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院,已是晌午時分,林子軒在前廳剛坐下,陸中銘方慢悠悠地到來。
“軒兒,用過午飯瞭嗎?”
陸中銘看上去精神抖擻,紅光滿面。
林子軒搖瞭搖頭。
“那我讓人去吩咐一下廚房準備些吃的。”
陸中銘大馬金刀地在林子軒身旁的一張太師椅中坐下,跟著準備泡點香茗。
而林子軒卻是回答說:“不急這個,我有些話想單獨詢問陸叔,我希望陸叔能如實回答我。”
陸中銘抬頭,見林子軒一臉嚴肅,有些訝然,點點頭,“那你問吧。”
“陸叔昨晚,是否在玉滿樓內過夜?”
陸中銘一陣愕然。
他不明白,林子軒怎會知道這件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倚仗著一身頂尖的輕身功夫,暗中潛進玉滿樓的,全程並未給人發現,林子軒怎會知曉?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是誰告訴你,昨晚我在玉滿樓過夜的?”
林子軒身子微微向前一傾,眼睛直視陸中銘的雙目,“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叔可知你跟凌仙兒的關系一旦傳進母親的耳中,以母親的脾性,那將意味著什麼。”
若說方才陸中銘仍打著否認的主意,這刻當林子軒直呼凌仙兒之名,並嚴肅指出劍姬知曉此事的後果時,陸中銘的心神終於受到瞭震動。
凌仙兒這出自玉滿樓的才女,貌美如花,而又嬌憨可愛,看打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這小美人,陸中銘就能感覺到後者對他似有若無的情意。
哪怕他已擁有瞭劍姬,這仍讓他男人的自尊得到瞭極大的膨脹。
是以就在前不久,陸中銘終於抵擋不住這嬌憨小美女的熱情攻勢,得到瞭她柔嫩的肉體。
原本陸中銘隻是打著一夕歡愉的打算,可嘗過她動人的小嬌軀後,卻因此而一發不可收拾。
劍姬的美艷自然是冠絕於世,非凌仙兒可比。
然後者卻勝在青春活潑,像一朵剛開放的花兒,那是有別於劍姬的另一番動人享受。
擁有她,整個人都彷彿年輕瞭十歲,令初嘗此味的陸中銘食髓知味。
再加上凌仙兒膩歪著他時的動人模樣,無不透露著她對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種,陸中銘已是舍不得離開她瞭。
這幾日,他每天夜裡總是暗中潛入玉滿樓,到凌仙兒的香閨中與她在床上盡享男女歡娛。
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在偌大的玉滿樓當中絕對是如入無人之境。
沒想到,這才沒幾天,他的行蹤就暴露瞭。
但值此時刻,陸中銘已無暇顧及究竟自己在哪一方面露出瞭馬腳,此時他腦海中惟一的念頭便是,該如何補救?他與劍姬同床共枕瞭那麼久,怎會不曉得她是怎樣的一個人,若事情傳入她耳朵,他陸中銘絕吃不瞭兜著走。
但林子軒的態度,也讓陸中銘看到瞭希望。
他是劍姬最疼愛的兒子,蓬萊宮未來的主人,不管他的消息從何而來,隻要他這侄兒肯站在他這邊,就此事瞞過劍姬,便什麼事都沒有。
於是,他非常誠懇地道:“軒兒,此事……確是陸叔不對,希望你能幫陸叔一回,幫我瞞著你母親。”
林子軒見他難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且帶有少許低聲下氣的意味,原本打算興師問罪的心也軟瞭下去。
看得出來,陸中銘是真心愛著他母親的,否則以他堂堂武宗的身份,別說三妻四妾,就是要妻妾成群也毫不為過,何用這樣?想到這裡,林子軒歎瞭一口氣,道:“那凌仙兒怎麼辦?”
陸中銘見他語氣上有瞭松動,立即打蛇隨棍上,一拍胸膛道:“我與她隻是逢場作興,我向軒兒保證,從今往後我不會跟凌仙兒再有任何來往。”
林子軒沉默片晌,終於說道:“好吧,陸叔,我答應這事幫你瞞著母親,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陸中銘臉上露出瞭笑容,他歡喜地拍瞭拍林子軒的肩膀,寬慰地說:“我就知道,軒兒你不會不幫你陸叔的。這也怪我禁不住誘惑,實際上你該知道的,我心裡由始至終都隻得你娘一個人。”
“陸叔這麼說,我就放心瞭。”
林子軒點頭道,“至於凌仙兒那邊,陸叔不便再去見她瞭,這事我會跟瑾兒說,由她去向凌仙兒說明,相信她會理解你的立場。”
對此,陸中銘沒有意見,“那就交給你和瑾兒瞭,你娘來瞭信,清一真人邀請瞭好幾個名門大派到蜀山去相談關於血骷髏的事,所以過幾天咱們倆也得動身前往蜀山,你有什麼事都盡量在這幾日內辦完吧。”
林子軒點點頭。
其實他並無特別需辦之事,眼下他體內的靈力一天天在增長著,沒有任何事能比修煉《修真神訣》更為重要瞭。
因此在前往蜀山前的這幾天,他打算把時間全用在煉功上。
不過在此之前,陸中銘跟凌仙兒的事情還得先與司馬瑾兒說,這事比較重要,所以林子軒連午飯都沒有吃,直接折返玉滿樓。
到瞭玉滿樓,沿途撞見瞭好幾個熟人,見到林子軒這個熟人,這幾位出身玉滿樓的才女們都熱情洋溢地與他打招呼。
林子軒朝她們微微一笑,順口問瞭一下瑾兒是否出來瞭,得知她仍在內院,於是腳步輕快地往裡走。
不多時,就進入到獨屬於司馬瑾兒的玉滿樓內院。
內院並不比外院,隻有真正具有非凡身份的貴客,才夠資格能獲邀進到這裡,平日裡極少有人踏足這裡,便是那十一位才女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因而這裡平時足夠靜謐。
沒多久,林子軒就遠遠地望見今晨與司馬瑾兒談話的那個幽靜涼亭,那裡空無一人,林子軒自然沒興趣繞去那,抬腿往司馬瑾兒的小樓方向走去。
然而剛走沒兩步,林子軒忽然停下腳步,運極目力,重新往涼亭那兒望去,頓時眉頭一皺,接著竟是掉轉瞭方向,直接朝涼亭掠去。
越來越近,當林子軒站在涼亭內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一驚。
一對精緻小巧的淺綠色繡鞋,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林子軒把繡鞋拿在手中,又輕輕一嗅,一陣若有若無的清幽芳香鉆入林子軒鼻中,這股香氣他很熟悉,那正是司馬瑾兒身上獨有的清香。
林子軒心中頓時一亂,首先掠過的想法便是司馬瑾兒遭到瞭某些不測。
這個想法一起,他立時無法保持冷靜,將這對小巧的繡鞋收進懷中後,同時運轉《修真神訣》心法,將渾身上下一切氣息都收斂起來,直到林子軒感覺到連身上的毛孔也隨之關閉後,才施展身法,向小樓迅速掠去。
氣機收斂,但靈覺卻在瞬間提升到瞭極致,方圓數十丈之內,一切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此刻的林子軒。
他此時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心愛的未婚妻千萬不要有事!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林子軒一個閃身,在來人面前站定。
“小雲,你傢小姐呢?”
“啊,原來是林公子,嚇我一跳。”
名叫小雲的侍女拿著一個木盆,內裡放著一些衣裙,眼前一花,林子軒的身影突然就出現,把她嚇瞭一跳。
隻見她拍瞭拍胸脯,道:“我傢小姐正在小樓沐浴呢,公子是來找小姐的嗎?”
林子軒頓時聽得愕然:“她正在沐浴?”
小雲點點頭,“嗯,小姐剛進去不久,可能沒那麼快出來,公子可以到小樓裡坐會。”
除瞭之前那名叫小春的惡侍女,膽敢不知好歹地將林子軒不放在眼內,玉滿樓內其他侍女丫鬟大部分都認得林子軒,知道眼前這英俊少年乃是他們玉滿樓大才女的未婚夫,對待他的態度便像半個主人般親近。
林子軒這才悄悄松瞭一口氣。
“那我先進去坐兒,你去忙吧。”
“好的,公子。”
林子軒朝著小樓走去,他從衣袍內摸出那對繡鞋,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猜測,隨即又將它們收進懷裡。
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林子軒依舊收斂瞭渾身的氣息,如同白日下的幽靈,悄聲無息地來到小樓下,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座典雅的樓閣。
他的靈覺擴展到瞭極致,耳內模模煳煳地聽到瞭司馬瑾兒沐浴時發出的水流聲,及她發出來的一聲輕歎。司馬瑾兒果真在沐浴,林子軒感到有些奇怪,據他所知,司馬瑾兒並無在日間沐浴的習慣。
而且一個多時辰前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上下明明清爽幹凈,根本沒有沐浴的必要。
疑惑之間,林子軒已提升至尋常高手無法比擬的目力,敏銳地在樓閣第三層的圓木欄桿上,看到瞭一個澹澹的腳印。
他心神一震,從地面距離樓閣第三層至少有十丈之高,能依仗輕身功夫一躍而上者,必是高手無疑。
司馬瑾兒手無縛雞之力,何況這是她自己的小樓,絕不可能是她的傑作,那就是說明,玉滿樓有高手曾潛進司馬瑾兒的三樓。
三樓乃司馬瑾兒的香閨所在,那人潛入進去,意欲何為。
想到這,林子軒臉色冷瞭下來,收斂瞭渾身上下的氣息,確保沒有半絲遺漏後,輕身一縱,就這麼躍上瞭二樓的圓木欄桿上。
跟著腳尖一點,無聲無息地攀到瞭第三層,身子輕輕一個轉向,就這麼落進裡面的廊道。
圓木欄桿上印的是一個鞋印,男人的鞋印。
在鞋印正對著的地方,便是司馬瑾兒香閨的房門,於是林子軒輕輕推開瞭房門,閃瞭進去。
這個房間他曾來過不少次,也曾在這裡過過夜,林子軒對司馬瑾兒的香閨分外的熟悉。
靴子踩在柔軟的毛毯子上,鼻中先是傳來熟悉的香料味,但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鉆進瞭林子軒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震。
他臉色蒼白地來到司馬瑾兒的大床前,拉開紗幔,林子軒無需湊下去都能聞到,男女間歡愛時那種情欲的氣息,充盈著整個大床。
潔白的被褥迭得整整齊齊,然而林子軒卻在粉色的床單上看到瞭一灘未幹卻的濕跡。
他湊瞭下去,隻聞瞭一口,臉上現出瞭痛苦、失望和憤恨的神情。
那股味道,他並不陌生。
林子軒也曾和司馬瑾兒在這張床上恩愛纏綿,兩人共同經歷瞭愛欲的最高峰,每一次,當林子軒癱倒在司馬瑾兒身上後,戀戀不舍地抽出他的陽根時,灘流在被單上的氣味,正與此刻林子軒聞到的一模一樣。
林子軒真的沒有想到,今晨他來這兒與司馬瑾兒會談完後,轉眼之間,他心愛的未婚妻竟與另一個男人在這張床上交媾。
瑾兒,我分明如此愛你,你為何要背叛我!林子軒緊咬牙根,一顆心彷彿在滴血。
難怪他會在涼亭處撿到她的繡鞋,極有可能當時他走後,那個神秘的男人來到涼亭跟司馬瑾兒親熱,情到濃處,讓司馬瑾兒連脫下的繡鞋也不管瞭,直接被那男人抱著躍上樓來。
這一並解釋司馬瑾兒為何會丟鞋、門外欄桿出現一個男人的新鞋印,以及房內充盈的情欲氣息,乃至司馬瑾兒為何會在日間沐浴等一系列情況。
他深吸瞭一口氣,真的很想就這麼沖下樓去,大聲地質問司馬瑾兒,那個男人是誰,他林子軒哪一點比不上他?一想到自己這美貌冠絕帝都的絕色未婚妻,與一個至今他仍不知是誰的男人有染,他的內心就充滿瞭負面情緒。
可最終,林子軒還是沒有沖下去,而是深吸瞭一口氣,逐漸回複瞭理智。
他心裡清楚,縱使這時候他向司馬瑾兒對質,也不會有半點用處,他早就感覺到,司馬瑾兒對他的感情已遠不如以前。
林子軒甚至隱隱有種預感,若在此時他跟司馬瑾兒攤牌,不但無法挽回她,甚至會讓她直接投身那個男人的懷抱。
所以,現如今仍未到與司馬瑾兒攤牌的時機。
司馬瑾兒出軌也不是一天兩天,當下之急就是盡快提升功力,他必須在最合適的時間,最合適的地點,一舉將這個禍患解決掉。
至於怎麼解決法……林子軒雙目中的殺意從未有過這般濃烈。
片刻後,林子軒悄聲無息地返回瞭樓外,然後才放松瞭全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樓閣。
那雙繡鞋仍在他懷裡,沒有放回原處,因他想要給司馬瑾兒一個警告。
如果她心裡還有他,那麼在發現她丟下的繡鞋不見之後,必然會懷疑他林子軒已察覺瞭什麼,林子軒很想看看司馬瑾兒究竟會有何反應。
沒多久,司馬瑾兒就出來瞭。
她全身上下從婀娜多姿的長裙,到頭上的花簪,腳上的繡鞋,甚至耳垂下的珍珠,都一片潔白,如聖潔的仙子,不可逼視。
然而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仍殘留著一絲紅暈,顯得越發的動人,美艷不可方物。
又令林子軒想到眼前這彷若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仙子女神,卻是在方才不久前,才在她的閨房裡脫得赤條條地,被一個男人按倒在床上,盡情地操弄,且還在她女子最聖潔的地方,用力地射進瞭那個男人的子子孫孫。
想到這裡,林子軒不禁對那男人湧起瞭瘋狂的妒忌。
她訝然地看著林子軒,“怎麼這麼快又過來?”
林子軒暗忖,若是再快一點,恐怕你跟那奸夫在床上交媾的情景,就要大白於天下瞭。
他心情不佳,隻是“嗯”瞭一聲,便簡短地說道:“我方才回去後,就此事質問瞭陸叔,他說他隻是逢場作興,還向我保證,從今往後他不會再與凌仙兒有任何來往。”
司馬瑾兒點點頭,道:“陸叔叔肯懸崖勒馬,不論對他還是對仙兒,都是一件好事,軒郎,多謝你。”
林子軒很想問一句,陸叔已懸崖勒馬,那麼你呢?但他不敢開口,同時,林子軒感覺到司馬瑾兒在聽他說完的一瞬間,暗松瞭一大口氣,心中感到格外疑惑。
凌仙兒這位才女跟陸中銘勾搭上,司馬瑾兒發怒是理所當然,陸中銘保證不再招惹凌仙兒,她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氣消,但絕不會是暗松一口氣,因這不符合司馬瑾兒的反應。
凌仙兒雖是玉滿樓十一位才女之一,名滿帝都,追求者無數,且能給玉滿樓帶來豐厚的收入。
但對司馬瑾兒而言,也就僅此而已,她在司馬瑾兒心中的地位隻與其她那十位才女等同。
林子軒暗中猜測,恐怕在凌仙兒身上,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感到司馬瑾兒近來對他隱瞞瞭太多東西,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曾經最親密的戀人,感覺她身上存在太多秘密,關於凌仙兒,看來有必要問一下。
“軒郎,你用過午飯瞭嗎?”
兩人談瞭一會,司馬瑾兒輕聲問瞭一句。
林子軒扯瞭個小謊道:“已經用過瞭,我還有事要忙,就先不打擾你瞭。”
司馬瑾兒矜持地一頷首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瞭,我對這兒那麼熟。”
林子軒一擺手,阻止瞭她的舉動。
他正打算到外院找個人,可不能讓司馬瑾兒發現。
好在司馬瑾兒也沒有堅持,目送他離開瞭樓閣。
玉滿樓很大,林子軒繞瞭半柱香時間,才找到他要找的一個名叫曉翠的侍女。
與玉滿樓內其他侍女不同,曉翠對林子軒的稱呼不是林公子,而是少爺。
秦雨甯當初指派到玉滿樓來的侍女有好幾個,曉翠便是其中之一,見到自傢少爺,曉翠顯得非常高興。
“少爺,您近來怎麼那麼少來玉滿樓找少夫人呀?”
林子軒的靈覺發揮到極致,確認四周方圓幾十丈內再無第三個人時,道:“曉翠,少爺問你件事?”
“少爺您說。”
見林子軒似有要緊事,曉翠連忙道。
“你們玉滿樓的凌仙兒姑娘,近來在她身上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仙兒姑娘?”
曉翠有些訝然林子軒為何要問起凌仙兒,但她還是認真地想瞭想,“奇怪的事……沒有呀……”
林子軒眉頭一皺,“真的一點都沒有?”
“真的沒有。”
曉翠十分確定地點瞭點頭。
林子軒聽得有些失望,看樣子是他多心瞭。
點瞭點頭,正準備讓曉翠離開,後者像是想起瞭什麼般,又補充道:“對瞭少爺,仙兒姑娘最近這幾天似乎跟張公子鬧瞭矛盾,連續好幾天都不肯見張公子,令張公子非常失落傷心,不知這個算不算奇怪的事?”
“張公子?他莫非是凌仙兒的相好?”
林子軒皺眉問道。
“回少爺,正是。”
曉翠如實地回答說,“張公子是在半年前由少夫人親自邀請來玉滿樓的,當時與張公子一同看上仙兒姑娘的,還有當朝的李燁世子,兩人不時爭風吃醋。但沒多久,仙兒姑娘便跟張公子好瞭上。”
“張公子非常疼愛仙兒姑娘,整個玉滿樓上下人人皆知,就是不知為何這幾天,仙兒姑娘怎地跟張公子有瞭矛盾。這不,張公子這幾日,晚晚喝得爛醉如泥。”
林子軒聽得瞇起瞭眼睛。
司馬瑾兒是什麼身份,一般的權貴,她連見上一面的興趣都欠奉,這所謂的張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受到司馬瑾兒親自邀請。
同時在曉翠嘴中知道,凌仙兒的相好便是這張公子,難道說司馬瑾兒如此緊張陸中銘跟凌仙兒的事,是怕陸中銘的出現會破壞這張公子跟凌仙兒之間的關系?聯想到她今晨的動怒,再到方才松一口氣的情形,林子軒越想越有可能。
可司馬瑾兒著緊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麼?他的腦海中,彷彿閃過瞭某些東西,但卻難以抓住。
他沉聲問道:“這張公子全名叫什麼?是什麼來頭?”
“隻知道張公子全名叫張聞雲,至於他是什麼身份,大概隻有少夫人和仙兒姑娘知道。”
“張聞雲……”
林子軒喃喃念瞭幾句,這個名字他很陌生,可以確定他並不認識此人。
曉翠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您該不會……是看上瞭仙兒姑娘吧?”
林子軒一聽,啞然失笑:“當然不是,你別多想。”
曉翠立時松瞭一口氣。
在她心裡,凌仙兒身為一代才女,才貌雙全,但畢竟她已和張公子在一起有段時間,珍貴的處子之身必定早被張公子奪走。
而自傢少爺貴為蓬萊宮未來的主人,說白瞭,現時的凌仙兒是配不上她傢少爺的,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愛上凌仙兒,少夫人也絕不會同意。
在曉翠看來,唯獨天仙般的少夫人才是少爺的良配,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林子軒自是不知這丫鬟腦袋裡在想什麼,隻見他臉色嚴肅地道:“曉翠,你要記住,今日我向你打聽的這些事,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瑾兒在內。”
“啊,連少夫人問起也不能說?”
曉翠顯得很吃驚。
“對。”
林子軒鄭重地道,“我要調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包括瑾兒也別讓她知道,明白嗎?”
曉翠畢竟是蓬萊宮出身,面對自傢少爺的要求,哪怕有疑問,但仍堅定地點頭。
林子軒這才放心地離開。
回到別院,得知陸中銘出去辦事,林子軒隻好放棄向他詢問關於張聞雲來歷的事,靜下心來修煉打坐。
夜色漸深,林子軒仍沉浸在忘我的境界當中,對外界毫無反應。
林子軒並不知道,回到別院的陸中銘,確認林子軒在屋內靜心練功後,又悄悄地離開瞭。
…………
“小姐,張公子又喝得爛醉如泥瞭,您真不去看看他?”
說話的,是一名容顏頗為俏麗的丫鬟,乃凌仙兒的貼身丫鬟。
在丫鬟的身前,一位嬌憨可愛的少女正坐在銅鏡前梳頭發,聞聲搖頭說:“這麼晚瞭,我要上床休息瞭,你先下去瞭。”
丫鬟欲言又止,但還是乖乖地掩上瞭房門,退瞭出去。
待丫鬟離開後,原本顯現在凌仙兒臉上的慵懶神情立時一凝,似有什麼難題一般。
下午司馬瑾兒使人來找她,到那兒後,她才知道自己跟陸中銘的關系暴露瞭。
凌仙兒不明白,陸中銘明明跟她保證,他出入玉滿樓絕無第三個人知道,為何司馬瑾兒會知道這件事。
從司馬瑾兒口中獲悉,陸中銘已保證從今往後,將不再與她有任何來往,凌仙兒立時生出功虧一簣的想法。
銅鏡中反映出她那張眉頭緊鎖的俏臉,凌仙兒覺得必須想個辦法,再暗中聯系上陸中銘,否則夫人交待給她的任務她將無法完成。
正當凌仙兒皺眉苦思的當兒,耳邊傳來窗戶被輕敲的聲音。
緊跟著,一道低沉的嗓音輕聲道:“仙兒,是我。”
喜色立即浮上凌仙兒的臉上,她迅速地把房門拉開瞭一條小縫,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閃瞭進來。
關上房門,凌仙兒直接投進瞭來人的懷抱,“銘哥,你終於來瞭,仙兒還以為你從今以後,都不會再跟仙兒見面瞭。”
說完,凌仙兒的香吻直接印在瞭陸中銘的嘴巴上。
陸中銘懷抱著這嬌滴滴的小美人,與她熱情相吻,一雙大手也不閑著,隔著薄薄的睡裙,一邊揉搓著凌仙兒胸前那對與容顏不相襯的碩大胸乳。
凌仙兒被他揉得“嚶”瞭一聲,“銘哥,你真壞,你還沒回答人傢的問題呢。你知不知道瑾兒小姐下午找我過去,跟人傢說瞭什麼嗎?”
陸中銘真是愛煞這童顏巨乳的小美人,這是一種有別於劍姬的刺激體驗。
把她摟在懷裡,一邊摸她,一邊好言安慰道:“乖寶貝,你銘哥怎舍得從此不見你呢,那隻是權宜之計罷瞭,你我兩情相悅,咱倆要做什麼是咱們的事,怎輪得到外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凌仙兒美目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喜意,下一刻,一對美目竟水汪汪地,蒙上一層水霧,似是極為傷心地道:“可是瑾兒都跟仙兒說瞭,你那位蓬萊劍姬性情驕傲,她決不會允許她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仙兒……仙兒是註定跟銘哥有緣無份瞭……”
“哎,我的好寶貝,先別哭嘛,你聽我說。”
陸中銘手忙腳亂地給她抹去眼淚,心疼地道,“我自是知道劍姬的為人,要她接受你是絕不可能,但你們倆一個在蓬萊島,一個身處帝都,相隔何止千裡。劍姬是個大忙人,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管到這邊來,隻要我們小心謹慎,今後你脫離瞭玉滿樓,天高海闊不是任由你飛嗎?”
凌仙兒臉上先是現出喜意,但緊接著,她又有些擔憂地說:“可是,銘哥,我聽說蓬萊宮勢力不弱,要是蓬萊劍姬派人來調查,我們倆的關系不是一查就清楚嗎?”
“呵,這你就多慮瞭。”
陸中銘得意一笑,道:“你忘瞭我是什麼身份瞭嗎,我是武宗,雖說劍姬在大陸上名聲極盛,但在帝都的范圍內,我的影響力比她更甚。我近來還在五湖山莊附近專門為你購置瞭一大片土地,用來共築我倆的愛巢,到時你就是那兒的女主人,一切由你說瞭算。”
凌仙兒的臉上現出不可思議之色,有些顫抖地道:“這是真的嗎,銘哥,仙兒沒有在作夢吧?”
陸中銘見她一臉感動的模樣,心中的豪情萬丈,“當然是真,我絕不會騙你的。”
緊跟著又道,“來,咱們到床上再慢慢細說。”
凌仙兒一臉嬌羞地輕捶瞭他胸口一下,任由後者哈哈一笑,將她抱上床去。
不多時,兩人便脫得赤條條地,在床上摟抱在一起火熱地親吻著。
陸中銘瞪大瞭眼睛,看著凌仙兒胸前這對碩大無比的巨乳,一邊揉搓一邊讚歎道:“真大!”
凌仙兒聽得紅著臉,“比你那位劍姬的還大嗎?”
陸中銘聽得出她語氣中帶有的一絲攀比意味,知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劍姬,於是便道:“劍姬的胸雖也不小,但比起你仍稍遜瞭一籌。”
凌仙兒臉上,果不其然地現出甜甜的笑容。
陸中銘把玩著手中這對碩大的圓球,下身的肉根很快硬得發疼,於是湊到凌仙兒耳邊,道:“仙兒,轉身趴到床上去,今趟我要在後面幹你。”
凌仙兒一臉嗔羞地打瞭他一下,“銘哥,你……你太壞瞭。”
但她嘴上這麼說,身子卻是聽話地轉過去,俯趴到床上,露出她圓潤的臀峰。
陸中銘在她臀部用力揉捏瞭幾下,呵呵一笑:“你都已經是我的女人瞭,還害什麼羞。”
誰知凌仙兒卻是轉過頭來,小嘴扁扁,“仙兒還不是你的女人呢,人傢都還沒跟張公子分手,你這是在給張公子戴綠帽子。”
一聽到這個,陸中銘輕哼瞭一聲,說:“張聞雲那小子搶在本人前頭,得瞭仙兒的紅丸,如今我給他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也算是報瞭一箭之仇。”
隻見他扶著胯下已經堅硬無比的陽具,抵在瞭凌仙兒泥濘濕漉漉的小穴口,說:“但這綠帽子今晚是最後一回瞭,今夜過後,你仙兒就完全屬於我瞭,我要把你的肚子給幹大。”
話音一落,陸中銘就狠狠地向前一挺,陽根從凌仙兒的兩片臀瓣中,盡根直沒進她體內。
“啊……”
“嗯!”
床上的男女,分別發出瞭舒爽的叫聲。
陸中銘聳動著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把凌仙兒插得呻吟不止。
“啊……銘哥,你太壞瞭……這樣插仙兒。啊……你給張公子戴綠帽還不夠,還要仙兒給你生小寶寶,太壞瞭……啊!”
“銘哥……你真要仙兒……給你生小寶寶嗎?”
陸中銘壓著她的香臀,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沒錯,仙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凌仙兒一邊承受他的撞擊,一邊斷斷續續道,“可是……你不是還有劍姬嗎……讓……讓劍姬給你生吧,仙兒怕痛……”
“噗嗤噗嗤”的聲響不斷。
陸中銘一邊用力操幹,一邊道:“我和劍姬在一起時,每次事後她都會運功把體內的精液都逼出來,縱有殘留,也被她運功殺得幹幹凈凈,她現時根本就不願給我生孩子。我卻不能不急,好仙兒,你就答應為夫的請求吧。”
這是陸中銘的一塊心病。
劍姬一直不肯答應他的求婚也就罷瞭,就連兩人歡好,劍姬也隻是在享受男女歡愛的過程,全然沒有要為他生孩子的念頭,令陸中銘極是鬱悶。
被壓在身下操弄得一副快斷氣模樣的凌仙兒,美目閃過一絲喜色,複又隱去。
“那……那仙兒就勉為其難,替銘哥生一個吧。”
陸中銘頓時大喜,兩手抓住她的臀瓣,“啪啪啪”地更加用力地操弄瞭起來。
“仙兒真好,為夫就不客氣瞭。”
凌仙兒趴著的俏臉,閃過幸災樂禍之色,嘴上越發的嬌媚:“來吧,銘哥,再用力。”
今趟出來辦事,陸中銘已多日未與劍姬歡好,因而這幾日陸中銘連續地將精力發泄在凌仙兒身上,並且體驗到瞭另一種與劍姬截然不同的享受,真個是令陸中銘名不思蜀,當下撞擊得格外用力。
陸中銘足足肏瞭凌仙兒半個時辰,便漸感不支,得到美人的允許,便在她體內射瞭個暢快淋漓。
兩人又說瞭一會親密話,陸中銘才依依不舍地道:“好瞭,過幾天我有要事要上蜀山,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下次再來。”
凌仙兒臉上現出失望之色:“你今晚不再陪仙兒嗎?”
陸中銘搖頭說:“不瞭,我有些懷疑正是前幾次我在你這過夜,清晨熘出去時才被人看見,所以趁夜色離開最好。”
“好吧,銘哥,你下次定要盡早過來。”
說完,她摸瞭摸赤裸的小肚子,微微一笑,“也不知這裡頭是否有瞭銘哥的小寶寶。”
陸中銘聽得心情格外愉悅,哈哈一笑,在她嘴上重重吻瞭幾下,“有瞭最好,屆時我定將仙兒當成女皇般伺候。”
這才下床穿衣離開。
待陸中銘走後,凌仙兒收起瞭臉上嫵媚的神色,和衣在桌前坐下,接著提筆在紙上寫瞭一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密語。
凌仙兒想起陸中銘方才在她身上馳騁的豪情模樣,嘴角冷笑。
陸中銘絕對想不到,她凌仙兒的真正身份,是花娘的親傳弟子,且是奼女門惟一一個不懂任何武功的門人。
她是夫人安置在玉滿樓的一顆眼睛,也是今趟用來測試陸中銘的最後一個關卡。
遺憾的是,陸中銘失敗瞭,且失敗得極為徹底。
身為一代武宗,竟打算瞞著劍姬,包養另一個女人。
且還打算背著她,讓自己給他生孩子。
這樣的男人,怎能配得上夫人!凌仙兒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