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晶要和蜜蠟一起走,蜜蠟怕她自己回去又要瞎鬧,再和碧璽打架,就哄著好歹在傢住下,自己回酒店辭職。
經理面無表情地看完蜜蠟的辭呈,眼睛抬起來看她:“我很忙,咱們進正題,不說別的。第一,你的條件好,也聰明,繼續做肯定還能發展;第二,非要走我當然不留你,畢竟酒店不缺人。但要把工作交接好,你上臺班崗的配置要入庫;第三呢,這麼辭職肯定是違約,罰款可以不提,畢竟你還是學生,可是工資獎金不能開。我這麼說,你明白嗎?”“我明白,謝謝您。”
蜜蠟微微鞠個躬離開瞭,留下經理在原地,她盯住遠去女孩子窄窄的背影、垂垂的發稍,搖搖頭,若有所思地笑瞭一下。
包打聽自然舍不得蜜蠟,眼淚花花若有若無地轉,哽咽起來嗓子更加尖瞭:“班排不開呢,走之前值個中班行不?”蜜蠟知道她想溜去會男友,轉念一想無論如何當天也趕不回去瞭,做個順水人情也好,於是答應瞭。包打聽歡叫一聲立刻沒瞭影。
晚上七點半,蜜蠟填瞭表準備交班,正蹲在值班臺下收拾個人的東西,忽聽有人叩叩地敲桌面,連忙換上微笑直起身——紫晶洞!
紫晶洞妝容化得細:眉峰考究地吊起,唇色調得嬌而不艷,雙目影影綽綽地隱在墨鏡後面,十隻修得精巧的指甲蓋子齊齊扣住一枚狹長的手包。她從手包裡拈出房卡擱在臺上:“我有急事要走,你替我辦下退房,剩下的押金入在下回checkin的賬上。”
剛見紫晶洞,蜜蠟想問她好些瞭沒有,看她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便明白瞭七八分,靜默地拿過房卡。她要走,又叫住她,拉開抽屜,翻出張卡紙:“請收下這個。”
是一幅畫。畫面裡,一立背影的是個女子,酒店的走廊卻不是暗紅色,隻用寥寥幾筆勾出個黑白的輪廓,粗糙單色調的背景反襯得那襲身影很是綽約。
紫晶洞推高墨鏡,不管額發被壓得凌亂,看一眼畫又看蜜蠟:“是你畫的?”蜜蠟點點頭,微笑:“退房手續我會辦好,請您慢走。”紫晶洞愣愣,隨即笑瞭,說聲謝謝你走進電梯,絳紅色的裙擺隨步伐從容地擺動。
下瞭班蜜蠟沒回宿舍,而是奔去悅庭。月長卻不在,領班顯然不高興:“兩天沒來瞭,假也不請。勤快是一碼事,曠工是另一碼事,你回去和她說一聲,再不來我也保不瞭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