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大陸廣袤無垠,名山勝地更是舉不勝舉,但若要論地位最特殊的名山,則當屬蜀山無疑。
蜀山位於九洲大陸內陸,論險峻,它比不得天山。
論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論名氣及影響力,蜀山在九洲大陸民眾眼中,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皆因千年以來,蜀山一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領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時間裡,一直無可撼動。
加上當代的蜀山掌門清一真人,更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兩位武尊之一,令無數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蒼松翠柏,鬱鬱蔥蔥。
蜀山雖不險峻,但這裡四季景色優美,霧靄繚繞,風光旖旎,是以每年總有大批的遊客慕名而來。
今日蜀山迎來瞭一群特殊的客人,以至一眾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們,早早地聚集在山門各處,翹首以待。
“來瞭,來瞭,蓬萊宮的人已經到半山腰瞭。”
“這麼快!”
“不愧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連大長老跟另外的六位長老,都親自去迎接瞭。”
“來瞭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萊劍姬?”
“啊,在哪,在哪?”
一個六七歲的小道僮興奮地喊道。
他倚著石欄,踮起瞭腳尖,卻因個子矮小,始終望不到下方的山腰處。
見到周圍一眾師哥們,均個個瞪大瞭眼睛,看得目不轉睛,小道僮急得團團轉。
“大師哥,我要看劍姬,我要看……”
小師弟的叫喊聲,令身旁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豔之色尚未褪去,他看著身旁的小傢夥,不由莞爾一笑,把他抱瞭起來,道:“這樣行瞭吧?”
小道僮沒有回答他,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山腰,那位身材高挑,一身潔白長裙的美貌女子。
隻覺得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臉蛋紅通通的。
身旁師哥們的竊竊私語也傳進瞭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簡直可以說是神女下凡。”
“對頭,你看,對著劍姬,平日裡不茍言笑的大長老,現在看上去多和藹可親?”
“完全想不到,她的兒子已經那麼大瞭,她仍然這麼美。”
“劍姬目前才三十多歲,別把她說得那麼老。”
“就是,不然為什麼劍姬當眾休夫後,大陸上那麼多英雄豪傑,前仆後繼地要追求她。”
“真羨慕那陸中銘……”…………秦雨甯漫步在山道的石階梯上,她的身側由蜀山派幾名位高權重的長老伴隨著,除花娘外,一眾蓬萊宮的隨從則落後在稍遠的地方。
距離上次前來蜀山,是六年前的事瞭,這兒與往昔相比變化不大。
上一回前來蜀山,同樣是由眼前這幾位長老親來迎接,他們與秦雨甯都是老相識,因而雙方相談甚歡。
一路上,秦雨甯也看到瞭許多年青的蜀山弟子,遠遠地駐足遠望著她們一行人。
這樣的情景對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一處地方,都會看到類似的情景,並不以為意。
來到山頂,一座巍峨的大殿聳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廣場潔白無塵,幾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小道僮,正在場間互相追逐著嬉鬧。
其中一個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邁得太大,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幾個小夥伴停止瞭嬉戲,紛紛跑瞭過來。
一個鶴髮童顏,身著深灰色道袍,模樣和藹可親的老者出現在場中。
隻見他過去把小道僮抱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笑瞇瞇地安慰瞭他幾句,小道僮破涕為笑,老者這才摸摸他的小腦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來的眾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一福,儀態萬千,道:“幾年不見,真人風采依舊,雨甯見過真人。”
這個相貌平平無奇,鶴髮童顏的老者,正是大陸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派掌門,武尊清一真人。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老夫這老骨頭,哪有什麼風采可言。反倒是劍姬,你這九洲國第一美女,風采更勝往昔,無人能及呀。”
“真人過獎瞭。”
秦雨甯盈盈一笑道。
雙方敘舊瞭好一陣,清一真人才道:“你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對於這些事情我蜀山也早有耳聞,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仔細商定。”
秦雨甯點頭道:“一切憑真人安排。”
隨後,蓬萊宮一眾隨從由蜀山的一位長老,親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間,而秦雨甯則與清一真人及幾位蜀山長老在大殿進行瞭密談。
蓬萊宮與蜀山派世代交好,當年秦雨甯仍年幼時,清一真人便是蓬萊宮常客,後者可說是看著秦雨甯長大的。
因而清一真人在秦雨甯眼裡,他不但是大陸白道的精神領袖,還是她自幼非常尊敬的長輩。
雙方並不像其他門派見瞭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題。
血骷髏組織重現江湖,大陸上各大勢力的平衡即將被打破,這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有足夠的實力摧毀任何一個名門正派。
否則以蓬萊宮的底蘊,何用千裡迢迢地前來蜀山,請求清一真人出手。
血骷髏勢力龐大,不但有數量眾多的死士,還有來無影去無蹤、精通暗殺之道的影子刺客,可與武宗相媲美的骷髏長老。
再加上一個神秘至極的骷髏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強盛,也不敢托大。
二長老冷哼瞭一聲:“若正面對抗,我蜀山何懼他血骷髏。”
他有說這話的底氣,皆因蜀山十二位長老個個武藝超群。
雖說不敢與蓬萊劍姬這樣的武宗級高手相比,但每一個手底下的實力,均不會弱於武宗太多。
毫不客氣的說,每一位蜀山長老放在外界,都是響噹噹的大師級人物,便是各大宗派的掌門人也不過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一代,也逐漸成長起來,還出瞭好幾個傑出的門派傳人,加以培養,蜀山未來的強盛強以預期。
更別提九洲大陸最頂尖的兩位強者之一,乃是他們的掌門,論綜合實力,蜀山派足可鎮壓血骷髏。
大長老聽瞭,搖瞭搖頭,“我蜀山自是不懼這等邪惡勢力,問題在於我們連血骷髏的大本營藏在哪裡,也毫無半點頭緒。敵在暗我在明,對我們非常不利。”
清一真人撫鬚點頭,“血骷髏來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師尊未過身前,這組織便在大陸上橫行,暗殺瞭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嘗沒有剷除它們的心思,但直至今日,他們的大本營位於何處,我們依然一無所知。”
他呷瞭一口茶,接著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傾城宮宮主,與她結伴同遊瞭三日,期間無意中談論起瞭血骷髏的來曆。原來當時的傾城宮宮主與血骷髏交過手,還一人一劍將當時的四大骷髏長老中實力最強的一人斬於劍下。”
清一真人的話音剛落,大殿內出現瞭一剎那的寂靜。
“傾城宮?那個位於崑崙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門派?”
“掌門竟與他們的宮主相識?”
“聽說傾城宮每代隻出一位女性傳人,且其大隱隱於世,從來沒有外人知道傾城宮曆代宮主的真實身份,算起來,應該有十幾二十年沒在大陸上聽過有關傾城宮的任何傳聞瞭。”
“我們以為骷髏長老一直是三個,想不到原來還有一個在二十年前,授首在傾城宮宮主劍下,傾城宮宮主的武功委實可怕。”
根據已有的情報表明,三大骷髏長老的實力,大抵與在座的這些蜀山長老在伯仲之間,這是經由武宗陸中銘與在場幾位長老過招後得出的結論。
陸中銘曾明言,與骷髏長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負傷的風險,要殺他們更是極具難度,連身為武宗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傾城宮宮主一人一劍,竟能將當時武功最高的骷髏長老誅殺,武功怕是比之武宗還要強上幾分。
掌門今日透露的秘聞,不僅令在場的長老們非常震撼,就連秦雨甯也屏息凝聽,聽得格外入神。
這時秦雨甯開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兒的來信,證實瞭司徒傢確與血骷髏組織相勾結,若要查出血骷髏的所在,雨甯覺得或可從司徒傢入手。”
“血骷髏竟破天荒地與世傢力量勾結,這實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實情真與劍姬所說一般,從司徒世傢入手,則要簡單容易得多。”
“劍姬這情報非常有用。”
幾位長老聽得頓時大喜。
秦雨甯點頭道:“婉兒她們目下正往蜀山趕來,具體詳情稍後可詳問她們。”
目光觸及正沉吟思索的清一真人,秦雨甯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妥?”
清一真人回過神來,啞然道,“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頓瞭頓,他的臉上現出回憶之色,道:“那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瞭吧,那時我到蓬萊宮作客,曾與天豪兄在閑聊中談及關於血骷髏組織一事。當時天豪兄談瞭一些關於血骷髏的秘聞,我認為他的話太過驚世駭俗瞭,便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說不得當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場的幾位蜀山長老都人老成精,一聽到掌門談及當初那個被劍姬當眾休掉的男人,頓時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閉上瞭嘴巴。
當日劍姬紅著眼,當著無數門派的面,把那個叫林天豪的男人趕出蓬萊宮,那情景在座的幾人都曆曆在目。
他們當時全都有在場,又豈會看不出劍姬正是因愛之深,才會恨之切。
大陸上誰不知蓬萊劍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劍,誰敢觸她黴頭?他們的掌門大概是惟一一個,敢當面在劍姬面前談及她前夫的人,而不會惹劍姬發怒的人。
是以這樣的話題,他們絕對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甯現出一個驚訝至極的神情,道:“他說瞭什麼?”
清一真人呷瞭一口清茶,緩緩說道:“天豪兄說,血骷髏組織,隻是另一個更加龐大的邪惡勢力爪牙跟走狗。除瞭血骷髏,將來大概還會有一些別的邪惡門派,會被那個勢力所收服,譬如陰陽宗之類的……”
秦雨甯一對美麗的鳳目陡然一睜,“陰陽宗?血骷髏?”
在場的幾個蜀山長老面面相覷。
要知道,前不久雙修閣便是被時隔多年重現大陸的陰陽宗,殺傷瞭大批人馬。
如果如掌門所說,這個邪惡的門派和血骷髏這邪惡的殺手組織是同一陣營,那事情的性質便更加嚴重瞭。
“掌門,那我們接下來?”
大長老向清一真人請示道。
清一真人捋瞭一捋長鬚,沉吟道:“以我的名義,給我分別向佛宗、聖劍門和煉器宗發出請帖。”…………夜。
清一真人一手執棋,一邊望著對面的絕色麗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劍姬你又輸給老夫啦!”
“你的棋力向來與我難分高下,今趟與我對弈卻連輸兩局,說吧,你心神不甯是所謂何事?”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看著她。
“哪有。”
秦雨甯微微一笑。
過瞭一會,她才香唇微啟,道:“真人打算將佛宗、聖劍門及煉器宗這三個白道大派的宗門領袖請來,難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夥當初說的話?”
清一真人不答反問:“對於天豪兄所說的,劍姬你又是何想法呢?”
“當然不信。”
秦雨甯神色一冷地回答道。
清一真人看著她生氣的小女人模樣,卻是笑而不語。
默默地開始瞭新棋局,十幾子過後,秦雨甯才似是不經意地問瞭一句:“說起來,那傢夥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為何從一開始便一直以尊稱稱呼他。”
“呵呵,這個問題,想必悶在劍姬心底很久瞭吧。你是天豪兄的夫人,若你真的想知道,那麼我就破例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早已和那男人沒任何關係瞭。”
“那你究竟是聽還是不聽?”
“……”
棋室內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聽吧,真人請說。”
秦雨甯勉力回答瞭一句,準備靜待清一真人的回答,卻等瞭好一會也沒有回應,終於抬起頭來,望見的卻是清一真人嚴肅認真的臉孔。
“劍姬是否認為,天豪兄隻是個窩囊無用之人?”
秦雨甯卻是恨聲反問:“難道他不是嗎?我隻怪自己年少無知,明明知道他武功稀疏平常,卻依舊死心塌地地愛上他,當初追求我的人那麼多,隨便挑隻阿貓阿狗都比他強百倍。”
然而清一真人聽瞭,卻是搖瞭搖頭,說出瞭一句令秦雨甯震駭萬分的話來,“老夫雖然從未與天豪兄交過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絕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甯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她瞪大瞭美目,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這不可能!真人,你騙我的對不對?”
清一真人再度搖頭,說:“你知道的,老夫從不打誑語。”
“這絕不可能,我和他作瞭那麼多年夫妻,他若身懷絕世武功,我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秦雨甯仍是不敢相信這事實。
清一真人看著她,認真地回答道,“像劍姬你或者中銘,我一眼就能判斷你們的虛實。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縱不能判斷他的虛實,卻也能感受到他是與我同級數的高手。唯獨天豪兄,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發現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一真人沉聲道:“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天豪兄舉手投足間彷若渾然天成,毫無半點痕跡可尋。”
秦雨甯聽得愕然以對,但隨後,她仍搖頭道:“或許是那傢夥,陰差陽錯地給真人造成瞭一種他很強大的錯覺,我和他生活瞭那麼多年,沒人能比我更瞭解他,單憑真人對他的判斷實讓雨甯難以相信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訴你,白鹿先生對天豪兄作出的評價,與我一般無二,劍姬又怎麼說?”
清一真人終於輕飄飄地說瞭一句。
秦雨甯飽滿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顯然這消息給她帶來的沖擊太過巨大。
如果說單憑真人一人的判斷,她還將信將疑,那麼加上白鹿先生,就讓她不得不相信。
因為白鹿先生確曾來蓬萊宮作過一次客,是與清一真人結伴而來的。
九洲大陸上武功最高的兩個人,同時對她那窩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評價,那就證明林天豪並不是窩囊,而是在裝窩囊。
秦雨甯芳心的怒火,當真是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盡。
見她這個模樣,清一真人無奈道:“我知劍姬你心裡頭怨恨天豪兄,明明有高強的武功,卻不願顯露半分,更不願幫你,但天豪兄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甯冷著臉,道:“苦衷?若他真有絕世武功,當日我力戰八大黑道高手,身負重傷,他在哪?自娶我以後,他便終日呆在蓬萊島上,連一步也不願踏出,真人,你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一真人歎瞭一口氣:“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天豪兄既能結為夫婦,便是你們前生修來的緣分,而且軒兒也已經長大,有些事也不是非要記恨在心,放下豈不更快哉?”
安靜的沉默。
片刻後,秦雨甯抬起頭來,美麗動人的俏臉上,已是恢複瞭笑容。
“我早就已經放下瞭,不然也不會接受中銘的追求。”
清一真人點頭道:“中銘的身份地位,確實配得上你,你們倆完婚之日,我必定前往。”
秦雨甯聽得卻是搖搖頭:“他必須經過我的考驗才行,若不過關,我會一腳把他踢開。”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碰上蓬萊劍姬,老夫真為中銘捏一把冷汗。”
…………林子軒睜開眼睛的剎那,一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閃而現。
感受著體內比之以往更加凝煉堅實的內力,不,現在應該稱為靈力瞭,林子軒感到格外的喜悅。
數日前,他突破成功到瞭凝脈期,抵達《修真神訣》第二大境界。
在這短短的數日時間裡,他的靈力以飛快的速度在增長著,用一日千裡來形容都不為過。
他不禁感到慶幸,幸虧他身負軒轅族皇族血脈,否則絕無可能擁有這等機緣。
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或許不用半年,他就能達到凝脈期巔峰,到時他將可擁有與武宗媲美的實力,真正進入大陸頂尖高手之列。
當然,大陸上聽聞有極少數門派,能夠將一個人終身的內力傳輸到另一個人身上。
倘若遇到某個天才少年,獲得瞭一位大高手的傳功,那林子軒自然不是對手。
但這樣的情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爾出現一例,不能拿來作對比。
現在的林子軒,可肯定的是在整個九洲大陸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齡之中無人是他的對手,他有欣喜的資格。
推開門,林子軒來到小院,遠遠地就看見陸中銘紅光滿面的回來瞭。
見到林子軒,後者還笑呵呵地跟他打瞭聲招呼。
林子軒自是理解他這般高興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陸中銘夥同幾個實力高強的朋友,終於逮住血骷髏安插在帝都的情報人員,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
在嚴刑逼供下,老頭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拌瞭出來。
隨後陸中銘便以雷霆之勢,把藏在帝都內的兩名影子刺客當場揪出來。
原本陸中銘是下令活捉的,可惜這兩名影子刺客在發覺突圍無望之際,先一步咬碎藏於嘴中的毒丸,毒發身亡。
好在之後陸中銘從兩人身上,搜出瞭一些關於血骷髏很有價值的情報,連夜讓親信送往蜀山。
林子軒知道這回他母親定然會芳心大悅,是以陸中銘這幾日總一副紅光滿面的模樣。
陸中銘和林子軒打瞭聲招呼,便要進房休息,而後者卻皺起瞭眉頭。
因陸中銘身上不但有著濃烈的酒味,還帶有女子好聞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問都知道,陸中銘昨晚是去幹什麼去瞭。
林子軒本想開口叫住他,但想瞭想,最終還是走瞭。
到瞭前廳,發現一個模樣清麗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傢小姐請你過去一趟。”
林子軒訝然道:“瑾兒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請隨奴婢來。”說起來,林子軒已有好幾日未去見他這絕色未婚妻瞭。
後者出軌一事,像橫在林子軒心頭的一根刺,讓他極為痛苦,因此這幾日便一直躲在住處練功,兩耳不聞窗外事。
聽到司馬瑾兒派人來請他過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瞭想,林子軒還是點頭道:“請帶路。”