,沒過多久,一個豐滿妖艷的女人氣鼓鼓地向我走來,身後尾隨著那隻剛剛被我踢翻在地的怪物,女人快步如飛地來到我的身前正欲發火,突然,我們兩人全都同時驚呆住,彼此間怔怔地對視著:「你?」
「你?」
「老同學!」
「老同學!」
「老張!」
「范晶!」
我們兩人幾乎同時張開雙臂激動地擁抱在一起:「啊,這麼多年來,老同學,今天我們竟然在遊船上相會,這真是前世的緣份啊!」
「是啊,我們的確很有緣份,走,老同學,喝酒去!」
「好!」
我們相擁著鉆進遊船上那間喧囂的餐廳裡,早已爛醉的我再次端起酒杯:「喝,喝,喝,老同學!」
「來,幹杯!」
范晶身材高挑,嫩白的肌膚裡泛著微微的健康成熟女性的那種淡紅,漂逸著沁人心脾的芳香,一對壯碩的豪乳仿佛是兩座山峰般地高聳著在薄紗般的襯衣後面不停地抖動著,而最令我著魔的還是范晶那雙讓人魂不守舍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下一對明亮的大眼珠忽閃忽閃地閃爍著勾魂的光芒,一看到這雙大眼睛,我的思緒便不自覺地重又回到那個朦朦朧朧的童年時代。
我那事事趕潮流、腦袋瓜削個尖也要往上爬的媽媽突然心血來潮,通過各種關系將我塞進一傢重點小學:市實驗小學。
咕來我在學區內的校園裡念得好好的,生活得非常幸福,結識瞭許多十分要好的小朋友,這回可好,我不得不含淚告別我的小朋友們,拎著一隻小飯盒天還沒亮就得起來去跟上班的大人們擠公共汽車。
媽媽一把將怯生生的我推進教室裡,班主任老師皺著眉頭瞅瞭瞅我,然後指著一個空位置對我說道:「你就坐那吧!」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個空位置,座位的裡面靠墻而坐的一個女同學突然串出來,厲聲說道:「你坐裡邊去!」
坐裡面就坐裡面唄,說話幹嘛這麼沖啊!
我心裡默默地嘀咕道,坐到狹窄的位置上,女同學繼續嘮叨著:「告訴你,不許過線!」
說完,她拿出鉛筆刀便在書桌的中央生硬地劃出一條神聖不可侵犯的三八線,由於緊靠著冰冷的墻壁,每當寫字時,我的胳膊肘總是不自覺地越過那道三八線,每當此時,同桌的女同學便毫不客氣地用纖弱的胳膊肘頻頻地觸撞著我那越界的胳膊:「回去,快點拿回去!」
好個沒有情面的同桌啊,我氣憤難當,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地報復她一下,看到她正鉆心志致地寫作業,我偷偷地抬起胳膊肘然後乘她不備,冷不防來個突然襲擊,「啪——」毫無心理準備的女同學受到這猛烈的一擊,握著鉛筆的小手啪地一聲劃向一邊,好端端的作業本被鋒利的鉛筆尖撕開一道長長的傷口,惱羞成怒的女同學沖著我狂吼起來,繼爾又捂著白嫩的小臉無比委屈地抽泣起來,正握著粉筆一本正經地在黑板上信手塗鴉的老師受到驚動回轉過頭,鏡片後面的一對冷峻的眼睛裡閃著可怕的白光:「出去,」她沖著我厲聲吼道:「滾出去,到走廊裡面站著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老師嚴厲的吼叫聲中,我像個罪犯似地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出教室。
從那天以後,我才漸漸地瞭解到這是一所名符其實的、不折不扣的貴族學校,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有很大的來頭,什麼局長的千金小姐啦、廳長的寶貝兒子啦,等等等等,許多同學都是坐著專車上下學,而我的那個女同桌來頭更大,聽同學們說她的父親是老個紅軍,任什麼什麼警備區的什麼什麼副司令,每天都有一輛漂亮的小轎車接送她上下學。
面對著這些盛氣凌人、孤傲自恃的高幹子弟們,一種悲傷的自卑感漸漸襲上我的心頭。
我與同桌的關系越搞越僵,終日處於冷戰之中,她瞧不起我這個平凡的知識分子後代,我看不上她那高幹子弟令人作嘔的嬌橫之氣。
可是,沒過多久,由於一次小小的意外,徹底打破瞭我們之間那使雙方都很不愉快的冷戰僵局。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的早晨,剌骨的西北風鬼哭狼嚎地吼叫著,挾裹著枯黃的殘枝敗葉肆無豈憚地抽打在行人的身上,我擠下公共汽車龜縮著小腦袋快步如飛地向學校跑去,突然,我遠遠地看到我的死對頭——女同桌歡快地跳下轎車然後興沖沖地向校園奔去,一不小心,她摔進瞭一眼沒有蓋子的下水井裡,十分萬幸的是,這是一眼被垃圾污物充塞死的下水井,井底堆積著臭氣薰天的各色臟物,女同桌滿臉淚水地伸出兩條嬌嫩的小胳膊奮力向上攀援,結果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敗,她索性一屁股坐地井底,捂著臉絕望地痛哭起來,我疾速跑到下水井邊,望著可憐的女同桌沒有作任何考慮縱身跳入下水井:「別哭啦,來,爬到我的肩上!」
女同桌順從地登著我的肩膀爬出下水井,從這一天開始,三八線消失啦,冷戰結束啦,我們成為最為要好的同學,彼此間再也不互相蔑視,而是真誠地相處著。
因為女同桌的爸爸職位最高,所以,我的女同桌在班級裡也最為霸道,毫不掩飾地以女王自居,她跳皮筋時專門讓男同學給她拉皮筋,隻要她選中誰,沒有一個敢於抗命不遵的,女王從來不讓我給她拉皮筋繩,而是命令我不許離開她的身旁,讓我欣賞她跳皮筋時那優美的舞姿。
於是,我便默默在坐在操場上的沙土地上,非常認真地欣賞著,女王不知疲倦地跳躍著、跳躍著,薄埂的紗裙高高地撩起,面裡的小三角褲一覽無餘,女王細嫩的白腿高高地抬起,三角褲突然扯向一邊,啊,朋友們,你猜我看到瞭什麼?
我看到瞭女王那個尚未發育成熟、含苞待放的小陰部,一道細細的肉縫緊緊地夾裹著一粒迷人的肉豆。
我頓時興奮不已、騷動不安起來,兩隻貪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女王的私處。
「明天是星期天,」女同桌拉著我的手溫情地說道:「你到我傢去玩吧,你救瞭我,我的爸爸想見見你,他要請你吃飯!」
「沒什麼,這沒什麼,……」我紅著臉回答道。
「你一定得去,你傢住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不,」我推諉著,不敢讓她看到我傢那可憐的、破敗的職工宿舍樓:「如果非得讓我去,那我就自己坐共公汽車去吧!」
「不行,告訴我,你傢住在哪,我們接你去!」
「如果你一定要接我,那我明天早晨8點在十三路汽車終點站那等你們!」
「行!你可要準時啊!」
第二天早晨,我第一次坐上轎車,激動的心亂怦怦地搏動著,不知轎車會把我帶到一個什麼地方,見到一些什麼樣的人,女同桌坐在我的身旁,像隻歡快的小燕子無憂無慮地唱著走調的兒歌。
轎車突然來瞭一個大轉彎,駛進這座城市的高幹區,這是市民們對這個區域的稱謂,偽滿洲國時期,這裡是所謂的駛館區,筆直寬闊的街道縱橫交錯,綠蔥蔥的林蔭之中隱映著一座座造型各異、風格不同的別墅式小洋樓。
在一座有個小尖頂的三層別墅旁,轎車終於停滯下來,女同桌拉著我的手跳下汽車,向著別墅的大門走去,啊,一個腰間別著手槍的解放軍戰士筆直在站立在大門旁,看到我的女同桌走來,堆起笑臉急忙打開陰森森的大鐵門。
在鮮花盛開的院子裡,一位中等身材、頭發斑白的老軍人正拎著噴壺精心地蒔弄著他的花秧,女同桌快步如飛地跑到老軍人身旁:「爸爸,爸爸,我的同學接來啦!」
「哦,」老軍人放下手中的噴壺拉著女兒的手向我走來,他撫摸著我的腦袋瓜:「嗯,好孩子,一看就是一個好孩子,走,進屋坐!」
我懷著一顆好奇之心躡手躡腳地走進這所陌生的豪宅裡,厚厚的紅松地板在明亮的陽光照耀下折射著幽暗的光芒,高高的頂棚懸掛著一盞碩大的、枝繁葉茂的大吊燈,……
「來,」我正怔怔地左顧右盼,女同桌親切地拉起我的手:「到我的房間去!」
我跟在女同桌的身後默默地走進她的臥室,整潔明亮的屋子裡那許許多多根本數不過來的、形狀各異的佈娃娃尤其引人註目,我從地板上揀起一個佈娃娃,放到眼前一看,嚇瞭一大跳,原來竟是那個我在遊船甲板上遭遇過的怪物,正嗤牙咧嘴的瞪著我,我慌慌張張地將其遠遠地拋開,女同桌見狀一臉不悅地嘀咕道:「幹嘛啊,你咋這麼狠啊,這是我最喜歡的佈娃娃啊!」
「哼,我討厭它,活像個怪物,好嚇人!」
「哎,」女同桌拉著我坐到柔軟的床鋪上:「咱們倆玩點什麼呢?」
「擺積木,我喜歡擺積木,可是我沒有錢買,范晶,你傢的積木可真多啊,看得我直眼饞!」
「是嗎!」
范晶望著她那琳瑯滿目的玩具無比自豪地說道:「可是,我不願意玩積木,這些積木都是爸爸的戰友們送給我的,我從來沒有玩過,你看,許多積木還沒開封呢,如果你喜歡,我送給你幾個,你自己隨便挑選!」
我毫不客氣地挑選瞭三盒最喜歡的積木,范晶拿過一個小佈兜將積木盛裝進去:「好啦,拿回傢去慢慢玩吧,你現在要陪我玩過傢傢,我最願意玩過傢傢!」
於是,范晶抱來一個佈娃娃跟我玩起瞭過傢傢:「我當媽媽,你當爸爸,這是我們的孩子!」
范晶指著懷裡的佈娃娃對我說道,然後又抓過一塊圍嘴:「去,把碗拿來,孩子餓啦,要吃飯啦!」
我揀起一隻塑料玩具小碗遞到范晶手裡,范晶不知從哪搞來一把小匙子煞有介事地給佈娃娃喂起飯來,然後又將小匙精心放置在床頭櫃上:「好啦,孩子吃飽啦,咱們睡覺吧!」
范晶抱著孩子跳上單人床,然後又沖著我地說道:「過來啊,該睡覺啦!」
范晶依然抱著佈娃娃一本正經地躺在我的身旁:「好啦,咱們睡覺吧」說完,她竟然扯過棉被壓到我們兩人的身上,望著身旁嬌艷的、渾身上下飄浮逸著誘人香氣的范晶,我的心怦怦地、劇烈地抖動著。
「嗯,你怎麼啦!」
看到我哆嗦不止,范晶莫名其妙地問道。
「我怕,我好害怕!」
「怕什麼,我又不打你!」
說完,范晶伸出手來在我的臉上輕柔地撫摸起來:「別怕,別怕,咱們是好朋友,哦,對啦,咱們是一傢人啦,是兩口子!」
我再也忍耐不住,一隻手偷偷地爬上范晶的胸前,我感受到范晶的胸脯舒緩而有序的起伏著,范晶轉過臉來笑吟吟地望著我,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熱滾滾的汗水漲潮般地泛濫著,將內衣內褲滲浸得濕漉漉的一片狼籍,我突然想起范晶跳皮筋時不慎暴露出來的小肉縫,於是色膽包天的我悄悄地把手伸出范晶的內褲裡,啊,我摸到瞭范晶白嫩嫩的細肉,范晶繼續目不轉睛地望著我:「怎麼,你想摸我的小廣嗎?」
「嗯,」我點點頭!
「嘿嘿,那就隨便摸吧!」
說完,范晶無比大方地解開褲帶,我的手順勢溜進范晶的內褲裡胡亂抓摸起來,范晶抱住我的頭忘情地呻吟著,我還嫌不過癮三把兩把將范晶的褲子褪掉,一個嬌美的、粉白的小臀部立刻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睛一亮,手掌久久不肯離開范晶那個潔白光鮮的小肉縫。
「晶,吃飯啦!」
腰間系著白圍裙的廚娘在房門外輕聲喊道。
中午,女同桌的爸爸,那個大軍官為我們準備瞭一桌豐盛的午餐,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我簡直不知從何處下手,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好吃的食品,……
「哎,想啥那!」
范晶銀鈴般的聲音打斷瞭我的思緒:「喝啊,喝啊!」
「喝!」
我端起酒杯在范晶的杯上輕輕地碰瞭幾下:「老同學,老同桌,我的女王陛下,你現在怎麼樣啦!」
「唉,」聞聽此言女王無比悵然地嘆息起來,同時低下頭去溫情地撫摸著身旁的那個奇醜無比的怪物,我不解地說道:「我的天那,你怎麼養個這麼個玩意做啥啊,太醜啦,太臟啦,我看你是不是有病浮!」
「唉,」范晶再次嘆瞭口氣:「我有病,我當然有病,我,……」
她突然端起酒杯:「來,啥也別說啦,喝!——」說完,一仰脖,滿滿的一杯啤酒咕嚕一聲便滑進瞭肚子裡。
「老同學,幾年以前,我聽說你開瞭一傢什麼什麼三產公司!」
「是,開過!」
「我還聽說你貸瞭兩千多萬元的款!」
「貸過!」
「你是一個有名的女大款啊,咱們的母校舉行校慶活動,你送瞭一輛紅旗轎車,有這事吧?」
「有!」
「還有,同學們跟我說,誰也不敢跟你比,為瞭做一個頭型,特意乘飛機到廣州去做!」
「嗯,是,有過那麼回事!」
「你吃不慣廣東菜,每次去廣州的時候,不帶別的東西,大皮箱裡塞得全是嫩黃瓜、黃豆芽、自己炸的辣椒醬、幹豆腐、大蔥等等,……」
「嗯,是,是,這些人可真是的,我所做的事情他們怎麼全都知道啊,有些事如果你不提及,我自己都忘啦!」
「老同學,你現在一定是個超級大富婆吧!」
「嗯,是,超級,絕對超級!」
范晶點燃一根香煙微醉的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我,一股股濃烈的煙氣吹佛到我的臉上,在這秋波連連的目光裡,我感覺到一絲性的暗示,於是放下酒杯湊到范晶的身旁,輕輕地按摩著她那柔軟的雙肩,范晶伸出一隻支手搭在我的手上,留著長長秀發的腦袋仰偎在我的身上,我突然間想起童年的往事,於是再次頑皮地把手伸向范晶的下體,范晶深情地一笑:「怎麼?想不想做愛啊!」
「想!」
我無比興奮地答道。
「哦,想做愛,等船靠瞭岸,咱們到我傢去做愛,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給你一個意外!」
說完,范晶將煙蒂拋到湖水裡,一頭撲進我的懷裡,我們兩人深深地、長久地狂吻起來。
遊船靠岸後,均喝得醉薰薰的我和范晶相擁著搖搖晃晃地走進一條深不見底的胡同,我們左拐一下,剛剛走出幾步,又向右轉一下,越往前走,胡同越多,胡同越多,轉得也更頻繁,我緊緊地擁抱著范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說老同學啊,你怎麼住在這個地方啊,破破爛爛地簡直就是一個貧民窟啊,這一條一條的小胡同跟迷宮一樣都快把我給轉迷糊啦!
同老學,我記得你的傢是住在高幹區的一棟小洋樓裡啊!」
「唉,」范晶放慢瞭腳步:「別提那棟小洋樓啦,沒有啦!」
「為什麼?」
「抵債啦!我開的那傢三產公司,賠得稀裡嘩啦,貸款還不上,銀行一紙訴狀送到法庭,法院就把我的房子給封啦!」
「啊,我的天啊,這,這,……」
我茫然地望著懷裡這個破瞭產的女大款。
「唉,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啦,什麼都沒有啦!」
范晶說著說著秀美的杏核眼滲出滴滴痛苦的淚水:「人這一輩子就是這麼回事,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啦,什麼也不要啦,有時一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啊,死掉算啦,可是,我又沒有勇氣瞭結自己。甫,我徹底絕望啦,我徹底地墮落啦,我濫交,老同學,等到瞭我傢你就知道怎麼回事啦!」
在一處破舊矮小的紅磚房前范晶停下腳步,一把推開破敗的板門:「啊,諸位,我回來啦!」
「唉,」一個身材細高的女人迎候過來,抱住瞭跌跌撞撞地范晶:「你怎麼才回來啊,大傢都等著你呢!」
我瞪著昏昏欲睡的醉眼環顧著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屋子裡沒有任何值錢的什物,那又臟又亂的慘景酷似一個拾荒者的傢,並不寬敞的房間裡或坐或站地聚攏著七個男女此刻正將目光全部投射到我的身上,那個攙扶著范晶的細高女人指著我向范晶問道:「晶,他是誰啊!」
「他,」范晶挺瞭挺身子,抓過一條臟乎乎的破毛巾擦瞭擦額頭的汗水:「他是我的老同學,小學時候的同學,我們不僅是同學,還是同桌,來,」范晶拉住我的手:「諸位,這是我的老同學(我向大傢友善地點點頭)老同學,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范晶指瞭指床鋪上一位盤腿大坐正握著一根牙簽摳著牙縫裡肉屑的肥壯男人對我說道:「他是我的老公泰泉!」
「哦,你好!」
我向泰泉伸出右手,泰泉抬起頭來,咧開長滿粗硬的黑胡子的大嘴沖我平和地笑瞭笑,然後也伸出手來。
「這個,」范晶指著坐在破沙發上的一對男女對我說道:「這是兩口子,丈夫叫曉光,媳婦叫曉芬」
「你好,」我又與曉光夫婦握瞭握手。
再往下是杜邊與馬麗夫婦、李巖與劉揚夫婦,范晶一一介紹過之後,細高個女人,哦,對啦,她叫馬麗,是杜邊的媳婦,她迫不急待地沖著范晶說道:「晶,快點開始吧,大傢都等不及啦!」
「嗯,」范晶點點頭,然後轉身對我說道:「老同學,我們將進行一場群交大戰,你想不想參加啊!」
「行啊,」我一聽,立刻興奮起來:「老同學,不瞞你說,我最喜歡群交啦!」
「好,算你一個!」
「哎,晶啊,」身材細高的馬麗皺起瞭眉頭:「我說晶啊,他可以參加,大傢彼此都是朋友嗎,可是,他的媳婦咋沒來啊?我們大傢都交換夫婦,他隻有一個人,這不太合理吧,他操別人的媳婦,而自己的媳婦卻不肯讓別人操!這,」「對,這的確不太合適!」
泰泉很不友好地說道,其他的人也跟著湊熱鬧瞎起哄:「這不合適!」
「這不合適!」
「這不合適!」……
我的心頓時涼瞭大半截,看來今天的這場群交大戰肯定是沒有我的份啦。
「哥們!」
范晶拼命地沖大傢揮著手:「哥們,哥們,大傢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
屋子裡很快便肅靜下來。
「哥們,認識一回也是緣份嗎,我們是在遊船上相遇的,茫茫人海,蒼涼的世界,我們就這樣意外地在遊船上相逢,這說明我們真的很有緣份啊,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啊!我的這位老同學也很開放,我最瞭解他,今天讓他先參與參與,下次他肯定會把媳婦領來共同參加我們的群交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